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子恺”是名、号,还是字

来源 :博览群书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teachme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丰子恺(1898—1975),现当代教育家、漫画家、散文家,尤其因漫画而妇孺皆知。但是,“子恺”或以为是名,或以为是号,或以为是字,莫衷一是。
  /壹/
  目前对于“子恺”的认识有三种:一种认为是名,第二种认为是号,第三种认为是字。
  持第一种认识者,典型的是丰子恺的子女。丰陈宝、丰一吟主编《丰子恺漫画全集》书前《年表》“1915—1917年”条提道:“(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国文老师单不厂为丰仁取名子,后改为子恺。”
  卷前《传略》也说:“国文老师为他取名丰子,后来‘’被写成‘恺’字,从此就一直沿用了‘子恺’这个名字。”丰子恺外孙宋雪君沿袭了这种认识:“单不庵觉得在‘丰仁’这个单名之外应该有一个双名,应另取一个名字。因此单不庵就给他取了‘子’。后改为‘子恺’(‘恺’与‘’同,均为安乐意)。”这一认识,把“子(恺)”看作名,当是主要受到日常生活中一般人都是“姓 名”这一“常识”的影响。子女得了父母的养育,所感受的都是朴素真情,父亲是子女日常生活有机的一部分。子女认识“丰子恺”与认识日常所见的他人姓名一般。这表现出的是生活之境的认识。
  持第二种认识者,是研究学者。陈星《丰子恺年谱》1915年条云:
  是年,单师为取号子(音倚,安静、和乐之意,后将“”改为“恺”,意同)。此后“丰仁”“丰子恺”同时使用,有时亦称“丰仍”,毕业后一直称“丰子恺”。
  这一认识近来影响最大,不少人便认为“子恺”就是号。陈星所依据的,是丰子恺的文章《谈自己的画》:
  我的先生(从前浙江第一师范的国文教师单不厂先生,现在已经逝世了)根据了我的单名“仁”而给我取号为“子恺”,我就一直遵用到今。
  丰子恺自己讲的话应该是没有错误的。但是严格地讲,他是混言字号(古来混言名、字、号的情形见下)。若按传统的中严格的“名、字、号”来讲,“子(恺)”不是号,而应该是字。第二种认识表现出的是文献之境的认识。
  持第三种认识者,如俞剑华(1895-1979)编著《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云:“名仁,以字行。”盖俞剑华原名俞琨,字剑华,以字行,又与丰子恺同龄,故自然而然地了解“子恺”的身份。惜这种认识无详实的说明,所以影响也小。
  不局限于生活,不受限于文献,以更深广的视野来认识,可能更得其实际。
  贰
  要谈清楚这个问题,需要先对中国传统文化中名、字、号的异同加以说明。
  因为周代即有“幼名,冠字”(《礼记·檀弓》)的制度(一般名由父母取,字由师长取),又有谥号(皇帝之外,具有一定加谥资格的,由朝廷加;亦有弟子为先师加的)、自号(包括斋号、堂号等)、绰号等。于是形式了“姓名 字 号”方式的身份认定,绵延两三千年,成为具有中华文明特色的一道人文景观。
  龚鼎孳《官孝宣先生谥议》云:“先生讳某,字某,号某。”这样空出名、字、号以“某”代替的固定格式,正说明人皆可如此,显示了它的普通性,同时也表明名、字、号具有各自不同的属性,在正式的场合,对它们要有明晰的认识。这应该是传统中的共识,没有大的分歧。
  汉字的运用自古以来就非常灵活,因为名、字、号都是称谓,故这三个词又引申来作称谓讲,相当于“叫”,诸如“名称”“号称”即与人物的名、号无大关系了,便在社会生活中出现了混用名、字、号的情形。
