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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互联网其实对于很多产业都带来一种颠覆式的机会,也就是说互联网会改变这个行业的商业模式,这种商业模式的改变这种颠覆的力量是非常强的,这叫颠覆。
——周鸿祎
互联网有一句话叫“不创新,毋宁死”。就是说一定要去想怎样去创造别人没有想过的模式,一定要做与众不同的事。在互联网这个行业里与巨头竞争,机会并不是合上了大门。随着外界环境的改变,一种颠覆格局的业务模式就能改变一切,而这种机会就是创新。
中国互联网的故事,少有人能比周鸿祎讲得更生动。3721总裁、雅虎中国总裁、风险投资合伙人、天使投资人、奇虎董事长与大股东,周鸿祎经历了太多身份变换。这是一个壮怀激烈的人,他乐于把自己置身在一个激进的领域。他打造了最早盈利的搜索引擎;为了生存,不惜与权威机构翻脸;他是员工眼中的急脾气老板、投资家的宠儿、业界最活跃的合作者之一;曾愤然回击“泼脏水”,也曾反躬自省,发起打击流氓软件的运动,并同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马云系”肉搏……
直至近日,奇虎推出360免费杀毒软件,因为此动了传统杀毒软件厂商的“奶酪”而被再次推上风口浪尖。有人说别人是跟着互联网走,而他是玩转了互联网,携360杀毒再次站在舆论最前沿。业界有人戏称他为东邪黄药师,自恃武功高强,从不按常理出牌,且不在意外界评价。也有人说他像老顽童,互联网于他就是一个好玩的东西,与人冲突也是对事不对人,而且勇于承认不足和错误。互联网的发展总是少不了诸多疑问和种种猜疑,经历十年沉浮的互联网老将周鸿祎,在争议和口水中越战越勇,他以一种颠覆的创新把握着互联网中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写软件比挣了好多钱的感觉更愉悦”
周鸿祎从学生时代开始折腾,工作后以软件高手身份离开方正独立创业;3721 网站获得成功,继而托身雅虎任中国区总裁;从事风险投资不久,又回到起点,投资、创业两不误……
1970年10月,周鸿祎出生于湖北。由于同是测绘工程技术人员的父母迁居河南,周鸿祎就一直生长在河南直到高中毕业。据周鸿祎回忆,利用父母工作便利,他在高中时期就已经开始接触计算机了。“那个时候,不懂什么编程,就是玩玩小游戏,觉得好玩。”这么一玩就让周鸿祎与计算机结了缘。1988年9月,“参加过一些类似奥赛的竞赛并获奖”的周鸿祎获得保送上大学的机会。“那时候可以选择去华南理工等多个学校,但我最后选择了西安交大,因为那里可以念计算机专业。那时候计算机并不是什么热门专业,就是喜欢!” 1992年周被保送西安交大读研究生。读研期间“不务正业”,编过游戏软件、杀毒产品。为了卖自己的产品还开过两家小公司,招聘人手准备在全国“自建渠道”,但以失败而告终。
进入西安交大后有点如鱼得水的周鸿祎慢慢地玩出了花样——编写游戏软件,做杀毒产品,甚至为了推广自己的产品还两次开起了公司。“创业受挫让我明白自己欠缺的东西很多。我决定先进大公司,从最基础的东西学起。” 1995年7月,周鸿祎研究生毕业。这一年,第一次在美国见到互联网的马云,开始在网上建立中国黄页。周鸿祎则选择来到北京,进入方正集团,从程序员做起,由项目主管到部门经理、事业部总经理,最后做到方正研发中心副主任。
直到今天,写软件依然是周鸿祎的最爱。“没日没夜,历经千辛万苦,把一个软件做出来了,跑起来了,那种感觉,比挣了好多钱、战胜竞争对手的感觉更愉悦,非常爽!”事实上,对周鸿祎来说,写软件和“挣好多钱”并不冲突,正是其中一个小插件,日后为他带了亿万财富。
“奇虎不会走3721的路,只有奇虎收购别人,而不会再被收购”
让任何一个熟悉或者不熟悉互联网的普通老百姓,都能轻松访问到自己所需要的网站而无需记住复杂的英文网址,这在周鸿祎看来是个很好的梦想,而一开始在别人眼中却被认为是简单甚至笨拙的想法。从创立3721开始,周鸿祎似乎永远处于毁誉交加的漩涡中心。1998年周鸿祎面临的多是嘲笑和不屑一顾。为了梦想,他辞去了方正集团事业部总经理的职务,放弃了许多有形无形的利益,带着几个程序员和大学生,开始在一间简陋的居民房里埋头创业。
