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十字路口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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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抉择》是2006年西安交大剧团为庆祝建校110周年而创作演出的剧目。2013年11月30日,这部饱含着青春与梦想的剧目又在西安的大华?1935剧场公演。这次演出舞美真实细致,表演感染力十足,表达的思想内容深刻,整台戏具有较高的艺术水平。特别是采用倒叙的方法和使用大量旁白和独白,不仅丰富了该剧的内容,也增加了这部剧的艺术价值。
  关键词:《抉择》 理想与现实 戏剧社团 校园戏剧 毕业季
  西安交大剧团是西安地区成立时间较早、演出剧目较多的校园戏剧社团之一。2013年,西安交大剧团参加了首届陕西省大学生话剧节,他们演出的《抉择》(编剧:肖洋;导演:武迎)在参加这次话剧节的30多个戏剧社团的50多个剧目中胜出,并于11月30日在西安的大华?1935剧场进行复赛公演。《抉择》最后获得了“团队一等奖”。下面,笔者将结合陕西和国内校园戏剧的历史与现状谈一谈我们对西安交大剧团《抉择》的一些看法。
  一、思想内容
  理想是人生奋斗的目标,它赋予生命以意义,并激励人们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在大学校园,每年都会有一批批大学生走出象牙塔,怀着满腔的热情与抱负走向社会。然而,在复杂多变的现实面前,越来越多的学生无法权衡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彷徨。西安交大剧团的《抉择》就是反映这一社会现象的一部话剧。《抉择》讲述了学生林凡和女友李可辛在去西藏当老师,还是留在大城市工作的问题上产生的矛盾及其解决过程的演绎,特别展现了林凡在家庭责任、事业理想和爱情发生冲突时的艰难抉择,表达了路在脚下的主题思想。《抉择》的思想内容贴近大学生现实生活,直观地展现了当代大学生面临的人生困境,也表达了当代大学生志愿者支持祖国教育事业的赤子之心。
  林凡与李可辛两个人在大学期间志同道合,他们怀着去西藏支教的美好憧憬,想为祖国的教育事业貢献自己的绵薄之力。但是现实的压力和家庭的重担使林凡迫不得已放弃了梦想,选择了“面包”,这使他们之间的爱情出现了“危机”。但现实困难从来不是打败一个人的理由,林凡和李可辛最终都用不同的方式支援了西藏的教育事业,并守护了他们的爱情。《抉择》用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表现了青年人在现实生活中可能面临的种种矛盾与选择。该剧最终较完美的结局又为我们展现了未来的光明与希望,给青年学生以信心。许多理想会在现实中破灭,但又会有更多的理想在现实中建立。我们已经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现实的残酷或许会暂时击败我们的理想,让我们彷徨,但我们可以像李可辛一样以理想为花守护爱情,用希望充盈自己的内心世界。我们也可以像林凡一样,坦然地面对现实并去承担自己的责任。只要我们肯努力、不放弃,曾经潜伏在心里的梦终会以另一种面目实现。《抉择》这部话剧蕴含了较为深厚的思想内涵,可以让观众看过之后联想到自己,从而引起内心共鸣。[1]这种观众与演员之间的交流与联系赋予了该剧以独特的魅力和诗性品格。
  二、情节结构
  《抉择》在艺术上符合话剧艺术的基本要求。该剧共分八场,序幕和尾声安排得最有新意。全剧以林凡寻找李可幸和为教育捐款为序幕展开。第一场回忆了男女主角的初识。双方由误会到彼此了解。第二场两个人在甘南草原上谈理想与追求,并准备毕业后去西藏支教。第三场通过独白展示了四个同学之间的感情纠葛,表现了每个人的性格特征,突出了责任、爱情、理想、现实之间的种种矛盾。在第四场中,林凡被迫放弃去西藏,选择留在大城市应聘工作。而第五场中李可辛也不得不放弃等待林凡,选择独自去西藏,双方就此别过。第六场反映的是林凡踏入社会之后的诸多磨难。在第七场中,林凡去西藏寻找可辛时体会到西藏高原生活的艰苦,决定振作起来创业,并最终通过希望工程帮助了别人,也找回与可辛之间的爱情。
  该剧围绕一个中心事件,回溯了冲突产生的根源及两个人各自故事发展的来龙去脉。全剧结构紧凑,情节极具戏剧性。剧情进入高潮时,四位主人公的独白对人物形象的塑造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全剧结束在林凡接到李可辛电话时也十分巧妙。但该剧在剧情结构上存在着明显的缺陷。比如在第四场中,舍友参加人才招聘会回来以后说的一番消极的话,虽然是为了强调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但是说连贴手机膜的工作都有诸多要求,过于夸张。这不符合当今的社会现实。第四场中,女二号可以随意闯入男生宿舍这一点也很不切实际。第三场和第六场中,男二号和女二号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海角天涯。这样的人物性格也缺乏真实感。《抉择》反映了当今大学生中极为现实的一些问题,但是其中一些小细节的设置还不够完美,特别是剧情过于夸张,个别演员的表演也略显稚嫩。
