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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在大烟囱陪伴下长大，艾达·洛克里奇脑子里从没想过污染这回事。托尔福德河上漂浮着油污，刺鼻的气味随风阵阵飘来，这一切她都没有忧心过，甚至巨大的汽笛声使房子都颤动了，她也只是走进屋去，把窗户关上而已。
如今，洛克里奇为此日夜担忧，寝食难安，而且正慢慢成长为一名环境活动分子。
最近，洛克里奇有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发现：在她生活的小型社区里，每出生两个女孩才有一个男孩降生。帮助她揭露这个问题的专家称，出生性别比失调如此严重，几乎可以肯定地说明，一种或多种有害化学物质严重污染了环境。但问题是：到底是哪种物质？这些污染物对这个齐佩瓦族印第安社区的850名居民还造成了哪些危害？
“一想到身体里有这些脏东西我就想吐”
洛克里奇和邻居们住在加拿大安吉万（Aamjiwnaang）市的民族保留区内。近半个世纪以来，加拿大最大、最集中的石化制造业几乎把他们的土地团团围住。
他们最初的保留地大部分是在1827年建成的，但在20世纪60年代在疑问重重的土地交易中被卖出去了。而今这块土地已为各种管道、工厂和一排排油桶所占据。在地图的标识和当地人的谈话中，这个地方被称为“化学谷”。
大约两年前，Suncor能源公司——该公司在安吉万附近已经开了一家精炼厂和石化工厂——提议再开设一间乙醇工厂，厂址就设在紧邻社区的未经开发的土地上，而这样的地方已经很少很少了。
洛克里奇和其他人联合起来反对这一计划，他们请生物学家迈克尔·吉尔伯森看一份材料，上面列出了该地区空气、水和土壤污染的情况。在一次电话会议上，吉尔伯森指出，那份材料上的数据显示，二氧芑、PCBs、杀虫剂以及包括砷、镉、铅和汞在内的重金属含量水平在上升。
稍停片刻后，他问：“有谁注意过社区中男孩和女孩的人数吗？”
电话线的这一端，安吉万人以及他们的支持者突然激动地讨论起来，屋子里一片嗡嗡声。有人说，这几年社区女孩子组成的棒球队有3支，而男孩子只有1支。洛克里奇想到了自己和她的两个姐姐，她们一共有8个女孩，男孩只有1个。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唐突。吉尔伯森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告诉记者：“性别比作为一项指标，我已经关注很长时间了。这种指标非常敏感，能够指示出化学品暴露所造成的影响。”
他解释说，某些污染物，包括在安吉万发现的那些，会影响一个人群中新生儿的性别比。例如，重金属会导致男性胎儿的流产从而影响性别比。二氧芑和PCBs等其他污染物则会扰乱内分泌，扰乱夫妻双方决定胎儿性别的荷尔蒙的分泌。
洛克里奇想，假如污染物能够使自己家庭和社区里新生儿的性别比发生改变，那么它们还会造成其他的什么影响呢？
统计数据表明，每4名安吉万儿童里就有一名有行为和学习能力缺陷，而且，该地区儿童哮喘的患病率是全国平均水平的3倍，2/5的妇女至少有过一次流产和产出死婴的经历。
“一想到身体里有这些脏东西我就想吐，”洛克里奇说，“我哭了，而且感觉非常气愤。”
她列了一个名单，详细记录1984年以来每年出生的男孩和女孩的人数。千真万确，1993年左右男婴的比例就降到50％以下了，如今这一比例已接近30％，而且还有下降的迹象。
这一发现是如此惊人，据此在知名的科学期刊《环境健康观察》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洛克里奇则是作者之一。