3721从1998年最初的5个人,发展到2000年的30人,再到150人。2001年5月,3721开始向希望自己的网站能用中文访问的企业收费,数十万的企业客户每年能为3721带来上亿元收入。2002年4月22日,在全世界范围内管理着合计约30亿美元的资金、2400多个项目的日本第一大风险投资商JAFCO,将近1000万美金投给了3721。 2002年11月,3721与微软的全面战略合作协议签署。至此,3721的终端用户覆盖率已经升至90%以上。“虽然那时候好多人急着创业,但我并不是一时冲动。整整研究了一年,觉得这个业务可以做,我才出来干的。”周鸿祎所研究的业务,正是今天被国内互联网业界广泛应用的中文上网服务。
垂青周鸿祎的不仅仅是投资商。2003年11月,周鸿祎将自己一手创办的3721公司以1.2亿美元的价格“嫁入”雅虎。2004年3月,周鸿祎被任命为雅虎中国区总裁,全面负责制定公司发展战略和具体执行。通过这场并购,周鸿祎一举将雅虎在中国区的运营权纳至麾下,并获得了其搜索技术授权、全球通路以及产品代理资格;作为交换条件,雅虎则将3721的渠道、人才、流量等资源轻松揽入怀中。当时,成立已4年的雅虎中国一直业绩萧条,活力不足。周鸿祎说:“那是一块硬骨头。”2004年6月,雅虎全球唯一的独立搜索门户“一搜”在华发布。同年7月,雅虎率先在中国市场将免费邮箱扩容至1G。当年年底,雅虎电邮已跻身国内三甲,而其在华搜索流量则超越了中文Google。
“要说一年半来我给雅虎中国留下了什么,那就是成功地对这个跨国企业分支机构实行了本地化。”如今的周鸿祎这样总结自己当年在雅虎中国的施政业绩。2004年是雅虎中国发展得最好的一年,但周鸿祎去选择了离开。对于这个决定,周鸿祎说:“曾经给雅虎提过很多好的建议,但他们根本理解不了。很多跨国企业都会碰到本地化挑战,都会碰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是不可避免的,而雅虎交的学费最多。但至少它和阿里巴巴采取换股的这种合作模式,说明双方都借鉴了我们合作的教训。”
对于这些往年经历,周鸿祎称:“大家做事情不要只盯对手,而是一定要盯住用户需求,而且一定要坚持住自己的事业,不要轻易说放弃。当年为跟百度、Google竞争,我一门心思想拿到搜索技术。当时有两种选择,我可以再融一笔资金,坚持下去。但当时我比较急躁,希望快速见效,就做了第二种选择,跟雅虎中国合并,换取他的搜索技术。没有从长远利益上考虑,而是急于拿到武器,就忽视了跟雅虎合作的很多条款,把3721给葬送掉了。事实证明把好公司、优秀的产品和团队卖给外企是个错误,所以奇虎不会再走3721的老路,只有奇虎收购别人,而不会再被收购。”
“推出免费杀毒是促进,不会导致安全市场洗牌”
众所周知,周鸿祎是奇虎的投资人之一。纵观互联网的历史,极少有投资人深刻介入公司日常管理的。周鸿祎常常这样自嘲:“别人是炒股炒成股东,我是投资变成了员工。带领团队进行第二次创业,对我来讲,目的不是为挣钱。我想更多的还是享受这种二次创业的过程,重新披挂上阵。我觉得如果能够做一些改变产业、改变世界的事情,做一个很酷的软件或者服务,这才是我最大的乐趣。”
不过,周鸿祎做360安全卫士,并不光是为乐趣。出于为当年3721对网民造成的困扰行为“赎罪”的心态,周鸿祎决定亲手将自己打开的“潘多拉”盒子关上。2006年6月,360安全卫士的推出,宣告了周鸿祎向流氓软件产业正式开战。“当时的想法特简单,就是一个好用的工具,能帮助网民彻底杀掉流氓软件。这事当时其实有很多企业都能做,但只有我不怕得罪人去做了。”在因杀流氓软件与“阿里系”打了一仗后,周鸿祎的风格似乎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他屡次表示更希望与业界同行携手发展,并大大减少了公开谈话的次数。据了解,在这段时间里,他带领奇虎360公司不断成长,拿下了国内网络安全行业的半壁江山。
