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本教文化与纳西东巴文化的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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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在西藏本教文化的视野里,纳西东巴文化中的“尤玛神”,藏语称“威玛”,藏文转写为“wer-ma”,“威玛”在象雄语里被解释为保佑人类的非人(鬼神)之一种。随着纳西格子藏文碑的出土,“威玛神”在纳西的历史至少可以上溯到公元755年以前。通过纳西东巴文化中的尤玛神与西藏本教文化中的威玛神比较研究认为,现在我们看到的“尤玛”与“威玛”是同一个神系在纳西东巴文化和西藏本教文化中的存在形式,同时可以发现这个神系比较庞杂,想找到完全相同完全相一致是非常困难的。另一方面,“尤玛与威玛”现象说明纳西东巴文化与西藏本教文化之间普遍存在进行互识互证互补研究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关键词]西藏本教;威玛神;东巴文化;尤玛神
  中图分类号:K89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391(2013)02-0041-06
  基金项目:2011度年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11BZJ006)、2010年度国家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10YJA730012)、西南民族大学2011年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优秀科研团队及重大孵化项目(11SZYTH03)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同美(1964-),哲学博士,西南民族大学民族研究院教授,西南民族大学中国西藏本教研究中心负责人,研究方向:宗教学、西藏本教。四川 成都 610041
  公元2012年夏天,笔者有幸应邀赴美丽的云南丽江参加了为期3天的“2012年东巴文化保护传承考察暨交流研讨活动”。这次活动是由中共丽江市委、丽江市人民政府主办,丽江文化研究会、纳西文化研究会承办的。正如丽江市委的领导所言,丽江纳西人民对东巴文化抢救保护的满腔热情、得力措施、丰硕成果无疑是国内一流的。此次活动行程紧凑、内容丰富,所到之处,处处无不感受到纳西东巴文化的信息。笔者和大家一样,考察中获得很多启发。通过这次活动使我不止一次地想起木仕华博士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丽江是藏古文化的最后一站。”特别是笔者作为一名高校藏学研究工作者,于是,我有这样一个冲动,希望通过富有代表性的一件事或者一个例子表达一下我对此次考察的感想。在此次考察活动中,本人见得最多,印象最深的是纳西东巴文化符号中的“尤玛”神像。“尤玛”神像有时以壁画形式出现,有时以卷轴画形式出现,有时以雕塑形式出现。据我所知,近年来不少纳西学专家关注到了“尤玛”神像,涉及作品如戈阿干的《东巴文化真籍》等。但是,迄今还未发现从文化关系、神系神普等相关视角对“尤玛”神像进行深度探讨。其实,西藏本教文化中也有类似“尤玛”的神像,藏语称“威玛wer-ma”。南喀诺布教授对此作了详细探讨。总体而言,无论是“尤玛”神像,还是“威玛”神像在漫长的历史演进过程中,面对外来异质文化自身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不少变化。下面通过该话题就如何对待西藏本教文化与纳西东巴文化之间互识、互证与互补研究谈谈自己的看法。
  一、西藏本教文化中的“威玛”神像
  (一)藏文文字记载中的“威玛”神像
