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木兹:拒止与反拒止的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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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尔木兹海峡,是链接波斯湾和印度洋的一个人字形的海峡,被称为中东地区的“油库总阀门”,世界石油贸易量的三分之一都要经过这里。更重要的是,它还是美国第五舰队进出波斯湾基地的唯一通道。愤怒的伊朗人宣称一旦遭到石油禁运,将封锁霍尔木兹海峡,一场接一场的大规模演习也向美国及其盟国表明,伊朗不只是说着玩的。当然,美国无法对伊朗任何试图在霍尔木兹海峡阻碍美军及其民间船只“自由通行能力”的事坐视不管。美国在刚刚颁布的新军事战略报告中明确把破除伊朗在世界最重要的能源运输通道——波斯湾一霍尔木兹海峡水域所拥有的“反介入/区域拒止”(A2/AD)能力视为认真对待的问题。拒止与反拒止,并非发端自霍尔木兹海峡战争模式,或许将在这里展开一场预演。伊朗会如何在霍尔木兹海峡拒止美国,美国又会如何反制?
  水雷PK反水雷
  水雷是一种封锁航道的廉价而有效的武器,也是美国最为顾忌的反介入武器之一,在历史上不乏精彩战例。因此,伊朗封锁霍尔木兹海峡,一个合乎逻辑的选择就是布雷。不过,目前伊朗很多水雷仍是30多年前的水平,大多是装备触发、磁、声引信的沉底雷、锚雷、漂雷。一些先进的引信只在接收到某种特定信号时发火机构才动作。这样非触发水雷可不管民用超级油轮,而在探测到驶近的驱逐舰时才起爆。不过,目前还没有迹象表明伊朗能生产更为先进的自航水雷、自导水雷、火箭上浮水雷等雷种。上世纪九十年代,伊朗曾经向国外求购可以杀伤气垫登陆船的“跳雷”,结果遭到拒绝。根据美国海军情报办公室(ONI)发布的信息,伊朗水雷产能大约在每周20-40颗,伊朗海军和革命卫队现有水雷储量约为2000-3000颗。除了伊朗自产,在进口“基洛”级潜艇的时候,或许也曾进口俄式水雷,但是数量不会太多。
  在布雷方式上,航空布雷速度虽然快,但需要掌握制空权,因此这种布雷方式不大会被选择,至少不会成为伊朗的主要布雷手段。潜艇也能用于布雷,适合布设秘密雷场。伊朗海军共有3艘俄制“基洛”级大型潜艇和一定数量的微型潜艇,其中“基洛”级每艘可装载24颗水雷(不带鱼雷的情况下),微型潜艇每艘可装载2-6颗,如果伊朗出动潜艇全力布雷,理论上可以构筑起“水下魔鬼花园”。此外,根据伊朗公布的演习画面,伊朗海军和革命卫队数以百计的快艇及战时征用的民船也能实施布雷行动。伊朗用这些船艇实施布雷行动,主要选择夜暗、黄昏和拂晓等可见度差的时段展开。伊朗布雷船只通常会关闭航行灯、保持航向、固定航速,以海面浮标和海平面作为航向指示,悄十肖前往布设点。依据船只速度和预定水雷间隔距离,沿直线每隔10-15秒将一颗水雷抛入海中。另外,不排除伊朗动用大型滚装船进行快速布雷的可能。布雷的意义不在于把整个海峡堵满,偶尔出现在霍尔木兹海峡另一侧的水雷,也足以阻止大多数舰船的路。
  尽管伊朗的水雷以及布雷手段仍然很原始,但水雷的特点就是易布难扫,布设一颗水雷的成本不及扫除成本的0.5%。早在两伊战争后期,伊朗布设的朝鲜产老式“米亚姆”和M-08水雷照样让波斯湾航运瘫痪数周。美国多艘舰船曾在海湾水域遭水雷重创。恰恰是因为认识到了扫雷的难度,近年来,美军一直重视反水雷作战,其扫雷能力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
  美军扫雷能力主要来自船坞登陆舰一类大型水面舰艇搭载的MH-53E“海龙”重型扫雷直升机,扫雷海豚以及一些“复仇者”级猎雷艇。有消息称,美国人正在向海湾地区派出80头能够扫雷的海豚,主要用于搜索发现水雷,并做出标记。除此之外,就像在1984,美、英、法、意、荷、苏等国的国际扫雷兵力被派往苏伊士运河区执行“关注”行动那样,召集盟国海军的扫雷舰艇(特别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的扫雷装备)齐集波斯湾和霍尔木兹海峡,集中力量扫雷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但他们要在短时间内扫除由不同种类水雷构成的大面积雷场是有困难的。在1974年春天,美“硫璜岛”号和“仁川”号协同第14扫雷直升机中队和其它反水雷分遣队的直升机,清扫从塞得港到苏伊士港直线距离约163千米共120平方英里水域的水雷就用了一个月时间。
