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失眠(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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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失眠十几年后
  我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
  自己太爱丢失的目光与夜色了
  诛黑色又负明月
  也可以认为不变的习性是易变的习性
  有情人可能是无穷的陌生人
  睡过的觉在别人眼里构不成睡眠
  爱过的人在你眼里常怀敌意
  在我失眠十几年之后
  我才知道自己爱上了孤独
  不想做一个彻头彻尾的俗人
  让自己去见另一个自己
  夜色是空的
  失眠是另一种空门
  人生还有一场秋风
  看不到你,也看不到头
  暖冬
  天冷了,天空越來越空
  像一些落魄的故事没有了皈依
  像一个失足的浪子离开了家乡
  像一条离开了农夫怀抱的蛇
  一条赤着脚踝有些疲惫的
  对冬天不怀好意的母兽
  以打霜的姿势凝望这个世界
  打开河流 又关闭河流
  我听见被尘世冲刷过的雨雪
  发出白花花的孤独的声音
  我看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女人
  坐旧了整个乡村的黑
  天冷了 心灵越来越空
  被霜雪打过的冬天容易生病
  那些失魂落魄的陈年往事
  只能乱七八遭地丢在生活的低处
  冬天的沉默会把你带入回忆之中
  某些不寻常的温情
  不是被别人拒绝 就是被自己拒绝
  春天只能渴望 但不可靠
  只能怨自己的肉身太薄
  无法抵挡多年积累下来的寒冷
  这个消瘦农妇的腰身无法捆住
  一身至死不休的慢性疾病
  对于穷人来说 越来越空的冬天
  就像到处打滑的乡间小路
  就像赤手空拳挣扎的人生
  无声、空旷、漫长、无所依一一
其他文献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是中国新诗的黄金时代: 以朦胧诗面世为标志的中国新诗的新时代开启,然后不过两三年,过渡性的朦胧诗时期结束,“第三代”诗歌出现并迅速成型、定鼎、繁荣。对此,《诗歌报》及改报为刊的《诗歌报月刊》,有着世所公认的巨大贡献,影响广泛而深远。  我是在1984年暑假知道《诗歌报》将要创刊的消息的——刘祖慈先生写信来告知此事,询问我是否能够去《诗歌报》做编辑,但方式只能是借用,因为
主持人语  在诗歌写作手法日益多样化的今天,90后女性诗人田凌云有把一加一写成等于二的拙朴与泼辣,“如果我将被找到,请允许我哭泣/请允许我告诉你,你找到的是我的背叛者/我是我的囚徒,也是我的背叛”,这种以第一人称进行抒情意义上的身份确认在诗歌写作中显得平常且普遍,“我仍然是铁诺北路上的无线风筝”“我分开了自己的月色,丢向灵魂的垃圾桶”,田凌云不少诗歌中都是强调主语“我”的客观性,并由“我”展开诗歌
倮倮是这样一位诗人,在他充满质疑、忧伤与批判的诗行间,掩藏着朴素的唯物主义与理想主义——关注现实世界,随时随地记录生活心绪的闪光,表达在社会抗争中对个体信仰的坚守与人·性关怀,这种对自我与他人的关怀与沉溺于小我的私人化诗歌写作形成鲜明对比。  倮倮解构了悬浮于诗歌创作论上的光环,以“在路上”的生活模式与诗歌写作模式来生发他丰沛的诗情:他善于在被动、繁芜的现实世界里发现诗性的光芒;善于对碎片化的日常
赶春  腊梅报春,迎春花迫不及待地绽放  月季花早早鼓出了嫩芽……  花草树木赶趟般秀出姿色,表露心迹  鸟雀啁鸣,河流酝酿着滔滔计划  不经意间,春风吹绿堤岸,吹绿田野  徜徉在阡陌,想起经年盛开的桃花  绿意渐浓处,往事如风  人勤春早,回眸时  感受期遇的美好  红草地  记忆中,有一大片红草地  密密匝匝地疯长  长长的叶片随风摇曳  像红波层涌,像蛇舞翩翩  在很长的时间里  它都是一片
为拒绝梦而拒绝入睡,只为读出单纯的发音  ——马德拉岛。我并不想描述它陡  峭的岩石  在唇边它滑过,犹如一丝带咸味的海风  而白云似乎浸染了甘蔗和葡萄酒的汁液  海鸥迈着红脚掌在海滩上觅食  它从不感到孤独,相反它像个有福者  安享大西洋的馈赠,它的步态和翅膀  配得上自由灵魂的节奏,我无法羡慕  它离我太遥远了。我想佩索阿应该去过那里  我想诗人应该生活在马德拉岛  放下笔,转行侍弄甘蔗或葡萄
1980年代中期创办的《诗歌报》,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曾经掀起的诗歌热潮,恐怕是新诗历史上少有的现象。当年《深圳青年报》同《诗歌报》联合举办的大展,展出许多在当时看来非常奇怪的诗作与诗论,也受到了各种不同的批评和议论。我因为在全国诗集评奖会上同当时的《诗歌报》主编蒋维扬结识,因而得以目睹了它的面貌。  坦率地说,作为一个从50年代过来的人,我在最初接触到那些诗和论时,除了震惊之外,就是引发了深深的
雾霾别再幻想  在蓝天继续开画展  白鹭掠过水面  清风温软  不停地扫描  我不再呼吸困难  还想像儿时那样  去小溪流  掬一捧洁白的云  雕塑  年近八旬的母亲  把石头般的日子  紧紧握在手中  细细雕塑  雕出一垄垄鲜嫩的蔬菜  雕出一丝丝岁月的回忆  雕出一串串对儿孙的牵挂  还雕出一缕缕对父亲的思念  不断雕出一部分  母親  把生活塑得十分祥和
将军眼里的桃花都是走动的  尖山的味道是咸的  就连山顶的桃花  都浓郁着盐的清香  随风而动  在每一条山路上奔跑  喘息中  绽开成一朵朵的微笑  将军早已忘记了年龄  他像一个顽童  比纯真更加纯真  比活泼更加活泼  就连他眼里的桃花  都在妖娆地走动  走动成尖山独有的风景  尖山的桃花  尖山的桃花和别处的桃花一样  看见花瓣,好似  看到一片美好  那一抹的羞怯,躲在花蕊深处  桃花
磨针井  这是世界上最笨的故事  这样的故事也只能讲给天真的孩子  谁抱得起一根千钧铁杵  在山旮旯里的一块砺石上  磨成一根绣针  缝补人世间最华丽的衣服  那位磨针的老人据说是一个神仙  什么都不缺少  不缺少衣裳  也不缺少金钱美玉…-.  甚至 上天入地的本领  过着最悠闲的日子  可以游山玩水  可以腾云驾雾  它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却做着一件最笨的事情  井水磨针石铁杵  以及日升日
桥  一只白色大鸟  俯身于深渊。  翅膀  从一个人  通向另一个人。  他们从黑夜走到天亮,  只走出几根羽毛的距离。  必须携带足够的粮食和水。  直到有一晚  站在桥中央  并肩凝望黑暗的河水。  他们将装着秘密的口袋  一起抛入水中,  等待两个沉闷的声响,轻笑。  像顽童逃离密谋的游戏。  秋日的袭击  一片落叶  击中她的脸  阳光下移动的脸  不是被春天的绿爱抚  深秋梧桐,言辞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