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 成因铁嘴,败也铜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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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2005年短短两三个月中光速走红,到如今因“嘴硬”招致舆论普遍批评,乃至2010年8月7日凌晨,德云社在宵方网站上发表“停演整顿”的声明。郭德纲成也成存这张嘴上,败也败在这张嘴上。
  
  2005年:十年惨淡艰辛,一朝全国走红
  
  从1996年开始,郭德纲与相声同行张文顺和李菁三人,辗转于北京的各大茶馆剧场,搭台说相声,开始形成一个相声团体。1999年后,郭德纲陆续收了几名徒弟。再后来,这个相声团体起名“德云社”,发展到2005年约有三十人。十年里德云社一直惨淡经营,甚至不断亏本,郭德纲也并无名气可言。直到2005年11月,媒体开始注意到郭德纲,而最初引爆郭德纲的,是戏剧人袁鸿。在2005年的第三届相声小品大奖赛上,袁鸿将不少同道的合作者都带去看郭德纲的相声,这群人是京城颇有影响力的“戏剧人”,他们很快也成了“纲丝”。2005年11月5日,郭德纲带着德云社全体人马去天津举行相声专场演出,第一次在大剧场里说相声。袁鸿、史航带着北京10多家媒体的记者跟去天津,这些记者大多是第一次知道郭德纲。
  2005年11月5日之后,媒体上逐渐出现“郭德纲”的名字。《新京报》先后刊登了三篇关于相声的评论和报道。12月5日,《三联生活周刊》刊发《相声界的草根英雄——郭德纲访谈》,这是主流媒体首次专文报道郭德纲,报道开篇第一句就是“郭德纲是中国相声界的奇人”。有了《三联生活周刊》这篇专访之后,京城各家媒体开始迅速加入到报道行列中。
  此时,郭德纲在媒体上依然承继着“草根英雄”的形象,人们记住他的,也大都是那些有棱有角、敢说敢当的话,在媒体的蜂拥报道下,原来已经场场满座的德云社,开始出现一票难求的现象,甚至连站票也买不到。
  
  2006年:大嘴首次惹祸,一年两场“官司”
  
  2006年伴随大火而来的,是接踵而至的官司,起因当然也是郭德纲的这张嘴。
  2006年3月初,2006年春晚语言小品类导演之一的汪洋,将郭德纲告到西城法院。起因是郭德纲在不久前的新年相声专场中指名带姓地提到“汪洋的老婆跟别人睡觉,汪洋因此要自焚”一事。后4月中旬郭德纲在天桥剧场排练厅召开记者发布会,首次按照汪洋要求通过媒体向汪洋及其家人道歉。汪洋才宣布撤诉。
  同月,郭德纲在网络上公开发表《我叫郭德纲》一文,详细叙述了自己在天津红桥文化馆的学艺经历。该文提及了馆长兼师傅的杨志刚“家中装修公款报销”“整治郭德纲逼其扫厕所”“排挤老馆长”“与女同事同居”等若干作风问题。此后,该篇文章被多家网站转载,而且经郭德纲本人同意,在一些平面媒体上发表。杨志刚认为,这些诽谤性文字给他的名誉和声望造成了极大伤害,遂以诽谤罪将郭德纲告上法庭。郭德纲则在博客上写道:“朋友问,为何不断有人骂你?我大笑,没法,我长得像个包子似的,还免得了有狗追我?接了一个电话,说又有人告我。我说行。那个朋友急了,都俩了,要再来一个怎么办?我说碰。人活着无非是让人笑笑,偶尔也笑笑别人。骂你的人他的身体也在别人的嘴里被咀嚼着,挺公平。”
  
  2007年:代言减肥药物,遭遇央视曝光
  
  2007年3月,央视播出的“3.15”晚会中,郭德纲代言的减肥药“藏秘排油茶”广告被爆“吹牛”。许多人因为郭说该茶可以“迅速抹平女人小肚子、男人大肚子”而购买,结果发现几乎无效,而状告厂家。郭德纲自称确实自己服用过,感觉有疗效。
  郭德纲反应神速,3月16日凌晨1点50允就在其博客里对央视曝光做出了回应。在声明中称自己的代言是“谨慎的”,他说,自己只是名人广告中的一员,如果只针对自己一个人是不合理的。“是全办还是只办郭德纲?如只办郭德纲,那请来个说话利索的解释一下。”对于产品中宣传的种种质疑,郭德纲这样说,如果产品有问题应该去找国家监督部门,“倘藏秘排油这么多的不是,那我们的相关监察部门竟然放纵其一年之久,在全国大卖?”对于自己力挺代言广告产品是否因为当时拿到了两百万的代言费用,郭德纲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话题转移到别人在眼红他现在的成绩,“钱肯定是有一些,但具体数目就不透露了主要是怕别的说相声的人受不了。”
  
