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落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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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初始,刚从野兽中升级脱离,不得不与野兽为敌。数万年交战,野兽尸体提供的蛋白质使人类智慧迅速成长,猎器更是凶猛生长;于是,当今人类可以傲慢地对任何野兽宣告:不服从,便灭亡。野兽们,只好或驯服,或远遁,或灭绝,人类无敌于天下。可是,没有了野兽为敌,世界并没有变得更美好。人类相互视“非我”为野兽,猎器变成武器,世界仍是猎场,相互杀戮,几近相互毁灭。而且,环境趋于恶劣,生态濒临崩溃。智慧反思,或许应该与野兽和解,各个国家开始制定“动物保护法”,提倡“动物伦理”,美其名曰“保护生态”,当然,实质上目的还是为了保护人类。
  贾斯珀(Jasper),大山中的小镇,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公园——加拿大落基山国家公园的两个枢纽之一。不过,比起它南面的班夫(Banff),作为旅游胜地,名头还不够响亮。班夫,“背包客”向往之地,国际游客云集,摩肩接踵;并且建筑华丽,争奇斗艳。但是,据统计,本土加拿大人却更多地前往贾斯珀,何故?或许,正因为名头低,被邻居所遮蔽,才有可能避免“景点”成为“人点”,不至于时时飘出“观景无非观人”的烦躁。而且,同属联合国命名的“世界自然遗产”,最要紧的是,它比班夫“更自然”。
  这并不意味着贾斯珀不“人工”,现代意义上的旅游设施同样丰富多彩。它的建筑淡雅而别致,童话色调飘浮,卡通意韵轻扬。滑雪场、高尔夫球场、高空缆车、马道等等,在周边比比皆是。那么,是因为自然景观更丰盈?确实,站在小镇任一处,举目就可触及雪峰、森林;临近的玛琳湖比班夫的路易斯湖稍小,幽美却并不亚于路易斯湖。而且,湖中的“精灵岛”,难免不刺激起神话联想。湖水蓝得直欲让人走进去,不回头;独自一人,伫立湖畔,三分欣悦、三分醉意、三分惆怅,还有一分凄凉。雪峰、森林静静环立,温暖而亲切地注视你,阳光如密雨般袭来,灿烂到疯狂,使鲜明的更鲜明,使黑暗的更黑暗。所有的欲狂,所有的骚动,甚至所有的知识,都在这天地之美中消散。
  还有佩投湖、弓湖、巫药湖、派翠西亚湖等等,同样美好。而且,“哥伦比亚冰原冰川”,——它是除阿拉斯加冰川外最大的陆地冰川,更是绝妙。不过,这些美景在班夫同样存在,而且,“哥伦比亚冰原冰川”虽然隶属于贾斯珀,但实际上距班夫镇更近。
  贾斯珀,所谓比班夫“更自然”,最主要的是,有更多的机会“与野兽面对面”。
  在镇上,最常见,令眼眶扩张的野兽是鹿:马鹿、红鹿、驼鹿、麋鹿等。早晨和黄昏,在晨曦和暮光中,它们或徜徉在街头,或者横卧在路旁草地树林中。天亮了,游客们大惊小怪,爆发出喧嚣与骚动,用摄像机、单反、手机等现代装备,围攻着鹿群,交通立刻拥堵。鹿群们却见惯不惊,只有鹿王挺着巨大的鹿角,傲慢地瞪视着,站在鹿群边缘,尽保护的重任,或者在展示雄姿以显示地位。而母鹿、小鹿们,或吃草,或嬉戏,或休憩;藐视人类啊,连眼珠都不转过来。它们认为自己是有“枫叶卡”的,是加拿大阿尔伯塔省贾斯珀镇的常住居民;而你这些家伙不过是一些匆匆来去的过客而已。
  突然,一英姿飒爽的女孩儿,一身牛仔打扮,左手挥舞冰球棒,右手持“响器”:“啪、啪、啪……”——这是贾斯珀镇的独特的工作者:职业驱鹿人。鹿群们有点动静了,但并不惊慌,母鹿带着小鹿不高兴地、不耐烦地,有点委屈,缓缓地撤向镇外,它们知道,驱鹿人不会伤害它们,只不过这特制的响器的声响有点讨厌。鹿王照例威严地走在最后,眼神似乎在宣称:我们要回来的。游客们惊叹着、伤感着,抒情着,上车,又匆匆前行,奔向远方。交通恢复,驱鹿人离开。几个小时后,鹿群们回来,游客们再拥堵,驱鹿人闻讯驾车赶来,响器啪啪啪……这样高度重复的连续剧,每天上演。入夜,就任由鹿群在镇内随意栖居了。鹿们,经过长期学习,已经领悟到,靠近人类,更安全,受到美洲狮、狼、熊的袭击的概率更小。人类活动能力强大,一些野兽们遁无可遁,只好低下野性的头,来寻找人类的友谊。

  向南,通向班夫,93号公路,俗称“冰原大道”。这个“世界自然遗产”的主要景点,大多数都在这条大道旁。驱车出贾斯珀镇数公里,前面几辆小车沿着路边缓缓而行,甚至不时停下;疑惑,下车探看,原来路旁森林里,一头母熊带着两头小熊,与公路平行而行。这些远道而来的游客们,惊奇,保持距离,陪伴前行,拍照摄像。过了一会儿,黑熊母子似乎对这些人类有点烦,索性从山坡上走下到公路:让你们这些大惊小怪的家伙看个够,不过,这就彻底阻断了交通。
