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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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苏定璟不知道崔宜婳为何那般轻易背弃两人的感情,又为何那样轻易放弃两人的孩子,可当苏定璟得知所有的答案时,他已经找不到崔宜婳了。
  (一)
  深夜,淮北军军部所在的大楼依旧灯火通明。温柏敲开苏定璟办公室的门,将一封漂洋过海而来的信函交到苏定璟的手中。苏定璟打开信看了良久,抬头看着温柏吩咐道:“下个月十七日,你去金硕码头接个人。”
  温柏在苏定璟身边当了五年副官,深谙苏定璟的脾性。这会儿,苏定璟既没说那人的身份,那温柏自然不敢多问,只是恭敬地回道:“是,将军。”
  随后,温柏便转身离开。在关上房门之际,他看见苏定璟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旧报纸放在油灯上点燃。那火光迅速蔓延开来,将报纸上印着的大大小小的黑字照亮,然后吞没。如果温柏没有看错的话,那张报纸上登载的,应该是三个月前淮北军一举覆灭淮南军的战绩以及淮南军统帅崔佩甫受伤被俘之事。
  七月十七日这天,温柏带着几个士兵出发前,苏定璟才将他叫进办公室,给他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妍丽女子着一身鹅黄色洋裙站在樱花树下,抱着手中的课本朝镜头笑得欢愉。温柏还是头一回看见这般明媚的笑容,不由得露出一丝欣赏之意。或许是他的目光令苏定璟感到不悦,照片很快便从他的眼前消失。
  温柏只听见苏定璟冷声吩咐道:“接到人后将她带到苍蓝洋楼。”
  温柏听着苏定璟的语气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低下头应道:“是。”
  轿车抵达苍蓝洋楼后,温柏便提着崔宜婳的行李箱上了楼,崔宜婳跟在温柏身后进了一间客房。
  “崔小姐,请你先在此处休息,将军忙完公事便会过来。”他殷勤地说。
  崔宜婳点了点头,轻声道:“多谢温副官。”
  “不敢。”温柏面色平静地转身下楼,可事实上他的心一直都在“扑通扑通”地跳着,他原以为苏定璟不过是叫他去接一位红颜知己,却没想到接的竟然是崔佩甫的独女。按照如今的时局,他几乎可以猜到崔宜婳不远万里归来的原因了。
  苏定璟走进房间时并没有见到崔宜婳。他脱了外套,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而后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水,他一边喝一边听着浴室内隐隐约约传来的流水声。
  当崔宜婳从浴室内推门而出时,一眼便看见躺在长沙发上的苏定璟。她悄然走过去,在他面前站了许久也没有见他睁开眼来,她自然以为他是睡着了,于是便转身走到大床边拿了一张毯子轻轻盖在苏定璟身上。可谁知,她刚替他掩好毯子,他便倏然睁开眼来,用一种极为清冷的目光看着她。
  她一愣怔便低下头去。苏定璟坐了起来,毯子便掉落在地上。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始终低眉垂首的崔宜婳,良久道:“你要拿什么东西来和我换崔佩甫的命?”
  崔宜婳半跪在苏定璟的脚边,放在身侧的双手绞着真丝睡衣,怎么也沒有办法将堵在喉咙里的话说出来。
  苏定璟见状,勾着嘴角笑得讥诮。他伸出修长的手,将崔宜婳的下颌微微抬起,令她不得不注视着他的眼睛,说:“今日的崔大小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唯一值钱的不过就是这张还算有几分颜色的脸蛋了。怎么?崔大小姐想嫁给我苏定璟,用这方法来救崔佩甫的命吗?”
  闻言,崔宜婳的眼眶瞬间便红了起来,她看着苏定璟低声祈求道:“阿璟,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说话?”
  苏定璟轻“哼”一声道:“那我要怎么说话?难不成时至今日,崔大小姐觉得我还会像从前那般将你捧在掌心,如珠似宝地哄着吗?”末了,苏定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崔宜婳一字一句地说,“崔大小姐出国多年,想必还不知道我已经成婚的消息吧!”
