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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2008的经济危机给西班牙造成巨大冲击。2012年，人民党政府上台后实施紧缩政策，同时推动金融、房地产、劳动力市场等领域改革，西班牙逐步从经济危机的阴影中走出。但是，相对于对经济的影响，本次危机对西班牙政党政治格局的影响要更为深远。本文通过分析危机以来西班牙各政党的力量消长，探究西班牙政党生态呈现的新趋势，得出以下结论：同欧洲其他国家一样，西班牙的传统政党格局受到冲击，人们对主流政党的厌恶情绪上升，传统上西班牙两大政党工社党和人民党日渐式微，以“我们能”党为代表的新兴党派崛起。
关键词：西班牙；经济危机；政党政治格局
一、问题提出
以房地产市场的泡沫破裂为导火索，西班牙自2008年以来陆续爆发了借贷危机、金融危机、债务危机和经济危机，债务曾一度占GDP的12%，房地产泡沫高达140%，失业率攀升至20%以上，经济陷入困境，正如时任法国总统萨科奇所言：过去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西班牙经济奇迹，现在却让人避之而不及[1]。
虽然，紧缩性政策的奉行使西班牙经济总量将恢复或超过危机前水平；但是，经济危机带来的深层次影响远未消除，西班牙政党格局在应对危机的过程中发生了重大变化。纵观西班牙应对经济危机和欧债危机始末，我们不禁要问：危机来临时，西班牙两大主流政党的政策选择有何不同？经济危机又给西班牙政党格局带来了哪些影响和冲击，在经济危机的“洗礼”下，西政党格局呈现哪些新的趋势？显然，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对于我们深入了解西班牙国内实时政治环境，洞悉西班牙国内最新政治走向，并对解决经济危机阴影下各国普遍存在的政治困境具有较好的指导价值和参考依据。
再者，2008年金融危机和欧债危机是国内外诸多媒体和学术界的热议话题。围绕其爆发的原因、各国的应对措施、对欧洲各国的影响等议题，各种学术著作和专业论文林林总总，研究视角呈现政治、经济、社会等多元化特点，研究对象更是国别化和区域化显著并存。但是，现有文献在考察在西班牙这一特定国家的经济危机与政党政治的双向互动方面存在较大的不足。笔者相信对西班牙这一特定的国别问题专门研究，可以填补国内西班牙研究领域的缺憾，并为国内后续研究者作出铺垫。[2]
最后，西班牙作为英国脱欧之后的欧盟第四大经济体，在欧盟和国际事务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西班牙政党在危机中的表现既同其他欧洲国家具有相似性，又具有独特性，其应对经济危机的经验对其他国家必然具有借鉴意义。英国脱欧、法德意等国民粹主义兴起、恐怖袭击接二连三，让人们对欧洲前景忧心忡忡，疑欧情绪蔓延。西班牙作为欧盟重要成员国，曾在欧债危机中付出了沉重代价，然而今天却成为欧洲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尽管政党体系也受到危机的冲击，但同其他国家相比，西班牙已不再是欧洲的“拖累”，而是欧洲主义的坚定奉行者。因此，研究西班牙的问题，可以为我们理解欧洲问题提供一个新的视角。[3]
二、经济危机后，西班牙传统政党的应对策略分析
危机初期，执政的西班牙工人社会党（PSOE）领导人罗德里格斯·萨帕特罗（Rodríguez Zapatero，2008-2011年执政）未能准确地预判经济形势（或在大选关键时刻有意否认或弱化危机），直至连任后数月才承认西班牙已进入“衰退”。[4]工社党一开始采取凯恩斯主义的扩张性经济政策试图挽救就业市场，大举投资地方公共工程，一时创造了大量就业岗位。随着危机的演变，政府债务高企，前期大规模的公共投资项目难以为继，西班牙经济每况愈下，民众不满和失望情绪上升。2010年5月，工社党在欧盟和人民党的压力下被迫采取“自燃”政策，大幅缩减公共开支，背弃了其竞选承诺，导致大量选民失望不满。
