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驼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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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一兵一驼在沙漠中前行,那悠扬的驼铃声在余晖中更加绵长,声声敲在心坎……
  当驼影远去的时候,共和国的军驼也在慢慢淡出历史的舞台。
  骆驼是一种充满传奇色彩的动物。它鼻子可以关闭挡风沙,嗅觉灵敏能准确找到水源,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下能够15天不吃不喝且负重而行。自古以来,骆驼就是人类的助手,军人的忠实战友。历史上,骆驼兵曾在保卫祖国西北边疆的战争中立过战功,在开发西北的战斗中建立了卓越的功勋。3000多峰阿拉善骆驼还一度挺进在青藏高原上,它们参与了世界上海拔最高、修筑难度最大的青藏公路的修建。
  在浩瀚、粗粝、辽远的巴丹吉林沙漠,16万峰阿拉善双峰驼是这里的王者。它们中的佼佼者、高大雄壮的公驼,应征入伍则成为军驼,担负起戍边卫国的神圣使命。内蒙古阿拉簧盟边防支队是我国仅有的一支还装备有军驼骑兵的现役部队。这个支队辖区是著名的巴丹吉林、乌兰布和、腾格里三大沙漠和千里戈壁组成的阿拉瞢荒漠。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军驼是这里的边防官兵最忠诚伙伴,与战士们—道巡逻在边防一线。
  戈壁滩一马平川,军驼一字排开。一声令下,骆驼们争先恐后,撒腿就跑,这是训练的情景。要想成为军驼,首先得经过训练。驯驼不是一件容易事。一般来说都是“一个兵一峰驼”。首先要训练走,重要的是走队列。其次要训练跑,关键是学会听命令奔着目标跑。领队驼是重点训练的对象,因为骆驼习惯于踩着同伴的脚印走,听着驼铃声走成一条线。
  在古日乃边防派出所,有一个叫乌力吉额木禾的大学生干部,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大学,曾先后在阿盟边防支队、额济纳旗边防大队任职。2005年1月,他主动申请到全区最艰苦、最偏远的古日乃边防派出所。来自牧区的乌力吉额木禾拥有了对这个所十几峰骆驼的放养权。几个月过去了。在乌力吉额木禾的精心呵护下,军驼个个膘肥体壮,驯服听话,载着官兵日夜奔波在边管区。每当寂寞难耐的时候,乌力吉额木禾就给他的军驼说心里话,这些无言的伙伴,仿佛理解他的心绪,安静地靠在他的身边。不时地蹭一蹭,以此“传递”它们的情绪。
  在边防官兵的心中,军驼不仅是亲密的战友,更是知心的朋友。“我们有一位队员,对象要跟他‘吹灯’,他不好意思跟战友们说,就跟骆驼诉苦,他流泪,骆驼也跟着流泪。过了几天,对象回心转意了,他高兴地跟骆驼报喜,骆驼也乐得扯起嗓子为他庆祝。”支队政委包宪玉讲述的这件小事,其实经常发生。
  骆驼是动物中的慢性子,走起路来不慌不忙。然而,它们在速度上的缺陷被那惊人的耐力所弥补,能背负千斤日行五六十公里,可谓负重赛跑的佼佼者。沙尘暴到来时,骆驼能够迎风沙而行。每当这时,军驼总是听从命令就地躺下,让战士趴在两个驼峰中间。这样既能挡住风沙,还可以遮挡风寒取暖。沙尘暴过后,若是找不着方向、迷了路,战士们就把指挥权毫不含糊地交给军驼。每一次,军驼都会带领队伍顺利地返回营地。
  在阿拉善盟温图高勒苏木,在1万平方公里的边境管理区内,只有10多名边防官兵和300多名牧民。温图高勒边防派出所官兵对骆驼的感情特别深,说起军驼大家显得比较激动:“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骆驼就是我们的腿,更是沙漠中的诺亚方舟。什么山沟子、沙窝子、沼泽地,汽车进不去的地方,骆驼都能进去。汽车坏了不能走,骆驼也照样走得稳稳当当。而且骆驼的鼻子对水源特别敏感,几公里之外的水源它都能闻得到。记得在一次值勤中,我们把水喝光了,最后还是骆驼找到水源救了大家的命。”2008年7月的一天,额登木图骑着军驼去执行任务,当时地表温度高达70摄氏度,途中额登木图便中了暑,一头从骆驼身上栽下来,失去知觉。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脸上一阵清凉,当他睁开眼睛时,看见军驼正在使劲地用舌头舔他的脸。他艰难地爬上驼背,随后军驼带着他回到了驻地。
  日积月累,官兵在与军驼的接触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们对每峰军驼的生活习惯都了如指掌。官兵们说。其中最有趣最可爱的要属叫“沙棘”的军驼。它有个习惯,吃饱后喜欢官兵给它挠痒痒。有次新到的马干事对军驼很好奇,主动提出要去喂它们。同事提醒他喂完后一定要给沙棘挠痒痒。然而,马干事他喂完后很兴奋,忘记了。结果,沙棘马上走到他面前用头左右推他。马干事被吓蒙了,慌忙跑开,而沙棘紧紧追赶,逼得马干事大声呼喊。幸而战士立即赶上前拉住沙棘给它挠痒痒,这才给马干事解了围。沙棘还是与官兵执行任务配合最默契的军驼。2004年,一名嫌疑犯携带枪支逃到这个地区,钻进梭梭林与边防官兵对抗。沙棘奉命参战,协助官兵将嫌疑犯困在梭梭林里长达两天。嫌疑犯最终坚持不住,缴械被擒。
  
  责任编辑 李 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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