  那一刹那,崔宜婳顿时瘫软下来,两人一坐一跪,对峙了许久,而后崔宜婳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拉出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滚烫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从她的眼中滑落,滴落在地板上、衣服上,也滴落在苏定璟的眼里。苏定璟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已经那般恨她、怨她,却在看见她的眼泪时,心中依旧会生出怜惜之意。
  崔宜婳将整理好的行李箱合上后便准备进浴室换衣服离开,谁知她的手刚搭在门把上,苏定璟的声音便从她身后幽幽地飘了过来。
  “崔宜婳,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给我做妾,我就勉强饶崔佩甫一条命;要么你就这样换好衣服,潇洒地提着你的行李箱走出这苍蓝洋楼。但是你要记住,一旦你走出这房门,你就再也没有回过头来求我的机会了。”
  翌日凌晨,苏定璟坐在床头,看着沉睡中的崔宜婳陷入沉思。他在想,他们俩是如何到今日这般田地的。
  (二)
  七年前,苏定璟进入燕京大学求学,因为他相貌英俊,成绩优异,所以很快便成为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在一次辩论会上,历史系的崔宜婳与军事系的苏定璟就“‘西学东渐’与‘东学西渐’哪个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更深刻”为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论。有趣的是,这场辩论最终没有分出胜负,崔宜婳与苏定璟却在辩论会结束的次月走到了一起,因为他们都看上了对方的才华与容貌。
  毕业前夕,苏定璟迫不及待地想把崔宜婳娶进家门,于是精心准备了一场浪漫的求婚。当初,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如今他既然要娶人家,自然要将家世背景说得清清楚楚。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便瞧见崔宜婳的脸色顿时苍白下来。良久,他才听见崔宜婳开口道:“我父亲怕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闻言,苏定璟顿时蹙起了眉头,他拉着崔宜婳的手,急切地问:“为什么?”
  崔宜婳抿了抿嘴唇,看着苏定璟艰难地说:“因为我的父亲是淮南军统帅崔佩甫——你父亲的死敌!”
  ……
  那一夜,苏定璟准备的钻戒没有戴上崔宜婳的无名指。
  分别前,崔宜婳窝在苏定璟的怀里说:“下周我要回淮南给我父亲祝寿,我会努力说服他的。”
  苏定璟低头吻了吻崔宜婳的眼睛,温声回道:“我也会回去与我父亲谈的。”   苏定璟等了崔宜婳一个月,始终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直到他派去淮南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他才知道,崔宜婳已经与青梅竹马的章家少爷章琪出国了。
  苏定璟怎么都没有办法相信,崔宜婳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他,事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一连几日,他都流连街头买醉,在一个漆黑的雨夜里,他遭遇了袭击,被人一枪打中心脏上方。幸好当时有巡捕房的警车路过,警察赶紧将他送进了附近的医院里抢救。后来,他的父亲查出那几人出自淮南军。
  想到这里,苏定璟蓦地将崔宜婳搂进怀中,恨恨地吻着她。她因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而骤然惊醒,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苏定璟猩红的双眸时,湿润了眼眶。她低下头,亲吻着苏定璟胸口上的那早已愈合的伤口,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的心间,莫名地生出一股悲凉。
  (三)
  苏定璟没有给崔宜婳举办任何入门仪式,只是让她给谢婉荟敬了一杯茶,便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姨太太。与此同时,苏定璟也遵守了承诺,将崔佩甫送入一间教会医院进行治疗。
  谢婉荟出身不俗,父亲乃前清的两江总督,现下虽已归隐,但她的几个哥哥皆在政府中担任要职。崔家若是未败,崔宜婳与她自然不分伯仲,可现下,崔宜婳在她面前只有做小伏低的份儿了!
