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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雅”与“俗”是美术批评范畴的两个重要观点,对于二者的探讨一直争论不休,严格来说,艺术的所谓雅,应当是指精神和内涵的高雅;而所谓的俗,则是指表达手段和表现手法的通俗。从西方艺术功能的实质上说,整个人类艺术史都是工具主义的历史。原始艺术的巫术功能是工具主义,艺术是为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对艺术之工具性的开发,引出了美术史上雅俗互动的规律问题。
关键词:雅;俗;工具主义;雅俗互动
一、雅美术与俗美术的发展演变
在艺术的发生和发展史上,应该说先有俗后有雅。艺术的雅化,是历史发展的趋势。从注重艺术的工具性能到注重形式的审美价值,从大众化到精英化,是艺术的雅化过程。当艺术的雅趋向顶点而达与终结时,俗的艺术便浮出水面。在史前美术时期,社会分工尚未出现,每一个社会成员既是创作者,又是作品的既定受众,所以不存在雅俗之分。进入奴隶社会,一切都是奴隶主的私有物品,而其创作的美术作品,自然为奴隶主所有,所以作品的内容和形式完全按照奴隶主的意愿,不是出于创作者的审美需求。仅有一小部分是奴隶和平民自娱自乐的,这就昭示着雅、俗美术的分化,直至整个古典美术时期,总体上看,雅美术经历了:原始美术、贵族美术、文人美术、主导美术的发展变化,俗美术经历了:原始美术、民间美术,院体美术、精英美术,大众美术的发展变化。
雅美术在封建社会前期,一直指的是官方美术作品,雅和俗的划分也必定是以统治阶级的审美趣味为主导。例如,五代黄荃就被视为画之正统,而宋代兴起的文人画就逐步取代了贵族统治地位,由于两种风格的迥异被分别划入俗,雅之流,在古典时期,雅俗泾渭分明,由于强烈的封建等级观念,属于上层社会的雅美术与属于平民的俗美术并无交集。随着古典时期向着现代时期的过渡,主导美术、精英美术,通俗美术与大众美术殊途同归,由于大众美术的商业性质,在物欲的促动下爆发的活力和渗透力,抵消了古典时期雅与俗的隔阂。而中国现代时期的精英美术与主导美术在大众美术的严重侵蚀下也丧失了自主地位。
二、雅与俗的互动
艺术史上的雅与俗,就像一个人的两只脚,它们相互依赖,交替前行,这使艺术的发展成为可能。从另一方面说,当雅艺术为主导时,俗艺术依然存在着,正是它的挑战促进了雅艺术的发展和终结,也增进了自身的进程。相对于雅的集群而言,俗的集群更贴近实际生活,更具有新鲜活泼的特征。因此,俗文艺一旦被引入雅的领域,便会起到震耳发聩的作用。俗激发了雅的新发展,雅对俗进行了吸收与借鉴,结果俗也一跃而为雅。当然,成为“雅”的“俗,”已不是旧的俗,而是一种雅俗交融的新风尚。同样,俗也在不断地将雅作为借鉴。
明代文人聊以自娱,无关社稷民生的绘画被奉为雅的典型,以画谋生的职业画家的作品,一律被贬为俗气。于是乎,文人画家必雅,职业画家必俗;艺术趣味越阳春白雪越雅;越接近一般下层民众越俗;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几乎成了公论。然而,自明末以来,传统绘画艺术的雅俗界限被打破。18世纪扬州盐业经济繁荣,商人对文化的渴求,导致了书画商品化的加剧。为了适应市场需求,扬州画家在思想上进行了质的转变。在他们看来世事本无雅俗的界限,雅极致则俗,俗极致则雅。因此,文人画亦有俗物。雅俗之争逐渐淡化,职业画家,文人画家的界限被否定,扬州八怪在不同程度上世俗化了。
