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外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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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熟透了,被故里人收割,堆放在谷场上;
  村子,浸润在一波一波的谷香里。
  三爷从“那边儿”回来了(台胞);
  乡音未改,鬓毛已衰。
  村子里,劳作后的娘们儿鲜亮地嘻笑着,爷们儿有几份粗野地追逐着,娃儿们做着“数脚盘、看丰年”的游戏。田畴虽失去往日的丰韵,然而,被脚印耕耘、汗水滴洒,分娩后的泥土,依然散溢着一垄垄撩人的芬芳。
  三爷在村口打住脚,已是热泪盈眶了。村村野野,已不是五十多年前的容颜,人非物非……
  三爷清清楚楚地知晓:今儿,又临秋播,这是不变的农事。
  一双双裸露的脚,踏进了同样裸露的泥土里。耘如笔,一脚一印地创作着那部世世代代演绎的乡土文学。那坦怀的泥土,犹如黑色流畅的旋律,任凭老黄牛奋蹄踏响。此时,种子已随祈盼播下,该是泥土受孕的时候,母亲们捋下头巾,像看护着自己的孩子,等待着又一个春的降临……
  这就是在“那边儿”日日夜夜思念的故土的田园风光啊。三爷感慨万端。
  走在田畦间,看村里炊烟袅袅,三爷忆起了从前的家,仿佛看到家门口扶着门扇满面皱纹的老人……
  听村西的四爷说,三爷走后,那老人日日守在村口,朝着远远的南方,嘴里喃喃着:“三儿,回来哟——”一直喊了三十八年。
  坐在土坎上,三爷总沉浸于从前。那是让人怀念得窒息的过去;过去的,是永不可重来的,而留下的便是那些缅怀其中不肯回到现实的追忆。
  三爷捧起脚下的黄土,在手心上轻轻地搓着,故土才是永恒不变的依存啊。为了脚下的泥土,母亲们的秀发被汗水洗白,父辈们顶天立地的脊背为亲近泥土而弯了下去……
  三爷走得有些累了,半躺在野草丛上。三爷蓦然觉得半空中站着一个羞怯的清丽的女子,笑盈盈的,若隐若现。几十年风雨,洗也洗不去的玲珑身影,给了三爷几多的伤感。十七岁的女子随三爷入洞房时,三爷是队伍里的中尉。
  而今,那女子呢?
  女子随那老人等了他二十多年,盼了他二十多年。
  一天,女子手里捧着三爷唯一的一张发黄的照片,唤了声那老人:“妈——,我等不了他了!”就平平静静地去了,仿佛一盏熬枯了油的灯。
  ……三爷满村野、山野地寻找,找自己没有尽到孝心的老人,找自己永远还不清债的女子。在当年牧牛的枫山腰上,同村的老人指着一座坟说:“是你娘亲!”
  三爷跪在长着野草的坟前,泪如泉涌。同时,三爷也惊讶地发现了老人坟的右侧,连着一堆不成型的土凸。村西的四爷说:“这是你媳妇!”
  四爷是村里的老光棍,一辈子没娶。那时,他是个比三爷还要英武的男子。三爷一去不归,堂弟对嫂嫂极好,却好几回吃了那女子的巴掌。
  挨到第二年清明。那一天,三爷专程回来,给老人和女子培坟。一锹下去,三爷掘出了一撮殷红的泥土。连村里的老光棍四爷也惊讶:多年也没见到这样红的土啊!
  土魂,这是土魂。三爷有些颤抖地呢喃。三爷包了红土,这一粒粒沉甸甸的乡恋。
  飘洋时,三爷把红土撒入了连着两个家园的海峡,正值夕阳,海水一片殷红。
  几年后,三爷又回到了故里,同来的还有一位富贵气的太婆……
  再后来,故里的土岗上矗立起一座教学楼,四周绿树萦绕,朗朗的读书声随着白云飘荡得很远,很远。
  前不久,有人看到枫山下老人和那清丽女子的坟旁新起了一座坟,坟不高,花圈很多……
  
  好人
  
  好人,名叫阮旺。
  阮旺两岁的坎上成了孤儿。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阮旺特记恩。镇上,谁家忙得小娃一时没人带,他就抱来照看一天两天;谁家老人生病卧床,他晓得了,就跑过去端屎倒尿。
  小时,镇上人叫他“小老好”。大了,就叫他“好人”。整个儿“活雷锋”。
  文革第三年的腊八,县革委会的人来到镇中,上高二的阮旺便随人走了。于是,十七岁的阮旺就成了县革委会胡主任的通讯员。当时,同学们说他脑门子光亮,吉人天相。
  隆冬的一日,县大院四周红旗猎猎,“打倒‘保皇派’”的呐喊此起彼伏。胡主任命令属下架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保皇派”后,用肥大的手拍了拍通讯员阮旺的肩:速去城南曲柳镇办公室传递一革命任务,午饭前务必把密码口授给小刘主任!
