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学镇 有故事的手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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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以纸为贵。手工DIY纸灯如同来自悠远岁月的精灵,安静地守护着你的居室,和你一起分享心情点滴,像一个知心的老朋友,默默地与你进行着心与心的沟通和交流。
  天佑纸灯店是国内第一家从事纸灯设计制作和销售的专业机构。天佑和他的主人曹学镇一样,都有故事。”
  


  
  玉林北路,12号
  
  黄昏时刻,两边街灯次第点亮。霓虹闪烁,绿树掩隐处,闪烁出一串设计别具一格的门号:玉林北路,12号。作为国内第一家专业设计制作纸灯手工艺品的机构,“天佑”工作室就在这里。它显得低调淡漠,跟绿化带外繁华的工业和物流相对峙。
  “天佑”的主人曹学镇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当过兵,卖过衣服,九年前,一个宁静的夜晚。他立在窗前,思绪像风中坠落的纸鸢,下沉、下沉。他痛苦地思考、奋争,自己究竟适合做什么,困惑像乌云密布的天空,闪电划过天边的瞬间,他不由想起童年时代自己做的一个纸灯笼。
  那个纸灯笼他一直珍藏着,已经泛黄、斑驳不堪了。曹学镇落寞的少年时光全附注在这纸灯上面。它像老朋友一样,愿意聆听分享,愿意付出代价,愿意陪他慢慢长大。纸灯所承载的情愫,竟让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手工制作加上岁月酝酿,纸灯已远远超过纸灯本身。散发着穿越时空磨难的芬芳。就像老街上的那家咖啡店,小时候上学时它就在那里,老去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它不只是喝咖啡的地方,它的身上镂刻着一个孩子成长的痕迹,快乐或者忧伤。
   第二天,曹学镇将积累的衣服全处理了,到市场上去买回以下材料:
  1.钢丝、铁丝、细竹条;
  2.手揉纸、水彩纸。可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绢、丝、棉布或其他散热、透气性较好的纸张;
  3.防锈漆、油漆;
  4.灯口、灯泡、电线、插头和开关;
  5.电焊枪(或粘结金属用的特殊胶水)、剪刀、乳胶、刷子。
  接着,曹学镇开始在自己家里摸索起纸灯的制作方法。几天下来,他克服如下几个核心技术:
  1.合理估算纸灯内部骨架所需的尺寸;
  2.内置灯泡应根据灯具的大小选择适合的功率,最高不宜超过100瓦;
   3.为便于散热,纸灯底部或顶部应至少有一面敞开;
  4.全部完成后,通电打开纸灯,等待1-2小时使强力胶完全干透。
  OK!大功告成!一盏颇具你个人DIY风格的纸灯便这样诞生了!
  技术要领掌握了以后就是创意,这是有艺术天分的他的长项。比如他会在一些纸张的纹理、褶皱和纸张里添加花瓣树叶,使单纯的纸灯传递出更多的细腻与温柔,散发着草木制品独有的天然气息。
  曹学镇将做好的灯挂在客厅里,细细品味和欣赏,觉得是一种至尊的享受。有父母的朋友问,灯是哪里买的,说是自己的儿子的杰作时,他们的赞美是由衷的。一旁的曹学镇听了,多添了几许自信。这种过程和结果一样,都异常灿烂。
  
