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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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太阳的名义,黑暗在公开掠夺——这就是笔者厌恶战争的理据。
  1945年5月8日,二战(欧洲战场)干戈既止,刀枪入库。其时,纳粹德国军方在柏林东郊一座军官学校礼堂内签署无条件投降书。时光荏苒,军官学校变成了博物馆,礼堂内的桌椅、国旗、茶杯等陈设依旧,同样没有停止的还有世界对战争的反思。
  67年沧海桑田,白驹过隙。在欧洲终战纪念日到来之际,人类必须利用自我觉知,耐心思考——战争到底是什么?
  以下是笔者的答案: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是屠杀和毁灭,是英雄的“戏台”、平民坟墓,更是人性劫难。也因此,战争本不具备“善恶”二分属性,所谓“伟大”乃指战争开创之局面而非本身,当你眼前满是尸横遍野、血流以漂杵,心中若是油然而生一丝胜利的满足,那你几乎就不算人了;当你惊诧于网络上阴魂不散的无耻叫嚣,言必称“战争强国”,这些邪书僻传必定心怀叵测,或根本就算法西斯余孽,无论1937年还是2012年,皆如此理。
  战争是什么?早在千年以前就有了纯粹的答案。
  大唐天宝年间,唐玄宗李隆基用兵青海,为补充兵力而分道捕人,连枷送往军所,送行者哭声震野。诗圣杜甫感念于此,留下千古名句《兵车行》,所谓: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吐蕃叛国,中央政府派兵弹压,此一役要说颇有法理,但“战”又岂能仅仅因为“法”。古往今来,法律从未授权人群之间大规模屠杀的权力,尤其那些身先的士卒,恐怕连远征吐蕃所为何人都未曾分辨清晰,就已然为“法理”充了前阵。死亡多容易,没有挣扎,只是长弓满拉之后的一弹指——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不用废话光荣,战争就是生离死别,别相信“必胜”的宣传,出此言论者大多另存居心,战争哪有什么输赢结局,战端一起,双输收场。
  战争是什么?战争是人的罪恶。上世纪,贪婪的人类用了百年时间,为它刻画出难堪印记:灭绝世界最可怕的力量并非武器,而是毫无控制的欲望。
  阿根廷在上世纪80年代初发生严重经济危机,政府试图通过战争纾解国内危机。1982年4月2日,阿根廷的加尔铁里军政府下令出兵占领马岛,马岛战争正式爆发,持续两个月零十二天,英军阵亡258人,阿军阵亡649人。
  阿军惨败。英国果然赢了么?每一场战争都是全人类的耻辱,远离犯罪现场的你我,目睹不到最终屠杀惨状。于是不思想,不做是非判断,忽视自己所承担的责任,甚至懵然无知煽风点火:似乎一切都归咎于错误的局势,而不是每一个造成错误局势的人。
  战争阴影面前,你我千万不要成为“造成错误局势的人”。
  2012年5月8日,欧洲全境都在纪念欧战终战日,东至英伦,西到乌拉尔山脉。历经战争的人们——无论当年的盟军还是所谓“敌人”——犹在感念战争残酷,血泪混杂的往事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可也偏有着视战争为游戏的宵小,叫嚣东西,煽动着横刀立马,不惜以一战功成万古枯。当然,宵小们绝对不会亲历战场,人生全部的战争经验也主要集中在任天堂或者索尼方面。坐在电脑前面键入热血沸腾的口号还自尤可,晕船晕马,头脑中满怀不切实际的幻想,胸中尽是不值一辩的矫情。
  我厌战,更厌恶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们胸怀“乱局”,足以祸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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