  在西藏本教文化的视野里,纳西东巴文化中的尤玛神,藏语称“威玛”,藏文转写为“wer-ma”,“威玛”在象雄语里被解释为“保佑人类的非人(鬼神)之一种。”在象雄语里“威玛wer-ma”之“威wer”具有“王”的意思。[1]
  纵观藏族历史,藏族远古史上,有“仲、德吾、本”三大学说。“仲、德吾、本”三大学说中的“本”又下分十二门学科。这十二门学科中的第一门类学科系神灵学说部,史称“保佑本神部(mgon-shes-lha-bon)”。“保佑本神部”下分若干支系,“威玛”神系是其中的一个小分支。为了详细说明“威玛”神系的渊源,现就“保佑本神部”的内在分支情况做以下简介:
  1.1图嘎联波神部(thug-dkar-gyi-la-gzhung)
  1.2札拉威玛巴充部(sgra-la-wer-ma-dpv-khrom-gyi-gzhung)
  1.2.1札拉联部:1耶仕赤2耶杰摩巴3耶旺图
  1.2.2威玛联部:卵=》(卵生)威玛尼联(wer-ma-ni-na)=>(组合演化)威玛四部(wer-ma-gzhung-bzhi)
  1.2.2.1威玛登堆(wer-ma-bdud-vdul)
  1.2.2.2威玛占堆(wer-ma-dgr-vdul)
  1.2.2.3威玛鲁堆(wer-ma-klu-vdul)
  1.2.2.4巴威切松(dpv-wer-mched-gsum)
  1.2.3炯森联部(cang-seng-gnyan-gzhung):下分四部
  1.2.4秀共部(shugs-mgon-gyi-gzhung):下分十三类
  在上述若干层级分支中的“威玛联部”认为:通过三种神奇力量铸就了一个神卵,神卵生出了威玛尼联神,威玛尼联神与其他神灵结合演化出威玛四部神,即威玛登堆、威玛占堆、威玛鲁堆、巴威切松,这四部神又根据信众的不同需求而演化出99万种具体神灵。可见,在古代西藏本教文化里关于“威玛wer-ma”的神系有若干种类。同时,也说明该神在藏古文化中具有非常广泛的影响力。从藏文古籍关于“威玛”神形象的记载来看,由于“威玛”神所在区域不同其具体形象与称呼也不完全相同,“威玛”神无论是在神界(lha-yul),还是在阴间(gshin-yul)、联界(gnyan-yul)、鲁界(klu-yul),其具体形象和称呼各有特点,以其称呼为例,神界称护法神玛哈喀拉(ma-hv-ka-la)、阴界称刑基曲嘉(gshin-rje-chos-rgyal)、联界称赛乌联甘岱瓦(bsevu-khnyan-de-ba)、鲁界称奏南任钦(gtsug-narin-chen)。同样,“威玛”神所在东南西北各方位的不同,其所处具体环境描述与称呼也略有不同。以称呼为例,镇守东南西北的威玛,分别称作东方的威玛、南方的威玛、西方的威玛、北方的威玛。[2](P.308-309)“十三札拉神”是西藏本教神系中富有代表性的神系之一,至今常见于广大藏人生活之中。[3]这里所说的“十三札拉神”刚好涉及前面提到的“威玛”神。换句话说,“威玛”神是“十三札拉神”中的其中之一员。 [2](P.309-311)在“十三札拉神”系列里“威玛wer-ma”是主帅、是主神,藏语全称威玛多庆纳朗wer-ma-vthod-skyen-sna-nag”。   关于“十三札拉神”的文本名称,藏文书面全称的拉丁文转写为:cang-seng-stag-vdus-gsang-bskul-sgra-bla-bcu-gsum-gyi-dpav-bstod,笔者所收资料首页左角有“stag-vdus”字样。同时,发现,在岷江上游地区的藏语口语习惯简称其为“炯森达帝cang-seng-stag-vdus”。在藏语里“炯cang”是指明了一切的人,“森seng”是狮子的简称,①[4]“达stag”是指老虎,“帝vdus”是指集中。十三札拉神的主帅系威玛多庆纳朗,男身狮面,以猛虎为座骑,应该因此而得名。
  关于该文的作者姓名,该文文末有这样的记载:《斯巴戒杰本》(srid-pa-rgyud-bon)中的《炯森达帝祈文》由朗辛奏菩(snang-gshin-gtsug-phud)所著,《姜莫朗尺》(lcam-mo-lam-khrid)和《达帝札拉》(stag-vdus-sgra-bla)均由本神琼郭杂(dpon-gsas-khyung-rgod-rcal)发掘于桑桑拉札(zang-zang-lha-brag)的地方。很明显,这里的《达帝札拉》(stag-vdus-sgra-bla)其实就是《炯森达帝》。关于本神琼郭杂其人,据南喀诺布教授研究认为,此人系十二世纪一位著名的掘藏师(1175-?)。[3][5]