  当然,对于伊朗的水雷战,最好的办法是“先发制人”。美国可利用自己优势的天基、空基、海基和岸基侦察系统严密监视伊朗海军和革命卫队各类机、舰、潜艇动向,一旦发现征兆,便对伊朗的水雷生产、储存地点以及布雷工具实施先发制人的打击。另外一个办法就是美军主动实施进攻性布雷。通过航空布雷封锁伊朗在波斯湾沿岸的阿巴斯港、布什尔港、霍梅尼港及阿曼湾的恰巴哈港,限制伊朗海军和革命卫队海军的活动能力,而伊朗对美军的布雷战几乎是无力相抗。
  反舰导弹PK舰艇防御
  反舰导弹是伊朗用来进行区域拒止作战的另一个主力。和布雷封锁相比,使用反舰导弹封锁海峡还有相当的灵活性,可以有选择地打击,也能决定打击时刻。
  伊朗的反舰导弹不仅型号众多,种类复杂,还能自给自足。提及伊朗的反舰导弹,首先或许就会想到“努尔”。2006年以色列入侵黎巴嫩行动中,黎巴嫩真主党使用“努尔”导弹重创距岸18千米的以色列隐身护卫舰“哈尼特”号。当然,伊朗的飞航式反舰导弹不仅“努尔”一种,其现有反舰导弹包括近程的“科萨尔”(Kosar)、“纳斯尔”(Nasr),中远程的“努尔”(Noor)、“卡德尔”(Ghader)、“雷鸣”/“蚕”和潜射的“俱乐部”-S。西方资料来源称“科萨尔”反舰导弹是基于中国C-701的技术发展而来,而“纳斯尔”又译“胜利”,被认为是仿制中国的C-704近程反舰导弹,可配备雷达、电视和红外导引头,“努尔”则是中国的C-802系列导弹的仿制型号。采用涡喷发动机的“努尔”导弹射程超过120千米,末端飞行高度仅为5-7米。“卡德尔”则是“努尔”的改进型,还融合了美国“鱼叉”的技术,增长了弹体,射程增加到200千米。“雷鸣”则是“海鹰”(西方称“蚕”式)导弹的仿制和改进型,采用了小型涡喷发动机,射程增加到近300千米。有消息称,伊朗各型岸基反舰导弹约有近千枚,其中包括300枚“雷鸣”/“蚕”和300多枚“努尔”(多数部署在伊朗本土沿岸,另有60多枚“努尔”导弹部署在格什姆岛上)。   当然,除了众多巡航式反舰导弹以外,伊朗最神秘的反舰导弹就是“波斯湾”反舰弹道导弹。从伊朗公布的图片看,导弹能以大俯角精确攻击目标。伊朗革命卫队司令贾法里曾宣称,这款导弹射程为300千米,弹头重量达650千克,使用固体燃料,可以从高空垂直攻击海上目标,具有3倍于音速的速度。但是伊朗人能把650千克重的战斗部,加上制导装置和支持300千米射程的燃料塞到那么小的弹体上吗?这确实令人怀疑。从现有图片判断,其弹体尺寸明显小于射程280千米的“伊斯坎德尔”弹道导弹以及印度的“大地”弹道导弹。实际上,该弹很有可能是从“蛙”7火箭的基础上发展的,从弹体外形以及发射装置上看两者非常相似。伊朗国产化的“蛙”7被称为“地震”(zelzal)火箭,“蛙”7火箭射程70千米,伊朗号称“地震”系列火箭的最大射程为120-200千米。而“波斯湾”安装上导引头和控制装置后射程必然有所下降,能打到150千米就相当了得,该弹基本上是在大气层内飞行,最高速度不过5马赫左右。需要指出的是,这种武器的研制难度和研制射程1000多千米的反舰弹道导弹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基本上可以视为在一个“大号火箭弹”上安装个末导头。
  只要有足够的中继制导手段,部署在霍尔木兹海峡岸边的“努尔”导弹就足以封锁整个海峡。如果采用空基或者潜基平台,更能拒敌于千里之外。伊朗中远程岸基反舰导弹还可以部署在海岸纵深地带以提高生存能力。“努尔”、“卡德尔”、“波斯湾”等岸基反舰导弹均搭载在轮式车辆上,可机动发射。毫无疑问,这些反舰导弹对于过往的民船将是一个致命威胁。当然也可能让靠近的美国军舰指挥官们高度紧张,因为要是被这些导弹打上了,他的表现应该受到同僚的嘲笑。美军战舰广泛装备“标准”2、改进型“海麻雀”、“拉姆”、“密集阵”,在理论上均能对这些亚音速的反舰导弹实施有效拦截,还有最后一层电子干扰系统实施诱骗,可谓防护严密。