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慈观:“舍我其谁”是影响力投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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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响力投资是门新学问,而新知识的学习需要时间,在时间中积累、思考与沉淀,最后才能开花结果,产生改变的力量。” 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教授邱慈观在接受《陆家嘴》采访时表示。“‘舍我其谁’是影响力投资的真谛,英文的专业用语是additionality(外加性),表示影响力投资资金应以舍我其谁的精神,流向资本最匮乏的地方,而不是上市前因有利可图而资金蜂拥流入的地方。”
  邱慈观教授被誉为可持续金融领域的拓荒者、中国影响力投资研究第一人。她在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简称“高金院”)讲授“可持续金融”(Sustainable Finance)及“影响力投资”(Impact Investing)等课程。高金院被称为“金融黄埔”,是全国唯一开出这方面正式课程的学院,课程面向MF、MBA及EMBA等项目研究生,系统地传授相关理念。
  邱慈观教授长期致力于可持续金融的研究和教育,并在此领域担负中外学术交流的桥梁。今年4月,她和哥本哈根大学商学院等校合作,在北京举办了为期三天的影响力投资论文开发工作坊,为Journal of Business明年的《影响力投资专刊》做征稿暖身。
  经由邱教授推动而形成的平台,还有可持续金融论坛(sustainable finance forum,SFF)。平台成员为高金院和香港中文大学(深圳)、清华大学、新加坡管理大学等四校,目标在于推动国内可持续金融的学术研究,并加强与实践者的互动。平台今年7月在深圳举办了为期两天的国际会议,来自美国康乃尔大学、英国牛津大学等校的几十名学者发表学术论文,而且和实践者对话,以理解彼此的需求及未来携手努力的方向。这次会议的模式系国内首创,它的规格及内涵更为国内相关活动建立了标杆。另外,邱教授把国际上影响力投资的正确理念引入国内,持续跟踪、观察国内影响力投资的发展趋势,并且带领研究生共同撰写相关案例。
  邱慈观看法独到、文笔洗练,是极受媒体欢迎的专栏作家。从2015年开始,她在《陆家嘴》开设“大哉论”系列,每月一论,迄今已写了四十四篇,内容多与可持续金融有关。今年下半年,她将出版《可持续金融》专书,其中纳入了ESG责任投资、影响力投资、普惠金融、企业社会责任等四部分。另外,邱慈观和国内外学者合作,正在编写一本《影响力投资案例集》,预计明年完稿,而其中有些案例已纳入哈佛商学院案例库。
  邱慈观治学严谨,对教学研究充满热忱,擅于引导学生思考,而授课风格又深入浅出,既专业又有趣,故深受学生的欢迎。“我对学生有责任,必须教导正确的观念,引导思考,课程以培育新时代的投资人及基金经理为重点,这样才能帮助中国推动影响力投资。”她说。
  界定影响力投资
  《陆家嘴》:自从2007年摩根大通银行、洛克菲勒基金会等提出“影响力投资”这个概念,至今已经12年。对于影响力投资,目前国际上有没有统一的界定标准?
  邱慈观:影响力投资的概念刚出现的前几年,国际上的界定确实很混淆,不少文章对这情况做了介绍,更尝试厘清。譬如,当时两位德国学者写了一篇“What’s in a Name”的论文,企图从学者及实践者所说的影响力投资,找出这类投资的共通性,以及它和其他投资的区别。《哈佛商业评论》当时也有几篇类似的文章,都试图从混乱中找真意。
  不过,经过几年努力,特别是全球影响力投资网络组织(Global Impact Investing Network, GIIN)等行业平台的建立,国际上对影响力投资的界定逐渐明朗化,而当各界人士使用这名词时,常指同样一种投资方式。事实上,如今从很多国际组织的官网,都可找到影响力投资的界定,内容也逐渐聚焦。譬如,无论GIIN、联合国、世界银行、OECD等组织的网站,或是Acumen Fund(聪明人基金)、Bridges Fund Management、DBL Partners等影响力投资基金的网站内容,界定都大同小异。
