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救得了自家性命,救不了大龄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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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歌手萧敬腾在北京开演唱会那夜,恰逢首都61年来最大暴雨。当天傍晚他发了条微博“北京的朋友到哪了?我在五棵松等你们。”在5万多条回复中出现了许多神评论——“快了,还有8海里。”“台湾的朋友,你来到北京了,可我们依然隔海相望。”
  几个月后萧敬腾也要来长沙开演唱会,到时候若也大雨倾盆,歌迷去赶场得有浪里白条张顺的功夫,不过在水里扑腾得再快也是屌丝架势,要想有宗师范,那得像裘千仞一般在水上漂来漂去。一言以蔽之,身携一门武艺是何其重要。
  当萧敬腾发这条微博时,所有人都还不知道这场水灾有多么惨重,只当是寻常看海。后来我在网上看到受灾图片,心脏骤然紧缩,我不能想象自己生活过的那座四季干旱的城市会遭遇这样的悲剧。在广渠桥下,一个车主被困在车里,妻子半小时后赶到现场,却无力救援,眼睁睁看着丈夫消逝在水底。这名车主没法开车窗,据说救出时头盖骨都撞碎了,惨烈之甚。若是有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结局将会迥异。悲伤的是,这位车主也是媒体人,看来也是被长年的夜班搞得羸弱不堪了。我将来若能成为媒体大亨——譬如某张黄色小报的掌舵人,定然聘一少林棍僧,教员工做课间棍术,强身健体。
  武术这玩意,跟空气一样,当你感觉到它的重要时,你已经危在旦夕了。
  在李连杰走红之前,我已经是个武术迷。上世纪80年代初我家订阅了《武林》杂志,上面还有《射雕英雄传》连载,我比多数同龄人更早看到了这部小说。我的老爹是个叶公好龙的典范,每天清晨拉睡眼惺忪的两个儿子起来练马步、打拳,他自己则叼着烟蹲在墙角,像一个正在驯猴的江湖艺人。我和我哥都是好孩子,在教练上班之后我们并未偷懒,而是继续苦练,并且是从训练转为实战,挥汗如雨血流成河。几十年后的一个午后,满头白发的刘老爹得意地问我们,童年的习武是否给我们的生活留下了一点美好的痕迹,我默然指了指自己被砸歪的鼻梁,我哥不吭声地摸着他脸上的一块伤疤,那是我留下的。
  功夫有两种,一种存在于武侠小说和港片中,一种存在于真实的格斗中。两者的差别有多大?1954年,香港太极派掌门吴公仪和白鹤派掌门陈克夫设擂比武,梁羽生写出了《龙虎斗京华》,吹得天花板都簌簌地坠了下来,但我看当年录影,就是一通几无章法的王八拳,尤其失望的是,那吴公仪并非公仪天下的浊世佳公子,那陈克夫亦非凤眼含怨的黑衣小寡妇,这场架打得一点观赏性都没有。我宁可去看美国的女子泥浆摔跤。
  武术在80年代热过一阵,就像乒乓球在60年代热过一阵。虽然嵩山脚下仍有熙熙攘攘的武校,但舞枪弄棒的人已经近乎绝迹。热兵器时代,打拳是件迂腐的事。昔年日本侵华,杜心武也只好隐居起来。杜的弟子万籁声若活到今日,遇到枪匪平头男也只能佯装不见,暗提一口真气,使出轻功遁远。
  习武不重要,但在灾祸丛生的时代,有一个强健的身体,学会各种逃生技能是很重要的。厦门大学开设了爬树课,我觉得甚好。以后我若去海南当椰农,一定招聘几个厦大毕业生帮我摘果。武夷山的大红袍几百年间都是猴子去采摘的,如今有了厦大学生,猴子可以下岗了。当人类掌握了轻功,就要抢畜生的饭碗了。
  我们幼年看武侠,总觉得习武是泡妞王道,一旦碰到流氓调戏姑娘时出手相助,姑娘便会嘤咛一声扑入自己怀中。成年后看世道,方知小流氓已经不去调戏姑娘,而调戏姑娘的大流氓非富即贵,而姑娘也是自愿甚至跪求调戏的,解救不来。拳脚刀剑,终究拼不过一纸支票,当我们在斜阳远山下,气定神闲地以一招白猿献果收势,念及这凉薄人生,就忍不住猿睾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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