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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机缘巧合,实则顺理成章。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和训练,戴滢坦言:“开始是有压力的,大家都是有经验的优秀演员,我就是不确定因素。现在不会了,开心麻花200多场演出下来,大家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普遍看来,音乐剧演员歌唱得没有音乐学院学声乐的好,舞跳得不如舞蹈学院练舞蹈的好,演比不上中戏北影学表演的好,却要连唱带跳还要演。“这就是目前国内音乐剧演员的尴尬,观众对音乐剧的形式不了解,市场没有打开,也就没有人会刻意培养音乐剧人才。西方的音乐剧市场比较成熟,演员在演、唱、舞各个方面都处于顶尖的水平。他们能够得到观众的认可,也能受到同行的尊重。”
如果没有开心麻花的影响力,仅仅因为“音乐剧”三个字,就会失去很多观众。戴滢说:“真的有观众进场后才看到是‘音乐剧’,立刻后悔了。曾经有一个观众说,买票时只注意是麻花的剧目,没想到竟然是音乐剧,可是票已经买了,只好硬着头皮看下去。结果我们整场演下来,观众不是硬着头皮,而是笑破肚皮。”这是开心麻花用爆笑话剧铺垫的群众基础,大家把麻花和爆笑划上了等号,认可了麻花品牌。
传统意义上的音乐和舞蹈,总是戴着高雅的帽子,该怎么与爆笑联系在一起?面对观众的质疑,戴滢说:“音乐剧的形式是高雅的,内容是爆笑的,并不矛盾啊。爆笑不能丢,话剧的元素不能丢,这是麻花的核心,我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优势。与话剧相比,音乐剧反而多了两种表演形式——歌曲和舞蹈。幽默的歌词,出乎意料的形体,抖响了都是好包袱。”
重复演出的剧情烂熟于心,分泌出再多的肾上腺素也于事无补,但观众多数是第一次观看剧目,希望看到状态极佳的演出。演员用一次次的“重复”,不断与观众的“第一次”相遇。演员们在演出后都会去找观众的评价看,“开始看到负面的评价会觉得不开心。但慢慢就明白观众的评价是可贵的,我把负面评价当作警钟。”
戴滢记得,曾经有一位观众看过《爷们儿·叁》之后,评论说男女主角之间没有一点激情。“开始上演的十几场,演到恋爱戏时,我对着男主角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可一百多场演下来,跟男主角已经非常熟悉了,台词说了上百遍,让我看到他时还要心砰砰跳,真的很难。但观众看出的问题就要注意改。”遇到问题要寻找解决的方法,碰到困境要找寻出口。“我会刻意去培养新鲜感,比如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演出,我都会用休息时间去走走看看,在新鲜的环境里,体验新鲜的感觉,再把新鲜感带到演出中。这样的方法能够帮助我克服重复产生的枯燥感,也能给观众呈现新鲜的表演。”
“有许多包袱都是大家在排练时碰出来的。”团队成员是包袱灵感的来源之一,“我们要迎合观众的口味,不好的地方就要调整,现在上演的剧情跟前面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虽然剧情有所改动,但是同一组的演员是不变的。“音乐剧很难准备B组,同组里的成员都配合得十分默契,两个人的合音要掌握时间点和音域跨度,各唱各的会让观众感觉唱得太乱。”
舞台剧演员没有NG机会,没有剪辑,没有后期,每一次演出都是仅此一次的现场发挥,每一次演出都会产生无法改变的结果,任何差错都会成为永远的记忆。“演出不是简单地完成任务,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就要注意保护自己。演出之前,吃的东西都要保证不能上火,免得嗓子发炎。”
戴滢说着,想起了自己的一次遗憾。“与朋友聊天时得知她去看了《爷们儿·叁》,我赶忙问是哪一场,她告诉我时,我的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惆怅。那场演出时,我正在发高烧,没有人能替代。坚持着演,状态越来越差,直到唱一个高音时,突然就破音了,别说唱了,连说都没有声音了。”这就是现实,没有观众会提前问问演员状态好不好才去看戏,而演员当天的状态会印在观众心中。如果有特殊情况影响了发挥,观众会认为这个演员不行,甚至波及到整组演员。再多的广告宣传也抵不过口口相传的口碑力量。“观众如果评论演员唱歌走调了,导演会找我们问一问情况。因为剧组是个整体,每一个人都关系重大。”
