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阳散章(五章)

来源 :鹿鸣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bjqtq757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古碾村
  古碾村静静地掩映在山脚下,一些散淡的羊是这
  个季节的几处闲笔。
  古碾村因古碾而得名,吱呀的推碾声已经在小山
  洼里飘荡了几百年了。古碾村的岁月一如碾盘上
  的纹路 故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带上镰刀和火
  种从塬上出发,一路北上,让灯捻细的日子,耕
  种出麦子的金黄与四季的飘香。
  碾子推出了一个村庄,
  碾子推出鸡鸣狗吠翠烟袅袅。
  登上山脊,凝望四野
  ——那山那云
  那银灰色的莜麦花
  还有那金黄色的油菜花分明是大后山,
  昨日里落下的点点宿墨,淹寖了整个秋天。
  前黑沙村口
  前黑沙村傍山而居。
  静谧。无声。
  再不是守着豆粒般灯火苦熬的日子,乡土里四溢
  着锄下的希望。我可爱的乡民把柴草放到灶边,
  把五谷收进仓房。
  在村口送走去城里打工的儿女,
  在村口迎婴时尚的新娘。
  前黑沙村没有黑沙,前黑沙村只有黑褐色的山峦
  和五谷丰登的景象。
  走在前黑沙村口,朴实的花朵招摇于田间地头,
  轻轻掠过的风声,便是它最诚實的告白。
  前黑沙村口一——
  迎接阳光与希望的窗口。
  下湿壕——由一个名字想到的
  这是个湿漉漉的名字,带着亲切的水声,款款而
  来、还有白菜沟、大营图、朱拉沟,这些从泥土
  里生长出来的名字,每一个都有一个动人的传说。
  下湿壕盛产红皮蔓菁,雪白的瓤甜美多汁。
  下湿壕的水清凌凌,滋养着开满山坳的山丹丹
  花,绽放出迷人的风采。曾经的岁月,山路曲折
  蜿蜒,山路上走着山丹一样的姑娘,手把镰锄,
  山曲从云端落下,伴随着她的红头巾和珍珠般洒落的牛丰。
  下湿壕,一个充满想象的地方。
  下湿壕,一个岑寂而充满渴望和善良的地方。
  去大英图看云
  大英图的云是一幅泼墨的写意画,浓墨重彩,疏密有致。
  大英图的云翻腾跳跃,如奔马,铁蹄横扫阴山南
  北;似金龟,天远地阔,天降福瑞。
  大英图的云是阴山古战场上的硝烟
  一道道雷电,
  一把把利剑,
  孕育着古阴山千年的电闪雷暴!
  征战的刀戈深埋于黄土之下,秦赵长城横亘在绵
  延的山脊之上。
  大英图的云依然撕卷汹涌,洗涤着阴山的千年烟
  尘,激荡着斑驳的崖壁。
  在大英图看云,云便成了延绵不绝的思绪。天低
  得能抓一把白色的棉絮,飘洒在葱茏的原野,点
  缀成花苞一样的村庄。
  大英图的云,狂乱、诡谲。
  大英图的云,经缓、平静。
  洼地里的小黄花
  洼地里的小黄花,在我曾经年轻的记亿里扎根。
  紧簇的黄花彼此相依,诉说着自己的青春时光。
  那道车辙碾过的岁月,被岁月重新覆盖,秋阳依
  旧,一场淋漓的雨,洗刷着山坳里青翠的午后。
  风中传递着丰收的讯息,洼地里的黄花,绽放出
  最本色的笑脸,加入到这场色彩缤纷的盛宴当中。
  洼地里的黄花算不上这个季节最美的花朵,但这
  个季节里绝不能没有它
  个学书里却不能没有已。
  黄花。沃野。鸟语。虫鸣。
  隐约听到开镰的吆喝声,伴随着乡民匆匆的脚步
  声,划破了山野的宁静,洼地里的黄花也袭上了
  淡淡的秋霜。
  走过洼地,去赶赴一场秋天的盛宴,小黄花就是
  秋天里的一枚徽章,我把它牢牢地别在了胸前。
其他文献
必须是像老灵魂一样,擅长隐身  的第三只手,拔动逆转的钟。  必须反复打开又关闭,我夜晚的窗。  必须从虚无的无穷的孤独里伸出来,  让树的一生像海浪,并无片刻的静止。  必须在好天气里,抚摸我的黑发,  在坏日子里狠狠地扇我耳光。  必须在幽暗的隧道,抽真实而自我的香烟。  必须再次吹落少年的草帽,在逃离家乡的  路上。反骨的少年必须被拖入  他的第一次死亡之中。必须让一串气球  挣脱孩子的手。
期刊
红旗渠感咏  今夜的寂静  震撼年轻之城  流动的灵魂  连同这漳河水  洁净了众心  泪悄悄爬出  穿透了渴望  滋养秋月皓清  太行山圆梦  婉儿潇湘  一汪半挂银铃  猎猎旗海  归雁声声  悠悠赤子雄鹰  大漠狼烟  衣带汉风  席卷万古闲庭  师道尊约  仲夏之夜  清風梳柳  凉爽抚摸脸颊  长发垂肩  情瀑妙曼  师道弘愿晚霞  华甲鹤发  寿盛青山  古韵韶乐英花  推杯换盏  痴
