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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17日,新西兰诞生了历史上首位华裔女部长——黄徐毓芳 以一万票胜生出竞选的黄徐毓芳、用自己的实力改变了海外华人默默奋斗的“沉默羔羊”角色,更让西方人看到了东万女性除了羞涩含蓄之外独立自信的魅力。近日《淑媛》有机会和地面对面更流,和读者一起分享这位优秀华裔女政治家的成功故事。
《淑嫒》您是新西兰乃至海外为数不多的亚裔和华人女性政治家,您是如何走上从政之路的’
黄徐毓芳:在西方国家,华裔从政都是近些年的事,我总在想为什么老一辈的华侨“走不出来”,华人是很骄傲的民族,做事情总讲究“不打不胜的仗”,从政就属于“没把握的仗”。因为很多选民根本没机会和你接触,你也很难知道他们心目中理想的人选。选民不一定会选那些念书最好,或者说最适合这个职位的人,他们有时候就是要感觉好,喜欢你。而且华人对政治有一点冷感,对民主选举不是很了解,也觉得有点危险,不鼓励下一代从政,可能是因为我个性比较外向,喜欢学新东西、和新的人接触,毕业之后就在华人社团和主流社会的公益团体做义工。当时我就发现。华人的口碑很好,被称为“模范公民”,但我们是看得见、听不见的一群,很长时间没有想过议员可以为自己服务,或者是自己可以参与任何政策,包括移民政策。政府决定什么,我们就“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因为我很活跃,在基督城的知名度很高,1989年地方政府选举想开发新成员,就来找我,我当然没有拒绝,此后做了三年省政府议员,走上了从政的路。
《淑嫒》:您觉得性别和族裔给您在新西兰的事业发展带来了哪些优势和劣势?
黄徐毓芳:因为我是华裔,很多人从民族的角度看待我,好像华人的身份比女性的身份高调很多。如果从悲观的角度看,又是华人又是女性,在新西兰是两重弱势,如果从正面的角度看,是两重优势。因为新西兰有30多个妇女议员,但人口比例上女性超过男性,可以说还没有达到一半一半,所以大家对妇女的地位都很敏感,我在外面(活动)的时候就很容易引起注意,很多人和我见面之后都会记得我。但以少数人的身份去做事,也一定会有很多困难,12年前我第一次进入国会时完全靠自己琢磨,没有人能够告诉你怎么去做,因为没有人做过。很多人不了解你的观点,你要不断去解释,去交功课。
《淑嫒》:您从政的路上遇到过哪些困难,是如何获得认可和信服的?
黄徐毓芳:我从政的路一点都不顺利。2002年我第一次从基督城来到奥克兰,挑战这个其他政党的必赢区。就要想办法引起那里选民的注意力,奥克兰有新西兰最高的一座天空塔,上面有“天空跳”活动——在后背上吊电缆,从192米高空很快地放下来。很多人恐高不敢跳,我跳了,西方人总觉得华人冒险精神不大,但在我之后他们就改变了。他们不再问我是不是亚裔,从哪里来,都说:“你就是那个疯子!”开始觉得:我是他们的一分子。
但新西兰前外交部长温斯顿·彼得等一些著名政客都是反对亚洲移民拿选票的人。3年前他已经是执行议员,立刻就给了我一个“倾覆”,说我是“Token”,似乎是我所在的党派为了表示对少数民族的照顾,把我当做装饰品(选进国会的)。但我不想在短期内辩输赢,一切就让行动来证明吧!现在我赢得了一个选区,做了部长,这在民主国家是最高的认同,很多人都说我像美国的赵小兰(美国华裔劳工部部长),我也觉得她是成功的女性,伹意义很不一样,美国的部长都是总统任命的,而新西兰议员只有通过选民选举才可以做部长。这就让那些非华裔看到,我们不仅可以靠党派(参政),还有自己的真本领。
《淑嫒》,作为新西兰历史上首位亚裔女内阁部长,您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黄徐敏芳:一定要肯定自己,别人的意见要听,伹最后决定的是自己。其次就是要努力工作,不断地充实自己。果断和充实相辅相成,如果你对自己做的事都不了解,也不可能果断。有的女生很担心,觉得找不到自己的理想,这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在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之前,不要一直否定自己,不积极去参与。哪怕你在餐馆做招待都可以看出,为什么有的餐馆成功,另一些则很普通,将来有一天,你就可能会从事酒店管理或者旅游业。所以每做一件事情,一定要百分百努力,那就是进步的开始。我开始并没有从政,在公益团体做财务和审计,学会了很多开会、为人处事的规矩,因为我做所有事情都很认真,已经充实了自己,机会来到时才能够充分利用。
《淑嫒》:作为一个成功的女政治家,您如何平衡家庭和事业?
