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禾资本:老团队,新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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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有10年合作经验的本土创投团队,又以合伙制的形式踏上新的征程,能否交出更出色的答卷?
  
  2007年4月,深圳市松禾资本管理有限公司(下称“松禾资本”)悄然成立,而该公司的创始团队则引人遐想,包括罗飞、厉伟等在内的多名合伙人都与深圳市深港产学研创业投资有限公司(下称“深港产学研”)的管理团队高度重合。深港产学研早已是本土创投机构中的佼佼者之一,松禾资本又为何而生?松禾资本创始合伙人、董事长兼总经理罗飞对《创业邦》说:“是为了给这支团队一个新平台,以后的创投业务将主要以松禾资本来进行。”
  
  以合伙制重新启程
  
  作为本土创投行业的先行者之一,深港产学研一方面自己摸索,也没有停止向海外同行学习经验。在厉伟和罗飞的感受里,海外创投机构比较领先的当属组织架构模式,更多采用了成熟的合伙制,意味者出资人和管理人分离。罗飞认为,这种架构最适合做创投。
  2007年6月,修订后的《合伙企业法》正式实施,本土创投业所缺失的合伙制开始兴起。“有限合伙架构的操作比较灵活,合伙人按约定就可以决定包括收益分配、延续和清盘等重大事项。”罗飞说。像达晨创投、深创投等本土机构都是有限责任公司,松禾资本则参照合伙制原则发起,在几易其稿的《合伙人协议》中不仅约定了合伙人入伙和退伙条件,也约定了合伙人的奖励和分配机制,使得组织制度更趋完善。
  作为一家创投基金管理公司,松禾资本接受投资人的委托和监督,进行投资基金的具体运作。除了深港产学研这一持久重要的委托人之外,还以发起和管理私募股权信托计划等方式,接受其他出资人的委托。目前,松禾资本受托管理资产近20亿元,受托管理被投资企业超过50家,包括深港产学研之前所投资的所有项目。
  陈诗君是松禾资本里最年长的合伙人,曾经帮助已经上市的荣信股份(SZ002123)引进流程管理等。谈起深港产学研到松禾资本的转变,他颇有感慨:“过去我们强调在被投资企业中建立科学管理机制,调动人的积极性,这次率先在本土创投机构中引入合伙制模式,最大的好处就是激发了团队的工作积极性,增加了向心力,约束了投资的短期行为。”众所周知,在创投行业里,最宝贵的资源就是人才,也很难通过一般的方式进行有效管理,必须要有适当的制度保证。
  松禾资本引入合伙制,被陈诗君和他的同事们认为是确立了“基本法”。“以合伙制来做有两点明显的好处,一是团队可以更民主、更有责任感的跟进项目;二是对团队所有成员都有更好的激励机制。”在罗飞邀请下新近加入的投资总监张春晖如此表示。这位中国互联网的资深人士于今年4月进入松禾资本,6月已经主导完成了对网络游戏公司成都汉森首期的投资。
  
  成败间形成风格
  
  在过去近10年中,随着创投业起起伏伏,这支团队先后投资了逾50家企业。其中,有超过50%的被投资企业处于种子期或早期发展阶段,超过80%属于高科技企业;有成功,也免不了失望、愤懑、自责、懊恼。比如,1999年以前,深港产学研曾在北京投资了一家专注于消费评价的互联网公司,投资总额100万美元,一年之后该公司倒闭,清算时只拿回价值5万元的电脑设备,变卖后只有1万多元。而在长期坚持后,不少项目也获得了不菲的投资回报:同洲电子在5年内增值超过10倍;作为A8音乐的首轮投资者,6年里增值约15倍;荣信股份增值更达70倍……
  厉伟认为,从事创业投资需要专业的技巧和技术,如果除去运气,包括三个部分:眼光、勇气和耐心。这在投资荣信股份的案例中可见一斑。“对荣信股份的投资凸显出深港产学研‘冒险的一面’。其实这正是我国本土创投家早期成长阶段的通常风格:激情有余而理性不足,投资缺乏科学决策。有必要说明的是,这种冒险精神与我们目前看到的非理性投资有着根本区别。”深交所综合研究所王晓津和王一萱研究了深港产学研的所有投资案例,他们这样表示。
  对荣信股份的具体投资过程也许只是我国本土创投成长阶段的“非典型案例”:资本沉淀于荣信股份近10年之久,这当然是创投机构不得已的选择。所幸的是,荣信股份最终在2007年上市带来丰厚回报。
  对于这支长期一起合作的团队来说,经历过成败得失是他们能接受到的最生动的教育。团队中资历最久、曾经主持同洲电子、深圳键桥等多项投资的合伙人刘浩对《创业邦》回顾了他们的心理历程:早期团队感觉机会非常多,几乎看到的项目都被吸引,也没有建立起好的集体决策制度,所以吃了很多亏,有些投资颗粒无收。到后来,团队看项目又带着过于苛求的眼光,很难找到可投资的项目。在研究和论证项目的过程中,大家本身经验不够,团队合作的氛围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所以在工作上的争论有时造成严重分歧,甚至伤了和气。现在不同了,有了非常好的集体决策制度和项目评估程序,团队成员经验也很丰富,即便有不同意见,大家也形成了很好的沟通方式,最终按照集体决策制度来表达意见。
  “我们做这行这么多年了,宁投一流团队二流技术,也不要倒过来投二流团队一流技术。”厉伟和罗飞在不同场合多次这样表明。“厉伟和罗飞肯定都是看中团队的,他们俩的投资风格很稳健。”张春晖说,他认为,这种“稳健”对整个团队带来的影响就是大家看项目会更为认真,必须从多个角度做出全面判断。就像打仗一样,可能别人都看到战场上炮火纷飞,而他们带动的“松禾风格”就是注重人们通常所看不到的地形勘探、火力点布置、弹药量计算、运力调度等细节。
  团队的成熟和风格的逐渐形成,使得深港产学研与松禾资本的业务近年来走上良性发展的轨道。2007年松禾资本更多是投资于Pre-IPO的企业,而在IPO暂停后,根据资本市场和经济形势的变化,从2008年初开始,松禾资本将投资阶段提前,介入相对早期企业的投资。“投资阶段前移,可以规避风险,以时间换空间。”罗飞说。他透露,2007年投资的近10个项目,在2008年除了一家企业获得超预期的大幅增长、另一家企业出现亏损外,其余企业都实现了平均20%的增长。
  