  阮旺只见过小刘主任一面,是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夺人眼的女子,蛮有政治头脑,根正苗红,是刚从外镇筛选来的革命接班人,深得胡主任的器重。
  曲柳镇是个山镇,距县城二十余里,只通一条土公路。阮旺的童年、少年在这儿度过的。此番领令回镇,阮旺平添了份衣锦还乡的念头。不过,他确实又感到胡主任大手压肩的那种不同寻常的沉重,心就有些突突地猛跳。
  骑着草绿色的邮政自行车,好人在坎坷的路上疾驰,心里默默地反复叨咕着什么。不期,遇一土坑,好人躲闪不及,“扑通”一声,车倒人翻。
  这一跤,摔得好人一身大汗,头上起了蛋大的包,手掌擦破,血流不止。可他哪里顾得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急急地寻找着什么。
  这背时的一跤,摔掉了阮旺一路念叨的首长口授的那串密码。
  这该死的密码,掉到哪儿去了呢?
  几天后,阮旺被人捉进了县大狱,有人说他是现行反革命。这在当时的棘阳城,成了桩炸弹一样的新闻。而曲柳镇早炸了锅儿,没人相信这是真的。阮旺是好人,好人咋会成了反革命?肯定被人冤枉了!
  在狱里,阮旺的日子倒也好过,改造的内容就是背诵最高指示。时常,他也会收到一些吃的、穿的。他好几次问看守,人家想了想,有点嘻皮笑脸地说,是个惹人眼的女子送的。同牢的人打荤话,是不是相好的送的,阮旺的作答便是個大红脸。
  不过,这多多少少让阮旺感到迷惑。好在他帮的人多,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十年后,上面来的“纠错专案组”为阮旺平了反。走出牢狱的那天,天色极好,明媚的春光让人醉了。眺望高远的蓝天,七彩的原野,阮旺一个激灵,他记起了,而且清清楚楚记起了十年前被自己摔丢的密码,一下子石刻铁铸一般印在脑海中。
  阮旺回到了曲柳镇,这是他出狱后的第一个要求。到镇上的那天,许多人出门迎接他。
  这以后,不管吃喝拉撒睡,好人都要叨唠着什么。有人说,好人神经兮兮的骂啥人呢。也有人说,好人不明不白被关了十年,再好的脾气也会骂娘的。
  阮旺在山镇落脚后的头件事,是去镇东端裁缝铺做了身新衣服。掌柜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女人支撑这个铺的时间短,人缘好,大家管她叫“裁缝西施”。阮旺想做套中山装。女人建议说,还是做西服吧,中山装过时了,穿着让人放不开。阮旺想了想,便认同了女人的意见。
  这样,两人由生分到谈得来。其间,女人主动去过好人的房里,为他量体裁衣。镇上有人正想撮合这事儿。后来见女人夜里有去无归,便兴高采烈地笑骂好人,闷鸡吃白米。
  阮旺很想为女人买件能表达心意的礼物,便去了趟县城。闹市上,碰见了从前的熟人,不由分说拽着好人去店里喝酒叙旧。闲扯中,阮旺知道了那个胡主任已作古狱中,更让他震惊的是自己摔丢的密码,竟然是胡主任与曲柳镇办公室小女子约会的时间、地点和方式的代号。
  熟人说,那一天,胡革委兴致极高,十分想念那个小女子。
  好人一脸沮丧地回到镇上,裁缝西施已为他做好了饭菜。三杯老酒下肚,阮旺便向女人讲了县城上的所闻。女人叹了口气,眼眶潮湿:“这是命!”
  不久,镇上一些人吃上了阮旺和裁缝西施的喜酒。那天,女人略施粉黛,不成想,如此的丰韵、可人。好人见了,呆了,他蓦地感觉,仿佛很早在哪儿见过这女人。
  闹洞房时,镇上人恭喜说,好人交上了好运,桃花运。
  
  局
  
  公司局变,新老总“空降”而来。
  碰巧,特聘人才米真正调往总经理办公室,专司调研工作。
  此时,办公室“土著”启发,安排了一场市场营销将士欢迎新老总的仪式,在对手竞争最为激烈的区域进行,别开生面,士气大振。
  启发一举成为老总身边的人。
  启发见到米真第一面,抢先打招呼。米真感觉总像在哪里见过启发。
  一个能文,一个能武,呵呵,老总的左膀右臂。
  机关里会看门道的感慨,这个“局”,布得深刻!