  谢婉荟是旧式传统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与崔宜婳这样受过西方教育的独立女性在思想上便存着天壤之别。她看不惯崔宜婳房间里的英式摆设,也看不惯崔宜婳平日里饮咖啡、读外报的习惯,因此时常找崔宜婳的麻烦。
  崔宜婳知道如今的苏定璟是不会帮她的,索性闭紧了嘴巴,为了她病重的父亲忍下了所有的羞辱与委屈。
  苏定璟第一次带崔宜婳出现在公开场合,是在一次珠宝拍卖会上。那一日,苏定璟本要带谢婉荟出席的,谁知出门前,谢婉荟突然头疼难忍,苏定璟只好让谢婉荟在家里休息,请了医生来为她看诊,又派人去给崔宜婳梳洗打扮。
  崔宜婳比谢婉荟身量高些,也苗条些,所以她没有办法穿那件为谢婉荟量身定制的旗袍。可崔宜婳这次只带了几件衣物回国,手头又没有多少闲钱去添置衣物,因此,她的目光只能在衣柜里的几条裙子上来回打转。
  当崔宜婳穿着当年苏定璟送给她的那条鹅黄色洋裙坐进汽车后座时,她敏锐地觉察到苏定璟的眼中闪过一瞬淡淡的光彩,但很快便又恢复了那古井无波的状态。
  车子缓慢地往前驶去,崔宜婳看着假寐中的苏定璟轻声地解释道:“我没有多少衣服,这是唯一一条看不出旧痕的裙子了。”
  苏定璟静默了半晌,才懒懒地睁开眼来看着崔宜婳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亏待你了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我会让管家给你涨月钱的。”说完,苏定璟又闭上了眼睛。崔宜婳明明不是想要钱,可是被苏定璟这么一误解,她也就不愿意再解释,免得越描越黑。
  拍卖会进行到中场的时候,苏定璟去了洗手间。崔宜婳对这些珠宝玉器本没有什么兴致,也想着去花园里透透气,谁知她刚站起来,便听见司仪在那边介绍一条翡翠项链,她猛地抬头看去,果然是她外祖母当年准备送给她当嫁妆的那条。
  她收到这份礼物的第二年,外祖母就去世了,她常常拿着这项链睹物思人,可遗憾的是,那年搬家时,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混入其中,将好些珠宝偷了去,其中便包括这条项链。
  这些年,崔宜婳做梦都想把它找回来,今日既然看见了,那她自然没有办法看着它被别人买走。苏定璟刚走出洗手间,便看见崔宜婳站在门口等他。他见她眉间有些焦虑,心里便不太舒坦,随即快步走上前去,却又故作冷淡地问道:“怎么了?”
  当崔宜婳讲清了事情的原委,苏定璟问:“你要我帮你买下它吗?”
  崔宜婳看着苏定璟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她生来便没有求过几次人,所以当她说出这样的请求时,没由来地感到一丝羞怯。因此,她的两颊迅速腾起了两朵娇美的红晕。
  苏定璟站在原地,似乎在考虑,但又迟迟没有表态。崔宜婳听着那边越来越高的举价声,心中焦急万分,见四下无人,便壮着胆子伸手环上苏定璟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薄唇。
  崔宜婳从来没有主动吻过苏定璟,苏定璟自然有些怔忪,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随即伸出手轻按着崔宜婳的脑后向自己靠近,一点儿一点儿地加深了这个吻。
  当谢婉荟得知苏定璟以十万高价为崔宜婳买下那条翡翠项链时,顿时大发脾气,将屋内的瓷器砸了个粉碎。
  夜里,崔宜婳捧着那翡翠项链坐在床头,一边落泪一边轻笑,纵使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在这苏府内的日子会越发艰难,可她依旧感谢上苍给予她这个失而复得的机会。
  (四)
  十二月,苏家开始打点行李,苏定璟要带谢婉荟与崔宜婳回老家祭拜父母宗祖,顺便将崔宜婳的名字记入族谱之中。
  那一日,他们三人已经上了火车,苏定璟却因为一封突如其来的紧急军报不得不留了下来,于是他只好让谢婉荟与崔宜婳先行回去。
  谁知,竟有人在蘇定璟原先预备乘坐的车厢里安了定时炸弹,当火车停靠在向烟站时,整个车厢被炸毁,而谢婉荟与崔宜婳所乘坐的车厢也不免受到波及。