  三、舞台美术
  (一)景物造型
  “舞台布景并非一组组背景,而是一个环境。演员在布景中,而不是在布景前表演。”[2]舞台空间是很有限的,因此只需要选取那些最具有代表性的景物和道具,为人物创造出一个虚构的生活空间即可。在舞台美术上,《抉择》的大部分场面布景都用到了电子屏幕。电子屏幕的表现力非常丰富,可以模拟实景、再现自然,还能表现出独特的光影效果,具有传统布景所无法比拟的灵活性和虚拟性。如该剧序幕中城市夜晚灯火璀璨的高楼背景,第一场剧团在静谧优美的银杏林大道中的背景,第三场中茫茫草原的背景等都增加了该剧的观赏性。使用电子屏幕作布景在技术上和艺术上都具有较高的要求。大部分校园戏剧社团演出的剧目在使用电子屏幕作布景时都存在各种明显的问题。《抉择》虽然使用了电子屏幕作布景,但屏幕布景的写实影像与真实化的布景道具之间的舞台空间结合具有整体感。影像的虚实处理与戏剧场景的需求,影像亮度与舞台照明的光比都处理得比较好。但是相较于更真实的布景,通过LED屏幕进行展示布景容易给观众以固定的视觉图像,致使观众缺乏想象的空间,难以有身临其境的观感。
  《抉择》的序幕和尾声布景中都摆放了办公桌和电脑。第二场摆放了火苗、羊肉等道具,第四场摆放了上下床、桌子和椅子等道具。这些大小道具与电子屏幕相结合营造出了较为逼真的审美空间,容易使观众有置身其中的感受。这些道具还具有营造气氛的作用,并最大限度地利用了舞台空间,为演员提供了一个真实良好的表演环境。但笔者认为《抉择》中第二场用真的羊肉串作为道具不是很合理,因为演员不会在舞台上吃肉,而且真的羊肉很难放置和储存,也不可循环利用,所以,笔者认为用假羊肉道具即可。   灯光可以用来创造环境、刻画人物、渲染气氛,还可以将景物组织起来并赋予它生命。音响也可以刻画人物、解释剧情。灯光与音乐是可以“说话”的。第三场的灯光较阴暗,呈冷色调,不仅渲染了紧张的气氛,也突出了整部戏的矛盾。第五场在室外,布景除了大背景以外还有一棵树,因为剧情发生在晚上,这场戏的光线较暗,而道具树的使用恰好增加了舞台空间的亮度,有利于观众观看。但笔者认为第三场的背景音乐《月亮代表我的心》不太合适。如果使用单纯的轻音乐则更能烘托出主角表白时的气氛。用带有歌词的歌曲作背景音乐会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可能会致使观众只注意这首流行歌曲而难以将注意力集中到演员的表演上。
  (二)人物造型
  帝王将相、走卒贩夫,穿着打扮各有其行。生旦净丑,妆容行头各有各的不同勾画。无论朝代如何更迭,戏曲艺术中各种行当的角色已经和脸谱、戏衣融为一体。但戏曲的人物造型是类型化的。而话剧的人物造型要求生活化和个性化。不同身份、地位、個性和心境的人会有不同的穿着打扮。服装可以刻画人物性格,服化需要考虑人与人、人与景的协调。它们都是为了整部戏剧而服务的。[3]西安交大剧团《抉择》的服装基本达到了真实化和个性化的要求。比如在第三场中,家境较贫寒的林凡所穿的衣服是普通的休闲装。而男二号家庭富有,所以西装革履。该剧整部戏的服装也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以及场景的变化而调整。如在西藏时就穿得比较厚。但该剧在舞台美术方面也有着很明显的瑕疵。如第一场的布景是黄色的银杏林,说明已经是秋天了,但主角李可辛穿的仍然是无袖的衣服,既不符合实际也与其他演员不协调。李可辛穿着高跟鞋去打水也不是合理的日常生活行为。而且总体上看,整台戏演员们的服装,尤其是在他们刚刚毕业以后的服装,都打扮得过于成熟,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穿衣习惯,显得没有朝气。
  四、演员表演
  林凡是这部戏的男主角。在这些大学生业余演员中,扮演林凡的演员演技堪称一流。他不仅表演基本功过硬,而且表演时认真、刻苦。演员将林凡少年时代的意气风发,与男二号相比时的自卑和敏感,不得不向现实屈服时的无奈和不甘,直到经历生活磨砺之后的豁然开朗,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演员针对林凡不同的年龄阶段与生活背景,将他的心理变化过程也表现得细致、真实、感人。在第五场,四位主演在聚光灯影下的独白可以说是全剧的高潮。他们这些发自内心的独白,表现了他们对爱情和事业理想的追求,也表现了友谊与爱情,理想与现实等矛盾给他们带来的痛苦。他们各自内心及他们之间的矛盾纠葛及其艰难的抉择,被他们演绎得非常形象与生动,舞台效果也极佳。恰到好处的灯光音乐也渲染出主人公的复杂情绪。[4]这是笔者看完全剧后感觉自己最喜欢的一部分。用“梦想与未来在现实面前丧失了颜色”这句话来概括林凡的内心及其认识也很是恰当。
