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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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铝饭盒 搪瓷杯子 工作服 手表
  这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工人的随身物件。
  相声演员方清平是七零后,他对工厂最初的感情来自于父母。在他小时候,这几样物件算是工人的标志。上世纪九十年代,从文工团走出来的方清平也尝到了当工人的滋味,在自己当工人、在宣传队为工人演出的日子里,方清平体会到了血汗中的苦与乐,也见证了工厂生活的变化。
  然而那些曾经飘扬着豪迈口号和机器轰鸣声的老工厂,在经历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繁荣和九十年代的阵痛转型之后,纷纷关闭或外迁,留下的是陈旧斑驳的零件和闹中取静的荒地,还有那段值得追忆的白纸青春。
  工厂·印象
  适逢五一劳动节,相聲演员方清平在忙着录制五一节目的同时,还在和搭档付强筹备 4月 30日晚上在北京大学的百年讲堂的五一相声专场。听闻 “工人情结”这个话题,出身工人家庭的方清平慢条斯理地说:“劳动节嘛,咱得说说这个。”
  一站在台上,方清平常把“我爸爸 ”挂在嘴边;小时候,方清平就经常跟着父亲去厂子里玩。“我爸爸是铁路工人,在西直门外的一个铁路电务配件厂工作,他们厂子生产铁轨。我小时候感觉那儿很空旷荒凉,而且很破旧。”虽然对工厂的印象很深,但方清平却不以为然。小时候的他想法很简单,不像现在的孩子,他没有什么梦想,只是喜欢说相声。
  工人·体验
  从小说相声的方清平跟着文工团演出,后来文工团解散,正值壮年的他零打碎敲地当了一年多的工人。印刷工、建筑工、油漆工、装潢工,这位方同学曾经都干过。“干体力活很单纯,但很辛苦。最辛苦是建筑和装修工人,整天弯腰和泥,刚一开始的时候一天下来腰就酸了;而且没地儿喝水,没地儿上厕所。印刷工人最单调,耳朵里灌满了机器的轰鸣声,一天从早到晚都是在很吵的环境下重复一个动作 ——上纸。这个步骤看着简单,稍微有差池,印出来的东西就印坏了。而且纸张很锋利,容易拉着手。”后来,方清平入伍参加了部队文工团,复员之后又被分配到燕山石化集团宣传队工作,正式做了七年在编的工人。
  宣传队常年给全国各地的一线工人演出,方清平的相声段子也离不开石化工人的衣食住行。“石化工人常年吃住生活在工地,通常奋斗一个大会战两三个白天不能休息,也没有周末。夏天住在铁棚子里特别炎热。 ”用方同学的话说,三百六十行都是这样,“别人着的急你不着,你着的急别人可能不着” 。
  工业·情结
  都说爱吃鸡蛋灌饼的方清平“接地气”,方同学的秘诀是“当演员得了解普通人心理想什么。”在宣传队做编剧、写相声段子的那些年,方清平一直没离开工厂。“在当工人的日子里,我切实体会了当一个普通工人的疾苦和幸福。以前工厂的人情味很浓,虽然身体累,但心里没什么压力。”
  传说中的工业废弃地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厂……
  英国是世界上开展工业遗产旅游最早的国家,但是从工业考古、到工业遗产的保护,再发展到工业遗产旅游,却经历了相当漫长的时间。以铁桥峡谷(IronBridge Gorge)来说吧,从 16 世纪晚期开始,由于煤炭开采业的大规模发展,这里成为世界工业革命的发源地,随着 19 世纪的下半叶工业开始衰退,工厂逐渐关门,“二战 ”末期,几乎所有的工厂都倒闭了。直到 1960 年代才开始工业遗产的保护。1980 年代工业遗产旅游诞生了,1986 年 11 月铁桥峡谷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ISCO)正式列入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名录。身为工业遗址旅游的始祖,这里已形成一个占地达10平方公里,由 7个工业纪念地和博物馆、285个保护性工业建筑为一体的旅游目的地。
   Q&A
  Q:“现在北京有好多老工厂遗址,后来发展成旅游区或者创意文化区了,很多80后和 90后对这些工业遗址非常感兴趣。请您分析分析,为什么这些工业遗迹现在会这么火?”
  A:“我们这代人对工厂有念旧情结。不少人自己以前当过工人,或者父母是工人。去这些地方走走,看看老建筑,怀念一下曾经工厂车间的感觉,我觉得挺好的。现在人生活节奏加快了,工作压力也特别大,好多人很向往以前在工厂的日子。尤其年轻人,他们没经历过以前的工人生活,所以他们见到工厂的建筑、零件会很好奇,甚至也会向往那种简单、平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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