  2008年:劳资纠纷,王文林、徐德亮退社
  
  2008年9月,德云社元老级成员徐德亮以及王文林突然宣布退出,王徐二人随后接受采访称退出的原因是工资待遇问题。
  曾经共患难的他们,最终没能其富贵。不过,徐德亮称退出属于个人行为,是“和平分手”,德云社的工作强度、收入都是原因,“为了自己的生活,也为了让王文林老先生能多挣点钱。我也算是德云社的创始人,起码是个合作者吧。现在却成了学徒和员工。就算是员工也没关系,应该给我合理的待遇吧?现在我的演出费很少,这还是前一阵涨过以后的。王文林每次演出都得坐公车坐地铁,太辛苦,演出费和我一样”。对于徐德亮的离开,郭德纲经纪人王海的回答很简单:“我们没有对不起他,一切都是按合同办事。艺术上也不存在所谓的分歧,每个人对艺术的理解不同,都有选择单独发展的权利。”
  
  2010年:力挺徒弟打人,演艺路被叫停
  
  2010年7月底,郭德纲的别墅被爆出侵占公共绿地,8月1日,郭德纲的徒弟在别墅外殴打了前去采访的北京电视台《每日文娱播报》记者周广甫,致其轻微脑震荡,警方当天介入调查。随后,电视台方面特地为此事召开新闻发布会,并公布了刻有记者被打全过程的光盘,要求郭本人作出诚恳道歉。
  针对郭德纲的徒弟殴打北京电视台《每日文娱播报》记者一事,8月3日,德云社在三里屯剧场召开说明会。德云社经理、郭德纲经纪人王海、律师以及打人者——郭德纲的徒弟李鹤彪出席,而郭德纲本人却全程未现身。说明会上,德云社以向被打记者致歉开场,但随后便转入由律师介入的大段说明,对《每日文娱播报》的相关报道和被打记者提出诸多质疑,一场道歉会演变成了申辩会。与此同时,缺席说明会的郭德纲,其8月1日晚(即记者被打当晚)的演出视频却在网上热传,郭德纲在视频中将记者比作“妓女不如”,而称打人者则是“民族英雄”。之后,郭德纲继续撰写博客《有药也不给你吃》,称弟子李鹤彪动手是记者故意拱火,而打人是因为记者私闯民宅,“偷拍不挨打,此事古难全”。
  此后,情况发生急剧变化,各大媒体集体打压,8月6目,事件再度升级,北京德云社在官网发表声明,称从8月9日起暂停所有小剧场演出,进行内部自查,何时恢复正常演出另行通知。
  
  德云社内部调查:“郭德纲负责制”埋隐患
  
  何云伟、李菁宣布退出德云社后,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因为德云社内部管理机制的问题,早已萌生退意。在这个被“郭德纲负责制”占据的相声团体里,成员几乎都是郭德纲的徒弟,这种传统民间戏班的做法形成的“一言堂”,为德云社埋下了不少隐患。
  北方曲艺学院相声专业毕业生小李是 两年前找到德云社的,德云社当时已很有名,自认为水平不错的他,想去谋份差事。直到现在,小李还记得德云社负责接待的那人的表情,那人眉毛一横:“你读过我们的传习社吗,没读过就免谈了!”
  碰壁的小李从德云社走出来,恰好遇到该社某成员,该成员告诉他,德云社里的演员除了于谦和李菁算郭德纲平辈的朋友,其余几乎都是郭德纲的徒弟。而像小李这样与郭德纲非亲非故的后生要想成郭德纲的徒弟,读他的传习社可能是一条捷径。
  恰好那时新一期传习班正在招生,小李一看,学制两年,每年学费1万多元。之后他又了解到,这个班的面试很严格,如果要入考官法眼,最好先读一个传习社学前辅训班,学费5000元。要当郭德纲的学生起码要三四万,而且最后也是“择优”聘为德云社演员。传习社已招生数届,由于人数众多,郭德纲给每一届学生都取了一个辈分,第一届到第四届是“云”“鹤”“九”“霄”。这其中的“出类拔萃”者就被郭德纲收为徒弟或义子,成为德云社演员。这种类似于解放前传统民间戏班的做法,显然更利于老板对雇员的管理。
  因为是为师傅打工,所以徒弟惟有表达忠心,才能获得师傅的重用。比如这次打人的李鹤彪,就是郭德纲“鹤”字辈的徒弟。此人会开车,会做饭,又颇为勤勉好学,所以被郭德纲叫到家里常住,边学艺边给师傅做家务。可没想到一不留神又成了打手。
  德云社内这种靠师兄弟、师徒关系建立起来的管理模式,有利于意志的贯彻,也使得老板变得说一不二。最先站出来指责郭德纲的是徐德亮,在离开德云社后,他披露说,现在施行的“郭德纲负责制”,完全使之成了郭德纲的一言堂,郭德纲自己也说,给演员多少钱由他定。比如他和王文林参加德云社演出,每场郭德纲最高只给每人150元,可是票房却有上万元,扣除各项费用,郭德纲一场大概能挣七八千。
  据了解,德云社内部有一份“无限期合同”,按照这份合同的规定,演员终身为德云社服务,不准在外面接活,老板代理演员的一切工作。刚宣布离开德云社的何云伟,因为是郭德纲的“云”字辈徒弟,不敢违抗师傅而签了台同。由于当时反对的人很多,所以很快德云社又制定了一个条件同样比较苛刻的新台同,徐德亮、何云伟和李菁都没敢签,郭德纲就不给他们缴纳四金。就这样,郭德纲通过和演员签台同,并且聘请好友钟朝晖和王海担任总经理和副总经理,请夫人王惠出任董事长的方式,使得“郭德纲负责制”在德云社内部得以巩固。
  知情人士分析,任何搞一言堂的企业都是有隐患的,郭德纲在德云社里推行一家独大,要么澈起“不听话者”的反抗,要么就是培养出忠心耿耿的打手。
  