  接着,黑熊母子越过公路,准备去公路另一侧。那边是一个向下的斜坡,有铁栏杆防护。母熊指导小熊从栏杆下方钻过去,它也低头准备过去,麻烦来了,头过去了,庞大的身躯却过不去。它尝试蛮力推挤栏杆,而这些栏杆是充分考虑了野兽的蛮力的,撼栏杆难!小熊在栏杆那边,叫唤,似乎为它们的母亲加油。硕大的身体成为负担,多次尝试失败,母熊转过头,向游客们看看,似乎求助。游客们哪敢上前,去就近指导呢?垂头丧气的母熊只好招呼小熊回来,带着它们,颟顸地沿着栏杆踽踽前行。突然,它灵机一动,或者说脑洞大开,钻不过去,为什么不爬呢?它一抬身,立起来,趴上栏杆,脚掌一腾,翻过去了,然后招呼小熊从下面再钻过去。游客们欢呼起来,依依不舍地向远去黑熊母子道声“再见”。还可能再见吗?一生一缘,一缘一生而已。
  看來野兽们与人类接触多了,智力也在增长。我不禁为镇上的垃圾箱担心了。这种在街边矗立的垃圾箱,铁板制成,笨重粗壮,熊的巨掌也不能破解。更巧妙的是,粗看没有投垃圾口,但上面有文字说明和图形指示,有一暗藏的机关,轻轻一推,即可打开垃圾口,这是与贪吃的熊反复博弈而产生的设计。黑熊们,也只好望箱叹止。我担心的是,熊们,与人接触多了,智力不会进化吗?说不定哪天,垃圾箱又必须重新设计。
  黑熊攻击性弱,可以与人友好相处,而且友谊在增长。而美洲狮、棕熊、灰狼这些猛兽,是否会见人就扑上来,就不敢妄测了,我们仍然可以是它们菜单上的条目。这些猛兽,也曾多次被新闻报道,在贾斯珀的边缘晃荡,目的不明。因而,管理当局要求游客和居民,晚上不得离开灯火辉煌之处,进入黑暗之地。贾斯珀,还有其他众多加拿大城市,都曾报道过早晨“遛狗”者,劈面碰见游逛的美洲狮的。因此,各个城市当局多次严厉警告,不得早晚行走于市镇的边缘区,但是,似乎无效果。不是他们勇悍到不怕死,而是“遛狗”,已经成为众多加拿大人的“宗教仪式”,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灼心,狗,是必须每天按时“遛”的。而且,应该在林间小径上遛,在湖边、山丘上遛,因为这是对狗的本性的顺从,狗们,高兴,这是对狗的生命的尊重。或许,能够给动物的生命以尊严,人类的生命才可能走向高贵?   迄今为止,几乎没有报道过有人被野兽所伤。难道野兽们也进化出智慧?知道只要不去攻击人类,人类已经不会伤害它们了。其实,不仅在贾斯珀,加拿大所有城市,哪怕是多伦多、渥太华这些繁华喧嚣的大都市,各种野生动物甚至出入于中心地带,是一种常态,早不新鲜。在城市里,尤其是居民区,据我观察,最常见的有四种动物:野兔、松鼠、喜鹊和大渡鸦。共同特点,面对高大威猛的两脚人类,它们并不怯场。要知道它们虽为异形,那也是拥有“永久居民权”的。
  野兔异常肥硕,在住户的后院,在小区的草地、树林,自得其乐地生活,不打扰人类,也不希望人类来亲近而打扰它们,彼此相安无事,就如好邻居。实质上,应该是人类保护了它们,因为它的天敌,狐狸、狼之类,一般都远避人类。灵动的松鼠则随时都带来快乐,树上、墙头,院里,与人类若即若离,似逗弄,似撒娇,使人一见就心痒痒的。

  而喜鹊与渡鸦,智力在不断增长,动物学家认为,它们可能是智商最高的鸟类,因为它们与人不断博弈,坚持自我学习,从而经常还占上风。它们的食物主要来自人类,在人类垃圾中求生活,就是它们每日的主要功课之一。在住宅区,先是狡猾的喜鹊,在住户们放在外面的垃圾袋周围侦查,东嗅嗅,西啄啄,一旦发现有可取之物,就去引来大个子的渡鸦。北美渡鸦,几乎与老鹰体形相等,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现场,直接对付垃圾袋。如果垃圾袋较轻,就拖走,或者叼走,到僻静的地方,从容不迫地处理。如果太重,就尝试能否直接破解开,——总有一些疏忽的人为其留下可乘之机,然后大快朵颐。而喜鹊们则在四周,东看看,西晃晃,做若无其事状,做审美欣赏状;其实在“放哨”。一旦渡鸦饱腹离去,立刻风度全无,尖叫着、喧嚣着,竞争上岗,争夺渡鸦剩余之物。整洁的住宅区,一地狼藉。加拿大居民每周一天,将垃圾袋放在门外,环卫车自会来收走,各个小区轮转。喜鹊们掌握了规律,每天到不同小区去“上班”,食物就不愁了。它们是定居者,暗中窥视者,总是有办法的。而很多宽宏大量的加拿大人,在后院设置“喂鸟器”,免费提供食物,这是给鸟大哥鸟大姐交“保护费”,还是“贿赂”?不过,我怀疑,它们如此长期依赖人类生活,回到森林,还能生存吗?看来它们与人类已经结成“命运共同体”了。
  当然,这首先是因为加拿大有严格的法律,不准随意捕杀野生动物,哪怕是钓鱼,也必须有“钓鱼证”,而且小于18厘米,钓上来,也必须放回。加拿大法律规定,凡是临海高楼晚上均不得熄灯,以避免海鸥和其他鸟类夜间撞上。——有趣,真是体贴备至。不过,没有听说过有鸟在黑夜撞上山岩啊?其次,强大的人类已经不屑于其他动物的挑战,可以宽容。难道人与动物开始进入和谐时代?可以共生共荣,互不干扰了?

