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曾祖父鲍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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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曾祖父鲍吉祥先生从事京剧艺术工作七十余年,经历了从清末、民国、新中国成立后京剧发展的历程,他的一生,全部奉献给了京剧事业。曾祖父鲍吉祥(1883-1958)光绪九年生于北京,祖籍江苏苏州,出身于梨园世家,其祖父鲍秋文在和春班里唱昆旦,曾自立“保安堂”,早期的京剧老生刘喜儿即出自鲍秋文的“保安堂”,其父亲鲍福山为清末著名小生,四喜班之中坚。1883年,为庆祝慈禧太后五旬寿辰被招入清宫升平署,为清宫恢复升平署后第一位入宫演唱的小生演员,并任升平署教习、内廷供奉。鲍福山之后之小生,大都出自其门下或受其教益,如王楞仙、朱素云、陆华云、程继先等人,皆出自鲍福山门下。1904年,鲍福山与谭鑫培等三十余位内廷供奉,奉慈禧太后之旨,共同任教于其弟子陆华云开办的“长春班”。“长春班”开办时间虽不长,却是当时教师最整齐、水平最高的科班,没有之一。在这样的家庭熏陶下,我的曾祖父鲍吉祥自幼即入杨隆寿主办的小天仙科班学艺,师从于沈三元、周长山、贾丽川等名家,学习老生戏,与谭小培、迟月亭、阎兰秋等为同门。

表演艺术家


  鲍吉祥先生自幼坐科,打下了扎实的基本功,又随语文老师学习文化课,受到了较好的启蒙教育,写得一手好字,对传统戏曲之唱、念、做、打做过深入的研究,又得众名家指授,其表演逐渐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能戏多,戏路宽博,文武兼备,靠把戏也极见功夫。其表演大气、潇洒、严实、细腻,善于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赋予每个人物不同的艺术形象,对人物分寸感的把握恰到好处,刻画之人物各具风采。
  鲍吉祥先生与余叔岩先生合作的时间是最长的,是余叔岩的老搭档,如《珠帘寨》这出戏,余叔岩饰李克用,鲍吉祥饰程敬思,一个唱的是天籁之音,无出其右,一个配的是炉火纯青,绝无第二,二位搭配之严谨,配合之默契,堪称绝唱、经典。鲍吉祥先生每演各戏时,都赋予人物不同的表情,并不是表面化、脸谱化,而是通过其精湛的表演,深挖角色的内心世界,如与余叔岩合演的《搜孤救孤》这出戏,余叔岩饰程婴,鲍吉祥饰公孙杵臼,这出传统老生戏以前演唱的人并不多,也不很精彩,后经余先生演唱,遂成京剧经典剧目。该剧在声腔、念白、表演上,鲍吉祥先生都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和指导,使其更符合人物本身,其唱腔、念白更加优美,更具特点,鲍吉祥先生则把公孙杵臼为救忠良后,大义凛然、不畏权奸、舍生取义刻画得十分生动、鲜活,这既源于角色本身,也源于鲍吉祥先生对京剧艺术的深刻理解,以及对京剧优良传统的继承,主角儿、配角儿都是角儿,包括龙套都是不可缺少的,缺了哪个都演不成一出戏,必须得互相团结、相互照应,方能演好一台戏。后《搜孤救孤》成为余派代表剧目之一。1947年,孟小冬在上海大舞台演出该剧时,那真是万人空巷、一票难求,众多未能到现场的观众都守在收音机旁听现场转播,就连马连良先生也因为座位紧张,和香港的刊物主编挤坐一张椅子观看,由此可见当时的盛况。鲍吉祥先生每演各戏时,都有其不同的处理方法,如与余叔岩合演时,由于余叔岩不以高音取胜,而是云遮月的嗓音,极富韵味,鲍吉祥先生以其精深的艺术功力,应付裕如;与孟小冬合演,则略行低腔,但绝不失韵味;与梅兰芳合演,一个眼神、举手投足间,便心领神会;与杨小楼合演,更是丝丝入扣,不差毫厘。余叔岩与孟小冬都是鲍吉祥先生的学生,他们的绝大部分戏都是鲍吉祥先生配演的,鲍吉祥先生也为他们把场。著名鼓师杭子和先生在回忆文章里写道:
  余叔岩当年唱戏,給他配二路老生的是鲍吉祥先生,鲍吉祥先生早年曾给谭鑫培配戏多年,对于“谭派”艺术了解至深,余叔岩不只是请他配戏,而且不断向他请教,甚至到鲍吉祥先生年老不能登台,余叔岩每每演出时,总要请鲍吉祥先生看场子。鲍吉祥先生比余叔岩长一辈,余叔岩每次都说:“先生,您得辛苦一趟,我明天唱戏,您得给我看着点儿。”鲍吉祥先生每请必到,余叔岩演出时,他在上场门背手一站,发现哪儿有毛病,哪儿应当怎么唱,散戏以后,他都仔细给余叔岩指出来。余叔岩每次都是细心听,下次再唱时,就照鲍吉祥先生指点的改正过来。
鲍吉祥先生与弟子李毓琦。

