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于时光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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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独自走在穿越天地的小路上,夕阳像一个吝啬鬼,正藏起他最后的一点金子。
  白昼渐渐地没入深深的黑暗之中,那收割后的田野,默不作声地躺在那里。
  突然,一个男孩尖锐的歌声划破了天空,他穿越看不见的黑暗,留下美妙的歌声在黄昏中回荡。
  他的家就在荒地边缘的村落里,穿过甘蔗园,隐秘在香蕉树和瘦长的的槟榔树,以及椰子树和深绿色的榴莲的阴影里。
  星光下,我独自行走着,不时停留了片刻,看着幽暗的大地在我面前展开,正用她的双臂拥抱着无数的家园,在那里有摇篮和床铺,有母亲的心与傍晚的灯,还有年轻的生命,自然而欢乐的,却全然不知这欢乐对于世界的美妙。
  ——泰戈尔
  时间轴
  (1988-2003)
  每个孩童都有属于自己的顽皮时代。
  在城市生活的几年里,会常常怀念小时候。孩童欢乐多,也许只有生长于乡间的孩子才会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童年。
  老家有条清浅的小河,宽阔的河滩有绿油油的地毯,两岸植满了婀娜的杨柳。春放风筝秋捉螃蟹,夏粘知了冬捡柴火,小伙伴们总有忙不完的“活儿”。我记得有次去有点深的水里摘菱角,只顾着嬉闹全然没有注意河水快要漫过胸脯,打湿了所有衣服,母亲知道后大发雷霆却又偷偷暗自垂泪。还有一次爬树爬着爬着忘记有多高了,上树容易下树难,坐在树枝上下不来了,最后小伙伴喊来了父亲,只记得父亲的焦急与愤怒,下来后毫无悬念地挨了揍。惊魂未定只知道哭闹,懂事后才明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子就是父母的未来。
  幼时时常依偎在母亲的身边,偷偷地掰着小指头,默数着父亲出门的天数,而后满怀期待。父亲当时在小镇的一个学校任职,一个月总会回来几天,有时候带回来一个小陀螺,有时候是一个溜溜球,有所向往,从未失望。
  模糊的记忆碎片勾勒出一幅幅美好的画面,遥遥无期的感叹中守望着专属自己的幸福。
  时间轴
  (2003-2010)
  每个少年都有一个水手梦。
  孩儿立志出乡关, 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 人生无处不青山。
  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凌云之志,又风华正茂,总是多了些书生意气,愿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遂异地求学,周游四方。
  这个年纪总是容易交到意气相投的朋友,还有一些在成长上极具影响的老师。后来我常常与朋友谈起自己这个时段的任性与倔强,也只是因为在这个性格成型的阶段,父亲与母亲从干涉到妥协再到干涉的一个个事例,从中赋予我成长的经验,犹如降临世间不久就开始学习抓捕技巧的雄狮般,开始学习独自适应生活了。恍惚记得母亲曾经参加过一次学校的家长会,听到老师对自己孩子的褒奖时相当的云淡风轻,也许在母亲看来,她的孩子这样是应该的,又或者,孩子只要过得开心,学习如何无关痛痒。
  已经记不起来刚进大学的时候,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父亲母亲外加一干亲戚,而自己孤身带着简单的行李的感受了。只觉得父亲与母亲如此信任,怎么舍得辜负。
  古人念子“百般忧念百般难,一度书来一度宽,经年间阻经年盼。”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地盼望着孩子平安的讯息,总是殷殷地叮嘱和告诫,拳拳之心,或许只有当我们自己为人父母地才能真正地体会。
  当我们像幼儿时期守望着父母不经意带来欢乐的同时,他们又何尝不守望着长大后的我们能展翅高飞,实现梦想。守望因时间而增加了色彩。
  时间轴
  (2010——)
  年轻人,就该扛得起肩上的担子。
  毕业在即,怀揣着梦想,手捧着希望,在理想道路上一路狂奔,从此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前程慢慢,也许光明,也许荆棘,只因为年轻,便无惧挑战,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罗大佑的那首《童年》唱出了童年的心声,盼望长大,可真正长大了,似乎又觉得仿佛还是童年最好,无非都是自身从被守望变成了守望者,多了一份责任,也正是这份责任把初次步入社会的我们压得颤颤巍巍,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正处风华正茂的我们如一味享受生活之乐,而未体验生活之苦,安能匹配青春二字,我们要始终坚信暴风雨过后便会是彩虹满天。
  如众多异乡游子一样,每每夜深人静,看着城市褪去了白日的繁华,抬头仰望,灰蒙蒙天际挂着轮淡淡的圆月,异乡作异客,佳节思家人,恍惚忆起母亲耳鬓悄然斑白,二十几年痴痴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步伐,只为家中二老的守望,拼搏进取。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世上千般情,万般爱,大多都是为了相聚,然而父母之爱却是为了远离。
  我只知道,每每电话回家,父亲总是家里一切都好,不必牵挂。每每出门远行,母亲总是叹息时间太快,来去匆匆。
  我不知道,在我们秉持着好儿女志在四方,去追逐自己的理想中的幸福生活时,父亲与母亲的幸福又如何圆满。时光清浅,岁月无声,父母的殷殷期盼也这么悄无声息,融进了时光的骨子里。为彼此而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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