  4次搬家,9年抗争
  
  过几天,来了几个年轻的朋友。都市主流时尚圈的男女,看到了这些纸灯,竟像发现天外来客一样惊喜。一个个玲珑温情的纸灯,让人回忆和向往。细细看,倾注了主人情感的心血之作,也能找到自己的影子。比如温馨浪漫的怀旧,刻骨铭心的爱。
  面对纸灯,总能想起一些什么。当然,这是很多人体会不到的。正如,大多数人将自行车当上班省钱的工具时,欧洲中产阶级的年轻人已将其当成健身旅游的载体。
  在朋友的鼓励和怂恿下,曹学镇决定开一家纸灯店。
  九年前,也就是1998年的夏天。天佑纸灯店在成都市双楠街一号开业。取名天佑,意在上苍保佑这些凝聚着智慧的手工艺品。一个人,一间小店。屋顶挂满了圆形彩色纸灯,店内灯光温暖柔和,目光遍触到四处摆设的纸灯。茶几和椅子全是纯手艺品。创造的激情像喷涌的泉水,热情绽放的小花,热恋中的女孩,奔跑的小孩……人间万物的一切美好,都成了他创作的灵感源泉。纸灯的灯光朦胧柔和,仿佛溪水缓缓流淌,随意放在房间的任何一隅,都有说不尽的美妙。在灯旁,或和三五知己谈天说地,或独自一人品味茗茶,岁月往事,不禁浮起于心头,追忆似水年华,向往绚丽的明天,了却生活多少烦恼事,尚有片刻闲情在心中。家给予我们的,便也是这点最难能可贵了。
  这家小店投资并不高,但租金、装修等费用交完后。几乎花完了曹学镇所有的积蓄。他的经营思路很简单,客户若喜欢样品灯,一周时间左右便可照样交付。他给更多的客户以DIY的机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曹学镇。他会设计出令客户喜欢的作品。DIY纸灯概念不胫而走。
  开业后,“天佑手工灯艺”店里每天都会来很多人,但大多是好奇看热闹者。大家对灯的理解还在于实用与否的层面上。曹学镇记忆中人们问他最多的是灯会不会被烧毁,能不能洗……那时曹学镇回答地干脆:会烧毁,不洗。回答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把客户晾在一边。
  他无法抛却自己身上那种偏执的文化思维——让客户无条件地接受自己作品。但作为客户,挑剔是他的理由。艺术和现实之间,他无法打开一条通路。
  开业的第一个月就要结束时,来了一位川师大的女学生。她定了一款名为“星星草”的小纸灯。她是第一客户,也是一个学生,曹学镇只收取了30块钱的成本。从焊接、创意、打样、制作到最后成型,一周后,女孩就收到纸灯,看着她欣欣然地离开,曹学镇发自内心地高兴。
  尽管这个月, 他总共的收入就是这30块钱。
  第二个月,销售收入200元。
  持续了半年,没有哪月能超过1000元,但店面租金就要1200元。曹学镇没法再坚持下去,于是将店面搬到了武侯祠横街(租金稍便宜点)。几个月后,他在这里还是没有立住脚,又一次搬迁。连续三个店面,都没有留住这些漂亮而时尚的纸灯。最后,曹学镇才到了现在的地方:玉林北路12号。
  这时,曹学镇的一个朋友,来自山西的小刘加入到纸灯事业。山西女孩对剪纸有着深刻的了解,并大都擅长这门手艺,因此,她能深刻地认同曹学镇的观念。
  小刘加盟后在经营上大刀阔斧,向客户主动推荐纸灯,他们的观念在于正确引导。更何况,越多越多的都市新贵对这类手工产品情有独钟。融合了东方元素的纸灯更是一种情调与氛围。既美化了居室、更能为自己带来无穷乐趣。在“纸灯怕不怕烧”的问题上,小刘这样给客户解释:只要不超过规定瓦数,灯是能够保证安全的,而且灯架是用钢材焊接而成的,质量不会有问题。
  小刘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女孩,在她的有力拉动下,把来店里的人更多地留下来。此后小刘负责经营,曹学镇则全心制作,分工明确了,生意也一下子好转起来,不久便在在城南繁华的玉林立足。
   九年时间,在命运波折中一闪而过。
  
   品牌和理想价值
  
  天佑纸灯的价格在几十元到几百元之间。经过长期的摸索,他们将个人客户定在这三类:学生;城市精英;老外。2006年以来,很多老外找到天佑。他们从不讲价。他们来自欧洲,他们的国家已经创造了丰富的物质文明,手机、数码、电视不值钱,值钱的是人的劳动。就像意大利街头的一些老人,他们做了一生的手工皮鞋。一个月也只能卖掉两三双,但每双鞋能卖出很高的价格。人们买的是一种手工的纯劳动价值。
   东西会旧,花儿会谢,人会老去,只有劳动是永恒的。人的劳动体现出光和生命,工业生产是没有意义的。
   2006年10月,全国咖啡连锁企业咖啡地带的潘总发现了天佑纸灯,感到非常新奇。他决定将自己在成都所有连锁店里灯具全部用纸灯替代。肯定比那些塑料、玻璃灯更高档,更有特色。
   有此想法后,他找到了曹学镇。两个人聊了一下午,觉得非常投缘,还没有合作,就先做了朋友。几天后,曹学镇签下了这个大单子。他和咖啡地带公司广告部的精英们一起,将咖啡馆的灯具刷新了,咖啡馆的人气也飙升了。
  这次合作除了赢利,曹学镇和他的搭档豁然开朗。将目标对准咖啡馆、酒吧、餐厅等对灯饰有需求的大客户。随即,他们开始扩张,招聘了一些工人、学徒。为这些客户服务。做工之精细,用料之考究,品位之独特,韵味之超然是他们的标准化体系。
   目前,成都有很多酒吧和咖啡馆都成了天佑的客户,看到生意日益红火。有很多人幕名前来,希望能加盟合作。这时,曹学镇也想将艺术和商业完全结合起来,走连锁加盟路线,做中国手工纸灯第一品牌。
  面对前来的每位加盟者,曹学镇会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个行业。”
  当对方一开口就说为了赚钱,曹学镇在心底已经不认可这个合作者了。
  首先得有一种热爱的情节在里面,才能谈下去。否则,会将他9年经营起来的牌子砸掉的。曹学镇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严肃。
  今天,他在成都拥有两家纸灯店。他的梦想还在更广阔的地方。他想将纸灯之美传到全国,让纸灯之光,温暖全世界。■
   编辑:舒歌 E-mail:cqshuge@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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