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以冲突的黑与白

来源 :南方人物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DAVIDIBM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在热战即将进入第二个月之际,巴以的硝烟也同时在社交网络上延续,Facebook、Twitter、Instagram里,年轻人用照片和文字表达自己的立场,享受着信息时代的便利。新浪微博上,拥有1万多粉丝的非官方微博@巴勒斯坦现场 只身应对拥有150万粉丝的以色列官方大V们,关注比例的悬殊堪比双方的军事实力。
  网络发达的好处是任何一方都很难再垄断信息,从前只能从传统媒体获得消息的被动模式已经改变,你可以主动地去查阅亲以色列和亲巴勒斯坦组织各自的网站,平衡自己的观点,最终得出自己的结论。Facebook的主题页面和Twitter的标签,让持相同与不同观点的人相遇,较以前的辩论事倍功半,不少人因此改变了从前的看法。这是一种历史性的改变,不仅仅体现在网络,还有大规模的抗议行动,他们中不乏政府官员、议会成员、诺贝尔奖得主、好莱坞演员和体育明星等等。
  但遗憾的是,这样的转变仅限于内容丰富的英文平台,相关领域中文信息的缺乏、媒体的选择性报道,以及民族情感的表达等因素,影响了这次加沙屠杀中中国网民的态度。而在同样的大语言环境下,大陆和台湾尽管只相隔一湾海峡,却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情状。 在台湾人的语境里,“以巴冲突”一直是个固定的语言搭配,这点和大陆的“巴以冲突”正好相反。自以色列建国,台湾便把这个新生的国家当成自强不息的正面典型,以色列的“复国”让台湾有了抱大腿的感觉,作为逆境中生存的孤岛,这个想法也投射出一种符合自己利益的心理状态。
  而如今,和全世界大多数国家一样,台湾的民意逐渐转向了巴勒斯坦,民间组织“纪念若雪巴勒斯坦资讯网”每个月一次在台北的和平东路上“站椿”,向过往的行人发放有关巴以冲突的资料。在大陆,另外一个由网友建立的网站“巴勒斯坦现场”则通过微博向网友介绍巴勒斯坦的信息,但在以色列的公關面前,显得势单力薄。
  区域化的社交媒体与外界脱离,让以色列开设的微博账号得以在这个新生的舞台上风生水起,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拉伯国家的集体懒惰,微博上鲜少有他们的声音。 人要承认自己的缺点,而不该一味地指责别人,但缺点无法左右正义与非正义的结果。 微博成为中国人生活的一部分,也为不同意识形态不同立场的人提供了公关的平台,大量信息影响着人们的价值判断,其中夹杂了许多别有用心的谎言。 早在2010年,就有中国学者指出,当时的欧洲和台湾的舆论已经开始偏向同情巴勒斯坦,世界上仅存的“非常”偏向以色列的国家便是美国,而中国很有可能在舆论环节上成为下一个“非常”亲以的国家,这一结果将归功于以色列的“哈斯巴拉”(解释)运动。
  4年之后,一语成谶。
  在大陆,不得不承认巴勒斯坦人的形象在中国受到了“9·11”之后全世界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抬头的牵连,恐怖分子的行动对中国的局势也产生了蝴蝶效应。然而,这就是偏见所在,二者之间事实上没有任何实际的联系,哈马斯没有攻击过除占领者和压迫者以外的其他目标,也从没有支持过“伤害中国人民感情”的对象,但有关这些的谣言却在微博上有很大的市场。尽管只要有心去查验一下,就能够识出那些微博里抹黑巴勒斯坦的文章的破绽,但很多原本就怀有敌意的人宁愿选择性相信谎言。在我的微博里,时常出现仇视穆斯林的言论,这种把所有穆斯林都认定为“恐怖分子”的人和恐怖分子同样可怕,他们走上了另一个极端。这样的极端化民族主义者在社交网络上不在少数,这些人的评论有着共同的特点,将某个宗教和民族标签化,言辞极端暴力,当你试图以平和的方式与他们辩论时,得到的回复几乎是相同的仇恨言论。
  “不要用谎言去打击说谎的敌人”,那么就更不该用谎言去栽赃一个基于传递事实的人。有的人一边不齿于一种极端,一边走向了另一种极端。
8月2日,加沙地区遭受以色列空袭,一巴勒斯坦男孩坐在废墟的破烂沙发上,而他的家已在空袭中被摧毁
其他文献
刚讲了快一个小时,韩炳杰的手机就开始不停震动。那天他在给学生上大课,讲“影视表演与话剧表演的异同”。拿起手机时,他看了一眼时间,上午10点。打来电话的是他表演系的老同学、78岁的演员戈治均:“炳杰,20分钟前,天明走了。”  挂完电话后,韩炳杰讲不下去了。他对学生说,对不起,5分钟后我就进来。“当时我的脑子已经懵了。”紧接着,他就收到了儿子从北京发来的短信。先后拨通吴天明弟弟和女婿的电话后,消息被
