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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年1月16日至26日
地点：杭州北站、杭州下沙、九堡客运中心、安吉章村、安徽宁国市
旅行方式：站际车、出租车、黑车、农村小巴车
体验者：本刊记者潘国尧
车站遭遇暴力
笔者1月16日回杭州过春节，第二天上午就去杭州汽车北站接亲戚送来的年货。上午11:30，把亲戚送走后，笔者打算坐北站到九堡客运中心的站际接驳车。笔者拉着一蛇皮袋的年货排队，一辆接驳车靠近人群时，一个车主模样的中年人扯着嗓子骂道：都他娘的往后站，找死啊？一边骂一边猛推笔者前面的一位女乘客。笔者看不下去，就说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中年汉子瞪着眼吼道：老子就这脾气，怎么着？不爱乘老子的车你可以自己开车去啊！
笔者也是性情中人，跟着吼了几句后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幸好周围乘客很快来劝架，笔者才没吃眼前亏。
花5元钱向一个中年女人买了一张硬纸做的“票”，笔者艰难地挤上了这辆破旧肮脏的换乘车。车内好多座椅都是坏的；座椅上的布套印满了广告，都油迹斑斑，大概套上去后就没取下来洗过；副驾驶位置和发动机缸盖旁堆满了行李，一个乘客坐在副驾位置上已经被行李包围起来，一个急刹车就有可能被这些行李埋起来。座位都坐满后，车下卖票的中年女人似乎还不解气，又冲到车门口直瞪着笔者吼道：挂靠车怎么了？你有靠山吗？你想开上挂靠车就等下辈子吧！
我花钱，我坐车，我就是旅客，就是车主的服务对象，就是“上帝”，但是我这个“上帝”在广场上前后十来分钟时间里又被推搡，又被辱骂，笔者心里很不爽，瞅着车窗外大红横幅标语上的春运投诉电话，就直接拨了过去。
接线员听了笔者的大致描述后，就把电话转给了一个领导，笔者告诉领导，自己也是道路运输业内人士，对于北站站际接驳车的这种恶劣行径非常不满，希望给以必要的整治。电话那头承认这个站际车不是由北站的上级客运公司直接经营，而是由另一个与客运关系比较远的公司在经营，在服务质量上难免有点问题。
至于客运站或者母公司与这种挂靠公司之间有什么利益瓜葛，笔者并不想打听，但是如果在春运这样的特殊时期，任由这种没经过严格培训和管理的挂靠车胡来，笔者认为，长此以往对母公司的品牌形象是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的。
打车难打车贵
1月20日，快过年了，家人却生病了，晚饭后送家人去住所附近的医院急诊，去的时候还有公交车，挂完两个小时的盐水后却只能打车了。
年前杭州一直在下小雨，那天晚上还在下小冰雹，杭州人叫“雪子”，冷风嗖嗖的，在医院大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没有看到有一辆出租车进来，只好去马路上拦车。
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前后有三四辆出租车驶过，都是坐得满满的，根本就没理会我们的招手。只好又步行了几百米去主干道上打车，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拦到一辆，车里已经坐了一个客人，与我们要去的方向不一致，司机说如果能忍受就先把对方送到家再送我们。冷风中实在忍不住，就答应了，但是司机说不打表，要30块钱。笔者的家离打车的地方不超过5公里，我表示这个价有点高，司机说都过年了，我们赚俩钱也不容易啊。
于是坐上车，先陪着同车的客人到家，又折回来，前后开了十几公里，中间又顺路搭上两个客人。笔者表示这趟打车真是又赔钱又累。司机说在杭州下沙开出租车的大多是外地司机，过年了，他们也都回老家了，就剩下几个本地司机偶尔出门来转转，打不到车是正常的，打到了车多出几个钱也是应该的，“除非你自己买车”，司机说。
第二天还是要去医院打点滴，在小区门口等了十多分钟都不见公交车过来，一同等车的乘客说，要过年了，公交车少了许多，要有耐心等，或许半小时都等不来公交车。笔者等不住，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探出车窗说：要打车可以，但是今天不打表。笔者说去中医院要多少钱，司机说50，笔者说太贵了，出租车就箭一般地开走了。又拦了一辆，还是要50元，没办法，只好坐进去。路上司机诉说道：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所以今天我们跑近路一般都要50元，稍远的都要80元到100元，大过年的，大家还是要互相体谅嘛。