  关于十三札拉神总称,藏语中称“札拉具颂”,藏文拉丁文转写为:sgra(dgr)-bla-bcu-gsum。其中,藏语“札”一词有“sgra”或“dgr”两种写法,“sgra”的字面意思为“声音”,而“dgra”的字面意思为“敌人”。南喀诺布教授认为“拉bla”有灵魂的意思,“sgra”与“dgra”互用不仅是因为拼音相近,主要是因为“sgra(dgr)-bla”一词的含义与人的命运保护之神直接相关。[2](P.311-312)大家知道,“具颂bcu-gsum”为数词即十三。笔者认为,西藏本教崇尚十三的主要原因与十方三时的时间和空间观念有密切关系。
  “关于该宗教仪式的名称,藏文拉丁转写为:cang-seng-stag-vdus-gsang-bskul,藏语读作‘炯森达帝颂鼓’,可意译为‘狮虎神灵秘法’。
  这种宗教仪式的主要内容为十三札拉神的颂词,藏语读作‘札拉具颂巴多’,藏文拉丁转写为:cang-seng-stag-vdus-gyi-dpv-bstod。
  正如刚才所说,十三札拉神主神叫炯森达帝威玛多庆纳朗wer-ma-vthob-skyen-sn-nag,此神为该系列神中的主帅,男身狮面,左手握锦旗,右手持宝剑,以猛虎为座骑,负责灭敌保友。”[3]
  关于十三札拉神主神以外的其余十三位神的名称、形象与功用,本教祈文《炯森达帝》有清楚介绍[6]
  (二)唐卡画中的“威玛”神像
  “唐卡”是藏语“thang-sku”的译音,藏语“唐thang”字比较古老,在敦煌藏文献里使用频率较高,这里因理解为“平面”,藏语“卡sku”是对身体的尊称,这两个字合起来应该理解为平面画,换句话说,相比较而言,“唐卡thang-sku”意译为平面画比《藏汉大字典》所说卷轴画更确切一些。
  唐卡画常见于藏族宗教神明绘画,藏族宗教主要分钵第教与本波教两大教派,各教派的神明及其画系非常复杂。[7]按藏族宗教宗派的常见神明画像而言,按钵第教的一般说法,其内部各宗派体系中关于常见神明的种类有三百、或五百、或五百一十之说,然而,只要我们细心地观察就会发现各路神明的数量远远不止这些。自吐蕃王朝赤松德赞广招神像模特大兴造神运动以来,②[8]随着钵第教各宗派体系的逐渐形成,神明的数量和种类发生了极大变化。 大家知道, 2001年,青海民族出版社出版了久美却吉多杰先生的《藏传佛教神明大全》一书。正如久美却吉多杰在该书的前言中所言,由于古印度佛教经典藏译版本和传承渠道的差异,藏区流传的钵第教各宗派神明可谓千姿百态。[9]久美却吉多杰先生在该书中综合各家之言,收集整理了1260余幅神明图画。[10]关于本教神明, 通览《曼日丹增朗达大师文集》有关本教神明的著述,“可以发现本教在册的常见神明之数量也不少,以唐卡画的角度来分本教神明共有三大类六十一幅,即净行乘(gtsang-spyod-theg-pa)12幅,通慧乘(mngon-shes-theg-pa)32幅,护法神(bkv-srung-dam-chan)17幅。[11]其中,毎幅唐卡上的神明少则1尊,多则343尊。”[3] 2006年,日本国立民族学博物馆出版了《来自琼波的本教唐卡》一书,该书收集本教神明四大类49幅。2010年,元旦平措先生编辑出版了《西藏本教唐卡》一书,该书收集本教神明图画138幅,且每幅画均配备有直接引自本教权威古典的详细图说。[12]《西藏本教唐卡》一书无疑是最近我国国内出版的关于本教神明画册的有力之作。《西藏本教唐卡》一书中关于“迥森达帝”组画描绘的就是“十三札拉神”。文字描绘的十三札拉神与图画描绘的“十三札拉神”最大的不同在于,唐卡画中不仅多了一尊“侬瓦沃丹佛”,且“侬瓦沃丹佛”成了组画的主角。换一句话说,按文字描述,唐卡画中央的主角应该是“威玛多庆纳朗”神,可是,在唐卡画中央主角上部多了一尊“侬瓦沃丹佛”。按佛教的说法,“威玛多庆纳朗”系世间神,进不了佛殿。然而,按现在《西藏本教唐卡》一书中关于“迥森达帝”组画的构图方式,因“侬瓦沃丹佛”成为主角使得“威玛多庆纳朗”在内的“十三札拉神”有望进入佛殿。