开心麻花是个大家庭,每一个剧目是一个小团队。“之前演出前夕,偶尔会有余票给演员,可以赠送给朋友。这就说明票房不是特别火爆。”戴滢说,虽然希望更多的朋友来看演出,但真的不希望赠票这种行为再给大家灌输有赠票才看戏的思想。“夏洛电影上映之后,剧场的演出场场爆满,根本没有剩余的票了。以前我们以为通过春晚的亮相,开心麻花已经被大家熟知了,电影上映带来的效应,让我们认识到,原来之前麻花的知名度还是不够高。”
舞台剧演员虽然被业界认为是最具演技的演员,但知名度和收入都远不及影视演员。“我们的工资就是普通白领的薪资水平。但是麻花团队很踏实,不被纷繁复杂的大千世界所扰,很朴实地希望能把舞台剧做好。”
开心麻花曾为音乐剧预热国内市场。2012年11月《爷们儿》第二版在地质礼堂上演,打破了本土音乐剧票房毒药谶语,连续数周登上大麦票房排行榜前三。票房上取得的成功,源于将开心麻花的喜剧基因、音乐剧的表现方式、京剧的片段和唱腔与惩恶扬善等传统文化精髓结合在一起,找到了一条发展爆笑音乐剧的路径。
《爷们儿·叁》导演吴昱翰曾参与开心麻花多部舞台剧的编排与表演,非常了解包袱创作技巧,使该剧保持了开心麻花一贯的爆笑风格。该剧音乐总监郑一肖,是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的青年才女,独自为《爷们儿·叁》量身定制了30多首原创歌曲,字斟句酌每一个音符,试图透过音乐来推进剧情的发展。制作人朱峰曾在百老汇从事表演及幕后运营工作多年,深谙百老汇音乐剧创作之道。此剧沿用原有背景、人物姓名基础上,采用百老汇音乐剧模式,在剧情、人物、音乐等方面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更新,打造独树一帜的麻花音乐剧。
开心麻花,喜剧做成十亿品牌
开心麻花制作舞台剧的初衷,是给都市白领打造一个下班休闲的好去处。不论今天压力有多大,不论明天面临多少困难,开心麻花的大幕拉开,就会让你忘记那些烦恼,只管张开嘴巴乐就行了。通常一场剧演下来,观众大笑700余次,微笑和小龇牙都不算在内。
开心麻花的历史要追溯到12年前。当年,海归张晨、北大中文系毕业的出版商遇凯和中央戏剧学院教师田有良合开了一家文化公司,准备投拍一部电视剧。但突如其来的SARS让这一计划暂时搁浅。等到非典消停,临近入冬,再出电视剧外景又不合时宜。田有良对两位合伙人说,要不拍一部话剧?于是,开心麻花的开山之作《想吃麻花现给你拧》出世。这部有何炅、谢娜、于娜等明星加盟,主题向上、内容讽刺、叙事无厘头的剧目具备了一切取得高票房的元素。但事实是,最惨淡的一场只卖出去7张票,制作人计算了场租舞台等成本,决定退票罢演。直到《开心麻花2009·甜咸配》,开心麻花才真正进入了赢利时期。
让全国观众认识开心麻花的机会出现在2012年,不仅开心麻花团队创作的小品《今天的幸福》登上了春晚舞台,麻花成员还参演了蔡明的小品《天网恢恢》;而2013年两个原创小品《大城小事》、《今天的幸福2》同上春晚,让全国观众认可了麻花品牌;2014年《扶不扶》再上春晚已经成了顺理成章的事;虽然《投其所好》在2015年上演后遇到了负面评价,但观众已经在春晚开始之前就盼望着能欣赏到开心麻花的作品。
开心麻花的成功离不开其首推的贺岁舞台剧与年轻人娱乐路线的精准定位。贺岁舞台剧混合了时尚与快乐两大元素,将相声、舞蹈、魔术等艺术形式混搭在一块,把传统话剧诠释的深刻主题改变成寓教于乐的形式,精彩故事、动人情怀、诙谐张扬、智慧犀利、新颖独特的喜剧风格成为“开心麻花”的个性标签。而开心麻花的百余万人次观众群中,80以上是20-40岁的白领。开心麻花把观众定位于热爱刺激又极富活力的时尚人群,其剧中“智慧盘点年度时事、演出最新鲜的幽默”,便是最吸引年轻观众的地方。
到今年上半年,开心麻花共完成创编话剧20部,累计演出场次超过3000场,累计观众人数超过150万人。当然,这还没包括开心麻花对外合作的网络剧。而且,开心麻花去年收入是1.5个亿,今年光凭《夏洛特烦恼》分账就能收回来至少1.5亿。
与开心麻花有着类似定位的团体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但能够同样成功的却寥寥无几。此中的深层次原因颇多,其中,开心麻花的作品是团队作品的理念,使其团队中的每一个成员都对作品的内容尽心尽力,这样不仅增强了团队的凝聚力,还使得每个人的价值贡献最大。其次,开心麻花具有完备的演员合作体系,合作演员、签约演员、功勋演员呈现三足鼎立局面,老演员以表演带学生的方式培养新演员,公司与年轻人一起成长。另外,成立独具特色的创意评估小组,从商业价值、艺术展现两个维度预估剧本创意,也是开心麻花独树一帜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