  崔宜婳也不知自己睡了多少个日子,只知道醒来时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
  佣人扶着她坐起来,她一动,便觉得胸口闷疼,头晕脑涨。她询问了给她喂粥的佣人后,才知道,原来她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前一日才被苏定璟接回家。
  次日,佣人扶着崔宜婳到园子里散心,崔宜婳远远地便瞧见苏定璟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谢婉荟朝她走过来。
  同样都是苏定璟的人,崔宜婳醒来便只能独自面对一间冷冰冰、空落落的屋子,谢婉荟却可以得到丈夫这般悉心的爱护。如此相比,崔宜婳只觉得满心酸涩,不等他们二人走过来,崔宜婳便命人扶她回去。因为她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苏定璟像曾经对待她那般去对待别的女子。
  待崔宜婳养好身子去看望崔佩甫时,已经过去大半年的时间了。   崔佩甫的双腿没有办法行走,但好在精神尚佳,还能与崔宜婳下棋、聊天。聊着聊着,话题不免转到了苏定璟的身上。崔佩甫握着崔宜婳的手,满心愧疚地抱歉说:“是父亲拖累你了。”
  “父亲,您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要折女儿的寿吗?”崔宜婳连忙回道。
  “他待你可好?若是不好,你也不用顾着我这老头子的一条残命,写信让章琪带你走。章家在政府里头还是很有分量的,谅他也不敢强留。”
  崔宜婳将崔佩甫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看着崔佩甫道:“他待我自然不像父亲当年对待母亲那般,可是女儿亦亏欠他良多,所以女儿不计较这些。”
  闻言,崔佩甫不由得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他抚着崔宜婳柔软的发顶,低声道:“当年父亲不该派人去打他那一枪的,是父亲冲动了,做错了!”
  崔宜婳鼻头一酸,落下泪来,可还要强忍着心间的钝痛,安慰崔佩甫道:“命运使然罢了,父亲莫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五)
  当崔宜婳回国的第二个七月到来时,苏定璟带兵赶赴皖北参战。
  因为苏定璟离开淮北前的好几日都宿在崔宜婳的房中,所以当日历翻到十一月时,苏定璟便收到了崔宜婳有孕的消息。这是苏定璟的第一个孩子,苏定璟自然感到十分高兴,于是便连夜坐着汽车回到了苏家大宅。
  苏定璟见到崔宜婳时,她还在昏睡中。他悄悄走到床边坐下,将她扶起靠在肩上,而后端起一旁凉好的参汤,小心翼翼地喂进崔宜婳的口中。或许是因为人参有补气固元的功效,所以崔宜婳很快便醒了过来。
  当她睁开眼的那一霎,她看见苏定璟的眼中带着一丝柔和的光晕,可等她完全清醒过来时,那抹柔和已经被平日里的清冷所取代了。所以,崔宜婳断定自己方才只是出现了错觉。
  “明日我要赶回皖北,但我会派人守着这院子,没有人会伤害你与孩子,但是你也不能再随意出门。”
  果然,苏定璟三句话离不开孩子。倘若她不是因为这孩子晕倒的,他根本不会回来看她吧?想到这里,崔宜婳便红了眼眶,但好在她已经学会控制情绪,没一会儿便将泪逼了回去,而后,她抬起头来,看着苏定璟淡淡地答道:“好。”
  谢婉荟嫁给苏定璟整整三年都没有生出一男半女,崔宜婳这才进门一年便有了孩子,谢婉荟得知后自然怒火中烧。她在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崔宜婳生下这孩子来。很快,她便寻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那一日,崔宜婳出门散心,因为身体不适便直接去了医院,谁知检查过后医生便告知她那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崔宜婳受不了这打击,当场晕倒。
