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而自由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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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新写实主义小说呈现给世人一种延续与思索。文学评论界将池莉誉为“新写实主义”的代表,那么,池莉与“新写实”邂逅浸透出怎样的生活气息?透过写实的文字,我们又可以感知怎样的生活内涵?带着疑问,对此类问题进行思考、探究,期待更进一步走入女作家的内心世界,纯粹地去感受她独特的文学人生。
  【关键词】池莉;新写实;生活;婚姻
  对于文学,池莉有这样明确的表述:“文学从根本上来说应该是一种富有个性无可师法的学问,即使有法可循,法亦无边。”①“我希望自己有独特的运用文字的能力,在真实生活的基础上重建想象的空间。”②在作家云集的八十年代,为什么池莉走入了“新写实”领域,这属巧合还是历史的选择?在池莉的作品中,是怎样表达“新写实”的,它是否真的反映了平凡人的真实生活?透过不同的视角,探寻作家作品里的“生活”所呈现的深刻内涵。
  1 人生经历是池莉“新写实”的源泉
  出生于五十年代的池莉,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收获了难忘、丰富、独特的人生经历。写作时始终突出以生活中平凡人物,平常琐事为主要对象。那么,是什么让这位女作家如此偏爱这类题材呢?
  在池莉的成长经历中,她可以清晰记得发生在五岁甚至更小的年龄时的一些生活片段。对于一些孩子来讲,这是没有记忆的岁月。作者对童年有这么一段描述:“我很骄傲我比他们干净漂亮,我又很自卑我没有他们泼辣和大胆,我瞧不起他们却又想加入他们,想加入他们又决不愿意主动表示。”通过文字可以感知儿时的她对生活的敏感,遇事的客观。正是这种类似的心态和特定年龄,使她不能与孩子们合群,也无法从大人们那儿得到心灵的呵护与关照。在生活的行走中,她第一次成为了 “边缘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时,写作成为她幼年时期最知心的伙伴。这个伙伴一直陪伴着她,让她不断感知生活,不断反省,在人生中陆续到来的困难面前,让她一步步勇敢走过,给她以唯一的心灵慰藉。而且也在渐渐引导她以不同的眼光看世界和判断事物。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使池莉有了思想的进步,但是没有人与她分享在农村的幸福状态,这似乎又让她回归原点,重新回到“边缘人”的情绪中去。后来到了医学专科学院学习,在这个城市生活中,“新的血统论已经形成并主宰了风尚,高干子女们像皇亲国戚一样盛气凌人,一般干部的子女灰头土脑”,作者仍没有摆脱掉儿时的处境,这些都让她在不同的时间成为了那个环境的“边缘人”。尽管在世俗状态下拥有许多的她,在精神世界里也一直处于平民状态,渴望有一双“新”的眼睛能与这个世界有着默契的对话。这种体验促使她将注意力转向生活中的小事、小人物,这不仅是池莉心理的一种补偿,也更是她在成长中沉淀后的成熟,一种对生命的自觉而真诚的关照。
  2 真实生活是池莉“新写实”的土壤
  什么是新写实主义小说?有人说就是不同于历史上已有的现实主义,也不同于现代主义的“先锋派”文学,而是近几年小说创作低谷中出现的一种新的文学倾向。这种新写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仍是以写实为主要特征,但特别注意生活原生形态的还原,真诚直面现实、直面人生。这种概括是客观、简练的,强调了新写实主义创作的主要方向,也似乎与池莉写作的风格相符。但是,作为池莉本人是否真正承认自己为“新写实主义小说”代表?在自我追求的文学道路上,她是不想拘泥于某种理论之中,她只想写自己眼中的生活,在《真实的生活》中她这样发问:“难道除了生活,除了切切实实每个中国人都能感受到的生活之外,还另有土壤?