2011年11月，工社党同意提前4个月举行大选，马里亚诺·拉霍伊（Mariano Rajoy）领导的中右翼人民党上台执政。拉霍伊上台后严格执行欧盟的紧缩政策，努力恢复西班牙在欧盟事务中的影响力，既从欧盟，也从西班牙本国的角度出发寻求解决危机的出路。大力缩减公共开支，整顿和重组银行业，改革劳动力市场，降低用工成本，促进出口型企业发展，推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接受欧盟救济，坚定奉行开放的发展战略和欧洲主义，最终在国际经济向好的大背景下，西经济也于2014年开始扭转衰退局面。近两年来，西班牙经济增速均达到3.2%，远超欧盟平均水平。西班牙政府已公开宣布，西班牙已全面走出危机。
两个传统主流政党不同的应对举措是由于其各自代表的利益团体不同所导致的：工社党属中左翼政党，传统上代表广大劳工利益；人民党则属中右翼政党，代表企业家、银行家、大资本家利益。利益诉求的不同，致使两党在经济政策选择时存在不同偏好，在面对欧盟救济措施时也采取了不同立场。同时，在面对危机时，两党的表现也有趋同，原因是危机期间执政党的政策选择空间有限，何况欧盟在某种程度上更加弱化了政府的角色。[5]
三、西班牙的传统政党格局
Ricard Joan等人合著的《西班牙和印度政党制度之比较》一书中指出，西班牙政党制度的基本特征是“两党分野”（cleavagee）和“多党并存”共存[8]。具体表现为：一方面，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中左翼工社党和中右翼人民党占据了议会超过70%以上的席位；另一方面，多个政党长期存在，并且经济危机使得政党版图趋于“碎片化”。但总体而言，西政党制度是两党制的，因为工社党和人民党是仅有的两家有实力执政的政党。
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历史原因造成的：一是西班牙在走向现代民主的过程中，企业/行会组织及天主教实力、武装力量等压力集团即使不可能在民主转型过程中發挥决定性作用，但其作用也不容小觑；二是在西班牙民主巩固阶段，压力集团通常被迫做出调整以适应新的政策，使得公民的社会力量不断增强，企业和工人组织提高了组织能力，天主教和武装力量也重新定义或建立其与民主国家的关系，由此，人们在社会、经济、文化等领域自愿结社的意愿和趋势得以加强。 四、经济危机对传统政党格局带来冲击
经济危机的爆发强烈地冲击着西班牙的经济生活领域，使得公民与政党日渐疏离，工会组织的政策立场也更加左倾。民众对于公共机构的不满和失望情绪，加之对腐败问题及其自身政治阶级的担忧，主流政党受到冲击，其主导地位受到威胁。与此同时，一些新兴的政党获得了大量民众的支持。上述新动向在西班牙2015年大选中表现得非常明显。
西班牙学者Mesa通过对比2004-2016年西班牙五次议会选举和2004-2014年间三次欧洲议会选举中西班牙政党的席位变化[2]，很好地描绘出在经济危机影响下的西班牙政党生态：传统上两大以左右翼分野的政党——工社党和人民党日渐式微，2015年两党议会席位的总和首次少于议会半数，取而代之的是“我们能”党的兴起。[7]该党成立于2014年，植根于民众普遍对危机的不满情绪和对政治精英的厌恶，摒弃了以往的左右翼分野，自诩为草根阶层代表，对立面为精英阶层。作者发现，在应对危机方面，面对日益高企的债务，工社党和人民党在后期对于紧缩政策是达成了某些共识的，与之形成鲜明立场的是“我们能”党，主张放弃这一政策，转而增加开支以促进就业。
工社党的惨败体现出其危机应对政策不得人心，日渐失去了民众支持；人民党虽在大选中获胜，由于经济危机、自身腐败和同自治大区的关系问题，其执政地位也受到了拖累[2]。因此，西班牙传统上两大政党轮流执政的政党格局发生了重要调整，极左翼的“我们能”（Podemos）党兴起，公民党（Ciudadanos）等中间党派的地位上升。[6]
五、结语
当前，欧洲各国已经渐渐走出经济危机的阴影，重回增长轨道。然而，经济危机的深层次影响仍在持续。英国脱欧、法德意等国民粹主义兴起、恐怖袭击接二连三，让人们对欧洲前景忧心忡忡，疑欧情绪蔓延。西班牙作为欧盟重要成员国，曾在欧债危机中付出了沉重代价，然而今天却成为欧洲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同其他国家相比，西已不再是欧洲的“拖累”，而是欧洲主义的坚定奉行者。毫无疑问，研究西班牙应对危机的政策及其政党格局的变化，对于我们理解上述转变进程具有积极的意义。