  艺术是没有止境的,不论多大的名角儿,任何时候都要不断学习,才能不断攀登艺术的高峰。
  鲍吉祥先生与余叔岩先生还合演了好多戏,大多是传统剧目,在那时是广受欢迎、追捧。余叔岩先生作为京剧鼎盛时期的老生领袖,对鲍吉祥先生的表演艺术青睐有加,十分倚重,而鲍吉祥先生则倾囊相授,鼎力扶持,他们在舞台上呈献给观众的是极大的艺术享受。在余先生的演艺生涯里,其二路老生都是鲍吉祥先生配演的,没有第二位,均是衬托相宜,呈绿叶扶持红花之妙。京剧是角儿的艺术,角儿是红花,但绿叶却十分要紧,要把绿叶表现好是很难的,且更吃功夫。鲍吉祥先生也善于演文戏,都有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如《连营寨》(饰刘备)、《赶三关》(饰薛平贵)、《盗宗卷》(饰张苍)等。
  京剧是七分念白三分唱,说是念白,其实也是在唱,鲍吉祥先生的念白,独树一帜,自成一家,是极为讲究的,在讲究中体现出自身的艺术特色,这种艺术特色是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融合众家之长形成的,就如同一幅经典的书画作品,是抒情的、达意的、有生命力的、有力象的,所谓力象,即东汉蔡邕所说的内力的运动变化。鲍吉祥先生之内力,来源于对传统的继承,但又不囿于传统,也是与当时人们的审美习惯相融合的,其学养至功深,则圆融无迹、归于平正,正所谓随心所欲不逾矩,始知真放在精微,杨小楼先生之念白,有些也得益于鲍吉祥先生。如与梅兰芳合录的唱片《玉堂春》,兼演刘秉义、潘必正两个问官,其念白抑扬顿挫,喷口、尺寸、力道无懈可击,与杨小楼合录的《落马湖》之唱念,早已成为后学之典范。
  鲍吉祥先生戏路宽博,其靠把戏也极见功力,如与杨小楼先生合演的《连环套》《落马湖》《战宛城》《金沙滩》等都功力相当,配搭严谨,其《连环套》(杨小楼饰黄天霸,鲍吉祥饰彭朋),有评论家这样写道:   天霸向彭朋谢恩,前趋请安三翻儿,彭朋也退让谦谢三翻儿。杨小楼和饰演彭朋的鲍吉祥的双身段,那份紧凑漂亮,到此必获满堂彩。
《盗宗卷》剧照,左为鲍吉祥,右为孟小冬。

