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里的美丽与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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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末的夜里,再次遇见了藏传佛教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静水深流的情感,如尘音里慈悲的心怀,明净淡泊,默然流转,却又漫积起细腻又隐忍的疼,生生的,延在脆弱心底。默默,回想着岁月中的点点滴滴,这一路上,拾取着风尘细细里的明暖的珠光,也浅斟慢酌繁华过后的那一番沉静的怅惘。心下明了,走过如许岁月,才发现自己依然是那个拈花为笑的淡然女子,执著得只肯在风清云淡的岁月里,释放着如许的轻盈与孤寂。于浅浅笑颜里携一份优雅,揽一份风情,淡然着美丽的忧伤。倾听光阴悄悄流逝的声音,把生命里最美好的回忆一点一滴地串起,独自喜悦着,偶尔,亦会有一点惆怅,挂在心头,系上眉梢。
  还有几个小时,新年就要来临了,流光真的是最易把人抛。我又该怎样迎接她的到来?夜,如此的沉寂,轻轻的,点起那盏香薰灯,满屋子薰衣草的香氛,让人沉醉。这一刻,一个人,一支曲,一杯茶,一本书,一段娴静的想念。如此这般,亦便是内心中所一直想要端持着的美好了。茶香在手,夜色静香。听一曲《琵琶语》,有些禅意,有些忧伤。我在灯盏下静静地读你,以一颗流水的心,抚摸这轻灵的来自心灵深处的文字,目之所及,清幽舒缓,纤尘而不染。纤手落处,字字如水般缓缓潺潺,如云般清影掠过。是甘泉涌流的淙淙轻弹,是一眸情深的悠远,清洌的思绪滑过深空,滑过温柔,滑过你和我以及我们墨香四溢的天空。如低吟一阕优雅的宋词,隐约有馨暖的芬芳浮动,又宛若一缕缥缈的乐音,盈盈于细雨迷蒙中。一把小提琴,一帧清丽的剪影,望江楼畔,琴声迭起,是秋水长天的烟云,是山城迎飞的白雪啊,更是你,我趋步款款的相向。或许此时天涯,有个人如我一样念想着,只是天涯此刻,我不在你的路口,你不在我的眸中。
  此刻,坐在时光的水岸,心似莲花。是谁,拥着那颗淡水般的心,如此晶莹剔透,看落花流水,听婵娟琴声,一抹一抹如云如绿茵,铺满馨香的花径。“……当我轻轻转身,細数身上的伤痕,每一道都是福分。”轻轻的吟唱,宛若岁月深深里隽永而又清凉的一抹香。某些细节,在若干个偶然的瞬间,如此轻盈缓慢的洇来清芬,浸染着年轮里事件的辙痕。而那些少不更事的尘愿,亦都是这风轻云淡,花红柳绿的禅定。光阴如水,往事如风,如许的琴声,撩出隔世音容。在我的心里滋生的那些青藤蔓蔓,抽枝生芽,亦平滑到只是遭逢一缕月光的怔忪……过往的,如潮退却,而我想要向往的依旧是那心灵的纯净,尘世里的清欢,心清则神宁,念减而身轻。
  还记得那日,在书店见着方文山写的书,有很唯美的书题《素颜韵脚诗》。方文山,那个才气逼人的填词人,因为那首《青花瓷》让我记住了他。他说:要用什么接近永恒的方式,来收藏纪念自己的心事,以便多年后还记得,自己当时,曾经困顿,欣喜,焦虑,幸福的样子?……
  恍然,又是一怔。那些曾经困顿,欣喜,焦虑,幸福的样子?现在想来,仿如隔世了。一些浅浅淡淡的快乐,满心孜孜的喜悦,却都说不尽嘈嘈切切的心事。
  也许,只等回首来,一瞬,放下,又倏忽懂得了。梦魇过去,醒来却拥衾独坐,怅然若失,倍觉苍凉。如一泓如镜的湖水,静谧地呈着,沉沉岁月,波澜不起。那些从前的煞有介事,均不值一提了。
  愿所有一切别来无恙。
  冬那么深了,是该迎接温暖的春天了。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那定是春天奏响的最动人的序曲。那么,2010年,那些路途中的跌宕、苍茫、刻苦与泪水都让它过去,就让我一如既往,安安静静地行走着,如尘埃里开出的微小花朵,悄然绽放,兀自美丽。亦或安静地坐在这里,素手染尘,清水洗心,深禅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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