因此,美舰遭到屠戮的可能不大。但是打仗有时候就像足球,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如果伊朗不失时机地对美舰施加一点电子干扰,或者突施冷箭,美军战舰也很难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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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截反舰弹道导弹是一个令人感兴趣的话题。在美国人的渲染下,反舰弹道导弹以其大威力、难拦截,俨然成为航母的重量级杀手。不过拦截弹道导弹的难度和其飞行速度、再入段大小有关。对于“波斯湾”这种射程不足200千米的弹道导弹而言,拦截难度可能要低于超音速巡航反舰导弹。不过令美国人尴尬的是,专门用来进行弹道导弹防御的“弹道导弹防御型宙斯盾”和“标准”3的搭配很可能对这种导弹无能为力。不是“标准”3不先进,而是因为伊朗的这种反舰弹道导弹还不够格。“标准”3主要用来在大气层外拦截中近程弹道导弹,在大气层内“标准”3采用的红外成像导引头容易受到气动加热的影响,很难看清目标。美军第一道防线将是“标准”2。“波斯湾”导弹射程按照150千米算,其弹道顶点高度大约在40千米左右,末速度大约只有3马赫左右。“波斯湾”除了速度较小外,和普通弹道导弹相比,最终仍然需进行操控和调整,而且未采用头体分离技术,目标相对较大,拦截弹只要破坏控制系统或者破坏其弹体平衡便可。除了“标准”2以外,改进型“海麻雀”、“拉姆”甚至“密集阵”都可能用来拦截这种反舰弹道导弹。总的来看,对付这种反舰导弹的难度,要低干印度的“布拉莫斯”这种以3马赫突防的超音速巡航反舰导弹,因为弹道导弹的弹道高度高,可以尽早发现和拦截。对这种反舰弹道导弹的最有效的杀伤手段是“爱国者”PAE-3,美国海军也确实考察过这种导弹,评估其上舰的可能,但在短期服役的可能性不大。
  总体来看,反舰导弹对美国舰艇的威胁有限,但伊朗的反舰导弹完全可能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迫使各国商船或油轮不敢进出霍尔木兹海峡,这样也就达成其封锁的战略目的。
  潜艇战PK反潜战
  伊朗海军能够拿得出手的武器平台应该首推3艘俄制“基洛”级877EKM型潜艇,其武备包括533毫米鱼雷和“俱乐部”-S潜射反舰导弹。按照伊朗目前战备水平,伊朗海军能够做到保持两艘“基洛”级潜艇随时处于作战状态。该级艇本身有优异的静音效果,而波斯湾水域嘈杂的背景环境使探测“基洛”级变得更加困难。即便如此,霍尔木兹海峡也不是“基洛”级活动的理想场所。海峡平均水深只有70米,最浅处只有10.5米,潜艇在这里有点活动不开。而在毫无支援的大洋上和美国人的反潜体系对抗,“基洛”级也并无优势可言。不过,在海峡的两头,包括霍尔木兹海峡的东入海口、阿曼湾及阿拉伯海进行伏击却是非常可行的。除了“基洛”级,伊朗还拥有“加迪尔”级和“鲸”级微型潜艇,它们更适合在霍尔木兹海峡的浅水域作战。这些微型潜艇的任务除了布雷,还能执行渗透、侦察、水下突击等任务。当然,也不能把伊朗人的潜艇战过于理想化。要想充分发挥这些潜艇的能力,必须有足够好的侦察监视系统,还要有高效的通信手段。
  尽管美军一直喜欢夸大敌国潜艇带来的危险,但是人们往往忽略了一个现实:美军拥有目前世界第一的潜艇力量和反潜力量。其中岸基P-3C固定翼反潜机几乎可以不间断在霍尔木兹海峡附近巡航。而伊朗的柴电潜艇,必须每隔数日就要进入通气管状态充电,这时候就相当危险。最近,美国海军的P-8A还首次参与了演习,该机也完全可能被派到波斯湾,验证其战斗力。P-8A的优势之一就是速度快,发现目标后能比P-3C更快地赶到潜艇的消失点,进而得到更大追踪概率。此外,各型舰载直升机的吊放声呐、对海雷达、磁探仪和光电探测转塔将对重点区域形成小范围的侦潜网,然后再用机载和舰载Mk46、Mk50型324毫米反潜鱼雷、深水炸弹等实施攻击。另外,美国人相信“最好的反潜武器是潜艇”,可能在阿拉伯海部署攻击型核潜艇,以压缩伊朗潜艇的活动范围。在美军持续的反潜探测压力下,伊朗潜艇被发现和被攻击的可能性很大,至少会迫使伊朗潜艇远离其攻击目标。至于在浅水区活动的伊朗微型潜艇,美军舰艇上经过改进的舰壳声呐和机载吊放声呐也有较好的探测能力,同时Mk46、Mk50鱼雷的浅水攻击能力也不错。但最主要的是微型潜艇续航力和攻击力比较弱,难对美军舰艇编队造成大的威胁。   群狼战PK反群狼