  当谢婉荟得知此消息赶到医院时,崔宜婳还没有醒来。谢婉荟站在床边,看着她那隆起的肚子,对着候在旁边的医生道:“既然孩子已经死了,那便拿掉吧!只不过,过些日子见了将军,你便该换一套说辞了……”
  那医院里了解内情的人都收了谢婉荟的钱,所以当苏定璟来到医院时,医生并没有将实情告知他,反而污蔑崔宜婳,说是她主动来堕胎的。
  崔宜婳失了孩子,心中已然悲痛不已,她虚弱地靠在床头,看着那一张张虚假的面孔在绘声绘色地演绎着谎言,竟然连反驳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苏定璟听着那些话只觉得头疼欲裂,可是他还想给崔宜婳一个机会,于是转过身来看着她问:“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崔宜婳抬头看了苏定璟一眼,淡淡地回道:“我若说不是,你会信吗?”说完,崔宜婳兀自弯起嘴角笑了,像是说了什么笑话一般,而后她又补了一句,“你若相信,那便是吧!”
  就是这最后一句听起来非常无所谓的话激起了苏定璟冲天的怒气,他瞬间便从腰间抽出了枪对准了崔宜婳的头,怒声质问道:“崔宜婳,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竟能让你这般恨我,连那无辜的小生命都不肯放过?”
  温柏见状,连忙走上前去,用自己的手掌挡住了枪口,劝慰苏定璟道:“将军,切莫冲动!”
  半晌后,苏定璟收回了枪,随即摔门而出。
  (六)
  待崔宜婳能够下地行走的时候,皖北的战事也已经结束,苏定璟留在府里的时间多了起来,但他再也没有踏进崔宜婳的院子半步。
  崔宜婳早上才去看的崔佩甫,傍晚时却突然接到崔佩甫病危的消息,待她赶到医院时,崔佩甫已经停止了呼吸。崔宜婳没有办法相信白日里还好端端的人会走得这般突然,自然怀疑是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而这个人,除了苏定璟还能有谁?
  当崔宜婳来到淮北军军部大楼时,苏定璟也接到了崔佩甫离世的消息,所以他不用想也知道她为何而来。
  “你若是想问我,是不是我下的手,那我只能像你那日一般回答,你若相信,那便是!”
  “苏定璟,我父亲已经年过半百,他双腿已残,又百病缠身,不可能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你为什么不能放他一马,非要这般赶尽杀绝?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最后一个亲人?”苏定璟闻言顿时冷笑开来,“那你将我与那孩子置于何地?怪不得你会那般轻易地抛弃他……”
  那孩子是崔宜婳心中最不能提及的痛,可苏定璟偏偏還要在她的伤口上再扎上一刀,崔宜婳咬着苍白的唇走近苏定璟,抬头看着他道:“我们分开吧!反正也没有三媒六聘,你更不曾将我的名字写上你苏家的族谱。”
  说完,崔宜婳便转身离开。谁知苏定璟快步走上前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随后,他的声音便一点儿一点儿地飘入她的耳中。
  “孩子若在,我尚可考虑在你生下孩子之后放你离开,但现在,你想都不用想!我恨你,我也知道你恨我,但你的余生都只能在我这‘杀父仇人’的身边度过了……”
  后来,苏定璟还说了什么,崔宜婳都听不见了,她只知道自己浑身都在疼,连眼睛也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她无力地倒了下去。
  崔宜婳被苏定璟送进了苍蓝洋楼,门外派了重兵把守,崔宜婳没有办法走出大门半步。锦衣玉食并没有调养好她的身子,她的身体状况反而越来越差。起初她只是咳嗽、头晕,后来渐渐转化为头疼,甚至出现幻觉,每天都要靠医生配的专用药物才能麻痹神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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