黄徐毓芳,从政是需要整个人都非常投入的事业,我没有孩子。也没有刻意追求,但我很注重培养下一代,8年前就成立了一个青少年基金会,我觉得自己很看得开,如果总觉得这方面有遗憾,就成了负担,这个达不到,其他方面有所成就,也很开心。
《淑媛》:中国现在的很多女性事业优秀,却依旧单身。作为已婚成功女性,您对她们有什么建议?
黄徐敏芳 当女性的财力独立的时候,其实这就成了一个全世界问题,不要有男生一定要比女生能干,男生一定要比女生收入高的心态,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能够互相分担就好。这也不是男性女性的问题,是社会需要改变,华人面临的条条框框很多,但不要说改变不了,起码当我们开始提出这个问题时,就会开始改变。
我和丈夫感情就很好,我们有共同的时间,也有各自独立的时间,这很重要,12年前决定从政时我们就好好谈过,没有他的支持,从政是很折磨人的,毕竟是公众人物,我一路也没有百分百让丈夫陪着,他可以有选择地参加感兴趣的政治活动,他对自己的信心也很重要,因为有些入取笑他说:“跟着你的夫人……”如何如何,伹他没有这种感觉,他很爱我。我成功了,他为我骄傲。
后记:
采访黄徐毓芳之前,不免有重重顾虑,怕她刚当选部长公务兀繁无暇接受采访,怕她留在个人网站上的联系邮箱就是个摆设,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发去采访提纲,没想到一天后就收到回复,并且说可以面对面交流,工作效率之高,实在令人喜出望外。
“我一年就在圣诞节期间放一次假,这次正好来北京找我丈夫,他是我人学时同专业的学长,现在在中国做生意。我做人比较爽快,不喜欢很官僚。你这样就很好,主动做功课(了解我),我喜欢别人主动!“当初次见到黄徐毓芳时,所有的紧张情绪都被这样一席利落的开场白打消了。你很难想象地已经53岁,也很堆把地和印象中那些”威严的官员”联系起来:小巧玲珑的身材、镶有金色小式花样的黑西服、得体的妆容和真诚的微笑……除了说略带粤语口音的普通话之外,地分叫就是我们很多人身边的那种三四十岁的干练女上司。但实际上黄徐毓芳身兼四职:民族事务部长、妇女事务部长,ACC事务(意外赔偿)副部长以及能源从资源副部长,因此每年一次的圣诞假期,不仅是地难得的休息时间,也成了地和丈夫团聚的机会。但能看出,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足:“我觉得最忙的人才可以做(大)事情,因为这证明了他们有组织能力。”
然而,她身上最感人的还是绝对的乐观和自信,和很多名人政要不同,黄徐毓芳不虚荣,不避讳自己童年时艰堆的生活:父亲作为海员常年漂流在外,5岁时自己才见了他第一面,母亲带着6个孩子住在香港,和40多个陌生人共用一个厨房间卫生间。而她将自己成功的个性归功于母亲的言传身教:“我受母亲影响很大,虽然我们个性都很强,我小时候也经常挨打。我自觉童年伙伴很多,很快乐,但长大之后可以想得到,母亲在那种情况下独自抚养所有孩子,生活一定很苦。母亲去世后,哥哥才和我讲,一次母亲由于操劳晕倒在路上,一位好心人给了他们水和一个馒头,但是母亲怎么也不肯接受馒头,她说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重走这条路,没有信心还给别人馒头,地始终不要施舍,不欠人情,是很骄傲的一个人,这与都是她对我的影响。”
《淑嫒》您是新西兰乃至海外为数不多的亚裔和华人女性政治家,您是如何走上从政之路的’