参考文献
[1] 朱天飚：《比较政治经济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2] Aristidis BITZENIS，Nikolaos KARAGIANNIS，John MARANGOS，Europe in Crisis：Problems，Challenges，and Alternative Perspectives，Palgrave Macmillan，2015.
[3] Mikel BUESA，La crisis de la Espa?a fragmentada：economía política de la era Zapatero，Ediciones Encuentro，S.A.，2010.
[4] Josepl BORREL，La crisis del Euro：de Atenas a Madrid，Turpial，2012.
[5] Fundación Alternativas，Informe sobre la democracia en Espa?a 2016.
[6] Armada GONZALEZ，C.，Problemas de un país llamado Espa?a：economía e industria：la crisis y sus soluciones，A.Madrid Vicente，2011.
[7] Hernandez LAFUENTE，Atlas de elecciones y partidos políticos en Espa?a（1977-2016），Adolfo Editorial Síntesis，S.A.，2017.
[8] Jesús MESA Montero，Cambios en los sistemas de partidos europeos：austeridad，euroescepticismo y partidos emergentes-Influjo de las disminución del gasto social y las corrientes euroescépticas en las preferencias políticas de Espa?a，Grecia，Italia y el Reino Unido，2016.
（作者單位：中国人民大学）
关键词：西班牙；经济危机；政党政治格局
一、问题提出
以房地产市场的泡沫破裂为导火索，西班牙自2008年以来陆续爆发了借贷危机、金融危机、债务危机和经济危机，债务曾一度占GDP的12%，房地产泡沫高达140%，失业率攀升至20%以上，经济陷入困境，正如时任法国总统萨科奇所言：过去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西班牙经济奇迹，现在却让人避之而不及[1]。
虽然，紧缩性政策的奉行使西班牙经济总量将恢复或超过危机前水平；但是，经济危机带来的深层次影响远未消除，西班牙政党格局在应对危机的过程中发生了重大变化。纵观西班牙应对经济危机和欧债危机始末，我们不禁要问：危机来临时，西班牙两大主流政党的政策选择有何不同？经济危机又给西班牙政党格局带来了哪些影响和冲击，在经济危机的“洗礼”下，西政党格局呈现哪些新的趋势？显然，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对于我们深入了解西班牙国内实时政治环境，洞悉西班牙国内最新政治走向，并对解决经济危机阴影下各国普遍存在的政治困境具有较好的指导价值和参考依据。
再者，2008年金融危机和欧债危机是国内外诸多媒体和学术界的热议话题。围绕其爆发的原因、各国的应对措施、对欧洲各国的影响等议题，各种学术著作和专业论文林林总总，研究视角呈现政治、经济、社会等多元化特点，研究对象更是国别化和区域化显著并存。但是，现有文献在考察在西班牙这一特定国家的经济危机与政党政治的双向互动方面存在较大的不足。笔者相信对西班牙这一特定的国别问题专门研究，可以填补国内西班牙研究领域的缺憾，并为国内后续研究者作出铺垫。[2]
