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名符其实的“实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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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震在战争年代是一名革命猛将,在和平时期又是一名建设闯将。他勇于并善于开创工作新局面,是我们党内名符其实的“实干家”。上世纪50年代中期,在他的有力指挥下,黎湛、鹰厦两条铁路线相继建成投入使用,开创了中外铁路建设史上的奇迹。改革开放初期,他以老一辈革命家的非凡气度和远见卓识,大力支持广东改革开放,尤其是经济特区的建设和发展。他雷厉风行的实干精神,给广东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铁道兵司令员受命抢修黎湛线
  
  20世纪50年代中期,党中央发布了党在过渡时期总路线,提出了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宏伟任务,制定了发展国民经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全国进入大规模社会主义建设的新的历史时期。1954年2月28日,中央军委任命王震为铁道兵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其后,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彭德怀等中央和军委领导同志亲自找王震等铁道兵负责人谈话,对铁道兵的建设和工作做了一系列指示。朱德还边转动地球仪边说道:“在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铁路很少,平均每人不到一寸,这与我们这个大国很不相称。因此,铁道兵要多修铁路,这是国家工业化的需要,也是国防现代化的需要。”
  王震和铁道兵其他领导同志一起认真贯彻了中央和军委的指示,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在建设铁路的同时建设部队。
  1954年5月14日,在北京中南海礼堂召开铁道兵第三届庆功大会。王震请朱德总司令、铁道部滕代远部长到会讲话。朱德传达了党中央、毛主席对铁道兵的殷切期望,勉励指战员不怕困难、不辞艰苦,努力学习科学和技术,发扬集体主义精神,为祖国和人民修建四通八达的铁路网。王震在会上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说:“铁路建设,一方面是社会主义的经济建设,同时又是国防建设。新建铁路工程现场,一方面是祖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劳动战场,同时又是铁道兵的练兵场和最好的学校。因此,我们要勇敢地、愉快地担负起国家交给我们的新建铁路任务,要把铁路修到新疆去,修到内蒙古草原去,修到西藏去,修到祖国的各个边疆去!”
  为加强海防建设,打破海上封锁,中央于1954年夏秋,决定抢建黎(塘)湛(江)、鹰(潭)厦(门)两条铁路。7月初,周恩来总理召集王震等铁道兵负责人研究部署。周总理指出,这两条铁路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一条靠近台湾,一条靠近海南岛;在敌舰封锁东部海岸,阻挠我国对外通商的严重情况下,加紧抢建黎湛铁路,开辟湛江港,尤为重要。7月23日,中央军委向铁道兵下达了抢建黎湛、鹰厦铁路的命令。
  8月1日,毛主席在中南海召见王震司令员,了解抢建黎湛、鹰厦铁路的准备情况。主席递给王震一本孙中山的《实业计划》,说:“你翻翻这本书,倒是有些意思的,这位孙博士相当偏爱铁路啊!”
  王震答道:“是的,他辞掉临时大总统,去当铁路总裁。”
  “书里有整整一章讲铁路,设想很大呢!”
  “对对,包括黎湛线、鹰厦线也在规划之内。”
  “规划归规划,实现可不容易,这回要不是洋鬼子逼迫,还上不了马!”王震明白主席指的是抢修这两条铁路线的问题。主席很关心依靠铁道兵这支部队目前的状况,能不能完成任务。王震想了想,向主席说明了目前的情况,部队多数已经从朝鲜战场回来,但是普遍想休整一下,建设正规化的国防军,不愿被拉到山沟去修铁路。针对这个情况,铁道兵党委已安排结合过渡时期总路线教育,深入学习党的七届二中全会精神,动员部队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当前就是要集中兵力抢建黎湛、鹰厦线。
  毛主席听后说:“关键是快,要用抢修的精神、战斗的姿态!”
  王震说:“为了加强工程领导,我们准备把铁道兵总部机关也从北京搬到铁路工地去。”听见他这样讲,毛泽东接连说了三个“好、好、好!”
  