  举例来说。僧人取名,区别于俗世,称“法名”。如南朝梁王筠(482—550)《与东阳盛法师书》云:“菩萨戒弟子王筠法名慧炬稽首和南,问讯东阳盛法师。”“法名”至迟自盛唐起,又混言称“法号”。如王维之弟王缙(700—781)所撰《玉真公主墓志》云:“公主法号无上真,字玄玄。天宝中,更赐号曰持盈。”又如:唐代怀素为僧名,李白《草书歌行》诗云:“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宋代元勋,字不伐,黄庭坚《元勋字说》云:“河南元氏……生子嗜学……散斋七日,致斋三日,而号之曰勋,则问字于太史氏。”也是把名称作号。今农村仍有“小名”(称乳名)、“大号”(称学名)之分别,即是名号相混在当代的遗留。这也是误认为丰子恺所谓“给我取号为‘子恺’”中的号是名的原因之一。
  因为成人后,名用的较少,而多用字、号,时用字,时用号,故会导致字、号相混的情形,例子很多。
  误号为字,兹举“号止庵”的三例:
  兰茂(1397—1476),字廷秀,号止庵,云南省嵩明县杨林人,明代音韵学家、理学家。著有《韵略易通》。《四库全书总目》云“廷秀字止庵”,今人王大厚云“兰茂,字廷秀,字止庵”,皆误号为字。
  张国维(1595—1646),字玉笥,号止庵,金华东阳人。明末官至兵部尚书。而清初计六奇(1622—?)记载“公字止庵,号玉笥”。时代不久,即字号颠倒。
  贾壮(1607—1663),字泰华,号止庵。李来章(1654—1721)《榆林道佥事贾公壮传》不误,而刘宗泗《榆林道佥事贾公壮传》云“佥事名壮,字止庵”。同时人同时为同一人作传,即有识号为字的了。
  误字为号,如:明姚旅(?—1622),字园客,莆田人,著有《露书》,《四库全书总目》云“号园客”。黄辅辰(1798-1866),字琴隖。《清人室名别称字号索引》误以“琴隖”为其子黄彭年别号。《乐亭县志稿译编》“进士”条目下记载“王金镕,号铸言”“孙国桢,号辅臣”“李锡庚,号慕白”“徐元瑞,号麟徵”,将字均理解作号,正是民间觀念的生动具体的反映。
  这些混淆字、号的情况,一方面是记录者记忆不清、资料不明所导致,另一方面还主要因为他们头脑中字、号相混,不加清晰的分辨的缘故,而这样“懒惰”的叙述字、号而混言的思维习惯,在不少人那里是常见的。   总之,古来在使用“名”“字”“号”上,不少时候较为随便,常有混言的情况。既然存在混言的情形,如何分辨“子(恺)”究竟是名、号,还是字呢?
  叁
  只有回到“子(恺)”诞生的历史“现场”,刮垢磨光,才能清晰判断它的真实“名分”。
  (一)关于“子(恺)”诞生的具体时间。
  《丰子恺漫画全集》之《年表》列于“1915—1917年”没有错误,只是欠精准。陈星《丰子恺年谱》列在1915年,但没有更具体地讲。按:丰子恺《读书经验谭》发表于1915年8月25日《中华学生界》第一卷第八期,署名“浙江第一师范学校预科生丰子”。因此,考虑到写作与发表刊物的时间有个时间差,“子(恺)”当取于1915年8月之前。
  “子”改作“子恺”的时间,《丰子恺漫画全集》与陈星《丰子恺年谱》没有明确地讲,都含混地讲后来改。按:1921年底丰子自日本回国,复任上海专科师范学校;1922年2月16日,该校开学,丰子任图画主任;4月《美育》第7期发表他的《艺术教育的原理》,目录署作“丰子”,正文署作“丰子恺”;同期发表人体素描《习作》,署名“丰子”。此前发表的作品,如1921年7月《美育》第6期发表《文艺复兴期之三大画杰(续)》等,均署“丰子”。此后发表的作品,如1922年12月1日《春晖》第三号发表《青年与自然》,署“子恺”。由这些前后比较,“子”“子恺”这两种写法在同一期自己参与编辑的杂志出现,可以推知1922年4月“子恺”刚诞生不久,大家都还不适应,包括自己也未熟悉它,导致了“旧势力”仍在起作用。所以,可以讲,1922年3月前后,“丰子”的“”开始改作“恺”。陈星《年谱》谓1919年7月“毕业后一直称‘丰子恺’”,容易误导读者以为他毕业后不再写作“”。