最后，西班牙作为英国脱欧之后的欧盟第四大经济体，在欧盟和国际事务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西班牙政党在危机中的表现既同其他欧洲国家具有相似性，又具有独特性，其应对经济危机的经验对其他国家必然具有借鉴意义。英国脱欧、法德意等国民粹主义兴起、恐怖袭击接二连三，让人们对欧洲前景忧心忡忡，疑欧情绪蔓延。西班牙作为欧盟重要成员国，曾在欧债危机中付出了沉重代价，然而今天却成为欧洲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尽管政党体系也受到危机的冲击，但同其他国家相比，西班牙已不再是欧洲的“拖累”，而是欧洲主义的坚定奉行者。因此，研究西班牙的问题，可以为我们理解欧洲问题提供一个新的视角。[3]
二、经济危机后，西班牙传统政党的应对策略分析
危机初期，执政的西班牙工人社会党（PSOE）领导人罗德里格斯·萨帕特罗（Rodríguez Zapatero，2008-2011年执政）未能准确地预判经济形势（或在大选关键时刻有意否认或弱化危机），直至连任后数月才承认西班牙已进入“衰退”。[4]工社党一开始采取凯恩斯主义的扩张性经济政策试图挽救就业市场，大举投资地方公共工程，一时创造了大量就业岗位。随着危机的演变，政府债务高企，前期大规模的公共投资项目难以为继，西班牙经济每况愈下，民众不满和失望情绪上升。2010年5月，工社党在欧盟和人民党的压力下被迫采取“自燃”政策，大幅缩减公共开支，背弃了其竞选承诺，导致大量选民失望不满。
2011年11月，工社党同意提前4个月举行大选，马里亚诺·拉霍伊（Mariano Rajoy）领导的中右翼人民党上台执政。拉霍伊上台后严格执行欧盟的紧缩政策，努力恢复西班牙在欧盟事务中的影响力，既从欧盟，也从西班牙本国的角度出发寻求解决危机的出路。大力缩减公共开支，整顿和重组银行业，改革劳动力市场，降低用工成本，促进出口型企业发展，推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接受欧盟救济，坚定奉行开放的发展战略和欧洲主义，最终在国际经济向好的大背景下，西经济也于2014年开始扭转衰退局面。近两年来，西班牙经济增速均达到3.2%，远超欧盟平均水平。西班牙政府已公开宣布，西班牙已全面走出危机。
两个传统主流政党不同的应对举措是由于其各自代表的利益团体不同所导致的：工社党属中左翼政党，传统上代表广大劳工利益；人民党则属中右翼政党，代表企业家、银行家、大资本家利益。利益诉求的不同，致使两党在经济政策选择时存在不同偏好，在面对欧盟救济措施时也采取了不同立场。同时，在面对危机时，两党的表现也有趋同，原因是危机期间执政党的政策选择空间有限，何况欧盟在某种程度上更加弱化了政府的角色。[5]
三、西班牙的传统政党格局
Ricard Joan等人合著的《西班牙和印度政党制度之比较》一书中指出，西班牙政党制度的基本特征是“两党分野”（cleavagee）和“多党并存”共存[8]。具体表现为：一方面，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中左翼工社党和中右翼人民党占据了议会超过70%以上的席位；另一方面，多个政党长期存在，并且经济危机使得政党版图趋于“碎片化”。但总体而言，西政党制度是两党制的，因为工社党和人民党是仅有的两家有实力执政的政党。
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历史原因造成的：一是西班牙在走向现代民主的过程中，企业/行会组织及天主教实力、武装力量等压力集团即使不可能在民主转型过程中發挥决定性作用，但其作用也不容小觑；二是在西班牙民主巩固阶段，压力集团通常被迫做出调整以适应新的政策，使得公民的社会力量不断增强，企业和工人组织提高了组织能力，天主教和武装力量也重新定义或建立其与民主国家的关系，由此，人们在社会、经济、文化等领域自愿结社的意愿和趋势得以加强。 四、经济危机对传统政党格局带来冲击
经济危机的爆发强烈地冲击着西班牙的经济生活领域，使得公民与政党日渐疏离，工会组织的政策立场也更加左倾。民众对于公共机构的不满和失望情绪，加之对腐败问题及其自身政治阶级的担忧，主流政党受到冲击，其主导地位受到威胁。与此同时，一些新兴的政党获得了大量民众的支持。上述新动向在西班牙2015年大选中表现得非常明显。
