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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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一位戏剧专业的博士生写关于《茶馆》演剧风格的论文,和我讨论为何现在排不出上世纪60年代北京人艺老舍、焦菊隐的《茶馆》,是否因演剧人员太浮躁了。我想了想,说,本质上是大环境变了。老北京虽是城,但从农村集市发展起来,属于农村的扩大版,生活习惯和环境氛围,都是农村的。市声嘈杂,鸡犬相闻,骡马为伴,骆驼行街,人们在四合院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城市化快速发展,城市逻辑一统天下,城与乡地位颠倒了,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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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一位戏剧专业的博士生写关于《茶馆》演剧风格的论文,和我讨论为何现在排不出上世纪60年代北京人艺老舍、焦菊隐的《茶馆》,是否因演剧人员太浮躁了。我想了想,说,本质上是大环境变了。老北京虽是城,但从农村集市发展起来,属于农村的扩大版,生活习惯和环境氛围,都是农村的。市声嘈杂,鸡犬相闻,骡马为伴,骆驼行街,人们在四合院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城市化快速发展,城市逻辑一统天下,城与乡地位颠倒了,乡村成了城市的附庸。乡村的标志是庄稼,城市的基础是建材。庄稼自然地从田地里生长出来,浑然一体,原生态的样子,美与丑,高与低,丰与歉,枯与荣,自然如此,天地人合一。建筑是一个个预制好的标准件拼接组合,精巧的设计、高超的技术、艳丽的色彩,让天工叹为观止。可以不见一寸泥土,也可以调节冷暖,甚至控制雨和风。在城市,人类用强大的力量,把自己和自然分割开来。景观花树,宠物猫狗,均为“人的意志力量的对象化”。《老子》的理想是“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陶渊明吟咏“犬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人与鸡犬牲畜,都是农村的主人。城市则不然,站在高楼下眺,只见按规则来去的车与人,以及呆立在水泥夹缝里,如动物园中野兽的树。
与我熟悉的北京、上海,甚至兰州相比,天水城区面积小很多。这种小,不只面积小,而且落差大。走路仅几步,一转弯,高楼大厦就变为古巷院落。开车几分钟,繁华闹市抛在身后,土路弯弯,黄土岩岩,树木荫荫,庄稼田田,瓜果垂垂,完全隐居田园。在山顶眺望市区,发现几十层的大楼,都在山下,不如一株小树、一枝野花、一棵青草离天和云更近。
天水被确定为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含意有三:一、历史,从八千年前的伏羲时代绵延至今天;二、文化,传承着中华民族经典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三、历史文化,曾经的领先辉煌,鞭策着今日的后发赶超。慢慢体味天水,我发现,天水的历史文化,不仅凝聚在麦积山、伏羲庙等标志景观,更弥漫在城乡的角角落落,特别是强大的现代化浪潮冲刷的边缘。
连续几个清晨,我约三四好友同游天水西关古巷。不同于近在咫尺殿宇森严的伏羲庙,虽然有近代天水名人哈锐、张庆麟故居,立着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嵌着历史文化名城保护院落的汉白玉铭牌,但也只是凡人翘楚,落入红尘,一派烟火人间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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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江苏省连云港市海州实验中学海韵文学社在校园文化建设的春风中诞生了。文学社旨在激发社员的写作兴趣,挖掘社员的创作潜力,提高社员的文学修养。“社员与作家面对面”“校园采风”“踏雪寻梅”等一系列文学活动,拓宽了社员的视野,触发了他们的写作灵感。 10多年来,一代代“海韵人”笔耕不辍。社员们在各级各类作文大赛中屡拔头筹。文学社主办的《海韵文学报》备受学校师生喜爱。文学社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收获