  鲍吉祥先生还有与杨小楼先生灌制的唱片《落马湖》《长坂坡》《拿高登》等传世。《落马湖》有两个版本,一个是1920年的百代版,一个是1931年的高亭版,都是黄天霸访褚彪一节,戏词变化不大,前者神完气足,后者更具韵味。鲍吉祥先生还有与郝寿臣先生合演的《打龙棚》(饰柴荣)、《审七长亭》(饰陈唐),与马连良先生合演的《青梅煮酒论英雄》《战宛城》《假金牌》等戏也都十分精到。
  舞台上的完美呈现,均来自台下的千锤百炼。有一次,曾祖父的父亲鲍福山进宫唱戏,其中有出传统剧目《天雷报》,鲍福山饰演张继宝一角儿,由于鲍福山把张继宝由其养父母含辛茹苦养大,最后高中状元后却对养父母忘恩负义、不尽孝道,令人憎恨的形象演绎得太过逼真,慈禧太后看后余怒未消,要“传竿子”,所谓“传竿子”,就是打屁股,一旁的太监总管忙上前说道:“老佛爷,这是在演戏呀。”慈禧太后这才转怒为喜,遂赏了鲍福山二十两银子,几个大西瓜。
  上世纪20至30年代是京剧鼎盛时期,那时的京剧名角儿能戏都在百十出以上,而鲍吉祥先生在长达70年的演艺生涯里,能戏有几百出,这都是长期的艺术实践积累的结果。余叔岩、梅兰芳、杨小楼代表了上世纪京剧鼎盛时期的最高水平,而鲍吉祥先生以其精深卓绝的艺术功力、丰富的舞台经验、炉火纯青的表演,无疑成为老生中之最著者,资深者,在那时可谓无出其右者,与诸位大师的合作,真可谓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鲍吉祥先生曾说:“学习京剧要实事求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去学习,要了解京剧,更要认识自我,切莫好高骛远。”

戏曲教育家


  鲍吉祥先生也是一位著名的戏曲教育家,桃李满天下。1914年,春阳友会票房社团在东晓市大街129号浙慈会馆成立,该会特邀鲍吉祥先生作为教师来此授课和指导排练,陈德霖、王瑶卿、梅兰芳、余叔岩、姜妙香等以会员的身份参加活动,红豆馆主、卧云居士、郭仲衡、言菊朋等为该会名票。孟小冬是1925年来北平后随鲍吉祥先生学戏的。孟小冬1941年接受《立言画刊》记者采访时亲口说:
  经多人介绍,请鲍吉祥先生说戏,鲍为须生前辈,《奇冤报》《盗宗卷》等戏均为鲍之传授,学就《盗宗卷》后,师徒曾合摄该剧戏照一张,迄今孟鲍手内亦存放大戏照一张,极为珍贵,每日从鲍学各戏,每期公演,名更大显,《四郎探母》一戏,曾与梅兰芳、尚小云合演,女饰四郎,男饰公主,一时梨园传为佳话。
  鲍吉祥先生教戏是根据学生的自身条件决定的,孟小冬无疑是学习余派的最佳人选,故在谭派的基础上专教其余派戏,每有公演,必是轰动京城,一票难求。孟小冬1938年拜余叔岩成为余派传人时,在鲍吉祥先生十几年的教授下,孟小冬已经是红遍大江南北,在众多老生名家中其受欢迎程度及票房号召力均无人能超越的冬皇了。所谓冬皇,老生皇帝是也,这让病中的余叔岩感动不已,因为省了他太多的事啦。鲍吉祥先生亦甚感欣慰,都是为了京剧艺术的传承与发展,而孟小冬亦时时不忘其师鲍吉祥。孟小冬曾说:
  虽拜余,然对鲍先生始终不忘,盖因“饮水思源”之义也,师生之感情极为融洽,十几年来并无丝毫裂痕,并拟由众弟子为鲍吉祥先生演唱庆寿戏:“鲍今年五十九岁,老当益壮,桃李颇众,在京者不下三四十人,冬皇固为最著之一也,诸弟子拟于明年鲍之六十整寿,举办一次庆寿戏,凡是在京各弟子均参加露演,拟以冬皇演大轴,此事冬皇亦极赞助,众人都盼望实现。每演各戏,事先均经过鲍为之再说一遍,以期场上应付裕如。鲍现在每日午后三时起在家教徒,每日往学者为李宗义、李菊茹、李毓琦,宗义之《托兆碰杯》即为新从鲍学就者,已公演一次,成绩颇佳;菊茹为坤伶,宗余派,嗓音、扮相颇佳,内外行对之印象颇好,现学《搜孤救孤》,用功极勤;毓琦则正熟习《捉放宿店》,亦有长足进展;杨宝森每一有戏,必往看场,今日之须生孟杨均为余派之中坚分子也。
?鮑吉祥先生与弟子李宗义。