  (二)关于“”的读音。
  “”“恺”,一般认为二字同,对于“”如何读未加说明。陈星《年谱》认为“音倚”,即读yǐ。
  按:二字在古代用于人名,也不鲜见。“”如晋朝有荀、周,隋朝有于、智。“”的确可以读yǐ,而且不少古人也这样主张。但是,同时需要注意,宋代修的《集韵》说:“五亥切,音‘恺’,义同。”也就是说,从宋代开始,“”“恺”二字在一些场合,就作为一个字看待了。又考虑到即便今天,从“岂(豈)”旁字如凯、铠、剀、垲、闿、颽、暟、嵦、等,皆读kǎi,则“”读kǎi并不奇怪。因此,“子”的“”,读kǎi即可。
  既然“”又读yǐ,所以作“子”容易让人不知该读哪个音。这大概是丰仁改用“恺”字的原因。古人取“恺”字的,如西晋与石崇争豪的王恺,东晋著名画家的顾恺之。
  (三)论“子”不是名。
  若是单不厂老师为丰仁改名作“子”,则是有了新名,旧名会被淘汰不用。但是实际情况是,1915年取“子”之后,“仁”名仍用,而且有二者同署的情况。兹列举如下:
  1.早期的漫画作品《清泰门外》于“(民国)七年五月”(1918年5月)下有手写阴文印“仁”(印作“正”左有一短竖线,右有一长竖线);同年《无题》漫画亦署“仁”。
  2.1918年秋,《校友杂志》第16期发表诗词8首,署“丰仁”。(《年谱》P7)。
  3.1918年,为同学马启臣刻“姚江舜五”,印款“舜五学长,子丰仁”。
  4.1922年5月10日,翻译《泉上的幻影》,发表在《东方杂志》第19卷第9号,署“丰仁”。
  可见作为“名”的“仁”,仍在取“子”之后,至少存在了七年。陈星《年谱》谓1919年7月“毕业后一直称‘丰子恺’”,是不准确的。“子丰仁”,正是古来“字 姓 名”常见的落款方式,这一方面证明“子”若是新名,不可能与旧名联署,另一方面证明“子”是字。
  (四)论“子”是字不是号。
  周代已有的取名加字的礼制,融入进人们的日常生活,成为一种精神传统,犹如菜蔬、空气,不可或缺。而丰仁生活的年代,正是这个传统自然发展的时期。
  《礼记·曲礼上》云:“男子二十,冠而字。”但在实际生活中,人们会根据具体的情况来举行冠礼。一般父母期望孩子尽快长大成人,或在孩子求学初期,寄寓厚望,冠字多会在时间上较二十岁有所提前,具体时间不一。南宋真德秀的弟子熊庆胄作《刘子冶字说》云:“刘氏子炼生十有五年而不改童心,厥明年,乃以父命而加冠焉。……冠必以字,字必以序。”他的父母有感于他童心不改,即俗語“长不大”,而借此成人礼,促其成长。可见刘子冶十六岁取字。
  《陈恭尹集》文集卷十五《梁泽字恒白字说》云:“礼,成人而命之字。弟子员,成人之始也,不可以幼而勿字也。”弟子员,明清对县学生员的称谓。民国十三年(1914)9月,丰仁由崇德县立第三高等小学校考入杭州的浙江第一师范学校,可谓学业上的一次飞跃。他生于光绪二十四年(1898)11月9日,按传统算法,此年17岁,1915年18岁。1915年8月之前取了“丰子”,正是预科生时的事。这个时间,与传统中取字的时间段基本吻合。进入浙江第一师范学校,颇似成了“县学生员”,命字“子”以示成人,是顺理成章的。
  《仪礼注疏》卷三《士冠礼》:“冠而字之,敬其名也。”释曰:“名是受于父母,为质;字者,受于宾,为文。”所谓“宾”,在古代一般包括父执、老师等。由学校国文老师单不厂为丰仁加字,也符合礼制。