  详细来说,影响力投资的界定特质有四点。第一,影响力投资场域里的投资方、金融中介及被投资方,都有创造社会影响力的明确意图,而这种意图(intention)更以具体方式,写进了影响力投资合同。针对影响力投资合同如何以法律语词纳入这种意图,去年沃顿商学院的Geczy教授就展开学术研究,且发现“意图”是这类投资有别于其他投资的关键之一。
  第二,影响力投资是投资,而不是慈善捐赠,所以它要求财务回报。这个要求也凸显了影响力投资的难处,因为它拟解决的是社会痛点问题,譬如贫穷、饥荒,但针对这些问题而发的投资,往往很难获得高回报。因此,世界上真正致力于影响力投资的基金,屈指可数,并不是太多,其中有些还在和损益两平奋斗,专到山巅水涯去做农村合作社融资的Root Capital就是一例。
  第三,影响力投资的财务回报,视投资项目、资产类别、投资人的价值取向等因素而定,可从市场回报率到让步回报率都有。正因投资人的价值取向决定了他的回报预期,有些项目可采用混搭式资本结构,把回报要求不同的投资人配在一起,以扩大投资机会,但这要靠金融中介来帮忙完成。譬如,依绩效而付款的社会影响力债券(social impact bond, SIB),就常采用混搭式资本结构,把风险与回报不同的投资人予以层级式混搭,而知名投行高盛对此很擅长,由它经手的SIB都采用层级式资本结构。
  特别需要强调的是,影响力投资人是“双底线投资人”,同时追求财务回报与社会回报;但依其对两种回报的轻重要求,可分成两类。一种是“财务回报优先”的影响力投资人(finance first impact investor),他们对所要获得的影响力回报设了底线,在底线之上最大化财务回报。第二种是“影响力优先”的影响力投资人(impact first impact investor),他们对财务回报设了底线,在底线之上最大化社会影响力。从传统投资眼光看,第一种是比较积极的投资人,第二种是比较消极的投资人,当把他们相配时,双方互补,产生了“阴阳投资”,可以扩大彼此的投资机会,达到前所未能触及的境地。当然,在上两者之外,还可纳入慈善捐赠者,把這想成是“只要影响力”的投资人(impact only investor)。当市场上有了这三种投资人时,就可形成层级式资本结构,先引入“只要影响力”的投资人,把风险吸收掉一部分后,再依序引入“影响力优先”及“财务回报优先”的投资人,从而扩大了所有人的投资机会。


  除了这两篇学术论文外,这系列研究一直在展开,而随着更多数据出炉、更创意的研究设计,过去曾一度被追捧的“义利并举”假设,如今却被推翻了。国际上这些新发现也值得国内深思,其中凸显了坚持初心是有代价的。倘使某人宣称做影响力投资,又宣称回报高,那么可能他面对的不是金字塔底部人口的市场吧。
  《陆家嘴》:对于金字塔底部人口,是否应以捐赠为主?影响力投资可能很难做吧?
  邱慈观:针对社会痛点问题,我们有几种涉入方式,影响力投资只是其中之一,但它未必行得通,有些情况必须回到传统的无偿捐赠,特別是当项目针对的是最弱势人口时。另一方面,就算做影响力投资,财务回报也会依项目特质而不同,范围可从市场回报率到让步回报率。透过赞助款和捐赠款做的案子也一样,回报可以从100%保本、70%、30%到全部亏光。
  影响力投资之所以崛起,就是看到传统慈善捐赠的低效,认为这种供资方式欠缺严格的绩效考核,难以推动项目方创新。因此,倘能把VC引入解决社会痛点问题的市场,利用资本市场的纪律和活力,再透过VC“募、投、管、退”的那套标准,特别是投后管理对项目方的提携与监督,应该可以更好地解决社会问题。从传统慈善到影响力投资之间,有一块venture philanthropy(VP, 公益创投)的空间,就是这概念,而今天欧洲的EVPA,也是从VP这字而来。在美国,传统基金会给慈善捐赠,针对捐赠的弊病而转折到VP,时间上是二十世纪末,当时有不少人呼吁改变的必要性。1997年《哈佛商业评论》上,有篇Letts教授以“基金会从VC能学到什么”的经典文章,对转变理由就做了精辟解析。
  针对由投资与慈善形成的回报率光谱,可参考欧米迪亚网络组织(Omidyar Network, ON)的做法。它由eBay创始人皮尔·欧米迪亚出资形成,资金雄厚,招募了一个精英团队。ON界定了一个回报率光谱,从投资到慈善都有。倘使是投资,ON要看案子性质是否有条件做到回报率最大化,凡有可能这么做的,就归在这一块,而不能这么做的,就顺流而下,归到让步回报率那一块。以此类推,再下来是保本的案子,但有些可以100%保本,有些只能70%保本,有些30%,另一些可能是纯粹慈善,捐出后拿不回一毛钱。重要的是,凡是有能力形成投资案的,绝不松弛,绝不让它沦为慈善捐赠。除了ON以外,聪明人基金也坚持“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它已经不给赞助款了,只做投资,以资本市场的纪律来要求影响力投资。