杭州下沙的出租车是与城区的营运政策不一致的，起步价低一点，管理要松一些，城区的出租车可以往下沙载客，下沙的出租车是不能进城的。所以很多下沙的出租车司机吃准了管理政策的这种松散性，春运期间，拒载，不打表，漫天要价，甚至超载，这种事那几天笔者都看到和遇到了，笔者表示困惑，司机倒是一语道破：因为这两天根本没人管！
包黑车回老家
笔者的老家在全国百强县里都是排在前列的，富人多，私家车多。但这并不表明所有人都拥有私家车。笔者因为一直在外地闯荡，并没有在杭州购车。前些年，笔者从杭州回老家过年都是去车站坐大巴的，我想今年也应该没任何问题的。
年三十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笔者和家人一起到杭州九堡客运中心售票处购买回老家的票，却被告知短途班车都停开了。笔者问为什么，售票员倒也干脆：过年呗。
这真是个怪事，客运公司年三十停运是头一回听说，很多客运公司都在抢这个黄金时间大赚，竟然有客运公司不想赚，可见公司做大了真是牛了。
你可以不赚，乘客不能不回家吧？大老远的从全国各地赶回来，临到家乡了，却没车换乘了，叫人怎么过年？
再过一个多小时，老家的亲人都要开始吃年夜饭了，笔者走出售票厅急得团团转。往停车场上扫一眼，发现停满了很多杂乱的车，带顶灯的出租车，各种型号的私家车，各种型号的面包车都有。
看来除了包黑车，没有别的办法了。
笔者带着家人一头扎到了黑车丛中。除夕的客运中心成了黑车们的福地，反正也没人来管，这些平时都躲在暗处的黑车堂而皇之地扎堆在车站的长途旅客出口处，他们不敢大声吼叫，但却追着每一个客人做工作：什么班车都没有了，不用找了；去XX，600元，一小时保证到；包车动作要快，要不一会儿我们也要吃年夜饭去了……
在一遍又一遍的威逼声中，旅客们陆续坐上了那些五花八门的黑车。
笔者曾经在日常工作中多次与黑车司机打过交道，区分得出哪些是老油条的黑车，哪些是生瓜蛋。在停车场外，两个黑车车主同时向笔者走来，其中一个谎称与笔者同路，正好顺路带上，要价500，笔者还价200，黑车主转身就走，但没走多远又折回来，说给300就走。 另一个黑车主嘿嘿笑了两声，笔者问什么意思，黑车主说我的长安面包就在马路对面，他的车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要答应跟他走，走个一两里路然后再跟你讨价还价，到那时，年夜饭都凉了。笔者就问那你要价多少？对方说也是300元，不带顺路客，马上就走。
长安面包破破烂烂，但好歹能跑起来，从客运中心到老家不到100公里，车再烂，在杭甬高速上跑一个小时也能到家。把一家子塞进面包车后，笔者再懒得应付黑车车主的喋喋不休，只是告诉他，自己干的是与黑车作对的活，但今天却被迫接受黑车的服务，因为客运公司在大年三十停开了短途班线！
黑车司机又嘿嘿笑了两声，说：风水轮流转，黑车变白车，感谢长运！
农村班线车的艰难
正月初三，笔者带着家人去安徽宁国拜年，乘大巴从杭州北站出发，一个小时后到安吉孝丰车站，再换乘农村班线车，又花一个小时后到章村站。章村是浙皖两省交界的一个大镇，也是黄浦江的源头。但是章村站没有像样的车站，马路上停满了各种面包车，跟一个司机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以50元成交。从章村到笔者要去的宁国县孔夫关村大概有20多公里的路程，笔者盘算了一下，觉得与前天杭州下沙打车5公里要价50元相比还是便宜了。
孔夫关是一个小村，正月初四那天笔者要去宁国的仙霞镇拜年，但是村里的闲车都出车了，没车可包，只好等马路上的公交车，大概等了40分钟左右，终于等来一辆小巴。上车后给了车主10块钱，车主又找回7块钱，笔者就说春节也这么便宜？车主叹了口气说：没办法，我们这个价是运管所定的，不能涨，就是不涨，也没有多少人来乘坐。
笔者看到车窗外不时地有农用车驰过，高高的车厢里放满了竹椅，一些农村老人和小孩摇摇晃晃地坐在椅子上，车厢旁边什么安全设施都没有。车主指着这些农用车说：他们的生意比我们好，一路跑一路搭客，我们春运的客人反而比平时还少。
据车主透露，过年这些天生意好的黑车一天能跑700元到800元左右，“我们一辆车一天撑死挣400元左右，也没人来管。”
好在运管部门每年给每辆车有一万多元的油补，“要不我们连司机的工资都发不了。”车主有气无力地对笔者说。