  共事不几日,启发从米真的口中得知,米真来公司前并不认识新老总。启发来到卫生间,瞄了几眼,只自个,不由一个雀跃,攥紧右手大呼“耶——”,之后,长长地吐了口气。
  新老总的开局,是去京城参加年度企业家协会联谊活动。
  考究些说,这也是启发和米真的开局。
  米真主笔的演讲稿,文采飞扬,颇有见地,老总过目点头。
  启发则主司老总的衣食住行。
  那天的天,像两人的心境一样,秋高气爽。陪着老总刚到火车站,便有花枝似的列车员捧着鲜花,一步三摇地迎着老总,香喷喷地引导老总经过绿色通道,直抵软卧。刚入座,站长来访。站长刚抬起屁股,列车长挤身进来关照。这其间,启发彬彬有礼,一边喋喋介绍,一边恭送老总的名片给客人。
  老总显得红光满脸,神采奕奕。
  一旁的米真惊叹不已,启发,你小子好生了得!
  启发笑而不语。这跟写文章不一样,启发没有对米真露底儿,做好接待工作是要提前“备课”的。这个局,是他醉了三次酒打开的。
  旅途中,软包厢里就他们三人,列车员送来新鲜水果、清凉饮料;晚餐时,列车长做东,亲自来请。
  周边的旅客相互使个眼色,瞧瞧,那位一定是铁路局的官员。
  京城联谊活动中,老总的演讲博得满堂掌声。会后,启发在酒店的咖啡吧组织了行业几家权威媒体,对总老进行了专访。
  晚宴时,见老总春风满面,启发递上一支“大中华”,不由“啊呀”地打呵欠,老總随口问“没休息好?”,启发点点头,“昨晚帮米真看稿,好晚才睡——”此时,米真正去洗手间。
  老总的局,旗开得胜。
  返程时,启发向老总请假,说是几家媒体深度专访稿须盯着上版。
  启发嘱托米真陪老总回家。
  这是米真首次单陪老总。一路上,波澜不惊。因前阵儿赶写演讲稿、媒体专访新闻通稿,米真一个迷糊觉醒来就过去了半天。不见鲜花、水果,也不见列车员来关照,午餐他请老总吃了快餐。
  一路上,老总蔫蔫的不在状态。
  月余,公司中层小调整,启发主管公司的对外公关传播,和老总形影相随。米真到调研科,专司文字材料。
  偶尔,由启发传话,米真便到老总的办公室一趟,领取任务。
  启发成了老总的秘书,抑或老总的拐杖。
  主管公关传播的启发,豪爽大气,一次性向南方一家卫视投入近三千万元人民币做企业形象传播。
  启发对老总说,好钢用在刃上。这是全球华人圈里的优质传媒资源。
  年终,公司获得这家电视台的传播创新大奖。
  米真得令,做了篇老总领奖时的演讲稿,由启发专递老总审阅。
  办公室的同事打趣地说:“你俩陪老总去花花的南方咯,别忘了带些小吃!”
  启程时,启发陪老总去领奖。授奖那天,老总迈着虎步,一步入电视台大厅,便见展示窗里张贴着自己真人大小的彩照。老总不动声色地瞟了瞟,笑笑:“啥时候拍的?我怎么没啥印象?”启发忙点头:“您忙哩,哪有心思专门来照!我也是即兴拍的,没有征得您同意!”
  领奖后,电视台做东,启发陪着老总到港澳台、新马泰辛苦了一趟。
  南方载誉归来,关于本次投放巨资于这家电视台的第三方《传播价值评估报告》也来了。
  最初,老总对一次性向一家电视台投放近三千万元资金多少还是心疼的。当看完启发递来的第三方权威评估中的各类调查指标,以及“其对提升贵公司在国内外的企业形象美誉度之价值远大于广告投入”的结论时,老总彻底释怀。
  回到家,启发便给南方那家卫视去了电话:“表哥呀,你是诸葛孔明啦!”
  逾年,启发晋升为办公室总监,成了米真的直接上司。
  米真私下对启发感叹:“谢谢你提名让我做调研科长!”
  启发拍拍他的肩:“是兄弟就不说外话!”
  不久,集团公司首次召开由集团总裁参加的公关传播研讨会。会前,启发去了趟京城一家国际化的公关公司。拿着对方传来的文稿,启发专研了数天。研讨那天,启发侃侃而谈,新的观点,新的思想,令与会者耳目一新,连集团总裁也边听边点头称道。
  启发成了集团公关传播策划专家,也成了公司总经理特别助理。
  数年后,一直在调研科原地踏步的米真看到了启发升任公司副总的文件,惊奇启发的才干之高,成长空间之大。
  又数年,公司机关干部精简,米真内退;启发被推荐为集团公司班子后备干部。
  启发在独立办公室里召见霜打的米真,一番哥们义气:“如果兄弟我有造化,特聘你做我的顾问!”
  米真听了,感激涕零。
  有好友向着启发伸大拇指,他一副老江湖的神情,话却说得实在:“人一生好难嘛,要会谋划,人生是谋划出来的!不去谋划,你就得早早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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