  踏勘黎湛线每一个重要工点
  
  王震在接受了中央的任务后立即召开党委紧急会议传达中央和军委的决策,并调集铁道兵主力,分别从西北、东北等地向东南、华南进发。8月11日,王震立即飞往南宁,与广西省委领导商讨抢建黎湛线的问题,14日到达黎塘,抢在部队进入之前勘察现场。
  黎湛铁路起自湘桂铁路的黎塘,向东南经贵县、玉林、陆川到广东河唇、廉江而达雷州半岛湛江港,全长317公里。它对于开辟新的出海口,巩固华南海防,支援海南岛和加强华南建设,都有很大作用。早在1938年国民党政府就说要修这条铁路,还发行了铁路股票,可直到其垮台也没有正式开工。现在要用一年左右时间将它修通,其困难可以想像。王震本着繁荣经济、方便群众、少占良田的原则,和勘测设计人员一起,凭借军用地图和十几年前的草测资料,从黎塘到湛江踏勘了沿线各个主要工点。
  王震在郁江踏勘时,撑船的是位50来岁的老汉,名叫张紫东,紫红的脸膛儿,精神矍铄,王震和他坐在一块摇橹,听他介绍水文和气候变化情况,掌握第一手资料。
  老汉望着江水说:“哎,江宽水深,这条路不好修啊!抗战那年修到郁江边上就停住啦!”
  王震问:“水有多深?”
  “没准,涨潮深,退潮浅;下游深,上游浅,比方这儿只有丈把深。”
  王震将信将疑拿起竹竿向江里探去,江水湍急船又不稳,连插几次都没够着,人还差点掉水里,同行人员赶紧帮忙使劲才够着点泥,一量正是3,2米,王震不由感叹:“老汉的经验真是尺子,一点不差。”
  在玉林,他们会同专员、县长和一位女乡长,了解当地民情风俗和民工动员情况,还徒步踏勘了两广边界上一段有争议的线路,通过对比,反复论证,确定了这段50公里线路的走向。在湛江,他们和南海舰队、粤西区党委、湛江港务局领导人一起冒雨踏勘了湛江军港和商港位置,研究扩建计划,以及码头和车站的连接线。第五十五军军长兼湛江守备区司令员陈明仁陪同王震巡视了湛江要塞防务,并凭吊了一百多年前粤西人民英勇抗击英法侵略军的遗址赤泥岭。
  踏勘中,王震通过一个一个工点地察看现场,审查设计,周密计算,就地划分了各师管区,决定调集铁道兵6个师外加1个团,并由广东广西动员5万民工,加上铁道部西南设计院第三勘测设计总队,共同抢建黎湛铁路。在工程指挥上,采取设计、基建、施工统一领导,现场定线,发现问题,就地解决,这就减少了矛盾,加快了设计和施工进度。部队8月接到命令,当月开到工地,9月底就全面展开施工。各师、团和民工队伍从黎塘到湛江一线摆开,分段突击,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真是“你追我赶逞英豪,三百公里红旗飘”。
  
  “你们同样也是最可爱的人”
  
  铁道兵是一个技术兵种,无论是战时抢修还是和平时期的建设,都离不开科学技术和技术干部。但当时由于种种原因,部队中有的技术干部不安心部队工作,想回地方;有些同志又对知识分子存在某些偏见,在团结教育使用上都存在问题,这些都影响了技术干部积极性的发挥。王震针对这些情况采取了两个措施:一方面举办高级干部文化学习班,加强铁道兵干部学校建设,提高工农干部的 知识文化技术水平;另一方面把铁道兵所有工程师以上的技术干部都集中到广州,举行隆重的技术干部大会,由党委主要领导同志亲自出面解释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并请广东省委第一书记陶铸到会讲话。
  1954年8月底,王震出席在广州召开的首个全国铁道兵技术干部大会,赞扬广大技术干部在朝鲜战争中的贡献,“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也有你们一份,你们同样也是最可爱的人。”王震在会上指出了技术干部在铁路建设中的重要作用,批评了轻视知识分子和少数人向往城市,怕吃苦的错误思想,希望大家搞好团结把部队建设好。王震还参加小组讨论,和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制定了一系列措施保证技术干部有职有权,以调动广大技术干部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在修建铁路的过程中,王震还不忘绿化铁路。王震说:“修铁路本身是件好事,好事应当做到底。光有铁路,没有树木,铁路也不好维护,将来旅客们坐在车上,看到两边光秃秃的也不舒服嘛!我们是共产主义者,考虑问题应当想得更远些,想到我们的子孙后代。我想,只要把这一点向部队讲清楚,大家也会同意的。为了下一代的幸福,我们多流一点汗,多付出一些劳动也是值得的啊……”王震亲自执笔起草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部为了绿化黎湛铁路沿线的指示》。指示发下去后,部队迅速掀起植树造林热潮,兵部机关也在清明节全体出动植树。当时天很旱,土地干裂,天也无雨,同志们带上锅瓢、盆桶,从湖里、河里提水浇树,司令员、副司令员、副政委和处长们都出来植树,大家展开挑水比赛,打着赤脚,挑着水桶跑来跑去,一时间路基两侧川流不息、欢歌笑语。
  经过铁道兵指战员和广大民工奋勇拼搏,仅用10个月时间就高速度高质量地建成了铁路,1955年7月1日,黎湛线正式通车。王震亲自拉响了第一辆开往湛江的火车的汽笛。黎湛线是新中国修建的一条堪称模范的铁路,速度快、造价低、质量好,被祖国人民称之为“革命速度”,并赞誉铁道兵为“祖国铁路建设的突击队”。
  