  因为,在本教文化的视野里,“各类本教神明也和凡人世界一样等级森严,对寺庙而言,有些神明可以置于大殿,有些只能置于走廊。对居家住房而言有些可以置于经堂,有些只能置于过道或客厅,即认为没有成佛的世间神明放置于寺庙走廊和居家客厅,认为已经成佛的神明放置于寺庙大殿和住房经堂。”[3]“十三札拉神”系前者(不包括侬瓦沃丹佛),尽管这些神在某些方面比凡人强,但毕竟他们还没有成佛。所以,人们可以与这些神明有条件地合作,但不能作为精神追求的终极目标,不能视作佛,不能视作三宝一样作为皈依怙主。[13]   二、纳西东巴文化中的“尤玛”神像
  (一)土赤尤玛
  “土赤尤玛”见于戈阿干编著的《东巴文化真籍》。[14]据观察,《东巴文化真籍》中“土赤尤玛”图画完整、较清晰,非近期复制,系传统画珍藏品。该图旁只有这样一段注释:“土赤尤玛。护法神一类,狮首人身,生就雄鹰翅膀。”戈阿干在《纳西象形文中的“人狮”形象及其文化渊源》中也有相关论述。[15]为了进一步研究,笔者通过自己的观察,就图中的每个角色做如下简单辨析:
  1.左边
  1.1狮首人身,左手掌三叉矛,右手掌长矛,身黄。
  1.2熊首人身,左手掌三叉矛,右手掌长矛,身黑。
  1.3(不明)首人身,左手掌三叉矛,右手掌长矛,身黑。
  1.4牛首人身,鹏翅,左手掌三叉矛,右手掌长矛,身白。
  1.5人像,左掌箭,右掌铃,红衣。
  2.右边
  2.1豹首人身,鹏翅,左手掌三叉矛,右手掌长矛,身白。
  2.2(不明)首人身,鹏翅,左手掌三叉矛,右手掌长矛,身黑。
  2.3虎首人身,鹏翅,左手掌三叉矛,右手掌长矛,身白。
  2.4鹰头人身,鹏翅,左手掌三叉矛,右手掌长矛,身白。
  2.5人像,右掌斧子,上身裸。
  3.上边
  3.1龙椅,人身,身黑。
  3.2鹏椅,佛像,身白。
  3.3狮椅,人像,身黑。
  4.下边
  4.1.1猴像,左掌不明物,右掌斧。
  4.1.2蝙蝠,身白。
  4.2.1立鹤
  4.2.2黄鸭
  4.3.1老虎
  4.2.2牦牛
  5.中央:身立莲花座,狮首人身,鹏翅,左手掌三叉矛,右手掌长矛,身白,以虎皮为裙,双脚踩踏裸人。
  (二)巴乌尤玛
  “巴乌尤玛”见于戈阿干编著的《东巴文化真籍》。[14]据观察,《东巴文化真籍》中“土赤尤玛”图画完整、较清晰,非近期复制,系传统画珍藏品。图旁只有这样一段注释:“巴乌尤玛。护法神一类,狮首人身,以猛虎为坐骑。在东巴神系中,尤玛名目众多,尚有土赤尤玛、缪纽尤玛、依什索贡尤玛、季套纳安尤玛、格孔尤玛、佐提尤玛、米施尤玛、朗登尤玛等。巴乌尤玛和土赤尤玛常被东巴画入五佛冠中。”
  从这幅画的模糊影像来看,其格局似乎与“土赤尤玛”基本相当。清晰部分为中央部分。即所谓“巴乌尤玛”身立莲花座,狮首人身,左手掌三叉矛,右手掌长矛,身白,以猛虎为坐骑。
  (三)格子藏文碑中的十三札拉神像
  格子是今云南丽江市石鼓镇的一个村庄,距石鼓镇15公里,其所在地为金沙江畔一个较富饶的小平坝。1992年,当地村民在整修公路时挖出一久埋于地下的古代石碑。此碑因出土于格子,碑文为藏文,所以人们将此碑称为“格子碑”或“格子藏文碑”。③[16][17]
  “2012东巴文化保护传承考察暨交流研讨活动”中,著名藏学家巴桑旺堆教授和笔者系被邀参加该活动的两位藏族学者。 因此,活动期间笔者向巴桑旺堆教授讨教了不少问题。谈话中得知,巴桑旺堆教授除了参加此次活动,还肩负有应云南社科院的邀请翻译格子藏文碑的任务。通过这件事,笔者在与巴桑旺堆教授的谈话中发现了与该文相关的两点关键问题:第一,据巴桑旺堆教授讲,近年来他主要研究吐蕃时期的碑文,非常关注“格子藏文碑”,据他研究认为“格子藏文碑”可以断代为公元755年以前;第二,“格子藏文碑”周边有不少图文,其中不乏兽首人身像,笔者认为该图总数不仅为应十三,且应系“十三札拉神像”,经笔者和巴桑旺堆教授反复确认后果然有十三个图像,笔者的这种“十三札拉神像”的观点没有被巴桑旺堆教授否认。
  据此,笔者认为“十三札拉神”在丽江纳西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迄今1300多年以前,也就是说尤玛神在丽江纳西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公元755年以前。