西班牙学者Mesa通过对比2004-2016年西班牙五次议会选举和2004-2014年间三次欧洲议会选举中西班牙政党的席位变化[2]，很好地描绘出在经济危机影响下的西班牙政党生态：传统上两大以左右翼分野的政党——工社党和人民党日渐式微，2015年两党议会席位的总和首次少于议会半数，取而代之的是“我们能”党的兴起。[7]该党成立于2014年，植根于民众普遍对危机的不满情绪和对政治精英的厌恶，摒弃了以往的左右翼分野，自诩为草根阶层代表，对立面为精英阶层。作者发现，在应对危机方面，面对日益高企的债务，工社党和人民党在后期对于紧缩政策是达成了某些共识的，与之形成鲜明立场的是“我们能”党，主张放弃这一政策，转而增加开支以促进就业。
工社党的惨败体现出其危机应对政策不得人心，日渐失去了民众支持；人民党虽在大选中获胜，由于经济危机、自身腐败和同自治大区的关系问题，其执政地位也受到了拖累[2]。因此，西班牙传统上两大政党轮流执政的政党格局发生了重要调整，极左翼的“我们能”（Podemos）党兴起，公民党（Ciudadanos）等中间党派的地位上升。[6]
五、结语
当前，欧洲各国已经渐渐走出经济危机的阴影，重回增长轨道。然而，经济危机的深层次影响仍在持续。英国脱欧、法德意等国民粹主义兴起、恐怖袭击接二连三，让人们对欧洲前景忧心忡忡，疑欧情绪蔓延。西班牙作为欧盟重要成员国，曾在欧债危机中付出了沉重代价，然而今天却成为欧洲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同其他国家相比，西已不再是欧洲的“拖累”，而是欧洲主义的坚定奉行者。毫无疑问，研究西班牙应对危机的政策及其政党格局的变化，对于我们理解上述转变进程具有积极的意义。
参考文献
[1] 朱天飚：《比较政治经济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2] Aristidis BITZENIS，Nikolaos KARAGIANNIS，John MARANGOS，Europe in Crisis：Problems，Challenges，and Alternative Perspectives，Palgrave Macmillan，2015.
[3] Mikel BUESA，La crisis de la Espa?a fragmentada：economía política de la era Zapatero，Ediciones Encuentro，S.A.，2010.
[4] Josepl BORREL，La crisis del Euro：de Atenas a Madrid，Turpial，2012.
[5] Fundación Alternativas，Informe sobre la democracia en Espa?a 2016.
[6] Armada GONZALEZ，C.，Problemas de un país llamado Espa?a：economía e industria：la crisis y sus soluciones，A.Madrid Vicente，2011.
[7] Hernandez LAFUENTE，Atlas de elecciones y partidos políticos en Espa?a（1977-2016），Adolfo Editorial Síntesis，S.A.，2017.
[8] Jesús MESA Montero，Cambios en los sistemas de partidos europeos：austeridad，euroescepticismo y partidos emergentes-Influjo de las disminución del gasto social y las corrientes euroescépticas en las preferencias políticas de Espa?a，Grecia，Italia y el Reino Unido，2016.
（作者單位：中国人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