  促成深圳首批省部级单位投资办企业的项目
  
  1979年7月1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正式提出在深圳、珠海、汕头三市试办出口特区。时任分管国防工业的副总理王震非常关心经济特区建设,考虑如果能够在特区开辟一块地方,既可以加快发展国防工业,又可以利用国防工业的技术优势支持特区建设,将是一件双赢的好事。
  王震一贯说干就干,国家试办经济特区的决定话音未落,他和国防工办主任洪学智就立即率领国防工办系统的航空工业部、七机部、八机部、电子工业部、兵器工业部等20余位部级领导,来到深圳进行实地考察。当时的深圳还是祖国南端一个不起眼的渔村,新成立的深圳市委就设在原宝安县委所在地新园。市委招待所条件很简陋,食堂是用铁皮刚刚搭建起来的,里面仅能够摆二三张饭桌。王震并不计较这些,就下榻在这个简陋的招待所里。
  到达深圳的当天下午,王震就在招待所会议室听取了第一任深圳市委书记张勋甫的汇报。张勋甫说:“深圳市是新成立的市,城市规划很重要,但是缺少这方面的人才和力量。”王震听到这里当即表示:“这方面我们可以支持你们,回去后就抽调设计人员。”汇报结束后,王震鼓励深圳市的领导说:“办特区是中央的决定,是新生事物,一定要搞好。现在你们已经做了不少工作,有了自己的设想和打算,这些都是好的。办特区没有先例,只要你们按照中央的指示去做,相信一定能够办好。”翌日中午,王震来到蛇口工业区视察。他认真地看过蛇口工业区的平面设计图后,提出了一些具体的意见。他指着图上那条工业大道说:“这条道路加虚线28米,要考虑公路两旁的绿化,是不是就按28米考虑,不要使以后尘土飞扬。”另外,他还指着工地北面的山,说:“这些都可以给你们招商局,要把这些山都开发出来。”王震说到做到,离开深圳以后的一个月内,他立即为深圳抽调了一百多名城市规划设计人员。这批专家陆续来到深圳后,马上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为深圳的地质勘探和最初的城市设计作出了重要贡献。
  王震此次带领国防工办相关人员来深圳考察是有所考虑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国防工办组织国防工业系统积极扩大对外技术交流与合作,通过派团出国考察、邀请国外科研人员到中国进行技术交流谈判等,增加对国外科技动态的了解,获得了大量经济和社会信息,在技术交流合作方面取得了重要进展。王震、洪学智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能在深圳特区开设窗口,设点开办军工企业的对外贸易,对深圳本地的经济和国家国防工业的发展大有好处。经国防工办党组和各有关工业部领导几次研究,决定组织各有关工业部副部长,由国防工办副主任王辉带队先到深圳实地考察、论证、选点。王辉等在深圳调研了半个多月,商定了在深圳设点的初步方案,并向洪学智作了汇报。洪学智听了汇报后很满意,当即与王辉向王震作了汇报。王震表示完全同意。
  王震这次带领洪学智和各有关工业部的部长南下深圳,向深圳市领导介绍国防工办和各有关工业部军工企业准备在深圳开设窗口,设点扩大对外贸易的意向。开会时,王震对深圳市政府的人说:我们中央单位五个部,建设特区你们要大力支持。深圳市政府当即表态:房子由你们自己找,喜欢哪里就可买哪里。后经国务院和中共中央军委批准,国防工办和国务院各有关工业部抽调人员组成工贸结合的进出口公司,先后在深圳设点,直接对外经营进出口业务,成为了国防工业对外贸易和技术交流的开端。不仅如此,王震分管的国防工业战线的这几个部,后来成为中央各部、全国各省中第一批到深圳特区开辟荒地,投资办企业的部(省)级单位。他们为深圳特区带来了资金、技术,带来了各方面的人才和力量。在各工业部的影响带动下,一批又一批内地有实力的企业纷纷来深圳投资办厂,为加快深圳经济和城市建设起到了先锋队的作用。这些当年在深圳创办的企业,如今仍然是深圳的大型支柱企业。
  
