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项链,叠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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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外面下着小雨,雨不大,却把我们的心情淋湿了。
  或许是我们的谈话触动了她灵魂深处的隐痛,她在我面前变得越来越伤感,心弦似乎都快要绷断了。我们在网上相识已经3个多月,其中还有一次温馨的约会,虽然也曾有过长达10秒以上的凝视,但是始终没有牵手的勇气,直到一杯浓茶渐渐失去了耐心。她说:“走吧。”我说:“好!”仔细回味,那次约会真的有些茶的味道。
  
  她是我网上的红颜知己,
  我是她网上的蓝颜知己
  
  “你看我的身上是不是多了一件东西?”她突然问我,问的我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啊。”也许男人的粗心是天生的,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没我,那天我请你吃饭,胸前挂的就是这副十字形的项链。”很可惜,女人常常是睹物思情,男人却不是,面对她清澈而又透明的眼睛,我不断涨潮的内心世界里只有人,哪有物啊。
  “不是这样,因为你的项链与我无关啊。”大概男人总是善于狡辩,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起了“华尔兹”。
  “是啊。”没想到她居然笑了:“你说的对,我胸前的项链是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可你敢保证以后也与你没有关系吗?”我的心突然为之一动,很久了,我才找到了心动的感觉。
  她拿起项链在我眼前晃了晃,感情迅速在空气里膨胀了,有一种叫爱的物质,在我的思想里蔓延。
  
  十字形的项链与她的初恋有关
  
  曾经的那个男孩成为她记忆里的痛,只有这样的神秘生日礼物让她一直感动到现在。好多年过去了,她还清楚地记得男孩清秀的模样,记得男孩送她项链时略显不安的表情,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装饰,男孩送给她的十字项链也早已不知遗失何处,拥有十字项链的习惯却长久的保持下来,她胸前的装饰一直没有换过。
  男孩说:“十字形的项链代表着相互叠加的爱,这样的爱最浪漫也最稳定。”她不置可否地笑了:“我知道它也代表着一种精神,一种献身精神,你肯为我献身吗?”男孩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呢?”“不为什么?”她有些怅然若失。
  在此之后,她知道男孩子买了相同的两串十字项链,一串送给了自己,一串给了另外一位女孩,他们已经同居很久了。男孩也许并没有错,他需要爱情,也需要快乐,只是她不能那么快就给他快乐,男孩只好自己去寻找快乐。
  在男孩身上,她付出的是真情,收获的是无奈。分手10年之后,男孩又找到了她,希望和她重续前缘,可她早已没有当初的热情了,只是淡淡地对他说:“我只是你泼出去的一碗水,那水已经渗入泥土,如果你依旧爱我,那就去记忆里找吧,因为渗入泥土的只有记忆了。”已经长大成人的男孩很失望:“我看你是一块石头,一块山顶的石头,看起来高高在上,除了风除了雨,没有人会疼你。”她摇了摇头,冷冷地笑了:“没什么,我早就学会了自己疼自己。”
  因为她学会了自己疼自己,7年的婚姻生活,虽然深深地体会到了痒的感觉,感受到了丈夫的自私和冷漠,可是她不动声色地坚持着,她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无形的状态叫婚姻。
  后来,她在网上遇到了我,我们一见如故。
  “可能是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寄托吧。”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从你身上找到了我以前爱的影子,你不介意吧,每次看到你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抚摸胸前的十字项链,就像在轻轻抚摸你的脸。”说这话的时候,我读懂了她的眼睛和眼睛里亮晶晶的爱。
  “现在,我也开始喜欢十字项链了,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说我爱你。”我拜托QQ上的小人儿送给她一个温馨的拥抱,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同时伸出手取过了面前的纸巾。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黎明的时候,她突然问我:“你会爱我吗?”这样的问题她问了不止一次,我也回答了不止一次,我知道她是个完全投入型的女人,绝对不喜欢无趣的人,而且,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她会全身心的投入,甚至为了他,一切都可以放弃。其实,我很清楚这样的爱是在火焰里舞蹈,燃烧爱情的同时也许会毁灭自己,可是我彻底的被她的爱情融化了,我不是王子,也心甘情愿的穿上那只被烧的通红的红舞鞋。
  “爱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我就要对爱负责。”也许当初正是我的责任感感染了她。真诚是座桥,我们终于从桥的两边一路走来,彼此温暖而且牵手。
  “那你的爱会有多久?”
  “我想会是永远!”
  “那你告诉我永远有多远?”
  “……”
  永远有多远,我开始意识到这是个非常复杂的哲学问题,似乎与爱情无关,却是情人眼里的海市蜃楼。永远是爱的距离,还是一生的距离,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可以预测,唯一可以成为证据的,只有情人之间的承诺。还好,我不是把承诺放在嘴边,而是把承诺装进心里的人。
  “琳,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的爱,不是自私,更不是占有,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爱是不会错的,这或许是我移情别恋,能够接受她的唯一理由,或许是我可以坦诚面对爱人纯朴的笑脸,而在心里让她拥有一席之地的唯一理由。
  “可是,我不要柏拉图似的爱情,不要怪我太贪婪,我只想要你。”她又一次流泪了,泪涌进了我的心里,那种心痛的感觉顿时弥漫开来,没有人知道,我能够为只相约过一次,而且从来不曾牵手的女人而心痛,爱如潮水,挡是挡不住的啊。
  