  伊朗海军和革命卫队海军的水面舰艇实在乏善可陈,不足2000吨的“贾马兰”级“驱逐舰”数量很少。相比之下,他们装备了大量小型舰艇。仅伊朗革命卫队,就拥有10艘“沪东”级攻击快艇、40艘瑞典造巡逻艇、37艘用意大利FB赛艇改造的导弹艇。华盛顿近东政策研究所专家法里博兹·黑格舍纳斯曾在《伊朗不对称海战》中称,伊朗正谋划利用小型快速船艇发动自杀式攻击。据称,伊朗革命卫队海军的武装快艇,主要采用玻璃纤维结构,最高航速可达45节,一般装备重机枪、无后坐力炮、107毫米火箭炮或水雷,也可装载大批炸药,一旦触发,可重创大型舰船。这些摩托艇遵照“狼群战术”进行部署——在狭窄的海运航路上伏击商队以及美军战舰。每次袭击时,革命卫队海军大多会集中3-5艘快艇,在获悉目标行踪后,迅速机动到目标船只航线的前方,坐等其靠近到自己的火力范围,然后从有利的攻击方位上实施打击。在1985年7月,刚刚成立的伊朗革命卫队海军就曾小试身手,通过驾驶快艇俘虏了科威特护卫舰“穆哈拉格”号。但快艇航程短,适航力和自持力都较差,为此革命卫队海军还利用自己经营的大批渔港或近岸石油钻井平台充当快艇的掩蔽所和前进基地。平时,革命卫队快艇聚集在波斯湾领海内的钻井平台周围,当岸基雷达发现目标船只后,即通过无线电向适宜发动攻击的钻井平台发送情报,并引导快艇出击。除非海况极佳,伊朗小型舰艇很难被雷达探测到,这使得它们能在没有多少警示的情况下迅速出手。即便伊朗快艇对美军海上编队的威胁不大,但用来打击那些没有任何武装的商船或油轮却是手到擒来。因此在封锁霍尔木兹海峡作战中,伊朗革命卫队海军的小型舰艇作用不容忽视。
  自2000年美国“科尔”号驱逐舰被自杀小艇炸成重伤后,美军已将12.7毫米机枪及25毫米Mk38机关炮都部署到战舰甲板上,并对127毫米主炮进行改良,使美军舰艇能应对近距离的快艇袭击。直升机和无人机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尤其是美国海军的SH-60B、MH-60R舰载直升机和海军陆战队的AH-1W、AH-1Z舰载武装直升机,它们将成为打击小型舰艇的主力。而目前美军的MQ-I“捕食者”和MQ-9“死神”无人机,可携带“海尔法”、激光制导炸弹长时间在海峡上空巡航,相比之下这些小艇的防空能力非常低,美制直升机和无人机完全对这些小艇形成“屠杀之势”。
  美军对付这些快艇的另一招就是浮岛。近日,美国国防部以“非招标工程”方式,委托一家公司对美国海军即将退役的“庞塞”号船坞登陆舰(LPD-15)改装,以形成“浮动海上基地”。其满载排水量1.7万吨,可搭载900名海军陆战队员、6架重型直升机和一艘气垫登陆船。但近海水域环境复杂,美军高价值的大型作战舰艇过分靠近伊朗可能存在风险,因此选择浮岛性质的前进基地。理论上,美国海军要是有两艘“庞塞”号这样的浮岛,以相距约45-50海里的方式在最容易被封锁的霍尔木兹海峡顶端驻点,而浮岛上搭载的直升机进行远程监控和支援,便可以对伊朗最容易插手的水域进行布控和拦截。值得一提的是,早在1987-1988年两伊战争“袭船战”期间,美国海军就曾成功运用由老式钻井平台改装的浮岛,对实施布雷及快艇袭扰作战的伊朗军队形成“官兵抓强盗”的高压态势,使其封锁作战最终草草收场。
  当然,上述预演大多是在一个前提下进行的:伊朗主动出手,实施反拒止战术在前,美国反制在后。这种可能并非没有。两伊战争后期,伊朗曾经主动攻击位于霍尔木兹海峡的为本国船只护航的美海军舰艇。但这不是美国人的行事风格。在大多数情况下,战争如果爆发,可能将是以美国人的空袭开头,伊朗人的拒止战术能否成功,就取决于另外一场战斗了:美国人的空袭和伊朗人的反空袭。因为伊朗人所有的拒止手段和武器以及相关基地和后勤保障链,都将成为美国人的打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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