  在《滴血晚霞》中有这样一段对话:“曾实说:‘电影是假的,是人编出来的!,’我说:‘是的。人编的。可它是作家根据真实的生活编的。世界上就是有顺姬。’”对话中“我”虽为小说的叙述者,但从这简单的话语中,可以让人捕捉到池莉写作的态度,其实这就是作者借小说人物之口表达自我对文学的看法和追求,在文集第四卷《说与读者》中,她这样说道:“不过生活已经使我习惯借别人的口说话,也就是说习惯写小说。”创作源自生活,而作者更多地选择了自己生活的真实场景,甚至也包括了她自己。
  《烦恼人生》被文学界公认为是新写实主义小说的代表作,池莉也因此成为文坛受人瞩目的女性作家。这是池莉冲破了固有理论束缚之后的第一次大胆“撕裂”。《烦恼人生》反映了这个时代中国产业工人的现状,是当代人物群体构成的一幅真实的生活画面,这画上不是人们期待的生活的美好,而只是生活的烦躁、琐碎,如文中描述因房间狭窄,床显拥挤,雷雷从床上摔了下来,因为紧张儿子,印家厚情急之下将电灯绳拉坏,以及老婆的责怪等,这些打破了在美好的憧憬中人们的正常情绪,,读者的期待视野在现实面前破裂。在人们不适应为什么没有出现《叶尔绍夫兄弟》和“大庆工人式”的感触后,这种新的立意和真诚给时代中的人们带去了共鸣。
  在《不谈爱情》、《一冬无雪》中,庄建非、李剑辉和“我”,这些小说中塑造的男女主人公都是医生,还有《太阳出世》,虽然人物并非医务工作者,但整个情节的发展都是以医院为背景的,在这些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池莉的“医院情绪”,在她自我的成长经历中,医院是其认识世界,自我提高的重要场所;还有父母和外公都是医生,这些在有形与无形中都应给她敏感的心灵以不同程度的感染。文集第四卷《说与读者》作了简短摘录:“在文集第一卷《说与读者》中我提到过一篇名为《最后一个夜班》的散文,现在我把它郑重地放在了篇首”。短短三个字“郑重地”可以让人真切感到这个夜班对于池莉一生来讲是意义深远的。《最后一个夜班》就是描述池莉在医院值班的最后一个晚上的所见、所思、所感。在文末,她这样深情地写道:“这静静的夜,安谧的病房,轻盈的脚步,淡淡的药香,多么使人眷念呵!可是,我不得不向这里的一切道别。”
  在《太阳出世》中,主人公赵胜天和李小兰结婚后的意外怀孕使双方情感转为和谐。这种由怀孕而产生的心理变化正是池莉在怀孕中的深切体会,她自称自己由一个女孩变为了女人,对事、对人都更显成熟。与其说是写婚姻中李小兰的成长状态,还不如说是池莉的自传。如早破羊水发生在晚上、孩子出生的过程的描写、为取名字夫妻的争吵、看到婴儿时的喜悦等细节,都可以发现有出奇的相似。在这一系列展览似的描述中,可感知这位女作家作为一个女人在自己生命最灿烂时刻的难忘与幸福。
  3 结束语
  “新写实小说是经由对人庸常、琐屑之生存本相的客观摹写,将一种普遍存在却为人们所习焉不察的人性状态昭示于众。”池莉在人生的经历中获得写作的灵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她以其女性特有的感知,细腻的笔调描绘出生活中真实的人与事,在写实的文字中,给人以感悟与思考,可品出她的寂寞与自由。池莉以生活为永恒的土壤,以敏感的心去捕捉生活。在生活斑斓的空间里,她尊重每个角色,以相同的口吻、不同的笔墨去消融所谓的主角与配角。在她的人物群像里,展现出了人的本性,烘托出了一种生活的真实。
  参考文献
  [1]池莉.池莉文集第四卷[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0.
  [2]刘淑莉.发掘遮蔽的人性——论池莉新写实小说对世俗人性的关怀[J].淮海工学院学报,2010(04).
  作者单位
  贵州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贵州省贵阳市 55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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