  当然,即使擅长投资的影响力投资基金,也理解投资的极限,而须保留一块田地给弱势人口,而上面讲的市场区隔(market segmentation)策略,就是一种方式,把高回报与低回报的影响力投资案,分别归入不同的基金而予以区隔。在这方面,英国知名的影响力投资公司Bridges Fund Management就采纳这个策略,把针对智障、身障、老人等弱势人口开发产品与服务的投资案,归入一只“社会企业家基金”,只要求3%的回报率。对比之下,Bridges的成长基金及地产基金可拿到20%以上的回报率。须注意的是,性质不同、追求不同回报率的基金,募资对象也不同。“社会企业家基金”的资金,来自慈善捐赠或政府赞助,而成长基金及地产基金的资金,则来自机构法人或高净值个人。
  事实上,你提的这个问题实在太重要、太中肯了。今年4月我去国外参加一个影响力投资的闭门会议,主持人第一个提出的就是这问题,而且点名我回答。当时我就说,区隔市场是一种做法,并指出Bridges的14只基金里,仅两只真正针对弱势人口,而这无疑表示这类投资很难做。
  这个问题在国内从未有人讨论过,原因和国内影响力投资仍处于早期发展阶段有关。国内没有像Bridges这样成熟的基金公司,已经做了几百个案子,以金字塔各级人口为对象,需要面对不同类型的投资人,需要把案子归入不同性质的基金,要考虑基金分类及相互关系等等。
  大型金融机构开始介入
  《陆家嘴》:近两年国际上知名的私募股权公司也启动了影响力投资,这会产生什么影响?
  邱慈观:是的,2017年美国专做中间市场并购的德太集团(Texas Pacific Group, TPG),就募资20亿美元,形成了TPGRise Fund影响力投资基金,它是这类基金中全球规模最大的。知名的私募股權公司KKR正在募集10亿资金,而Blackstone也逐渐形成了影响力投资团队。
  私募股权算是比较晚才进入影响力投资,在此之前,国际大型金融机构及投资银行早就布局了,包括高盛、瑞士银行财富管理部门、保德信金融集团(Prudential Financial)等。它们进入市场,反映了养老金及资管行业开始青睐影响力投资,但这带来的影响有正负两方面。
  从正面看,大型金融机构的专业能力强,能从事高质量研发,故能推动影响力投资的专业化发展。事实证明,它们进场的确产生了这方面效果。以TPG-Rise为例,它组建了一个影响力投资研究团队,致力于基础概念的落实,譬如影响力货币乘数(impact multiple of money, IMM)就是它发展的,以计算每一元投资所产生影响力之金钱价值。IMM的对比概念是IRR,亦即我们投资时常计算的内涵报酬率。对于追求双底线回报的影响力投资,现在可用IRR计算财务方面的内涵报酬率,用IMM计算影响力方面的内涵报酬率,而这些工具都帮助投资人做决定。
  从负面看,大型金融机构会把逐利性带进影响力投资的场域,造成影响力投资难以维持初心,因而偏离了使命。特别是,正宗的影响力投资应该针对金字塔底部人口所面临的问题,而财务回报与社会回报之间存在的抵让,会促使逐利导向的大型金融机构想提高财务回报,而这必须以降低社会回报来达成。   倘对大型金融机构所做的影响力投资案做些分析,就会发现我所言不假。例如,Rise Fund投资组合中有一个Dodla Dairy的案子,这是印度南部最大的乳制品公司,向农村小酪农收购牛乳,也做供应链金融,从普惠金融及经济效果等方面看,的确相当不错。Dodla成立于1995年,历经多年发展,是个成熟案例,在准备上市。Rise Fund去年进场,明显是想赚取IPO价差的钱,而这和影响力投资“舍我其谁”的精神明显不相符。
  “舍我其谁”是影响力投资的真谛,英文的专业用语是additionality(外加性),表示影响力投资资金应以舍我其谁的精神,流向资本最匮乏的地方,而不是上市前因有利可图而资金蜂拥流入的地方。许多文献对“外加性”都有深入说明,它是评估影响力投资真假的关键。
  《陆家嘴》:您从2015年开始在高金院开设影响力投资的课程,这是全国高校中唯一经由研究生院核准、面向正式学生开设的影响力投资课程。您的课程框架是怎样的?
