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航:难解兵团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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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剧《戈壁母亲》从一个独特的视角,为观众再次展示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开创之初艰苦而壮丽的画面。有人说,该剧女主角刘月季的坚韧与牺牲是兵团人奉献精神的写照:献了青春献子孙,终生不悔!
  
  “生在井冈山,转战南泥湾,戍边建兵团,安家戈壁滩。”
  王震将军这首粗犷的短诗,凝练地写出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长壮大的历史,半个多世纪里它一直被兵团几代人传颂吟唱。
  二十八集电视剧《戈壁母亲》,受观众热捧正是兵团情结的触动。该剧2007年底在中央电视台一套黄金时段播出后,立即在新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和全国引起很大反响,创出了中央电视台一套黄金时间近年来的收视新高。
  该剧是根据新疆著名作家韩天航的小说《母亲和我们》改编,韩天航也担任了该剧的编剧。近日,韩天航又回到了新疆奎屯,讲述了《戈壁母亲》的创作过程。
  
  19岁当知青来疆
  
  四十多年前的韩天航是带着“作家梦”来新疆。“但刚来新疆的那些年,现实的生活把我的这个‘梦’砸得粉碎。人在青年时往往会因为自己的幼稚而付出代价,我一度曾忘记了写作的梦想。只要活着就行,找个女人结婚,然后生儿育女,过着这样的生活就行了。好在1976年我突然又有了写作的欲望,而促使我写作的是一种责任,不为别的。最近这些年,我就一直想写写兵团这些有着献身精神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因为我也是兵团人员中的一份子。”航天航说。
  韩天航2005年回上海生活,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生活了40多年。他的小说《热血兵团》和《戈壁母亲》,都是在上海时写成的。韩天航的记性特别好,“从我16岁时当知青到建设兵团,在兵团的生活细节我都记得很清楚。因为在兵团的时间,我还担任着行政职务,就没有大段的空闲时间写作,所以我回到上海后,把记忆中的事都写了下来。”
  对于如今特别热播的《戈壁母亲》,韩天航说该剧如此受追捧的原因是剧中震撼人心的情感,与现在商业社会的反差很大,“我写《戈壁母亲》是因为剧中母亲的角色身上有一种震撼人心的东西——那是道德的力量。虽然这样的母亲还大有人在,但她们已很少被人提及了。我为什么还要‘不合时宜’地去写她们,因为在她们身上所体现出的东西是在如今社会里已在不断丢失的却又不该丢失的东西。”
  
  写兵团生活的缩影
  
  屯垦戍边是上自汉代就开始的治疆国策,虽唐、清也有实施,但鉴于历史局限,往往仅是一代而终,且那时以兵为垦,多为男性世界。唯有新中国的军垦兵团,一批批女性群体纷纷奔赴边关。于是,便有了令人尊敬的“八千湘女”、“山东大嫂”等兵团史上的“第一代母亲”,这其中便有欲解除包办婚姻而携子寻夫踏上戈壁的刘月季……
  韩天航作为知青1963年从上海到新疆,2004年退休后回到上海,四十多年的兵团生活让他对兵团生活有着深厚的了解。说起兵团,韩天航激动万分地说:“1949年9月25日,新疆国民党部队宣布和平起义后,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的第一兵团开进了新疆。其中二军五师的一个团,徒步行军1490公里,途中穿越了790公里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来到和田地区。从此,这个团的指战员们在大漠荒原上垦荒造田,建设农场和工厂,开发出了一片片绿洲,建起了一座座新城,历经了千辛万苦。可是弹指一挥间,五十几年过去了。由于当地男女比例失调,这个团的一些战士,至今都没有结婚成家,现在他们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跨过二十一世纪的第二年,新疆建设兵团的一位领导同志去看望这些老人,问他们有什么要求没有?他们说,啥要求也没有,只是这辈子还没有坐过火车,想坐火车去乌鲁木齐看看……”航天航说。
  在《戈壁母亲》之前,韩天航还写了小说《我的大爹》被改编成电视剧《热血兵团》,《热血兵团》写了一位兵团职工子弟的父亲开拓建设兵团的历程和贡献,然后就写了《戈壁母亲》。这位母亲根植于中国五千年优良传统的沃土中,但又是活生生地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是个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人。她善良,坚韧,决断,深明大义。当灾难接踵而至时,她毅然承担了一切。她在善良隐忍的包容之外,还有着男人的侠义与豪情。因此,这位母亲身上的道德力量是震撼人心的。她的一生,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成长、发展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所以,她是兵团军垦战士的一员,又是中国广大妇女中的一位代表。她既是粗砺苦寒的大西北造就出来的有着博大胸怀的母亲,又是闪现着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的优良传统道德的母亲。
  现在韩天航正在写的小说还是一部以兵团故事为素材的小说,小说描写的是一位知识分子在兵团作出的贡献。“这和目前兵团题材热无关,就像三部曲一样,这是我事先就构思好的。”不过韩天航否认这个知识分子的原型取材于自己,“我是写兵团知识分子的一个缩影,我的这几本小说中的人物说有原型也没有原型,电视剧中的人物是很多兵团人物的浓缩,他没有一个具体的人物的原型,剧中的城市也是兵团城市的一个缩影。”
  
  兵团生活是一种财富
  
  面对蜿蜒的界河,背靠祖国的大山,我们种地就是站岗,放牧就是巡逻……这是一首当年传唱甚广的豪迈歌曲,也是兵团战士生产战斗的责任使命。抚今追昔,今非昔比,沙漠变绿洲,戈壁成田园。半个世纪的兵团史是兵团人的奋斗史、创业史、成长史、成功史。
  “在兵团呆了四十多年,我熟悉这片土地,这些故事和这些人物,为我的小说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的源泉。因为生活中有了太多的积累,有很多想要说的话,加上以前也有些底子,所以写起来不怎么费力。”韩天航回首自己的兵团岁月似乎依然历历在目,“我从1963年从上海到新疆,把自己的青春,把自己的生命,把自己的情感大部分都投入到新疆了。那感情应该会怎么样?如今回首我从未曾后悔过来到新疆。”
  在国内非常著名的一些作家都曾有兵团经历,如《大雪无痕》的作者陆天明等,也有大家非常熟悉的学者易中天,兵团的生活是不是都给了他们创作的源泉?陆天明、易中天等在接受采访时都表示了肯定。韩天航表示这其中没有必然的联系,“但兵团生活对我一生都是非常重要的,艰苦是一种财富,兵团生活就是我的财富。电视剧中的很多细节都是我经历过的,小说素材来源于生活。以前我也挖过地窝子,扛过坎土曼,荒漠、雪山壮丽无比……”
  韩天航表示自己对新疆的感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如今他虽然已经举家迁到上海,但是自己每年都会回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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