连死去的人都难以安息
最近的一个秋日，洛克里奇在安吉万公墓里驻足沉思。这是一块微微隆起的坡地，被油桶存放场和一幢渣煤砖砌成的低矮建筑夹在中间，十几根管道横七竖八地从墓地上穿过。
在这样的地方恐怕没有人能够安息。那幢矮房子日夜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像是电锯在一根接一根地锯木头。这声音太大了，举行葬礼时，主持人不得不扯着嗓子喊，下面的人才能听得到。
洛克里奇曾祖父的墓碑就立在这儿，算是年代最久远的了。曾祖父去世后至少又过了50年，Suncor能源公司在离墓地不到90米的地方建起了一座高耸的火焰塔。
洛克里奇还谈到，当她在自家地里除草的时候，保安死死盯住她，有时候还用摄影机拍她。正谈着，她突然停下来说：“你们闻到怪味了吗？”
在方圆3，250英亩的安吉万保留区上转一圈，就能闻到各种刺鼻的气味：咸的、甜的、辛辣的，各种怪味刺激着鼻腔，未经精炼的石油发出的气味以及硫磺臭鸡蛋般的恶臭在空气里久经不散。洛克里奇说，除了这些以外还有类似臭屁、臭脚丫的味道，另外还有像牙医用的沾了消毒水的棉棒的味道。
在保留区里每闻到一种异味，她就记录下来，并写在家里的日历上。
可能是内分泌紊乱惹的祸
洛克里奇所发现的出生性别比突然改变，表明20世纪90年代早期安吉万的环境中出现了一种新的污染物。而且，男婴比例的继续下降的事实表明，这种污染物还存在于周围。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回忆起来，在上世纪90年代早期该地区出现了什么新东西。被怀疑是罪魁祸首的PCBs和汞的含量实际上在过去10年中已经降低了。
正常的新生儿性别比应该是约等于50比50，男婴的数量还要略微多一点。像安吉万这样极不平衡的例子在有记录的档案中几乎找不到。
20世纪50年代，日本Minamata发生一起严重的汞中毒，导致男婴出生率下降。男性胎儿的大脑在发育过程中比女性胎儿更容易受到损害，所以汞及其他重金属很容易导致男性胎儿流产。
然而，汞似乎并非导致安吉万地区男孩少的原因。尽管如今该地区环境中汞含量依然很高，但比起50年前已经低多了。那时候，穷人们从露天堆放有毒垃圾的土壤中提取汞，然后在黑市上出售。
安吉万人及他们请来的科学顾问都认为，很可能是内分泌紊乱惹的祸。数十种合成有机化学品能够通过阻碍或增强其作用干扰荷尔蒙分泌。由于荷尔蒙对人体器官的发育和健康运转极其重要，内分泌紊乱可能导致的影响范围很广，从损害大脑及性器官，到降低产生精子的能力，以及抑制成人的免疫能力等。
在《失窃的未来》一书中，西奥·科尔博恩表达了她的忧虑：内分泌紊乱可能会导致“人类身体、智力和行为出现问题，影响到生育和学习能力以及攻击性，而且还会影响性行为及养育子女的行为。”
一些研究人员认为，内分泌紊乱对许多值得警惕的趋势都负有责任：睾丸癌和乳腺癌患病率上升，生殖系统畸变、精子数量下降及学习能力缺陷发生的概率越来越高等等。
1976年，意大利Seveso的一个工厂释放出来的二氧芑导致至少2，000人患病。几年后科学家发现，暴露在浓度较高的二氧芑中的男性生女儿的概率比生儿子高。那次事故发生时不到19岁的男性，日后的生育性别比和今天安吉万地区的一样，男女比例为1比2。
在较低剂量下，引起内分泌紊乱的化学物质所造成的影响很微妙，也很难被记录在案。哈佛公共卫生学院的一名研究员说，人们对此知之甚少。在2003年的一项研究中，他和其他几位同事发现，女性大量食用受PCB污染的鱼类后生女儿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然而，少量的导致内分泌紊乱的化学物质是否对普通人群产生影响，要下这个结论非常困难。包括美国和加拿大在内，许多发达国家的科学家都记录了二战后男女比例难以察觉的下降态势。但富有争议的是，这种下降的原因是工业化学品还是生活方式或者是与用药有关？这些因素与性别比也许都有关系。