  取字以表名。宋祁《王杲卿字说》:“字之言滋也,名之外滋其一称,古君子因用表德焉。”是说由名而滋字。欧阳修《胡寅字序》:“古人之命字者,则似若有义,盖将释其名,曰其字若此而已。”是说字在释名。也就是说,字与名有非常明确的直接关系,在意义上是相通的。取号则不必如此。   “仁”与“(恺)”的关系如何呢?《说文解字》说:“恺,乐也。”孔子主张仁,《论语·里仁》云:“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也就是说仁者长处乐。孔子还说:“仁者乐山。”“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论语·雍也》)曾子说:“仁者樂道。”(《大戴礼记·曾子立事》)在儒家的理想里,“仁”与“乐”是密切联系着的。而“恺”是“乐”的同义词,因此,古人会有“慈仁恺悌”“宽仁恺悌”等并举“仁”“恺”的词语。也正因此,或取以命名、字,如北周至隋朝人卢恺,字长仁。清初杨龙友(1596-1646)(被孔尚任刻画进《桃花扇》)长子杨元恺,字仁溢。或干脆名中包括二字,如唐人郑仁恺(599—674)。今人杨仁恺(1915—2008)为文博专家。
  “仁”与“恺”既然相通,则从文字训诂与文化传统上看,丰仁,字子(恺),取得可谓“天衣无缝”。“仁”与“子(恺)”,是名与字的关系,名、字并行不悖,不是替代关系。至于毕业之后,多用“子(恺)”,乃是以字行于世,这也是古来常见的。如东晋、南朝宋谢灵运((385—433),名公义;唐房玄龄(579—648),名乔;清任伯年(1840—1896),名颐;清末民初廖仲恺,名恩煦;俞平伯,名铭衡,皆以字行于世。
  从以上三个方面来看,丰仁,字子(恺)符合取字传统,可以无疑了。“子(恺)”不是号,很难想象,丰仁18岁时未曾有字,先取号的。人必有字,若子(恺)为号,则丰仁之字是什么呢?
  综上所述,丰仁,字子恺(),以字行,最为符合历史的真实,表达最为准确。试拟丰子恺小传的开头如下:
  丰子恺,光绪二十四年(1898)生于浙江崇德县石门镇(今属桐乡)。1903年6月,入父亲设立的私塾(1910年改为溪西两等小学堂,复改为崇德县立第三高等小学校),名润,1911-1912年改名仁;1914年9月,考入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1915年8月前,国文教师单不厂为取字子,1922年3月前后,改“”作“恺”。后以字行。1927年,弘一法师为宅名取缘缘堂,为取法名婴行。
  如果略写,则可作:
  丰子恺(1898—1975),浙江崇德县石门镇(今属桐乡)人。初名润,后改名仁,字子(后改作“恺”),以字行。法名婴行,宅号缘缘堂。
  (作者简介:葛云波,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审;徐莉,自由撰稿人。)
其他文献
如何讲好新时代文艺理论学术话语体系构建的故事,一直是近年来文艺学界比较关注的热点话题。随着21世纪以来文化地位和作用的全球性凸显,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在现代化目标诉求中出现了文化复兴的迹象,表现为一方面向着自身的文化传统回归,呈现为貌似“回返”的姿态;一方面立足信息文明特别是数字化技术的广泛应用而属意于文艺新业态,呈现出向前的展望姿态。随之相适应,文艺理论研究也是话语驳杂、各种研究范式轮流登场。伴随对
朱一玄先生(1912—2011)是中国小说史料学大师,他数十年如一日,锐意穷搜,辛勤笔耕,在一个相当贫瘠的基地上筑起一座中国小说史料的“长城”。壹  朱一玄先生是带着辛亥革命的余温呱呱落地的。在近一百年的生命历程中,他横跨了五个时代,从中华民国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改革开放,朱先生在人生旅途中行走着,成长着,也成熟着,在他身后留下的一道道踪迹,有深有浅,汇聚起来,竟是一部大书。  我们当学生时,先后听