两年的创业已经使360安全卫士、360保险箱等服务和应用广为人知。根据艾瑞提供的第三方数据显示,360安全卫士的用户数已经超过1.5亿,覆盖60%以上的中国互联网人群。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对于这一成绩,周鸿祎表示:“360在过去的两年里杀灭了流氓软件,已经改变了中国互联网。如果没有360,今天中国互联网还是流氓软件横行。”从中不难看出他的自信和得意。360安全卫士以清除恶意软件和木马为切入口,实际上进入了利益丰厚的网络安全行业,周鸿祎因此也不可避免地与原有的传统杀毒厂商产生了竞争。
“我们推出免费杀毒,对整个行业来说是促进的作用,不会导致安全市场洗牌。”面对媒体关于360杀毒对整个市场和同行的影响时,周鸿祎回答得异常坚定。在过去两年里,通过360的免费,通过360与卡巴斯基的合作,实际上已经对整个安全行业完成了一轮洗牌。因此周鸿祎认为,此次360推免费杀毒不但不会带来行业洗牌,反而将“给所有安全厂商指出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就是“安全厂商们联合起来推免费产品,让老百姓以最低门槛去使用安全服务”。
“360将坚持不作恶,坚持将知情权和选择权交给用户”
在谈到360未来的发展时,周鸿祎表示,即便是360推出了免费的杀毒功能,也会在其平台上继续帮助卡巴斯基等杀毒软件进行推广。“我们会把知情权和选择权交给用户,用户可以自由选择。这是360未来发展将一直坚守的信条。很多流氓软件之所以成为流氓软件,并不是没有功能,而是因为它让用户没有选择权,莫名其妙就装进了用户的电脑,并不经用户同意去干很多坏事。”因此,周鸿祎认为,做任何软件,包括安全软件,“一定让用户有选择权”。据他透露,未来在一些安全功能,包括杀毒方面,360都会推荐不同的合作伙伴,以便让用户选择。
对于360未来的发展目标和盈利问题,周鸿祎表示,360将先把基础的安全服务努力打造好,然后才会去考虑如何盈利的问题。因此,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360仍将处于一个巨大的投入期。“现在360每天的下载量有上百万,还有每天大概上千万个用户来更新和打补丁,所以360光是带宽每年的花费就高达上千万元。360研发中心的投入一年也要几千万元,加上产品与技术的购买,整个来讲,360未来三年内差不多每年要花掉1个亿。”
至于未来的盈利模式,周鸿祎表示现在还没有太多精力去考虑盈利模式;因为在构造一个完整的安全防务体系,保证网民上网不受侵害这方面,他觉得“目前的安全厂商,包括360在内,都还有很多没做的事”。但他同时表示一点也不担心未来的盈利模式。“只要我们的服务做得非常好了,有了很多忠诚的用户,自然会产生很多商业模式。”
“360会一直坚守不做恶的原则,并会信守承诺:对于杀毒这样的基础网络安全服务,就跟空气和水一样,一定会向用户免费提供。”但周鸿祎同时透露,360未来可能借鉴网游和QQ的模式,基础服务免费,但会通过增值服务收费,前提是增值服务一定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的。周鸿祎认为这种模式代表互联网的新商业模式,即在免费的基础服务带来大量用户的基础上,通过增值服务来收费。“比如杀毒、防火墙等都是大家必须的,但如果你对数据安全特别敏感,或者需要对某些账户进行加密,也许将来能够探索出一些新的收入模式。”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当时想做而没有去试试。而我想做的事我都去做了”
尽管现在已经是网络精英,周鸿祎至今仍然格外珍视自己年轻时候的锤炼——“那个时候非常艰苦,这当然不是指物质上的,而是我给自己设置了比同龄人更高的目标,所以压力一直很大。我想,这也缘于我天生就渴望和别人不一样的性格。我一直觉得,什么事都应该去试试,哪怕会失败。我认为,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当时想做而没有去试试。而我想做的事我都去做了。年轻时最大的收获,就是养成了坚强的意志,能够承受很多的磨难和打击,并且不会轻易放弃,只要有1%的机会,就会用100%的力量去争取。”“设置比同龄人更高的目标”、“勇于尝试”、“不轻易放弃”……年轻时养成的这些品质始终贯穿着周鸿祎的创业历程。
