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试水经济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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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25日,朝鲜平壤举行盛大阅兵式,纪念朝鲜战争停战60周年。期间,国防委员会第一委员长金正恩对出席纪念活动的中国国家副主席李源潮表示,“朝鲜致力于发展经济,改善民生,需要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今年以来,正当国际社会还在高度关注朝鲜半岛紧张局势演变之时,朝鲜却早已不动声色地开始了经济政策调整。
  平壤的商业竞争
  五月初,作为平壤集购物、餐饮、健身、美容等于一体的“消费胜地”,海棠花馆赫然登场。按摩30美元、游泳15美元、汗蒸5美元,价格比竞争对手贵出50%。二层餐厅铁板烧更是价格不菲,一人份50美元或70美元,消费水平令外国人咂舌。
  备受朝鲜上流社会青睐的海棠花馆,即便价格昂贵,仍然是朝鲜青年男女约会的首选之地。出入其间的朝鲜客人,衣着气质与北京上海的精英阶层难分高下。
  有了海棠花馆的竞争,此前最高端的大同江外交团会馆也开始采取新的营销策略,吸引客源。以游泳馆为例,此前每周三、五、六才对外国人开放,6月中旬就出台新规,朝鲜人和外国人不再受时间限制,均可“混泳”。
  在泳池中,不时可见佩戴专业潜水装备的朝鲜高富帅和身着大尺度泳衣的白富美。一名刚上岸的朝鲜男士被人问及所戴手表是否防水,该男目视前方,轻描淡写地说:“嗯,从迪拜买的劳力士。”
  平壤高端消费场所的竞争,只是朝鲜自去年以来实行“朝鲜式经济管理方法”的侧面和缩影之一。今年以来,半岛局势激化冲淡了外界对朝鲜经济政策调整的关注度。而似乎就是在不经意间,朝鲜实行的经济调整,已给生产生活和思想观念带来了变化。
  调整而非改革
  去年夏季,韩日等国媒体曾大量报道金正恩就经济政策调整做出了“6·28指示”,宣称朝鲜已开始进行“改革开放”。朝鲜对此保持沉默,并坚决否认将进行“改革开放”。
  沉默在今年5月被打破。朝鲜海外代言媒体《朝鲜新报》网站刊登连载文章,证实朝鲜正在进行经济政策调整,并将其称之为“朝鲜式经济管理方法”。
  朝鲜表示,在改善经济管理方法上将坚持两条原则,一是坚决捍卫社会主义原则,二是在国家的统一指导下展开所有工作。因此,将其振兴长期低迷的经济而采取的措施称之为“调整”更加合适。
  根据金正恩的指示,朝鲜经济部门和研究机关召开了多次讨论会,提出了许多方案并开始试点,主要对象是工厂、企业和农村。
  在工厂和企业,经济政策调整的重点是“赋予企业自主经营权”。“3·26”电线厂是平壤市的5家试点企业之一。根据试点方案,工厂可在完成国家计划后,与其他用户签订生产合同。多余所得可自由支配使用,或改造设备,或提高福利。据称,该厂从去年8月起分阶段地提高了职工工资,现在工资水平是去年的20至30倍。
  其中,最大的变化还是人的思想观念。这家工厂的总工程师金成润说,“现在干部责任重大,要比任何人多学习、多干活”。而工人和技术人员的生产和技术学习的积极性也提高了,因为提高一个级别,工资数额也会大幅度增加。
  黄海南道载宁郡的三池江合作农场是农村的试点单位。这个主要以种植水稻为主的农场采取分组(相当于中国过去的生产小队)管理制和土地担当制的方法,按照劳力和成绩进行实物分配,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
  据报道,去年该农场实行新措施后超额23.6%完成了国家计划,在交完国家和军队的粮食后,农场员所获的实物分配大幅增加,最多的一个人获得了2.4吨粮食。很多人家购买了手机和电器产品。“农民们对新措施都很高兴,决心今年大干一场”。
  调整仍在起步摸索
  经济调整政策试行以来,尽管朝鲜的经济和社会已经出现变化,但这种变化并非完全是上述政策的结果,调整从总体上看还处于起步阶段。
  对此,《朝鲜新报》的描述是,朝鲜内阁和研究机构目前正在研究和制定(经济调整)的具体方法,还处于“未完成”阶段。这些研究包括搞活企业问题、经济结构合理化问题、发展速度和均衡协调问题、经济发展战略问题等等。
  朝鲜官员称,“在研究中提出了很多好方案,但是这些方案必须经过试点才能推广,在取得一定成效后才能进行广泛宣传”。
  参加研究的朝鲜干部和学者表示,“朝鲜式经济管理方法”总的方向是向工厂企业和农村“放权”。而要制定完成“朝鲜式经济管理方法”,必须解决生产计划、价格调整、货币流通等各种问题,为此必须重新制定一些法律法规。
  为了提高干部水平,目前朝鲜的人民经济大学正在对工厂企业的干部进行再教育,金辅铉大学正在对农场管理委员长进行再教育。内阁官员也深入到基层讲授企业战略、经营方法等。
  除了对内调整,在对外方面朝鲜也有所动作。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5月29日发布政令,宣布出台经济开发区法,欢迎外国公司和个人到朝鲜投资。
  对于新出台的经济开发区法,一名朝鲜官员告诉记者:“这项法律就是要给各地方政府放权,让他们发挥各自能力吸引外资。”而另一名负责金刚山国际旅游特区的朝鲜官员表示,“请来我们的特区看看吧,朝鲜未来的变化会先从特区开始。”
  实际上,朝鲜的经济政策调整并非首次。2002年,朝鲜就有过类似的实践,当时叫“经济管理改善措施”。现任内阁总理朴凤柱就是负责推行这一措施的领导人。如今,朝鲜国内外环境与10多年前相比已有很多变化。在“调整”过程中,朝鲜可能将面对拜金主义、苦乐不均、地区差距、通货膨胀等各种问题,这需要在实践中摸索解决办法。对于这样的经济政策调整,外界应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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