黄徐毓芳:在西方国家,华裔从政都是近些年的事,我总在想为什么老一辈的华侨“走不出来”,华人是很骄傲的民族,做事情总讲究“不打不胜的仗”,从政就属于“没把握的仗”。因为很多选民根本没机会和你接触,你也很难知道他们心目中理想的人选。选民不一定会选那些念书最好,或者说最适合这个职位的人,他们有时候就是要感觉好,喜欢你。而且华人对政治有一点冷感,对民主选举不是很了解,也觉得有点危险,不鼓励下一代从政,可能是因为我个性比较外向,喜欢学新东西、和新的人接触,毕业之后就在华人社团和主流社会的公益团体做义工。当时我就发现。华人的口碑很好,被称为“模范公民”,但我们是看得见、听不见的一群,很长时间没有想过议员可以为自己服务,或者是自己可以参与任何政策,包括移民政策。政府决定什么,我们就“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因为我很活跃,在基督城的知名度很高,1989年地方政府选举想开发新成员,就来找我,我当然没有拒绝,此后做了三年省政府议员,走上了从政的路。
《淑嫒》:您觉得性别和族裔给您在新西兰的事业发展带来了哪些优势和劣势?
黄徐毓芳:因为我是华裔,很多人从民族的角度看待我,好像华人的身份比女性的身份高调很多。如果从悲观的角度看,又是华人又是女性,在新西兰是两重弱势,如果从正面的角度看,是两重优势。因为新西兰有30多个妇女议员,但人口比例上女性超过男性,可以说还没有达到一半一半,所以大家对妇女的地位都很敏感,我在外面(活动)的时候就很容易引起注意,很多人和我见面之后都会记得我。但以少数人的身份去做事,也一定会有很多困难,12年前我第一次进入国会时完全靠自己琢磨,没有人能够告诉你怎么去做,因为没有人做过。很多人不了解你的观点,你要不断去解释,去交功课。
《淑嫒》:您从政的路上遇到过哪些困难,是如何获得认可和信服的?
黄徐毓芳:我从政的路一点都不顺利。2002年我第一次从基督城来到奥克兰,挑战这个其他政党的必赢区。就要想办法引起那里选民的注意力,奥克兰有新西兰最高的一座天空塔,上面有“天空跳”活动——在后背上吊电缆,从192米高空很快地放下来。很多人恐高不敢跳,我跳了,西方人总觉得华人冒险精神不大,但在我之后他们就改变了。他们不再问我是不是亚裔,从哪里来,都说:“你就是那个疯子!”开始觉得:我是他们的一分子。
但新西兰前外交部长温斯顿·彼得等一些著名政客都是反对亚洲移民拿选票的人。3年前他已经是执行议员,立刻就给了我一个“倾覆”,说我是“Token”,似乎是我所在的党派为了表示对少数民族的照顾,把我当做装饰品(选进国会的)。但我不想在短期内辩输赢,一切就让行动来证明吧!现在我赢得了一个选区,做了部长,这在民主国家是最高的认同,很多人都说我像美国的赵小兰(美国华裔劳工部部长),我也觉得她是成功的女性,伹意义很不一样,美国的部长都是总统任命的,而新西兰议员只有通过选民选举才可以做部长。这就让那些非华裔看到,我们不仅可以靠党派(参政),还有自己的真本领。
《淑嫒》,作为新西兰历史上首位亚裔女内阁部长,您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黄徐敏芳:一定要肯定自己,别人的意见要听,伹最后决定的是自己。其次就是要努力工作,不断地充实自己。果断和充实相辅相成,如果你对自己做的事都不了解,也不可能果断。有的女生很担心,觉得找不到自己的理想,这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在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之前,不要一直否定自己,不积极去参与。哪怕你在餐馆做招待都可以看出,为什么有的餐馆成功,另一些则很普通,将来有一天,你就可能会从事酒店管理或者旅游业。所以每做一件事情,一定要百分百努力,那就是进步的开始。我开始并没有从政,在公益团体做财务和审计,学会了很多开会、为人处事的规矩,因为我做所有事情都很认真,已经充实了自己,机会来到时才能够充分利用。
《淑嫒》:作为一个成功的女政治家,您如何平衡家庭和事业?