  当然,演员在表演中的缺陷和失误也是很明显的。有的演员似乎只是在说台词,在舞台上走位,而忘了塑造自己的角色形象。有的演员表演过于呆板,眼神飘忽不定,无法通过细致的动作和丰富的表情表现出人物性格。比如林凡的女秘书虽然是配角,但是她出现在开头和结尾,很容易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她的眼神总是在躲躲闪闪,台词说得比较僵硬,高跟鞋穿得也不合脚。这些大学生演员都缺乏舞台经验,观众也会理解并接受他们在表演上的缺点。“专业演员的表演状态从大量体系化的表演训练和表演实践过程中获得,而校园戏剧的演员则从自己对戏剧直接的感受中去获得这种状态。他们没有表演技能要求的训练,却也因此少了许多约束和规则,只是尽自己的真诚表演。”[5]基于这一点,我们可以说《抉择》中各位演员都是非常优秀的。演员们真诚的表演将观众带入到这部戏的情境中。
  五、结语
  艺术欣赏是人类的一种精神交流活动,戏剧艺术更具有这种特点。没有观众就没有戏剧。戏剧被搬上舞台,只能算是完成了全部创作活动的一半,另一半则是在观众欣赏和接受过程中完成的。基于戏剧的这种独特艺术个性,它需要更加直接的表达效果。《抉择》中男女主角内心理想与现实、责任与爱情的冲突,其他同学面临考研与找工作的矛盾,都被演员们呈现在舞台上。观众也被剧情感动着。观众对于戏剧的不同感受和理解最终都会聚集成这部话剧的审美价值和现实意义。戏剧是一门综合的艺术,它融合众多艺术之长,对观众个人素质的提高很有帮助。一部好的戏剧可以培养观众对于真、善、美的感知。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为戏剧创作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灵感,戏剧也将生活提炼成艺术。梦想是那么平凡,再渺小的人都可以拥有;梦想又是那么不凡,多少人终其一生苦苦追寻也可能难以实现。但梦想是人们前进的方向,现实有梦想的指导才有希望。梦想也需要从现实的奋斗中实现。当生活逼迫我们不得不选择现实时,我们理应承担自己的责任。只要拼搏向上,终有一天我们会发现年少时的梦想一直在陪伴我们成长,它就鲜活地存在于我们踏过的每一个脚印下,这就是《抉择》传达给我们的启示。《抉择》不愧为西安交大剧团的保留剧目。这次演出也是这个剧目多次演出中最成功的一次。
  在西安地区众多的校园戏剧社团中,西安交大剧团与西北政法大学的西法大剧社是这些戏剧社团中历史最久、演出剧目最多的戏剧社团,也是其中组织最健全、管理最规范的戏剧社团。它们都有20多年的演剧历史,而且演剧风格相似,既演出现实主义剧目,也演出具有后现代色彩的剧目。[6]西安交大剧团创作演出的《追忆西迁年华——向西而歌》《我和你,在一起》《徐家汇计划》《南洋风云会》和《抉择》等都是现实主义剧目,他们演出的《百岁情书》《佛系中人》《我叫安德烈》《魔法西交》《假如爱有天意》《镀金》和《暗恋桃花源》等都具有后现代艺术特征。《抉择》不仅是西安交大剧团的代表剧目,在一定程度上也具有校史剧价值。因为该剧是根据西安交通大学的真人真事创作的。《抉择》在首届陕西省大学生话剧节上的演出受到评委及观众的广泛称赞。笔者虽未能有幸在剧场欣赏这一话剧。但该剧在舞台上呈现出来的精彩,通过观看视频依旧可以感受得到。
  参考文献:
  [1]蔡春菊.现实与理想之间的选择——评西安交大剧团的《抉择》[EB/OL].2018-09-29,2019-04-16,光影故事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 xijuyingshiyanjiusuo/.
  [2]吴光耀.西方演剧艺术[M].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02:150.
  [3]董健,马俊山.戏剧艺术十五讲(修订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202—204.
  [4]周钰.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抉择的过程——评西安交大剧团的《抉择》[EB/OL].2019-03-10,2019-04-16,光影故事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 xijuyingshiyanjiusuo/.
  [5]桂迎.回归表演原生态的仪式——校园戏剧表演状态研究[J].戏剧,2004(04).
  [6]黄世智.中国话剧:形成、传播与常态[M].北京:中国广播影视出版社,2017:255-272.
  (作者简介:张艺洁,女,西北政法大学民商法学院民法专业2016级本科在读,研究方向:公司法)(责任编辑 徐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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