  珠海制定西部发展战略后,最早深入实地考察的党和国家领导人
  
  对于与深圳经济特区同时设立的珠海经济特区,王震非常重视,曾先后多次到珠海视察。1981年3月,王震陪同叶剑英来珠海视察,这是王震第一次来珠海。此时,珠海经济特区刚开始起步,对如何办好经济特区尚处于摸索阶段。王震坚定不移地对珠海的领导们说:“对外开放没有错。毛主席他老人家早就想这么做,只是条件不成熟,帝国主义联合起来封锁我们。你们胆子要大一些,要当好对外开放的窗口。”
  王震非常关心珠海的外引内联工作,他反复强调:“改革开放是我们国家发展生产力的必由之路。作为特区,要特别注意积极引进外资,引进外国的先进技术和先进管理方法。”于是,王震在视察期间先后对珠海20多个引进项目进行了考察。他曾参加了珠海市九洲港货运码头、特区吉大水质净化厂、市二万门程控电话交换通讯网工程、特种柴油发电厂等12个引进项目的落成剪彩暨投 资洽谈会开幕式。珠海的基础设施建设也一直牵动着王震的心。1984年王震在珠海视察期间就叮嘱珠海的同志:“你们珠海一没有铁路,二没有港口,三没有机场,只有一条两车道的泥沙公路通广州,中间要过五六个渡口。因此,珠海要建设成为一个有吸引力的经济特区,首要任务就是解决交通问题,搞好基础设施建设。”
  1988年秋,珠海市委、市政府经过反复论证,决定开发西部,在珠海西部修建深水港、机场、广珠铁路,建设大电厂、大水厂和市区通往西部的快速干道。1988年11月到12月间,王震来到珠海视察。王震大力支持珠海市委、市政府发展西部的战略,他说:“对楼堂馆所和非生产性建设要坚持压缩,对重复性建设也要下决心停下来。但是,对增加有效供给的项目,对交通、能源和原材料项目,还要大力发展。珠海西部的开发,是一个宏伟的计划,反映了珠海市党政领导在开发和建设特区中的雄心壮志。珠海西部的开发不仅对特区的经济发展具有深远的意义,对整个华南地区的经济搞活和发展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不管是珠海的城市还是乡镇、街道、企业,都曾洒下王震辛勤奔波视察的汗水。珠海平沙镇位于珠江三角洲南端,东临鸡啼门,西濒崖门口,是珠海市西部的重点经济开发区之一。王震对平沙能用三十多年时问,围海造田,把荒滩变成良田,造出一个繁荣的乐园给予了高度评价。王震在观看珠海市湾仔滨海区规划设计方案图时指出:新区建设规划要把中学、小学、幼儿园等教育设施考虑进去。王震还考察过珠海协和电子工业有限公司海霸表厂。在考察中,他了解到这家由美国协和集团与珠海合办的企业,1988年1月开始讨论可行性计划,5月份就生产出第一批海霸表,并已出口美国、西欧等地。王震对珠海的这种特区效率给予了高度评价,并为海霸厂题词:“海霸表扬名全国”。王震是珠海制定西部发展战略后,最早深入实地考察的党和国家领导人。
  
  “改革开放来之不易”
  