  二、“威玛”与“尤玛”比较分析
  以上我们分别就西藏本教文化中的“威玛”和纳西东巴文化中的“尤玛”进行了梳理分析,下面在此基础上,我们不妨从该神明的名称、形象、掌物、座骑、着装、色彩、资料出处等诸多角度对二者做一简单比较分析,现列表如下:
  综上比较分析,我们可以发现,一方面,现在我们看到的“尤玛”与“威玛”是同一个神系在纳西东巴文化和西藏本教文化中的存在形式,同时可以发现这个神系比较庞杂,想找到完全相同完全相一致是非常困难的。另一方面,“尤玛与威玛”现象说明纳西东巴文化与西藏本教文化之间普遍存在互识互证互补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必要性:一方面凸显在西藏本教长期以来,面对波斯文明、印度文明、中原文明,自身发生了巨大变化,了解阐释重构藏古文化迫切需要与相关兄弟民族之间的交流;另一方面凸显在纳西东巴文化迫切需要通过藏文化,特别是通过西藏本教文化进一步推动纳西东巴文化的深度研究。可能性:一方面有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通过《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升文化自觉、增强文化自信、实现文化自强的精神指导,另一方面具有悠久的纳藏文化渊源史为基础,同时,既有浓郁原生特色的东巴文化,又有完整系统的西藏本教及其文献资料。
  注释:
  ①在象雄语里“cang-seng”是一位路神(lam-lha),见《A Lexicon of zhangzhung and bonpo Terms》Bon studies11,Pasar Tsultrim tenzin changru tritsuk namdak Nyima Gatsa Lodroe Rabcal,edited by Yasuhiko nagano Samten G.Karmay.p59页。   ②在神明形象制造运动中,古印度传教者主张神像以印度人为模特,而赞普主张以藏人为神像模特。因此,大悲观音的模特为“克达khu-stag”,六字观音的模特为“童让达罗thang-bzang-stag-lod”,门守马头金刚的模特为“玛松贡rma-gsang-kong”,度母的模特为“焦若cog-ro-bzv”,光明佛母的模特为“焦若尼琼cog-ro-bzv-nu-chung”。详见《智者喜宴》(藏文,上下册)巴俄·祖拉陈瓦著,民族出版社1986年6月北京第一版上册第336-337页。
  ③赵心愚著:格子藏文碑与吐蕃告身制度的几个问题,见《纳西族考古文物资料汇编》云南民族出版社2011年8月第一版第288页。又见巴桑旺堆《吐蕃碑文与摩崖石刻考证》(藏文)西藏人民出版社2011年12月第39-42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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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A Lexicon of zhangzhung and bonpo Terms ,Pasar Tsultrim tenzin changru tritsuk namdak Nyima Gatsa Lodroe Rabcal,edited by Yasuhiko nagano Samten G.Karmay.Bon studies11.p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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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稿日期:2012-11-20
  责任编辑:王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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