  “全民”围剿郭德纲
  
  前门失守
  抵制
  北京台全面“封杀”
  郭德纲已经被北京电视台和广播电台全面封杀,其在天津卫视的另一档节目也已经停录。从8月1日郭德纲的徒弟打人事件发生后,北京电视台综艺类和曲艺类节目中就再没出现过郭德纲和德云社,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也暂停了郭德纲的相声节目。北京台开始全面“封杀”郭德纲'对此北京台相关负责人不予置评,但有内部人士透露,郭德纲的节目暂时不会出现。此外,郭德纲是天津卫视《今夜有戏》节目的主持人。据悉,天津卫视目前暂停了节目录制,对外一律封嘴避说郭德纲。
  抵制
  央视不点名批评
  先是8月4日央视新闻频道《新闻直播间》节目中,不点名批评了郭德纲“庸俗、低俗、媚俗”。而第二天晚上传来消息,郭德纲的徒弟李鹤彪,因涉嫌殴打记者周广甫,被北京市公安局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局行政拘留7天,罚款200元。但此事引发的骨牌效应尚未停止——天津、辽宁卫视等台已经接到上级部门通知,停止所有有关郭德纲节目的播出,以往由其主持的节目也将换人。
  抵制
  记协表态:维护合法采访权
  北京电视台记者遭殴打事件发生后,中国记协维权部门对此十分关注,部门负责人表示:依法开展舆论监督,是新闻媒体的台法权利。要坚决维护记者合法的采访权,制止干涉记者合法采访的行为,在全社会营造良好的舆论监督环境。
  抵制
  北京部分书店下架郭德纲书籍及光盘
  北京各大新华书店也根据上级部门的要求,将所有有关郭德纲的书籍和音像制品下柜,相关工作人员表示,有关郭德纲的《逗你玩》《话说北京》等书籍已全部下架,郭德纲的对口相声等音像光盘也遭封存。北京国书大厦音像部门的工作人员说,收到相关通知后已将郭德纲的音像制品下架,暂时封存在仓库。
  抵制
  文化部部长连发六问谈“反三俗”
  中国文化部部长蔡武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谈及文化“反三俗”(庸俗、低俗和媚俗)连发“六问”,蔡武指出,有的艺术家公开表示,他的创作目的主要是娱乐,不追求深刻的思想内涵,不追求深层次的心理需要和人文关怀。创新意识不强,模仿之风盛行。还有一些是急功近利、金钱至上、追逐成名不择手段,在炒作和包装上寻找出路,用低级的噱头和耸人听闻、甚至丧失道德底线的所谓“卖点”吸引眼球。一些作品通过暴力色情、陈腐迷信、八卦奇闻来促销谋利。
  
  后院起火
  回避
  德云社宣布停演内壹
  8月7日凌晨1点23分,北京德云社在官网发声明,称自8月9日起暂停所有小剧场演出,进行内部整改,何时恢复另行通知。德云社主动暂停演出的小剧场包括北京德云社剧场、德云社三里屯剧场、张一元天桥茶馆、广德楼剧场。至于具体的演出恢复时间,通知称“将根据实际情况另行通知”,并提示已预订的下周演出门票就此作废。郭德纲经纪人王海上午接受采访时表示,近期德云社所有演员都不会以任何形式和媒体接触,为此郭德纲已删除博客上所有博文。
  回避
  何云伟、李菁积怨已久撵机遇出
  何云伟是郭德纲的大弟子,李菁则是德云社早期骨干,两人搭档经常是德云社演出倒数第二个出场,对于德云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两人选择如此敏感时刻出走,不少相声迷感到很意外。和德云社、北京台都有来往的知情人A告诉记者,何、李两人和郭德纲的矛盾已经有很长时间,因此这次出走并非针对“李鹤彪打人事件”来的,确实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回避
  挚友退出“德云相声联盟”
  曾加入“德云相声联盟”的挚友相声社张伯馨和搭档王自健表示,他们在事件发生之前已经退出德云相声联盟。8月3日他们就和郭德纲商量过此事,郭德纲提出挚友相声社经常要到几个场地赶场演出,影响了演出质量,希望他们能暂时退出进行整顿,之后再加入。他们对何云伟、李菁退出表示理解,未有更多评述。
  2009年3月,由郭德纲提议,北京德云社授起了“德云相声联盟”,目前已加入进来的相声团体有北京挚友相声社、艺馨相声社和武汉天乐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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