从新历史主义和后殖民主义的文化视角来看艺术发展的规律问题,以拉丁美洲当代画家菲南多·博特洛的绘画为例。博特洛的风格特点是“胖”,这要归结为“殖民地的巴罗克”的影响,其作品《蒙娜丽莎》,体现了现代主义对历史传统的偶像破坏精神,而其画作价值在于“俗”,在于他用俗对现代主义精英之雅艺术的嘲弄和偶像破坏。从形式语言上说,博特洛的俗表现为三点:色彩单纯艳丽如民间绘画、人物臃肿肥胖如痴儿绘画、表情天真麻木如稚拙绘画。在这三个表象背后,俗的实质却是博特洛自纽约时期以来便具有的对现代主义雅艺术的反感。另一方面,博特洛俗的形式,与现代主义又有历史的联系。且不说博特洛的色彩和稚气,有野兽派和卢梭做先驱,就是他的肥胖,也有贾科梅蒂在前,只不过贾科梅蒂用了火柴棍似的瘦削形体,但二者关于变形的概念却本质相似。在审美语言的层次上说,博特洛的俗体现了拉丁美洲老百姓的审美观。说到胖,博特洛认为只是正常的丰满。如果说现代主义是纵向历史上的雅艺术,那么博特洛的绘画便是与之互动、前后迈进的俗艺术;如果说西方中心主义是横向文化上的雅艺术,那么博特洛的绘画,自然是与之互动、左右持平的俗艺术。
三、雅俗互动规律
在由俗而雅的上升中,当艺术高的背离了俗而成为雅艺术时,另外的俗艺术就会由沉隐而浮现,并开始另一个上升前行的雅化过程,那么这两只脚的交替前行就是艺术发展中的雅俗互动规律。就博特洛的艺术实际而言,所谓殖民主义有两个含义:一是欧洲经典大师对他的影响;二是他对欧美现代主义的抵制。表现在他的绘画中也有两个含义:一是他对经典大师的重新解读,这是现代主义的雅化过程;二是他反对现代主义的唯形式原则而追求作品的政治内涵,这是后殖民主义的雅化过程。后现代的雅艺术是政治性、观念性的,博特洛的艺术起于哥伦比亚的“俗”,达于后殖民主义的“雅”,正说明了雅俗互动。
关键词:雅;俗;工具主义;雅俗互动
一、雅美术与俗美术的发展演变
在艺术的发生和发展史上,应该说先有俗后有雅。艺术的雅化,是历史发展的趋势。从注重艺术的工具性能到注重形式的审美价值,从大众化到精英化,是艺术的雅化过程。当艺术的雅趋向顶点而达与终结时,俗的艺术便浮出水面。在史前美术时期,社会分工尚未出现,每一个社会成员既是创作者,又是作品的既定受众,所以不存在雅俗之分。进入奴隶社会,一切都是奴隶主的私有物品,而其创作的美术作品,自然为奴隶主所有,所以作品的内容和形式完全按照奴隶主的意愿,不是出于创作者的审美需求。仅有一小部分是奴隶和平民自娱自乐的,这就昭示着雅、俗美术的分化,直至整个古典美术时期,总体上看,雅美术经历了:原始美术、贵族美术、文人美术、主导美术的发展变化,俗美术经历了:原始美术、民间美术,院体美术、精英美术,大众美术的发展变化。
雅美术在封建社会前期,一直指的是官方美术作品,雅和俗的划分也必定是以统治阶级的审美趣味为主导。例如,五代黄荃就被视为画之正统,而宋代兴起的文人画就逐步取代了贵族统治地位,由于两种风格的迥异被分别划入俗,雅之流,在古典时期,雅俗泾渭分明,由于强烈的封建等级观念,属于上层社会的雅美术与属于平民的俗美术并无交集。随着古典时期向着现代时期的过渡,主导美术、精英美术,通俗美术与大众美术殊途同归,由于大众美术的商业性质,在物欲的促动下爆发的活力和渗透力,抵消了古典时期雅与俗的隔阂。而中国现代时期的精英美术与主导美术在大众美术的严重侵蚀下也丧失了自主地位。