期刊
小春手里握着砖头面对眼前的三只狗,感觉腿有点软。  领头的是一条黑狗,那是村北头贾大龙家的看门狗。贾大龙在村里是一霸,仗着跟镇里的某大领导有拐着八个弯的亲戚关系,在村里耀武扬威,高吼二叫,除了村长谁也不放在眼里。他的儿子贾二龙在村里也是嚣张得不得了,以贾二龙为首的几个孩子喜欢追杀村里的猫狗鸡鸭,只要发现了就穷追不舍,把村子变成了狩猎场。  去年他们合伙追杀了不知道谁家的一只鸡,在村里的大路上现场拔
期刊
凝望  从未如此凝望谁  除了遥远的你  但你的目光如此炽热  火红的玫瑰燃成了烈焰  灼伤了我的眼  也灼伤了往事  那些美丽的往事  一夜白头  你的身影  你的身影  如雾中的远山  时隐时现  时而真切  好似春风拂过脸庞  时而渺茫  仿佛山谷深处的琴音  琴韵悠长,烟雾幽转  我听见的莫非只是  自己内心深处的回音  珠贝  你在我心里埋下一个错误  像针,像刺  但我无力拔出  不是
期刊
1  我爬上家门前那条长长的坡道,向西走三百米,再向北走二百米,便是叔叔经常会在假日里去拜访的清河养老院。此前我从未去过那里,仅仅只是知道名字。  周日是一个大晴天。  上午七点,我们用过早饭,稍做准备便走出了家门。  十月的阳光依然还留有八月的余热,叔叔拉着我的小手,很自然地走到向阳一侧,用他宽厚的身躯在坡道上拉出了长长的阴影,将我带到了一处被绿荫围满的地方。  清河养老院坐落在一片陈旧的住宅区
期刊
1  2011年6月份,我和妹妹跟随父母来到了山东青岛,那是一段对于我来说极其光怪陆离的日子,尽管印象中我们的旅途全程与阴天相伴,但是这并不影响那短短的几天在我的回忆中发酵出荒诞而怪异的光芒。我们先是住到了一家极其简陋的旅馆——如果那几间被垃圾堆和泥水环绕的平房可以被称之为旅馆的话,如今再回想起来那天,我会觉得我进入了一个阴暗逼仄的角落,阳光照不进来,而青岛恰逢雨季,小旅馆昏暗的水泥地走廊里弥漫着
期刊
我25岁,不工作,每天昼伏夜出,就在家看球赌球。我5岁就看球了,是真懂这个,老能赢钱,算起来收入比我爸高得多,但我妈老看我不顺眼,在她的眼里,在这个家,从人到狗都是我学习的对象。这次二哥回家,我妈安排二哥跟我谈心。  二哥是我童年的玩伴,大伯家的。记忆中也就比我大三四岁的样子,从小成绩就好。我俩十几年没见了,听我妈说他现在是公务员,很风光,让我好好跟他学学。但一见面,我大吃一惊,头发掉了一大半,剩
期刊
秋之气象:饱满、圆润、悲壮、凄美。  杜甫之“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王勃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范仲淹“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皆勾勒出秋日景象。  稀落的秋叶,极像人至暮年的残发,复杂而纠结;秋天的叶是蜷曲的,有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感。垂垂老矣的态,如岁月里渐失风骨的佝偻,一路引吭向下向远向死的生命悲歌。  人生代代无穷已, 年年岁岁花相似,生命
期刊
1  在中国历史上,铁的处境像现在这样落魄,是从来没有过的。  前不久,国家淘汰过剩产能,我是有机会离开铁,并可以获得一笔不小的补贴,开启全新的人生。后来,不断地有人追问,当时为什么没离开。这一切皆原于我与铁的情缘,与铁的诗意生活,彼此难以从对方的身体里剥离开去,我只能与它相依为命,共挡风雨。这大概就是我最终选择没有离开的原因吧。  现在想来,我与铁走到这一步,不是无缘无故的。在我的童年,我就比别
期刊
1  我的失眠症越发严重了。  墙上的挂钟“当当”敲了两声,提醒我已在床上虚度三小时光阴。在这燠热的初夏,全无倦意的我静静听着星星跟虫儿私语,看那清亮的月光流水般泻入窗户,把灰色的影子投射在天花板上。  浮荡的影子慢慢涨大,越发不似自己的轮廓,它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人。  这个人是阿海吗?  算起来,打他从香巴拉大酒店的天台一跃而下,于今已有二十多日。  我的失眠便是自那时开始的。  医生开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