  天晴了
  
  秋天阴雨绵绵之后,气温陡然下降,晚上室内的温度也只有10度左右。或许是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一直在发生作用,时间很快的便从我们的指间溜走了,转眼间已是凌晨两点。“好冷了!”她用力裹了裹看上去并不单薄的衣服。在这样暧昧的时候,我知道气候的变化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虽然她的叙述十分平静,可我还是感受到了她和丈夫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感受到他们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如果说她对婚姻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话,其实她对那段爱情早已感到绝望。
  是她的心冷了,她需要爱的温暖,爱的拥抱。
  “琳,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你说啊?”
  “我想拥你入怀。”
  “我懂你的,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想让你感受爱的温暖。”
  “那你试试吧。”
  第二天她就来了,并随手关了我办公室的门。我凝视着她的眼睛,就那么一直看着,不说话。
  “她坐在转椅上,转过来转过去,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流淌着柔情蜜意,万种风情踏歌而起:“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可要走了。”
  “我想你。”曾经写过近百篇爱情小说,杜撰过无数个爱情故事的我却并不知道自己是那个爱情故事里的人物,想说一句话,想做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艰难。我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她已经绕到我的背后,抱住了我的肩:“你就不想抱抱我吗?你还欠我一个拥抱呢。”
  “琳,不是一个,是一辈子。”我转过身,猛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我知道我是怕,怕这样的时光太短,怕她只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她安静地靠在我的怀里,像只受伤的小猫,我想用爱舔她的伤口,却始终没有找到。
  第一次,我怀抱留有余香的身体,深情地对一个女人说,我爱你!
  
  黄昏又一次降临的时候,
   我接到一个陌生男人打来的电话
  
  “你是高原吧。最近好吗?”手机号非常陌生,声音非常陌生,可是他知道我的名字,会不会是久未谋面的老朋友,老同学。我认真地想了想,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
  “哦,你认识不认识我没关系,可你认识琳吧,是她让我给你打电话的。”陌生男人似乎早有思想准备,声音缓慢而又沉着。
  “她是我的朋友,为什么她会让你帮她打电话。”我随口问道。
  “你别生气啊。”对方压根就没把我当回事:“我是她的爱人,可惜我们没有见过面,没准我们相识后也会成为好朋友。好了,长话短说,我妻子说她爱上你了,你可不要不承认啊。”
  我并不了解对方的虚实,也不知道对方打这个电话的真实含义,因此我迟迟没有开口,仿佛在做一道多项选择题,我根本无法找到这道题的标准答案。
  “你是男人吗?怎么这么胆小啊,是我妻子爱上你了,又不是你爱上我妻子了,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啊。”听得出来,陌生男人有些火了。
  我定了定神,语气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是不是琳让你打的这个电话,我可以非常认真地告诉你,我喜欢她,也已经决定去爱他,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另外,我也跟你说一句话,不要这么粗俗,不要这么盛气凌人,如果你是琳的丈夫或者朋友,琳会看不起你的。”
  长长的舒了口气,我挂断了电话。
  那天下午,我接二连三地打琳的手机,琳的手机却一直关机,心于是无缘无故地开始狂跳起来,我预感到可能出什么事了
  晚上回到家里,爱人破例没有做晚饭,室内一片狼藉,没有了往日的温馨与生机。“菲。”我喊了一声,依旧没有人答应,推开卧室的门,却看到爱人坐在床边独自垂泪。
  “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告诉我,是不是你都知道了?”
  “是,你打算怎么办,不要总是瞒着我们娘俩,我们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
  “你不要这样,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啊。”
  “人家男人都找到家里来了,你还说没有,你到底要骗我们多久啊?”
  菲站起来,双手抓起我的肩使劲地摇晃着,我想安慰她,脑海里却全是琳的身影。她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爱是一种神秘的力量,我不能不为她默默地担忧,默默地祈福,她还好吗,她不会有事的。
  夜深了,听完我和琳的故事,爱人说,感情也许可以自私,但是爱只能给一个人,你选择吧,我不怪你!
  原以为会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爱人的大度令我始料不及。
  
  终于等来了琳的电话
  
  “他走了。”这是琳说的第一句话。不等我问她,她又接着说:“昨天晚上我让他看了我们的聊天记录,他说要找你算账,我说你敢,你要是找他,我会让你很难堪。聊天记录看完了,他却不说话了。他也是一个读过大学的男人,只是生活环境改变了他,他从聊天记录里感受到了我的孤独,我的寂寞,这我才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女强人,同样需要关爱,需要呵护,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需要一个避风的港湾,在内心世界里,我同样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你好吗?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我急切地问。
  “谢谢你,我很好。今天早上他给我留了一封信就回工作单位了,他说我依然是他唯一的爱,如果我选择离婚,他回来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那你决定了。”
  “再说吧,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在网上等你!”
  晚上我在爱人怀疑的目光里进入QQ,她果然在等我。聊了一会,她突然幽幽地说:“这么久了,都是我主动请你开视频,今天你就破例一次吧。”
  她说的没错,我轻轻地点开视频,结果好长时间没有反应。
  “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你该和你的爱人好好谈谈了。”她的QQ头像顿时变成了灰色,同时显示出“对方拒绝你的请求”的留言,她也义无反顾的从我的感情世界里“隐身”了。
  对于爱,最终也只有两种方式可供选择,“接受”或者“拒绝”,琳选择了拒绝!
  “琳,求你了,你别走,我已经决定了,以后的日子,我要你拥有属于我,也属于你的十字项链。”匆忙中,我只敲了这么几行字。
  然而,等到好长时间,我再也没有看到她,我甚至不知道她还有没有重新上岸来的那一天。
  其余的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
  琳的丈夫走了,爱人立即找到琳,至于两个女人进行了怎样的交流,至今都是一个谜。
  唯一可以证实的是,琳也走了,在丈夫所在单位的城市里,应聘做了一位小学教师,而她以前是中学的特级教师。
  “缘起缘灭源何其多。”琳曾经无数次的感叹过,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一次开始,还是一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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