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6239亿票据融资进入股市的质疑,随着银监会的调查,市值大跌。由此判断,票据资金进入股市的推断基本成立。如果再仔细观察,3个月来的股票红线走势与实体经济持续低迷,形成强烈反差。这说明,低利率信贷在很大程度上吹起股市泡沫,埋下风险。
　　把票据融资投入股市而不用来投资实体,其低利率信贷的副作用已经显现。由于当前消费市场完全饱和,库存压力依旧,企业生产成本还处在偏高阶段,生产能力、技术附加值和产业升级并没有出现跨越性的进步。在此基础上,鼓动企业通过增加信贷加大投资,企业根本没有积极性。按照利润最大化原理,与其高成本重复生产,还不如到股市圈钱容易。这样就直接导致出两个问题:一是严重阻碍产业升级;二是严重扭曲价格体系。
　　价格扭曲实际早已开始。1929年到1933年的经济大萧条,美国政府把凯恩斯的政府干预理论抬上宝座。凯恩斯认为,经济大萧条是需求不足,需求不足的原因是居民储蓄太多,企业投资过少。所以,财政投入应立马当先。直到今天,凯恩斯需求理论就像魔棒,依旧引导各国政府运行。
　　政府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投资冲动?另一层底蕴,就是对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的调整。利益方的理由是,加息会增加企业的负担、会刺激国外投机资本及热钱涌入、会约束企业的投资与个人的消费等,但从效果看,市场对利率根本就不敏感。
　　2007年以前,低利率的银行信贷加上出口贸易增长,固定资产投资迅速。从统计数字看,仅2007年一季度,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长同比增长26.9%,比上年同期加快6.7个百分点。岂不知,过热的经济支撑力量很大一个份额来自银行信贷。也正是低利率高信贷,将美国的金融体系推向悬崖导致崩溃。因为在低利率的管制下,金融市场的价格机制无法形成。债务人与债权人之间的利益关系完全扭曲,再加土地公有制下的房地产市场及国有企业为主导的证券市场,像国有上市公司、国有证券公司及国有基金公司,自然就更容易利用低利率政策来扭曲企业及个人的经济行为。
　　振兴经济,走出萧条,政府责无旁贷。但是以低利率信贷加促消费的办法,企业就没有积极性创新与发展。我们在《启动2009投资年》一文中曾说过,要抓供给环节,次之抓需求环节,因为供给创造需求。不是凯恩斯说的需求决定供给。刺激需求实际就是培育惰性,埋葬创新。多少年来我们一直在提内需不足口号,内需是什么?是消费需求,而消费需求早已饱和。实际是供给不足。在经济持续低迷的情况下,低利率信贷也能起到一定拉动作用,但它会将企业的惰性和扭曲的市场价格长期演化下去,这是最大的风险。
　　为此,我们建议把财政投资停留在一定范畴足矣,尽快启动民间投资。而民间投资尤以金融工具、金融品种最为重要。就美国与中国来说,美国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银行的不良资产以及金融链条,用低息和财政投入是主要手段。而中国要解决的是经济增长和产业升级,那么就必须以民间投资与金融工具为主要治理措施。像地方债、企业债、公司债以及各类品种的基金就是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比如说,企业通过发行企业债融资解决自己的问题,每一分钱都是企业的债务,就不会像银行的借贷花起来不心痛,就有创新动力。所以,要彻底放弃凯恩斯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