半路上，上来三四个小青年，穿着有点匪气，车主没向他们买票，对方也没打算给。小青年下车后，笔者问车主这样的情况多不多？车主又叹口气说：常有的事，在农村开小巴，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地点：杭州北站、杭州下沙、九堡客运中心、安吉章村、安徽宁国市
旅行方式：站际车、出租车、黑车、农村小巴车
体验者：本刊记者潘国尧
车站遭遇暴力
笔者1月16日回杭州过春节，第二天上午就去杭州汽车北站接亲戚送来的年货。上午11:30，把亲戚送走后，笔者打算坐北站到九堡客运中心的站际接驳车。笔者拉着一蛇皮袋的年货排队，一辆接驳车靠近人群时，一个车主模样的中年人扯着嗓子骂道：都他娘的往后站，找死啊？一边骂一边猛推笔者前面的一位女乘客。笔者看不下去，就说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中年汉子瞪着眼吼道：老子就这脾气，怎么着？不爱乘老子的车你可以自己开车去啊！
笔者也是性情中人，跟着吼了几句后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幸好周围乘客很快来劝架，笔者才没吃眼前亏。
花5元钱向一个中年女人买了一张硬纸做的“票”，笔者艰难地挤上了这辆破旧肮脏的换乘车。车内好多座椅都是坏的；座椅上的布套印满了广告，都油迹斑斑，大概套上去后就没取下来洗过；副驾驶位置和发动机缸盖旁堆满了行李，一个乘客坐在副驾位置上已经被行李包围起来，一个急刹车就有可能被这些行李埋起来。座位都坐满后，车下卖票的中年女人似乎还不解气，又冲到车门口直瞪着笔者吼道：挂靠车怎么了？你有靠山吗？你想开上挂靠车就等下辈子吧！
我花钱，我坐车，我就是旅客，就是车主的服务对象，就是“上帝”，但是我这个“上帝”在广场上前后十来分钟时间里又被推搡，又被辱骂，笔者心里很不爽，瞅着车窗外大红横幅标语上的春运投诉电话，就直接拨了过去。
接线员听了笔者的大致描述后，就把电话转给了一个领导，笔者告诉领导，自己也是道路运输业内人士，对于北站站际接驳车的这种恶劣行径非常不满，希望给以必要的整治。电话那头承认这个站际车不是由北站的上级客运公司直接经营，而是由另一个与客运关系比较远的公司在经营，在服务质量上难免有点问题。
至于客运站或者母公司与这种挂靠公司之间有什么利益瓜葛，笔者并不想打听，但是如果在春运这样的特殊时期，任由这种没经过严格培训和管理的挂靠车胡来，笔者认为，长此以往对母公司的品牌形象是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的。
打车难打车贵
1月20日，快过年了，家人却生病了，晚饭后送家人去住所附近的医院急诊，去的时候还有公交车，挂完两个小时的盐水后却只能打车了。
年前杭州一直在下小雨，那天晚上还在下小冰雹，杭州人叫“雪子”，冷风嗖嗖的，在医院大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没有看到有一辆出租车进来，只好去马路上拦车。
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前后有三四辆出租车驶过，都是坐得满满的，根本就没理会我们的招手。只好又步行了几百米去主干道上打车，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拦到一辆，车里已经坐了一个客人，与我们要去的方向不一致，司机说如果能忍受就先把对方送到家再送我们。冷风中实在忍不住，就答应了，但是司机说不打表，要30块钱。笔者的家离打车的地方不超过5公里，我表示这个价有点高，司机说都过年了，我们赚俩钱也不容易啊。
于是坐上车，先陪着同车的客人到家，又折回来，前后开了十几公里，中间又顺路搭上两个客人。笔者表示这趟打车真是又赔钱又累。司机说在杭州下沙开出租车的大多是外地司机，过年了，他们也都回老家了，就剩下几个本地司机偶尔出门来转转，打不到车是正常的，打到了车多出几个钱也是应该的，“除非你自己买车”，司机说。
第二天还是要去医院打点滴，在小区门口等了十多分钟都不见公交车过来，一同等车的乘客说，要过年了，公交车少了许多，要有耐心等，或许半小时都等不来公交车。笔者等不住，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探出车窗说：要打车可以，但是今天不打表。笔者说去中医院要多少钱，司机说50，笔者说太贵了，出租车就箭一般地开走了。又拦了一辆，还是要50元，没办法，只好坐进去。路上司机诉说道：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所以今天我们跑近路一般都要50元，稍远的都要80元到100元，大过年的，大家还是要互相体谅嘛。