  鲍吉祥先生还介绍名琴师王瑞芝为孟小冬操琴,直到新中国成立后。
  杨宝森自幼即拜鲍吉祥先生为师学习余派戏,早就有小余叔岩之称。鲍吉祥先生根据其嗓音特点,制定出一条以胸腔共鸣、中低音为主、纯以韵味取胜的演唱方法,同时又教其谭派及汪派戏,并在四声、喷口、念白方面反复打磨,有些杨派代表戏如《文昭关》等更是一字一句、手把手教出来的。这些为杨宝森创立杨派艺术打下了坚实基础,经过数年探索,广收博取,至上世纪40年代,已为四大须生之一。
  鲍吉祥先生也是很善于发现和培养人才的,如李宗义,李宗义当年凭着一条极佳的好嗓子,只身一人从天津来到北平,鲍吉祥先生听了其演唱后,认为其是个可造之才,遂收为弟子,根据其嗓音特点,主工高派,上世纪30年代末期已挑班唱戏,成为闻名全国的京剧表演艺术家。上世纪40年代的上海报刊曾这样评论:“李宗义是老伶工鲍吉祥之徒,造诣已深有功底,嗓子之冲时伶中几无其敌。”孟小冬听了其演唱后也颇为赞赏,有一次,孟小冬到鲍吉祥先生家,刚要进门,忽听院内传来吊嗓之声,“高音立、中音堂、低音苍”,吐字讲究,韵味纯正,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位吊嗓者相貌如此出众,京城有如此优秀的好角儿,并感慨自己一个坤角儿,在京城立足,是何等不容易呀。今李先生的后人李光、李欣、李岩等皆为当代京剧名家,可谓后继有人矣。
  孟小冬成为余派传人,京剧史上女老生之首席,杨宝森更是创立了杨派艺术,以及李宗义由一名普通票友成为高派传人、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这都和鲍吉祥先生辛勤的培养、教授分不开的,鲍吉祥先生教给他们的是“道”而非“技”,是“诗外的功夫”,这也体现出鲍吉祥先生高超的教学艺术。
  早在上世纪30年代初,鲍吉祥先生受戏剧家焦菊隐校长的邀请,任教于中华戏曲专科学校,该校曾培养出王金璐、周和桐、李和曾等名家。新中国成立后,应田汉先生登门之邀,受聘于北京戏曲实验学校(今为中国戏曲学院),开新中国成立后专业艺术院校京剧老生艺术教育先河,其字正腔圆、中正平和的教育思想影响了一代又一代戏曲教育工作者,与王瑶卿、萧长华、尚和玉、谭小培、王凤卿、金仲仁、马德成、张德俊并称为九大教授,鲍吉祥先生的弟子还有钟鸣歧、王世英、马云樵等。
  鲍吉祥先生也是很有爱国情怀的,新中国成立前曾与余叔岩、杨小楼、梅兰芳、钱金福等合演《打渔杀家》,积极为灾区义演。新中国成立后,也为抗美援朝积极参加义演,如与郝寿臣、谭小培、刘喜魁、萧长华、华慧麟合演了《法门寺》(饰宋国士),与郝寿臣合演了《打龙棚》(饰柴荣)等。
  京剧是以歌舞的形式来表现的,即所谓唱、念、做、打。一桌二椅、一杆长枪,既可表现金銮殿,又可表现千军万马,它又如同中国写意画,是用纵横的笔墨去表现现实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事物,可以表现无花木之春色、无波涛之江河,这与中华传统文化的写意精神是相通的。二百余年来,京剧以民族文化为根基,不断吸收其他传统文化,在内容形式及自身发展上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艺术体系,称为国粹,她把文学、音乐、美术等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具有极高的美学价值,京剧传承本身就是推陈出新、百花齐放、与时俱进的过程,我们要学习继承前辈艺术家的艺术和他们的创新精神,坚持文化自信,为弘扬京剧艺术作出贡献。
  (作者为媒体人,书法篆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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