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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是藏族,身高近1米8,我见到他时他已78岁,背稍微有点驼,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藏红色的脸,“阿布老屋”的主人。
阿布老屋建于明崇祯七年(1635年),是云南香格里拉的受保护建筑。老宅的大门像一张阔嘴,张扬地对着青古街,使每一个逛客都不可能错过它的存在。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参观这座370年的大宅。当我们踩着柔和的夕阳慢慢踱进它的大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苍老的大喊:“你们做啥子?你们是哪里来滴?啊!”阿布从我们身后用云南话连珠炮似地喊:“这里不能随便进来滴哟!”
我们以为进了不便之地,赶紧退出去。但阿布显然并不仅仅想把我们轰出去,他继续问我们是哪里来的,什么单位的,阿布听我说完后哦了一声,“你们那里的人我接待过,我还接待过人民日报和中央电视台的……既然这样,我就带你们参观一下吧,”阿布说,“但我这里轻易不接待,接待滴都是中央领导。”
我们受宠若惊地被领了上楼。他从回廊的桌案上拿起一本名片夹,边翻边说“你们看,我这里轻易不接待,接待的都是中央领导”。名片夹里最大的“中央领导”是毛泽东纪念堂的馆长,此外还说贺龙的女儿也来过,说着就落泪。
阿布说,1958年他因为地主出身被捕,蹲了21年大牢,1979年获释并收回这幢老屋。文革给这幢大宅留下了满墙的口号。阿布指给我看那些沉没于岁月的斗大的文革标语,或者挪开墙上的藏族饰物,露出批刘批邓的对联和漫画,以及这幢老屋当年作为公共食堂时留下的刀印和火痕。这时有几个游客走进大院,阿布以我们刚见识过的大嗓门喊:“你们是哪里来滴?我这里不开放,我正在接待两个朋友。”看着他们走后,阿布回头对我说:“我这里轻易不接待,接待滴都是中央领导……来的中央领导好多都哭了,说要我把这些文革标语保留下来,这是一份历史……现在你们年轻人都不知道这些喽!”
我们顺着阿布指点的刀印和火痕来到一个神龛前。神龛镂空雕刻的木门上刻着清代的字号,神龛下摆着蜡烛和一些托盘。托盘上摆着水果,或是花花绿绿的钞票。阿布说,政府曾经想把老屋开发成景点,收入与阿布分成,但他拒绝,他认为大量的游客参观会毁了这幢数百年的木制老宅。接着,他指着各种钞票告诉我们:“看,这是美元,这是日元,欧元……这房子还要请人打扫卫生,每月要开支不少钱……我这里一般人不接待,接待的都是中央领导。”
这句话显然印证了我看到这些精心陈列的钞票时的直觉,我从钱夹里掏出25元零钱。阿布接过钱慢慢地铺平、叠好,然后借着老屋内昏暗的灯光仔细数了数,问:“这是多少钱,嗯,嗯,二——十五,太少了,再给一点……来这儿的人至少都给50。”我又从裤兜里找出12元碎钞和硬币,一并放他掌心上,他看了看说:“我可以找你零钱嘛……唉,算了算了。”接着,阿布说每天黄昏是他睡觉的时间,他现在马上就要睡了。
第二天,我们在古城一家藏式火锅店吃饭。听见邻桌一段对话:“我今天在那个老屋,那位老人他听说我是南京来的,就领我看了一遍,还说一般人是不接待的,只接待中央领导……”
阿布老屋建于明崇祯七年(1635年),是云南香格里拉的受保护建筑。老宅的大门像一张阔嘴,张扬地对着青古街,使每一个逛客都不可能错过它的存在。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参观这座370年的大宅。当我们踩着柔和的夕阳慢慢踱进它的大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苍老的大喊:“你们做啥子?你们是哪里来滴?啊!”阿布从我们身后用云南话连珠炮似地喊:“这里不能随便进来滴哟!”
我们以为进了不便之地,赶紧退出去。但阿布显然并不仅仅想把我们轰出去,他继续问我们是哪里来的,什么单位的,阿布听我说完后哦了一声,“你们那里的人我接待过,我还接待过人民日报和中央电视台的……既然这样,我就带你们参观一下吧,”阿布说,“但我这里轻易不接待,接待滴都是中央领导。”
我们受宠若惊地被领了上楼。他从回廊的桌案上拿起一本名片夹,边翻边说“你们看,我这里轻易不接待,接待的都是中央领导”。名片夹里最大的“中央领导”是毛泽东纪念堂的馆长,此外还说贺龙的女儿也来过,说着就落泪。
阿布说,1958年他因为地主出身被捕,蹲了21年大牢,1979年获释并收回这幢老屋。文革给这幢大宅留下了满墙的口号。阿布指给我看那些沉没于岁月的斗大的文革标语,或者挪开墙上的藏族饰物,露出批刘批邓的对联和漫画,以及这幢老屋当年作为公共食堂时留下的刀印和火痕。这时有几个游客走进大院,阿布以我们刚见识过的大嗓门喊:“你们是哪里来滴?我这里不开放,我正在接待两个朋友。”看着他们走后,阿布回头对我说:“我这里轻易不接待,接待滴都是中央领导……来的中央领导好多都哭了,说要我把这些文革标语保留下来,这是一份历史……现在你们年轻人都不知道这些喽!”
我们顺着阿布指点的刀印和火痕来到一个神龛前。神龛镂空雕刻的木门上刻着清代的字号,神龛下摆着蜡烛和一些托盘。托盘上摆着水果,或是花花绿绿的钞票。阿布说,政府曾经想把老屋开发成景点,收入与阿布分成,但他拒绝,他认为大量的游客参观会毁了这幢数百年的木制老宅。接着,他指着各种钞票告诉我们:“看,这是美元,这是日元,欧元……这房子还要请人打扫卫生,每月要开支不少钱……我这里一般人不接待,接待的都是中央领导。”
这句话显然印证了我看到这些精心陈列的钞票时的直觉,我从钱夹里掏出25元零钱。阿布接过钱慢慢地铺平、叠好,然后借着老屋内昏暗的灯光仔细数了数,问:“这是多少钱,嗯,嗯,二——十五,太少了,再给一点……来这儿的人至少都给50。”我又从裤兜里找出12元碎钞和硬币,一并放他掌心上,他看了看说:“我可以找你零钱嘛……唉,算了算了。”接着,阿布说每天黄昏是他睡觉的时间,他现在马上就要睡了。
第二天,我们在古城一家藏式火锅店吃饭。听见邻桌一段对话:“我今天在那个老屋,那位老人他听说我是南京来的,就领我看了一遍,还说一般人是不接待的,只接待中央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