黄徐毓芳,从政是需要整个人都非常投入的事业,我没有孩子。也没有刻意追求,但我很注重培养下一代,8年前就成立了一个青少年基金会,我觉得自己很看得开,如果总觉得这方面有遗憾,就成了负担,这个达不到,其他方面有所成就,也很开心。
《淑媛》:中国现在的很多女性事业优秀,却依旧单身。作为已婚成功女性,您对她们有什么建议?
黄徐敏芳 当女性的财力独立的时候,其实这就成了一个全世界问题,不要有男生一定要比女生能干,男生一定要比女生收入高的心态,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能够互相分担就好。这也不是男性女性的问题,是社会需要改变,华人面临的条条框框很多,但不要说改变不了,起码当我们开始提出这个问题时,就会开始改变。
我和丈夫感情就很好,我们有共同的时间,也有各自独立的时间,这很重要,12年前决定从政时我们就好好谈过,没有他的支持,从政是很折磨人的,毕竟是公众人物,我一路也没有百分百让丈夫陪着,他可以有选择地参加感兴趣的政治活动,他对自己的信心也很重要,因为有些入取笑他说:“跟着你的夫人……”如何如何,伹他没有这种感觉,他很爱我。我成功了,他为我骄傲。
后记:
采访黄徐毓芳之前,不免有重重顾虑,怕她刚当选部长公务兀繁无暇接受采访,怕她留在个人网站上的联系邮箱就是个摆设,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发去采访提纲,没想到一天后就收到回复,并且说可以面对面交流,工作效率之高,实在令人喜出望外。
“我一年就在圣诞节期间放一次假,这次正好来北京找我丈夫,他是我人学时同专业的学长,现在在中国做生意。我做人比较爽快,不喜欢很官僚。你这样就很好,主动做功课(了解我),我喜欢别人主动!“当初次见到黄徐毓芳时,所有的紧张情绪都被这样一席利落的开场白打消了。你很难想象地已经53岁,也很堆把地和印象中那些”威严的官员”联系起来:小巧玲珑的身材、镶有金色小式花样的黑西服、得体的妆容和真诚的微笑……除了说略带粤语口音的普通话之外,地分叫就是我们很多人身边的那种三四十岁的干练女上司。但实际上黄徐毓芳身兼四职:民族事务部长、妇女事务部长,ACC事务(意外赔偿)副部长以及能源从资源副部长,因此每年一次的圣诞假期,不仅是地难得的休息时间,也成了地和丈夫团聚的机会。但能看出,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足:“我觉得最忙的人才可以做(大)事情,因为这证明了他们有组织能力。”
然而,她身上最感人的还是绝对的乐观和自信,和很多名人政要不同,黄徐毓芳不虚荣,不避讳自己童年时艰堆的生活:父亲作为海员常年漂流在外,5岁时自己才见了他第一面,母亲带着6个孩子住在香港,和40多个陌生人共用一个厨房间卫生间。而她将自己成功的个性归功于母亲的言传身教:“我受母亲影响很大,虽然我们个性都很强,我小时候也经常挨打。我自觉童年伙伴很多,很快乐,但长大之后可以想得到,母亲在那种情况下独自抚养所有孩子,生活一定很苦。母亲去世后,哥哥才和我讲,一次母亲由于操劳晕倒在路上,一位好心人给了他们水和一个馒头,但是母亲怎么也不肯接受馒头,她说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重走这条路,没有信心还给别人馒头,地始终不要施舍,不欠人情,是很骄傲的一个人,这与都是她对我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