  改革开放之初,经济特区这一新鲜事物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注意,也有很多不同的声音。在这样是是非非的争论中,王震始终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充分显示出老一辈革命家的坚定信心和睿智,支持改革开放事业的发展。
  1982年,深圳新一任市委、市政府推出了一系列城市基本建设和吸引外资的改革开放措施。这时,社会上出现了种种议论。有人认为,深圳引进外资、外商,把资本家从香港请进来,就是引进资本主义,搞资本主义那一套。还有人说什么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变成解放前。针对社会上的议论,1982年2月,王震在深圳视察时指出:“特区是我国改革开放的试验场。你们可以大胆地试验,不要前怕狼后怕虎,那样就什么事也干不成了。”短短几句话,大大增强了特区领导的信心。
  1983年3月,王震到广州视察。期间,他特地派身边工作人员和记者到深圳进行调查。当听说北京有人到深圳考察后认为建立特区就是发展了资本主义时,王震生气地说:“这些人比清末那些办洋务的还落后,还不如那时的郑观应。说什么走私增多了,资产阶级思想腐蚀了。不开放时就没有走私啦?照样有,关键看你怎么管。”针对有人责怪毛主席不早搞对外开放,思想保守,“闭关锁国”,王震严肃地说:“毛主席一点也不保守,他在延安时就对我说过,革命胜利后,他的最大的心愿之一便是到工农业生产发达的美国看一看,以研究如何发展中国的经济。很可惜,帝国主义很怕我们社会主义新中国强大,长期对我国实行政治、经济、军事封锁。有人说,毛泽东闭关锁国,那不对,是帝国主义从外边把我们的国门锁上了,不让我们开。毛主席千方百计与美国等西方强国建交,就是为了搞对外开放,学习和利用国外的先进技术,尽快实现四个现代化。这为我们今天的对外开放打下了基础。”记者问及中国对外开放政策形成和发展的历史时,王震显得很兴奋,他说:“我们现在的对外开放政策,是毛主席、周总理在世时就确定下来的一项基本国策,小平同志继承和实现了毛主席这一思想。实践证明这是非常正确的,我们一定要对外开放才有前途,闭关自守只能造成落后。”“我们谈改革开放,不能割断历史。要不是毛主席领导我们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打开中美建交的大门,恢复了中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中国国际地位大大提高,谁会把中国放在眼里?我们今天又怎么能独立自主、平等互利地对外开放?又怎么能走向世界、引进先进呢?我们今天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是经过几十年的奋斗,来之不易呀!”
  1984年一二月间,王震和杨尚昆陪同邓小平视察了深圳、中山、珠海、广州、厦门、上海等地。回京后,王震向中央写了《关于陪同邓小平同志视察广东、福建、上海的情况报告》。在该报告中,王震对改革开放的成果及特区的现状作了较为全面的阐述。王震在报告中感慨地写道:“这一次陪同小平同志视察,感触颇多,主要有:一、小平同志提倡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的对外开放政策及兴办经济特区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1979年12月,我任国务院副总理时,曾带领国务院几个部长到蛇口考察。那时,蛇口是一片海滩和荒山,路面坑坑洼洼,连厕所和洗脸水也没有。这次陪同小平同志视察,深圳和蛇口的面貌就大不一样了,高层建筑林立,道路四通八达,万吨级码头、直升飞机场开始使用,电讯、供水、供电、防洪、供气和处理污水等设施初具规模,一个现代化的工业新城在我国南海崛起。看到这情景,心情十分兴奋。不禁想起一句古语:‘士别三日,须刮目相看’。二、国内政治、经济形势都很好。三、党中央在群众中享有崇高的威望。很多群众说:‘国内政治经济形势大好,关键是我们有一个好的党中央!’小平同志是我们党中央的领导核心。”“这一次小平同志每到一地,都受到群众自发热烈地欢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党中央很快印发了王震的这一报告。1984年三四月,中央书记处和国务院召开沿海部分城市座谈会,这个报告又被作为主要文件印发,供与会代表学习。
  此时,王震兼任中央党校校长,他在中央党校给数百名领导干部介绍了陪同视察的情况。介绍中,王震说:“有人对开放后的长头发、高跟鞋、涂口红看不惯,并认为是开放政策带来的淫秽、赌博、凶杀,说还不如关上国门。闭关自守是不行的。我看这是好得很和糟得很之争。请你们专家找几本办洋务的书读一读,也给我看一看。必须学习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
  “我们谈改革开放,不能割断历史”,“一定要对外开放才有途,闭关自守只能造成落后”,“我们今天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是经过几十年的奋斗,来之不易呀!”一句句掷地有声的话语,让我们不得不敬佩这位老革命家的睿智和气魄,他实事求是、敢于创新的实干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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