  邱慈观:我们学院特别严谨,四年前我申请开“影响力投资”这门课时,课程委员会要我提出理由,拿出国际一流商学院的课纲。当时我说明了影响力投资与正统金融学课程之间的关系,而且提交了沃顿商学院、哥伦比亚大学、纽约大学等校的课纲。我虽参考了这些课纲,但依据授课时数、学生水平等实际情况做了调整,课程委员审议后核准我开课,并给我一年时间备课。
  2015年开课时,只有40多人修课,但很受欢迎,课评非常好,于是名声逐渐传出,情况到今年已完全不同。目前我在可持续金融领域共开出三门课,每门都是2学分24课时,但这三门课并非只开一个时段,其中两门分别开出两个时段,因为太抢手,一个70人的时段,据说在选课系统开放后立刻被抢光。今年高金院共有320名学生修我这三门课,对此我既喜又忧,喜的是教学相长,受学生肯定,而忧的是自己要加倍努力,不能让学生失望。
  这三门课是“影响力投资:教室之内”、“影响力投资:教室之外”,及“可持续金融”。
  “影响力投资:教室之内”是我2015年开的影响力投资,后来为了要与第二门课区分,才加上附标。这门课的内容由三部分组分,第一部分是概念基礎,包括分析影响力投资的界定特质、探讨这种投资理念与现代投资组合理论之间的关系,以及说明行业发展趋势及相关问题等。第二部分是学术论文解析。国际上已出现了影响力投资的学术论文,而学生必须了解研究趋势,有什么重要问题,有什么数据存在,有哪些适用的研究方法。特别是,拿国家学位的学生要写学位论文,必须学会提问、逻辑思维及方法学。第三部分是案例。哈佛商学院案例库已累积了两百多个影响力投资案例,我们在课上教30个,包括上面提到的几家基金公司,都是领域里的翘楚。
  第一门课是inside the classroom,从它我又beyond the classroom,开出“影响力投资:教室之外”,是实境学习的国际模块。我带学生到美国纽约参访,对象是在教室内讲过的案例公司,让学生和案例中的决策者互动,深化学习效果。这种实境学习的课不容易设计,我做了很多努力,和哈佛案例中的高管联系上,请他们对学生讲解基金特质和策略等。高管很忙,未必能抽出时间,但我请学生把意见整理好,写成汇报发给他们,外加五个具体问题,拟在纽约现场和他们互动。高管收到邮件后,通常很快回复OK,因为他们不忍拒绝好求真理的学生。
  《陆家嘴》:您认为,中国的影响力投资有哪些不足,应如何推动?
  邱慈观:有关这话题,我该讲的都写在今年5月 “中国的影响力投资”那篇文章里,这里我再总结一下。
  影响力投资在一个国家是否做得起来,有宏观、中观及微观三层因素,它们有时会形成制约条件,限制了影响力投资的本地发展,而有时会形成赋能条件,加速它的本地发展。譬如,英国有成熟的VC传统、活跃企业家精神与独立的社会服务部门,三个因素都形成它发展影响力投资的有利条件。对比之下,北欧很难推动影响力投资,政府对人民的照顾“从摇篮到坟墓”,没有导入民间资金来解决社会痛点问题的必要。
  针对国内现况,我另有几点建议。第一,该领域的推动须以基础建设为主,有心者应致力于生态系统的建立。影响力投资的生态系统有三块核心,即投资人、金融中介与被投资标的,而目前国内任何一块都不成熟,需要培育观念、建立平台及引导互动。
  第二,国内影响力投资的实践者,不要为了把饼做大,硬把ESG责任投资中的其他方法归为影响力投资,也不要一再吹嘘投资回报率,却经不起检验,更拿不出影响力绩效数据。
  第三,从培育未来影响力投资基金经理的立场,我呼吁教课要拿出良心,自己先虚心学习,把影响力投资搞清楚,再来教人。倘使自己都没准备好就教人,传播了很多错误观念,这是混淆视听,反而形成思想灾害。
  我上面的说法可能有些负面,其实是某种形式的针砭。影响力投资是门新学问,而新知识的学习需要时间,在时间中积累、思考与沉淀,最后才能开花结果,产生改变的力量。
  国内从开始讲影响力投资到今天,大概五六年了,而随着时间发展,原本扑朔迷离的场景,经过一番洗牌而明朗化,看清了谁是圈内人,谁是圈外人。这是国内推动影响力投资必经的历程,我有幸随着洪流前行,站上个人的学习曲线,透过慎思明辨,持续创造认知的高峰。在这历程中,我享受了以文会友的乐趣,结识了一批志趣相投的学者,共同引领学生前行,为中国的影响力投资努力。
  (本文为记者张砚采访整理,后经邱慈观教授修改增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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