“我真的想搬家了”
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人类，安吉万地区野生动物的性发育也受到了这种污染物的影响。圣克莱尔湖就在离保留地不到50公里的地方，湖里的鱼既有雄性又有雌性生殖腺。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发育中的雄鱼接触了除草剂等有毒污染物，这类化学品在雄鱼体内会产生类似雌激素的作用，从而导致雌性生殖腺的发育。南部的大湖区都有这种现象发生，不仅仅是鱼类，鸟类和两栖动物也出现了一体两性。
污染就如阴魂不散，令安吉万地区的人们越来越忧心忡忡。安吉万环境委员会成员荣·佩雷恩说，每一个婴儿降生时，“我们都担心孩子会出什么问题，5年后，10年后，20年后。”
有人建议大家收拾家当走人，搬到污染少一些的地方去。但佩雷恩想留下来继续斗争。
各种情愿和示威行动终于迫使Suncor能源公司把乙醇工厂的厂址选在保留区南面16公里外。该公司的发言人称，社区居民的反对是改变厂址的因素之一。
如今，佩雷恩想利用禁止新管道通过保留地的否决权成为谈判时的砝码：比如说，假如允许管道通过，安吉万人将要求建立一个基金会，用以建设空气监控站网络。此外，这笔资金还将用于有害废弃物堆放场地的清洁，以及其他环境项目。“我们没有足够的钱买这些设施，”佩雷恩说，“如果有一百万美元，我们就能请到非常好的专家。”
然而，艾伦·约瑟夫觉得自己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他有5个孩子——一个男孩和4个女孩，都受着哮喘的折磨，大女儿的肝脏还有问题。他以前在托尔福德河捕龙虾，在圣克莱尔河捕鱼，那儿离他的房子还不到半公里。现在，如果想捕鱼的话，他得开车到40公里以外的休伦湖边去。
“我真的想搬家了。”他说。
（责编：王珊子）
如今，洛克里奇为此日夜担忧，寝食难安，而且正慢慢成长为一名环境活动分子。
最近，洛克里奇有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发现：在她生活的小型社区里，每出生两个女孩才有一个男孩降生。帮助她揭露这个问题的专家称，出生性别比失调如此严重，几乎可以肯定地说明，一种或多种有害化学物质严重污染了环境。但问题是：到底是哪种物质？这些污染物对这个齐佩瓦族印第安社区的850名居民还造成了哪些危害？
“一想到身体里有这些脏东西我就想吐”
洛克里奇和邻居们住在加拿大安吉万（Aamjiwnaang）市的民族保留区内。近半个世纪以来，加拿大最大、最集中的石化制造业几乎把他们的土地团团围住。
他们最初的保留地大部分是在1827年建成的，但在20世纪60年代在疑问重重的土地交易中被卖出去了。而今这块土地已为各种管道、工厂和一排排油桶所占据。在地图的标识和当地人的谈话中，这个地方被称为“化学谷”。
大约两年前，Suncor能源公司——该公司在安吉万附近已经开了一家精炼厂和石化工厂——提议再开设一间乙醇工厂，厂址就设在紧邻社区的未经开发的土地上，而这样的地方已经很少很少了。
洛克里奇和其他人联合起来反对这一计划，他们请生物学家迈克尔·吉尔伯森看一份材料，上面列出了该地区空气、水和土壤污染的情况。在一次电话会议上，吉尔伯森指出，那份材料上的数据显示，二氧芑、PCBs、杀虫剂以及包括砷、镉、铅和汞在内的重金属含量水平在上升。
稍停片刻后，他问：“有谁注意过社区中男孩和女孩的人数吗？”