二、雅与俗的互动
艺术史上的雅与俗,就像一个人的两只脚,它们相互依赖,交替前行,这使艺术的发展成为可能。从另一方面说,当雅艺术为主导时,俗艺术依然存在着,正是它的挑战促进了雅艺术的发展和终结,也增进了自身的进程。相对于雅的集群而言,俗的集群更贴近实际生活,更具有新鲜活泼的特征。因此,俗文艺一旦被引入雅的领域,便会起到震耳发聩的作用。俗激发了雅的新发展,雅对俗进行了吸收与借鉴,结果俗也一跃而为雅。当然,成为“雅”的“俗,”已不是旧的俗,而是一种雅俗交融的新风尚。同样,俗也在不断地将雅作为借鉴。
明代文人聊以自娱,无关社稷民生的绘画被奉为雅的典型,以画谋生的职业画家的作品,一律被贬为俗气。于是乎,文人画家必雅,职业画家必俗;艺术趣味越阳春白雪越雅;越接近一般下层民众越俗;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几乎成了公论。然而,自明末以来,传统绘画艺术的雅俗界限被打破。18世纪扬州盐业经济繁荣,商人对文化的渴求,导致了书画商品化的加剧。为了适应市场需求,扬州画家在思想上进行了质的转变。在他们看来世事本无雅俗的界限,雅极致则俗,俗极致则雅。因此,文人画亦有俗物。雅俗之争逐渐淡化,职业画家,文人画家的界限被否定,扬州八怪在不同程度上世俗化了。
从新历史主义和后殖民主义的文化视角来看艺术发展的规律问题,以拉丁美洲当代画家菲南多·博特洛的绘画为例。博特洛的风格特点是“胖”,这要归结为“殖民地的巴罗克”的影响,其作品《蒙娜丽莎》,体现了现代主义对历史传统的偶像破坏精神,而其画作价值在于“俗”,在于他用俗对现代主义精英之雅艺术的嘲弄和偶像破坏。从形式语言上说,博特洛的俗表现为三点:色彩单纯艳丽如民间绘画、人物臃肿肥胖如痴儿绘画、表情天真麻木如稚拙绘画。在这三个表象背后,俗的实质却是博特洛自纽约时期以来便具有的对现代主义雅艺术的反感。另一方面,博特洛俗的形式,与现代主义又有历史的联系。且不说博特洛的色彩和稚气,有野兽派和卢梭做先驱,就是他的肥胖,也有贾科梅蒂在前,只不过贾科梅蒂用了火柴棍似的瘦削形体,但二者关于变形的概念却本质相似。在审美语言的层次上说,博特洛的俗体现了拉丁美洲老百姓的审美观。说到胖,博特洛认为只是正常的丰满。如果说现代主义是纵向历史上的雅艺术,那么博特洛的绘画便是与之互动、前后迈进的俗艺术;如果说西方中心主义是横向文化上的雅艺术,那么博特洛的绘画,自然是与之互动、左右持平的俗艺术。
三、雅俗互动规律
在由俗而雅的上升中,当艺术高的背离了俗而成为雅艺术时,另外的俗艺术就会由沉隐而浮现,并开始另一个上升前行的雅化过程,那么这两只脚的交替前行就是艺术发展中的雅俗互动规律。就博特洛的艺术实际而言,所谓殖民主义有两个含义:一是欧洲经典大师对他的影响;二是他对欧美现代主义的抵制。表现在他的绘画中也有两个含义:一是他对经典大师的重新解读,这是现代主义的雅化过程;二是他反对现代主义的唯形式原则而追求作品的政治内涵,这是后殖民主义的雅化过程。后现代的雅艺术是政治性、观念性的,博特洛的艺术起于哥伦比亚的“俗”,达于后殖民主义的“雅”,正说明了雅俗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