1937年之前,桂林是一座美丽而宁静的小城,清澈、灵秀的漓江缓缓流淌,穿城而过;一座座奇异峭拔的石山默默守护在漓江之畔,静听风声水语。1938年10月,这种宁静被打破了。随着广州、武汉相继沦陷,大批难民避难桂林,大批文化名人也撤退到桂林。小城桂林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喧嚣与热闹。战争是灾难,但如果不是战火的催逼,不会有那么多著名的文化人在1938年到1944年间会聚到桂林,会聚到漓江之畔,他们与桂林的缘
桥,连接着地理空间,也连接着心灵空间。  在路遥的经典小说《人生》中,那座架在清朗朗的大马河上的石桥,是黄土高原的城乡交叉点,连接着黄土高原上的农民与市民驿动的心,也联通着刘巧珍和高加林这两颗年轻炽热的心。路遥虽然坚持现实主义写作风格,但在《人生》中却流露着浓郁的浪漫主义情怀,大马河石桥即是《人生》这幅城乡交叉图景的浪漫意象。巧珍与加林的爱恋之花在大马河石桥萌发,在大马河石桥盛开,也在大马河石桥凋
壹  2005年9月5日,我作为中国内蒙古作家艺术家考察团的一员,来到了浪漫之都巴黎。记得那天,我慕名走进塞纳河左岸普罗科佩咖啡馆,在靠窗的一个角落里,寻找到那张椅背镶嵌有海明威铜牌的坐椅。我久久凝视,又把目光投向窗外:塞纳河左岸,一个在万里之遥的科尔沁草原,我曾魂牵梦萦的地方。今天,我来了。  也就在那一刻,我一闪念:是不是该为巴黎写一点东西了?转而一想,又有点可笑,半个多月的旅欧行程,在巴黎仅
人们一想到杜甫,眼前就会浮现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满脸褶子,沟壑纵横,旁边是一匹同样枯瘦的小毛驴。杜甫在中年之后,染上风湿、糖尿病、肺炎等慢性疾病,身材干瘦,头童齿豁,两眼昏瞀,面相格外显老。杜诗似也老气横秋。  杜甫最擅写秋,以致春天在他的笔下,有时也写得像秋。如《春望》,意味便有若《秋兴》;《江南逢李龟年》,写春暮犹似迟秋,满幅苍凉,意兴阑珊。这不免令人遐想,如果没有秋天,没有深秋的风急天高,渚清
这样去深入讨论“义利之辨”,不是咬文嚼字,坐而论道。其现实意义,正如张其成先生所言,实质上关系到在今天,先义后利、以义取利,如何才能真正“成为全民的价值观,成为全民的道德规范。尤其是企业家更要树立这一价值观”。而“所谓树立价值观就是要真正成为一种信仰”,不仅仅是一种主流价值导向,一种高大上的榜样,一种理直气壮的要求,一种光明正大的向往。  如邓小平同志所说,“自从实行对外开放和对内搞活经济两个方面
宗璞以短篇小说《红豆》知著文坛后,一度沉寂,至“新时期”以“重放的鲜花”再度活跃。1988年出版的《南渡记》是其首部长篇小说,该作实为多卷本长篇小说《野葫芦引》之第一卷,后又出版发表了《东藏记》《西征记》和末卷《北归记》。各卷虽总名《野葫芦记》,但都相对独立,其中《东藏记》曾于2005年单独获得第六届“茅盾文学奖”。  这一宏篇巨制属于抗日题材。叙事起自卢沟桥事变,聚焦知识分子人群,讲述抗战时期一
刘禹锡,字梦得,中唐著名诗人,为白居易称为“国手”,白居易曾云:“彭城刘梦得,诗豪者也,其锋森然,少敢当者。”刘禹锡怀揣着宰相之器,站到了政治潮流的最前端。然而,奸臣弄权,小人当道,一波波大浪打来,便将诗人拍到了朗州、连州与夔州。是的,夔州,这一年,刘禹锡51岁。  夔州,今重庆市奉节县,雄踞长江三峡之上游。其民风伧俗,地势险恶,用刘禹锡自己的话来说,便是“天外巴子国,山头白帝城。阴风鬼神过,暴雨
节俗是人类给自己保留的一个诗意的时空存在,尤其是中国的节俗,诗性更浓。哪怕是看不懂文学、听不懂音乐的人,也能在一年当中给自己一个时空,和家人、朋友一起温习这份浓浓的诗意。相信很多人的童年记忆中,都会有一幅幅温馨的画面:夜晚,暂别一天的劳作,或在刚刚抽芽的柳条下,或在烦躁不安的蝉鸣声里;或在粽子的清香里,或在圆月的凉风中,外婆或母亲讲着口口相传的传说。大概这就是文化吧!中國的传统节俗是中华文化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