“我是个创业型的人,有了那么些钱,也不可能忙着置地买房,还是想干点什么。”周鸿祎有时也会心生感慨,“可是我这把年纪了,自己再找个项目直接创业已经干不动了,让年轻些的人去干吧,我可以投资,帮他们策划,帮他们绕开发展暗礁,顺利成长。”
周鸿祎不赞成年轻人刚毕业就创业的做法。他认为,应该在公司里踏踏实实干五六年,虽然是打工,实际上却是在工作中充实自己,在不同的平台上积累经验。只有通过积累经验,创业能力才会更高、更有把握,没有任何经验的创业结果必然是失败。 周鸿祎以自己的经历谈到:“从开始在方正集团工作时起,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在给别人打工,我觉得自己已经是在创业了,是在充实自己的能力,积累自己的资源。到雅虎任职后,我还是同样的创业心态,把雅虎的文化改变为创业的文化,因此雅虎中国在2004年取得了很好的业绩,搜索业务和免费电子邮件业务攀升至国内第二。”同时,他表示:“保持良好的心态是创业成功的前提。我并不觉得自己拥有多少财富,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聪明。今天我最大的财富,就是发现我能够不断学习,并对一些新的商业理念永远充满好奇心。”
“年轻的创业者会认为,只要有激情,能说大话,能做煽情的表演,就能创业成功;殊不知创业恰恰需要的是踏踏实实努力的‘执行’。而且创业不是靠运气,更多的可能靠的是失败和屡败屡战。创业成功的概率其实很低,应该有‘未思成,先思败’的准备。创业者的不够理性或许是他们失败的主要原因。一开始的想法描绘得过于宏观,过于概念,过于虚幻,实际上根本找不到它一个可以落实的地方。再伟大的想法,至少也需要小规模的一种验证,不能永远就是停留在一个想法阶段。例如在中国做连锁加盟店,总要先把第一家店开出来吧。此外就是细节很关键,因为失败的公司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某一次的细节失误,就如航天飞机要上天,需要很多因素,但是只要一个螺丝钉有问题,它就会爆炸。再伟大的事业都要把它分解成每天很琐碎的事情,而它可能是一个长期、艰苦的过程。”
精彩语录
1.一个创业公司融到合适的钱之后,就有机会快速发展。但如果融到特别多的钱后,创业者也很容易产生心态膨胀。手里拿着几千万美金,很多人就会认为自己做什么就成功什么。这是第一个错误,你的战略可能就会失去焦点,从而导致失败。
2.一个创业企业不一定要追求管理的正规和完善,就像踢球一样,我们不一定要追求高水平进球,只要进球比漏的球多一个我们就赢了,漏球是一定的。
主编荐语
假如人人都有一次失败的经历
这里的失败,当然是指创业失败。
周鸿祎在“3721”上的反思反省,其意义并不再卖掉企业本身,从不同的商业角度讲,“买”和“卖”并无对错,也无关重要。
在人们的心志和对生活的期待变得越来越安逸的今天,假如人人都拥有一次失败的经历,将变成怎样的奢侈希望。阅读周鸿祎,让我们感慨顿生。只从这个角度讲,周鸿祎不只是在互联网,把他放到任何一个行业,他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都是一个较本性的人物,其标志意义和价值不可估量。
人们内心对幸福富足安逸的渴望与获得和追求这些必须付出的代价、风险和艰辛,或许将成为人来永恒的博弈。这是这种博弈,创业精神作为链接两表的粘合剂或路径、桥梁、纽带,在我们的生活中才日渐弥足珍贵。
人生追求幸福富足安逸的路有千万条,但由创业达成目标的路径,在我看来,最为让人回味期待。
(老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