电话线的这一端，安吉万人以及他们的支持者突然激动地讨论起来，屋子里一片嗡嗡声。有人说，这几年社区女孩子组成的棒球队有3支，而男孩子只有1支。洛克里奇想到了自己和她的两个姐姐，她们一共有8个女孩，男孩只有1个。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唐突。吉尔伯森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告诉记者：“性别比作为一项指标，我已经关注很长时间了。这种指标非常敏感，能够指示出化学品暴露所造成的影响。”
他解释说，某些污染物，包括在安吉万发现的那些，会影响一个人群中新生儿的性别比。例如，重金属会导致男性胎儿的流产从而影响性别比。二氧芑和PCBs等其他污染物则会扰乱内分泌，扰乱夫妻双方决定胎儿性别的荷尔蒙的分泌。
洛克里奇想，假如污染物能够使自己家庭和社区里新生儿的性别比发生改变，那么它们还会造成其他的什么影响呢？
统计数据表明，每4名安吉万儿童里就有一名有行为和学习能力缺陷，而且，该地区儿童哮喘的患病率是全国平均水平的3倍，2/5的妇女至少有过一次流产和产出死婴的经历。
“一想到身体里有这些脏东西我就想吐，”洛克里奇说，“我哭了，而且感觉非常气愤。”
她列了一个名单，详细记录1984年以来每年出生的男孩和女孩的人数。千真万确，1993年左右男婴的比例就降到50％以下了，如今这一比例已接近30％，而且还有下降的迹象。
这一发现是如此惊人，据此在知名的科学期刊《环境健康观察》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洛克里奇则是作者之一。
连死去的人都难以安息
最近的一个秋日，洛克里奇在安吉万公墓里驻足沉思。这是一块微微隆起的坡地，被油桶存放场和一幢渣煤砖砌成的低矮建筑夹在中间，十几根管道横七竖八地从墓地上穿过。
在这样的地方恐怕没有人能够安息。那幢矮房子日夜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像是电锯在一根接一根地锯木头。这声音太大了，举行葬礼时，主持人不得不扯着嗓子喊，下面的人才能听得到。
洛克里奇曾祖父的墓碑就立在这儿，算是年代最久远的了。曾祖父去世后至少又过了50年，Suncor能源公司在离墓地不到90米的地方建起了一座高耸的火焰塔。
洛克里奇还谈到，当她在自家地里除草的时候，保安死死盯住她，有时候还用摄影机拍她。正谈着，她突然停下来说：“你们闻到怪味了吗？”
在方圆3，250英亩的安吉万保留区上转一圈，就能闻到各种刺鼻的气味：咸的、甜的、辛辣的，各种怪味刺激着鼻腔，未经精炼的石油发出的气味以及硫磺臭鸡蛋般的恶臭在空气里久经不散。洛克里奇说，除了这些以外还有类似臭屁、臭脚丫的味道，另外还有像牙医用的沾了消毒水的棉棒的味道。
在保留区里每闻到一种异味，她就记录下来，并写在家里的日历上。
可能是内分泌紊乱惹的祸
洛克里奇所发现的出生性别比突然改变，表明20世纪90年代早期安吉万的环境中出现了一种新的污染物。而且，男婴比例的继续下降的事实表明，这种污染物还存在于周围。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回忆起来，在上世纪90年代早期该地区出现了什么新东西。被怀疑是罪魁祸首的PCBs和汞的含量实际上在过去10年中已经降低了。
正常的新生儿性别比应该是约等于50比50，男婴的数量还要略微多一点。像安吉万这样极不平衡的例子在有记录的档案中几乎找不到。
20世纪50年代，日本Minamata发生一起严重的汞中毒，导致男婴出生率下降。男性胎儿的大脑在发育过程中比女性胎儿更容易受到损害，所以汞及其他重金属很容易导致男性胎儿流产。
然而，汞似乎并非导致安吉万地区男孩少的原因。尽管如今该地区环境中汞含量依然很高，但比起50年前已经低多了。那时候，穷人们从露天堆放有毒垃圾的土壤中提取汞，然后在黑市上出售。
