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大马绑架中国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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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1 4 年4 月3日, 菲律宾苏禄省,菲律宾警察检查过往车辆,调查绑架事件

  2011年,菲律宾政府军在一次作战行动中救出一名人质,但这只是少数成功的案例,而且政府军在发动攻击时并不知道武装分子的据点中有人质的存在。人质拯救行动依赖非常精准的情报,无论美国还是菲律宾本土的情报机构,都未曾成功渗透入阿布沙耶夫组织,也缺乏精确的实时情报渠道。因而在过去10年中,虽然策划了多起恐怖袭击行动,阿布沙耶夫组织却从未被武力挫败过。
  该组织之所以能够一直成功,除了组织严密之外,还实行人质关押和谈判分离的策略。这是一种很好的反侦察手段——任何参与谈判和赎金交易的人员,均不了解人质的具体关押情况,甚至连下一步的交接地点也并不清楚。因此,政府军无法通过这些谈判代表获取营救人质的相关情报,甚至连谈判代表的上级联络人也并不知晓人质的具体情况。也就是说,即便抓获谈判人员,对于拯救人质也毫无作用,反而可能激怒绑匪。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国家选择以赎金换取人质安全。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该组织已经联系到人质家属,并且通报了人质的安全情况。显然现阶段他们并不打算直接撕票,人质的安全暂时有所保障。从人质的构成情况来看,一名中国籍人质和一名菲律宾人质同时被绑架,这是对中国人质有利的因素。
  对于恐怖组织而言,相对于菲律宾人质,中国籍人质的价值更高。根据该组织的一贯行事方法,在决定杀掉人质示威时,菲律宾本国或者东南亚地区的人质会被“优先“杀害。因为对于菲律宾政府而言,绑匪持有本土人质相对政治压力较小。而外国人质则不然,绑架发生地国家不仅需要承受国内政治压力,还会承受来自外交渠道的压力。因此,中国人质的生存概率也就相对提高。
  绑架组织虽然通报了人质安全情况,却未提出具体要求。对于任何国家,向绑匪缴纳赎金都是不可接受的。这违背了不与恐怖分子妥协的基本原则。然而出于保护本国公民的考虑,如果仅仅是交钱了事,也并非不可接受的事情。尤其是在无法武力解决问题的情况下,缴纳赎金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然而这种赎金交易谈判往往是旷日持久的,任何国家的谈判策略都是尽量压低赎金价码。慷慨答应绑匪的条件,就意味着以后会造成更多的绑架事件。任何绑匪都喜欢“人傻钱多”的人质代表。此前张子强在绑架李嘉诚儿子获得大笔现金之后,就曾经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再次致电李家要钱。
  在这个漫长的谈判过程中,充满了变数。人质不仅可能因为绑匪忽然改变主意而受到伤害,还可能因为政府军的意外军事行动而被杀,甚至也可能会因为恶劣的关押环境而健康受损导致死亡。如果人质患有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病,那么关押期间几乎不可能获得药物,健康情况恶化几乎是必然的。
  此次绑架事件给中国公民提了个醒,政治动荡的区域绝不适合旅游,尤其是马来西亚沙巴州这样多次爆发跨境绑架事件的地区。

菲律宾绑匪的“产业链”


  “绑票生意”是一条完善的产业链:首先,不法分子赴马来西亚的旅游胜地或菲律宾其他地区绑架游客或富人。得手后,对于“肉票”的处置方法大抵分为两种,他们既可以把人质直接卖给当地武装团伙,由后者去收取巨额赎金;也可以在武装团伙的保护下,自己收取赎金,并将部分赎金支付给武装团伙作为“保護费”。由于霍洛岛几乎完全不受菲当局管控,丝毫没有法纪可言,这里成了看押人质的一个理想场所。
  这些犯罪组织不仅和当地居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有政府官员都要从赎金中分一杯羹。
  这些犯罪组织对于赎金的要求标准不一。以阿布沙耶夫为例,该组织为菲律宾籍人质开出的赎金通常为6.6万美元左右;而对于外籍人士,该组织往往“狮子大开口”,赎金从几十万到上百万美元不等。2013年被该组织绑架的台湾游客,就是在家人支付了30万美元左右的赎金后才获释。而在2000年,该组织在马来西亚诗巴丹岛做了一票“大买卖”,共绑架了包括19名外籍人士在内的21名人质,并提出了高达2500万美元的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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