到《南方人物周刊》之前,我在南宁一家报社工作。某天凌晨,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会议室里看完一场欧冠直播,在沙发上睡了两个小时,已是早上8点多,正准备离开,遇到了来上班的老总。老总对我“这么早来报社”表示了欣慰。然后,她让我去报社二楼旁听一个新岗位的竞聘会,“去看看,以后对你有帮助。”  我强打精神坐到会场里,拿到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一张表格,上面有5个人的名字。中间那个名字很熟悉。这个前辈原本在南宁的
《纽约时报》有一篇文章叫《柏林滋养了我们,柏林也毁掉我们》,写一支澳大利亚的年轻摇滚乐队来到柏林,寻找灵感,却一事无成,悻悻离开。  因为“又穷又性感”是柏林的口号,因此柏林人自己宣称他们拥有这个世界上最酷的首都。在这个大而杂乱的都市中,总能看到奇形怪状的人。即使你在酒吧里待到凌晨3点,回家的路上也绝不会寂寞,地铁里有的是醉汉,街上也还逗留着嬉笑打闹的年轻人。  但柏林的贫穷滋生了许多古怪。譬如我
3月21日,北京,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参观北师大二附中时,彭丽媛教其写书法  米歇尔终于来了,在屡次“爽约”之后。  美方强调,夫人这次来只是看看美景,尝尝美食,为两国青少年搭建沟通的桥梁。可是,眼下的中美关系正经历风雨,很难想象,这个时候访华会无关政治。  事实上,“第一夫人”来访,这本身就已是政治。“她只要做自己,这就赢了”  早在2009年底奥巴马首次访华时,米歇尔就因故没有随行。去年6月,习
有没有一个特大型城市,富裕人群集聚,周边还围绕着一圈贫困带?有的。北京就是。北京周边的河北省有39个国家贫困县,北京与周边地区的落差不是在缩小而是在扩大。在唐山等地炼钢、挖煤发大财的富裕人群不是去了北京,就是家小移民到了海外。  北京沒有形成首都城市圈,说明这个特异的权力之城没有带动周边协同发展的能力,如黑洞一般吸纳了河北甚至全国的富裕、强权、创新人才。在北京周边发展的城市成为资源与财富的输送区域
“感谢丁丁,因为他,我选择了记者这行。”  61岁的皮埃尔·阿苏里(Pierre Assouline),脑袋圆圆,自己长得就有点像年长版漫画人物“丁丁”;这位法国文坛的老记者,身兼作家、编辑、文学评论家等多种身份,2012年起开始担任法国最负盛名的龚古尔文学奖评委。图/金磬  据阿苏里介绍,8月至11月,他们10位文学奖评委每月第一个星期二开会甄选作品,他笑侃:“我们法国人开会其实就是吃饭,我们去
尼泊尔:一个形容词  尼泊尔是佛教、印度教圣地,美食文化丰富多彩,是世界上幸福指数最高的地方……对于影片女主角——一个美食杂志撰稿人来说,尼泊尔是不太情愿的出差地。她领受的任务是写一篇《在世界中心呼喊:我好幸福》的命题作文,按照上司的说法,这次任务非常简单:只要“写形容词没有障碍”。不幸的女主角和她所在的旅游团麻烦不断,更要命的是,由于遇到当地人的抗议活动,她不能按时交稿。她陷入了尼泊尔的真实。作
2013年12月21日中午12点,北京朝阳区竞园艺术中心《世界的背面》想象力盛典现场,黄太吉创始人赫畅提前半小时登台暖场。“人活着就是要改变世界!”赫畅登台后的第一句话让现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这是苹果公司创始人乔布斯的名言。“除了雷军,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能让现场如此激动了。”一位媒体记者低声说道。  台上的赫畅穿着红色的T恤衫,上面印着“GENIUS OF JIAN BING(煎饼天才)”的字样,
没有任何一台晚会能让人如此自然地任由自己宣泄兴奋,那些日常生活所必备的矜持、分寸、礼貌、客套,以及性格里的诸多小缺陷,似乎都被杨丽萍一件件地暂时收在自己手里,《云南印象》10周年庆功晚宴在短暂互相寒暄暖场后,毫不犹豫地走向了狂欢。那些山里出来的舞蹈和歌声,似乎一夜间勾起了人们已经淡忘的、被重重禁忌深深捆绑着的本能,似乎歌舞教会了他们一个小小的咒语,能够暂时跳出自己沉闷的常态之壳肆无忌惮地快乐一晚,
老照片里的碧山村,艺术家欧宁觉得在这里能找到平静一  在窗户边上,我发现了那座奖杯。这是《南方人物周刊》2010年6月颁给艺术家欧宁的“青年领袖”奖杯。3年前,颁奖当天,我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去北京国贸旁边的一幢公寓里接欧宁,那是他在北京的住所。如今,这座置放奖杯放在安徽黟县碧山村的一个屋子里。欧宁把北京的房子退掉,搬到这里。这是由民国时期的徽派老宅改建而成:四合屋、别厅、厨房和院子。在北京,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