  16年双星合作
  
  历伟就读于北京大学1981级,罗飞则是1984级,从安信财务公司到深港产学研再到松禾资本,这两位校友的合作已持续了16年之久。1993年5月,时任宝安集团总经理助理、安信财务顾问公司总经理的厉伟邀请罗飞担任宝安集团旗下的安信财务公司副总经理。1999年,两人又达成了新的合作,一起创办了深港产学研,那时候罗飞更多的精力是负责北大纵横财务顾问公司。之前罗飞的辉煌经历更多是在财务顾问领域,策划了北大高科重组深安达等经典案例,同时也参与创投项目的考察、项目的决策和项目后续的管理。   深港产学研的诞生源于10年前内地创业板的第一波热潮,这被包括厉伟、罗飞在内的很多人认为是个良机,一时间冒出了上百家创投机构。深港产学研曾投资了当时据称拟上创业板的“001”号企业,这家经营状况良好的生物医药企业,为了上市急于做大而偏离了经营方向导致失败。而因为创业板迟迟不开,一些蕴含了巨大风险的所投资企业最终破产,让深港产学研累计损失了数千万元。幸运的是,两个人在失败中发现了成功的通途,也明白了创投业务的关键是发掘企业的内在价值,能不能成功上市、在何处上市反而应退居其次。
  2007年,在创业板旧话重提之前,两人又设立了松禾资本。作为第一批探索合伙制组织架构的本土创投管理机构,如今正切实迎来创业板的真正机会。据罗飞透露,松禾资本投资的企业中有几家准备在创业板上市,包括中国最大的保险评估公司、深圳最大的健身会所、提供视频会议技术的公司、中药开发的公司以及芯片设计公司和锂电池开发公司。
  在松禾资本近两年来的成绩单里,罗飞最看好的是融创天下。这家企业拥有独创的流媒体压缩技术,是全球第一家在移动通讯领域提供流媒体平台的公司。厉伟的朋友江小军之前是TCL网络副总经理,他向厉伟和罗飞推荐融创天下时,两人立即被该公司的技术打动,不过他们认为该团队还需要一个真正懂市场的管理人员。他们说服江小军也参与投资,并加入管理团队,于是这位推荐人变成了融创天下总裁,和董事长兼CEO朱在国(2000年联想集团以9,000万美元并购其创办的当时中国最大的证券电子商务公司赢时通,自2002年开始就带领核心研发团队一直致力于低码率核心视频技术的研发与应用)走到一起,实现了技术和市场的互补。从公司成立到大规模引入投资人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们作为天使投资人每个月向该公司贷款200万元,累计2,000多万元。引入新的投资人以后,松禾资本及联合投资人持有公司百分之十几的股份。融创天下在手机电视方面已有7年的研发历史,从2007年11月份开始推出技术服务,并在中移动手机电视招标中一举击败华为等两家公司夺标。罗飞预计该公司今年会获得超过5,000万元的利润。
  长期的财务顾问和管理咨询的经历,让罗飞能比较轻易的看到企业的要害点,可以系统的把握企业状况,从而通过投资手段来实现企业可改善的空间,也通过非投资手段,整合资源帮助企业管理层改善业绩。
  而化学专业出身的厉伟通常很关注技术层面,更多兴趣在早期项目,“我们希望投资有技术创新来支持持续增长的制造业企业。”厉伟表示,比如,当初参观风发科技时,这家公司只有一台试验原理机,他马上就有支持一把的冲动。不过,他对很炫的高科技则保持着足够的谨慎。厉伟认为,没有市场的技术就如同“屠龙术”一样,可能会让武艺超强的武士因无用武之地而形同废人。他经常讲到几个不等式:专利≠技术、技术≠产品、产品≠市场、市场≠收入、收入≠利润,创业投资追求的是利润,而只有优秀团队才有可能保证从技术到利润这条长链条的顺利实现。
  创业板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罗飞和厉伟都期待着能重演几回荣信股份那样的投资传奇,但他们也深知:比起那些历史悠久的大牌机构,中国本土的创投机构还很稚嫩,仍应不断学习,真正打造出一支常青树团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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