安吉万人及他们请来的科学顾问都认为，很可能是内分泌紊乱惹的祸。数十种合成有机化学品能够通过阻碍或增强其作用干扰荷尔蒙分泌。由于荷尔蒙对人体器官的发育和健康运转极其重要，内分泌紊乱可能导致的影响范围很广，从损害大脑及性器官，到降低产生精子的能力，以及抑制成人的免疫能力等。
在《失窃的未来》一书中，西奥·科尔博恩表达了她的忧虑：内分泌紊乱可能会导致“人类身体、智力和行为出现问题，影响到生育和学习能力以及攻击性，而且还会影响性行为及养育子女的行为。”
一些研究人员认为，内分泌紊乱对许多值得警惕的趋势都负有责任：睾丸癌和乳腺癌患病率上升，生殖系统畸变、精子数量下降及学习能力缺陷发生的概率越来越高等等。
1976年，意大利Seveso的一个工厂释放出来的二氧芑导致至少2，000人患病。几年后科学家发现，暴露在浓度较高的二氧芑中的男性生女儿的概率比生儿子高。那次事故发生时不到19岁的男性，日后的生育性别比和今天安吉万地区的一样，男女比例为1比2。
在较低剂量下，引起内分泌紊乱的化学物质所造成的影响很微妙，也很难被记录在案。哈佛公共卫生学院的一名研究员说，人们对此知之甚少。在2003年的一项研究中，他和其他几位同事发现，女性大量食用受PCB污染的鱼类后生女儿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然而，少量的导致内分泌紊乱的化学物质是否对普通人群产生影响，要下这个结论非常困难。包括美国和加拿大在内，许多发达国家的科学家都记录了二战后男女比例难以察觉的下降态势。但富有争议的是，这种下降的原因是工业化学品还是生活方式或者是与用药有关？这些因素与性别比也许都有关系。
“我真的想搬家了”
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人类，安吉万地区野生动物的性发育也受到了这种污染物的影响。圣克莱尔湖就在离保留地不到50公里的地方，湖里的鱼既有雄性又有雌性生殖腺。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发育中的雄鱼接触了除草剂等有毒污染物，这类化学品在雄鱼体内会产生类似雌激素的作用，从而导致雌性生殖腺的发育。南部的大湖区都有这种现象发生，不仅仅是鱼类，鸟类和两栖动物也出现了一体两性。
污染就如阴魂不散，令安吉万地区的人们越来越忧心忡忡。安吉万环境委员会成员荣·佩雷恩说，每一个婴儿降生时，“我们都担心孩子会出什么问题，5年后，10年后，20年后。”
有人建议大家收拾家当走人，搬到污染少一些的地方去。但佩雷恩想留下来继续斗争。
各种情愿和示威行动终于迫使Suncor能源公司把乙醇工厂的厂址选在保留区南面16公里外。该公司的发言人称，社区居民的反对是改变厂址的因素之一。
如今，佩雷恩想利用禁止新管道通过保留地的否决权成为谈判时的砝码：比如说，假如允许管道通过，安吉万人将要求建立一个基金会，用以建设空气监控站网络。此外，这笔资金还将用于有害废弃物堆放场地的清洁，以及其他环境项目。“我们没有足够的钱买这些设施，”佩雷恩说，“如果有一百万美元，我们就能请到非常好的专家。”
然而，艾伦·约瑟夫觉得自己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他有5个孩子——一个男孩和4个女孩，都受着哮喘的折磨，大女儿的肝脏还有问题。他以前在托尔福德河捕龙虾，在圣克莱尔河捕鱼，那儿离他的房子还不到半公里。现在，如果想捕鱼的话，他得开车到40公里以外的休伦湖边去。
“我真的想搬家了。”他说。
（责编：王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