  三千年前,庄子称:“生万物不为有,成万象而不为宰”,这是他对“天地”性质的描述。而当“上帝死了”之时代,人类似乎可以代天地而成为地球主宰,或许,这应该是所谓“替天行道”的新意?那么,人类就应该秉承中国古代哲人的所谓“长而不宰,以成万物”的理念。何况“天地之大德曰生”!在当今世界,保护野生动物,已经成为世界共识,贾斯珀就具有一种橱窗展示的意义。这无穷无尽的森林,原野、山谷、河流,没有人,它们美好,有人,也应该美好,而且更应该美好。
  俄国文人普里什文认为 “在鸟儿不惊的地方,人,才可以清洗灵魂”。而一百多年前,被爱因斯坦称之为“伟大的罕见的集思想与美德于一身”的,德国牧师史怀哲((Albert Schweitzer),就開始宣讲“敬畏生命”的思想,他自认为是聆听“圣言”而得到的启示;希望人类能够尊重动物的生命,无论是野生的还是饲养的。他不厌其烦地论述,“善就是保持生命,促进生命。恶则是毁灭生命,伤害生命,压制生命的发展。”可是,当时的人类正陷入大屠杀,——“一战”、“二战”,人类生命被糟践得比动物还悲惨。战后,20世纪50年代,人类思想升华,于是给史怀哲“诺贝尔和平奖”,称他为“圣人”。著名的新教神学家莫尔特曼(Jürgen Moltmann),在80年代甚至宣称,生态与环保是关于“末世拯救”的最高问题,是人类的第三次“复活”——相对于耶稣的复活与“宗教改革”的“第二次复活”。由于人类与动物处于一种“不对等”的关系,人类伦理的核心理念,应该从“工作”变为“责任”,对地球上所有生命负责。于是,各个国家开始制定“动物伦理法”。虽然仍然每天吃动物,但要“依法”,要尽可能减少动物的“临终痛苦”。或许,还应该“敬畏”着吃下它们的尸体。看来,如某些人所论,“动物保护”已经成为一种世界性的“宗教”。
  但是,过分“保护”,又是否是矫枉过正呢?例如,加拿大有一个“跨山油管”建设工程,穿越落基山。它使能世界最大的油砂储存——阿尔伯塔省的油砂,得以顺利通向太平洋,卖给需要石油的中国、日本和印度,而不必非得低价卖给不缺油的美国。这大利于国民经济的好事,却拖延数年,至今无法开工,唯一的原因就是 “生态”。虽然,加拿大联邦政府和阿尔伯塔省政府,全力支持此油管建设,仍然扛不住这些各式各样的“生态保护者”的压力。而最近一次被否定,还来自联邦法院,其理由是,在油管出海口将会出现的大批巨型油轮,势必影响到附近大洋中虎鲸的生态环境;而作为内陆省的阿尔伯塔省的申请报告,居然没有对此做出充分的评估,于是打回重议。看来内陆的石油生产,还需要海洋生物学家背书。这明明可以使国民生活进一步富裕,社会福利进一步得到资源支撑,可是为了动物福利,甚至是可能的福利,就必须放弃?加拿大还有很多穷人和失业者,世界还远不富裕,人类到底应该怎样恰当地处理人的生活与动物的生活之间的关系?看来目前的解决,还远不够完善。
  行走在落基山腹地,在森林、湖泊、峡谷、瀑布、冰原……漫步,这些思绪不时飘来。总之,贾斯珀,一本好书,可以行走,可以阅读,可以思考,可以与野兽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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