杭州下沙的出租车是与城区的营运政策不一致的，起步价低一点，管理要松一些，城区的出租车可以往下沙载客，下沙的出租车是不能进城的。所以很多下沙的出租车司机吃准了管理政策的这种松散性，春运期间，拒载，不打表，漫天要价，甚至超载，这种事那几天笔者都看到和遇到了，笔者表示困惑，司机倒是一语道破：因为这两天根本没人管！
包黑车回老家
笔者的老家在全国百强县里都是排在前列的，富人多，私家车多。但这并不表明所有人都拥有私家车。笔者因为一直在外地闯荡，并没有在杭州购车。前些年，笔者从杭州回老家过年都是去车站坐大巴的，我想今年也应该没任何问题的。
年三十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笔者和家人一起到杭州九堡客运中心售票处购买回老家的票，却被告知短途班车都停开了。笔者问为什么，售票员倒也干脆：过年呗。
这真是个怪事，客运公司年三十停运是头一回听说，很多客运公司都在抢这个黄金时间大赚，竟然有客运公司不想赚，可见公司做大了真是牛了。
你可以不赚，乘客不能不回家吧？大老远的从全国各地赶回来，临到家乡了，却没车换乘了，叫人怎么过年？
再过一个多小时，老家的亲人都要开始吃年夜饭了，笔者走出售票厅急得团团转。往停车场上扫一眼，发现停满了很多杂乱的车，带顶灯的出租车，各种型号的私家车，各种型号的面包车都有。
看来除了包黑车，没有别的办法了。
笔者带着家人一头扎到了黑车丛中。除夕的客运中心成了黑车们的福地，反正也没人来管，这些平时都躲在暗处的黑车堂而皇之地扎堆在车站的长途旅客出口处，他们不敢大声吼叫，但却追着每一个客人做工作：什么班车都没有了，不用找了；去XX，600元，一小时保证到；包车动作要快，要不一会儿我们也要吃年夜饭去了……
在一遍又一遍的威逼声中，旅客们陆续坐上了那些五花八门的黑车。
笔者曾经在日常工作中多次与黑车司机打过交道，区分得出哪些是老油条的黑车，哪些是生瓜蛋。在停车场外，两个黑车车主同时向笔者走来，其中一个谎称与笔者同路，正好顺路带上，要价500，笔者还价200，黑车主转身就走，但没走多远又折回来，说给300就走。 另一个黑车主嘿嘿笑了两声，笔者问什么意思，黑车主说我的长安面包就在马路对面，他的车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要答应跟他走，走个一两里路然后再跟你讨价还价，到那时，年夜饭都凉了。笔者就问那你要价多少？对方说也是300元，不带顺路客，马上就走。
长安面包破破烂烂，但好歹能跑起来，从客运中心到老家不到100公里，车再烂，在杭甬高速上跑一个小时也能到家。把一家子塞进面包车后，笔者再懒得应付黑车车主的喋喋不休，只是告诉他，自己干的是与黑车作对的活，但今天却被迫接受黑车的服务，因为客运公司在大年三十停开了短途班线！
黑车司机又嘿嘿笑了两声，说：风水轮流转，黑车变白车，感谢长运！
农村班线车的艰难
正月初三，笔者带着家人去安徽宁国拜年，乘大巴从杭州北站出发，一个小时后到安吉孝丰车站，再换乘农村班线车，又花一个小时后到章村站。章村是浙皖两省交界的一个大镇，也是黄浦江的源头。但是章村站没有像样的车站，马路上停满了各种面包车，跟一个司机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以50元成交。从章村到笔者要去的宁国县孔夫关村大概有20多公里的路程，笔者盘算了一下，觉得与前天杭州下沙打车5公里要价50元相比还是便宜了。
孔夫关是一个小村，正月初四那天笔者要去宁国的仙霞镇拜年，但是村里的闲车都出车了，没车可包，只好等马路上的公交车，大概等了40分钟左右，终于等来一辆小巴。上车后给了车主10块钱，车主又找回7块钱，笔者就说春节也这么便宜？车主叹了口气说：没办法，我们这个价是运管所定的，不能涨，就是不涨，也没有多少人来乘坐。
笔者看到车窗外不时地有农用车驰过，高高的车厢里放满了竹椅，一些农村老人和小孩摇摇晃晃地坐在椅子上，车厢旁边什么安全设施都没有。车主指着这些农用车说：他们的生意比我们好，一路跑一路搭客，我们春运的客人反而比平时还少。
据车主透露，过年这些天生意好的黑车一天能跑700元到800元左右，“我们一辆车一天撑死挣400元左右，也没人来管。”
好在运管部门每年给每辆车有一万多元的油补，“要不我们连司机的工资都发不了。”车主有气无力地对笔者说。
半路上，上来三四个小青年，穿着有点匪气，车主没向他们买票，对方也没打算给。小青年下车后，笔者问车主这样的情况多不多？车主又叹口气说：常有的事，在农村开小巴，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