一个异国护士的中国梦(报告文学)胡启明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孩子要过早地去面对“死亡”,而当这些孩子是弃儿时,这种“面对”又是如此孤立与残酷。儿童临终关怀是个敏感的话题,也是个边缘化的议题。有这样一位英国护士,漂洋过海,在中国开设了一家名为“蝴蝶之家”的儿童临终关怀中心。作者用深情的文字记录了一种别样的告别生命的方式,读来令人动容。 引 子 故事还得先从蝴蝶说起。 之前,我对昆虫类知之甚少
何平:今年是《北京文学》创刊70周年,《北京文学》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950年,但我觉得和今天《北京文学》关联性更大的重要起点是《北京文艺》更名《北京文学》的1980年前后。现在文学史上经常提到的这一时期《北京文学》(《北京文艺》)的经典作品很多,像《在静静的病房里》《话说陶然亭》《内奸》《爱,是不能忘记的》《风筝飘带》《丹凤眼》《受戒》,等等。一下子集中出了这么多好作品,显然和大量的文学期刊没
读孙频《天体之诗》,我想到贾樟柯电影。作为我们时代的艺术家,贾樟柯记下了我们身处时间之内的百感交集。想起逝去的岁月时,你不仅会想到他摄影机里那些人与场景,更会想到赵涛的面容,在那张极富中国特色的人脸上,刻着一个女人所走过的时代与沧桑,反过来说,一个女人所经历的时光也浸入了她的面容与身体。 虽同为山西人,但是,孙频与贾樟柯的艺术理解与艺术表达方式都殊为不同。不过,在如何表现我们的时代方面,却也有着
玉枪新人自白 故事不一定是小说,小说也不一定讲故事。 我是看中国当代文学长大的。但是看着看着,就不看了,兴趣逐渐转到了外国文学上。 为什么呢?翻开一本2008年的文学期刊,再翻开一本2018年的,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故事里的翻盖手机变成了智能手机,从发短信变成发微信。而故事本身,无论是母题、主题,甚至是叙述视角,都是一模一样的。而国外的同行们,已经在脱离故事的道路上走得很远了。西川曾说
蒋俭学:中小学高级教师,江苏省苏州市教科研先进个人,张家港市语文学科带头人,现任教于张家港市港口学校。 亲爱的小伙伴们,大家好!今天,初初要为大家介绍一本特别的书——《傅雷家书》。这本书是一本家信集,是由现代翻译家、文艺评论家傅雷及其夫人写给儿子的书信编纂而成的。 说起书信,初初马上想到一个成语——见字如面。是呀,见到字就如见到本人,当你看到一封信的时候,就像写信人当面跟你说话一样。如今,电话
原文呈現 家在无锡 我祖籍在四川,因为爸妈来无锡打工,所以把我也带到了无锡。掐指算来,我在无锡已呆了十三年,都快称得上是半个无锡人了,爸爸有时会跟我说:“无锡算得上是我们的第二故乡了,在无锡,在四川,我们都有一个家。” 虽然在无锡待了这么久,但是在本地人口中,我还是一个外地人。妈妈曾跟我说:“你刚到无锡的时候,连走路都一跌一爬的,那时我把你放在我的三轮车后面,天天带着你这里转,那里转。现在,
到淮安时,已是黄昏。 时令接近晚秋,树叶大多泛黄,河水凝重起来,淮安坐落在一片秋日的金黄里。 和三五友人坐在运河边酒馆小餐。从窗子望出去,壮阔的运河两岸灯光闪烁,流光溢彩,勾勒出古式的建筑、尖顶的亭子、多彩的桥。河中偶有画舫驶过,河水泛着红的绿的橙的蓝的多色的波痕,深沉地呼吸,缓缓地远去。 于是怀想这河水、这城市,旧时的时光。 这河水,从遥远繁华的京都,穿过津门、燕赵大地、齐鲁山水,漫然而
姐姐 我们曾经在一起聊天 在谷仓下 巨大的谷仓,像装满了烟丝的 烟斗 在盛夏,我们曾经在这里过瘾 男人們在骄阳下融化 一次, 我们头顶的那片云,突然黑了起来 你说这片天漏了 真的漏了 而周围人们依然在晒着太阳 村庄在骄阳下融化。 责任编辑 黑 丰
一 北京东城,府学胡同63号,听起来有某种阴森的神秘感,像一座深藏着无数秘密的王府。当我问路时,哪怕是老北京,一下也反应不过来。一个坐在小板凳上的北京大爷朝我翻了翻眼皮,以一种近乎警惕的神情问,您说的那是啥地儿? 但顺天府学很多人都知道,不知道府学的也知道孔庙。去那儿,先要穿过一条苍老而瘦小的胡同,这条胡同只因有一座顺天府学而得名。岁月中有太多的阴差阳错,而偶然又往往变成必然。顺天府学的前身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