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河素以清澈闻名。在德国境内,莱茵河畔大大小小不少于三千家企业,它们产生的污水也绝不在少量,然而,莱茵河的水为什么又总是那么清澈呢?前不久,作者有幸随团去德国进行为期一周的环境治理考察,这才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在莱茵河畔的杜伊斯堡市,有两家大型药品厂和一家造纸厂。这三家工厂都没在自己的厂区兴建污水处理系统,而是三家合建了一座污水处理厂。这个处理厂是一家独立的股份制企业,三个工厂和当地政府各占一定比例的股份。这样,三家工厂就不用各自建设一套完整的污水处理系统。如果附近有新的企业成立,也只需挖一条管道,把污水引到这个处理厂,定期交一笔处理费就可以了。
　　杜伊斯堡市有53万常住人口,每年要产生约数千万吨的生活污水,如果这些污水直接排进莱茵河,河水将很快变成黑色。实际上,这些污水也是顺着地下管道流进了几个污水处理厂。当然,市民在缴纳自来水费时,要根据各自使用量交纳一定的污水处理费,这笔费用为数不多,而且有明确的用途,因此市民也愿意交纳。经过处理后的水,企业可以循环利用,或有偿提供给园林部门和庄园使用,这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当地环保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因有利可图,所以不少投资者都乐意兴建污水处理厂。尽管该市已有30座大型污水处理厂,但还有许多企业申请兴建,为了避免浪费,政府只得暂停审批。
　　同一件事,不同的处理方式就有不同的结果。我国不少企业把污水处理当成一种负担,能拖就拖,甚至强令之下建了污水处理系统也不使用,只是当作应付检查的摆设,究其原因,就是嫌赔钱。而德国的污水处理却成了生财之道,所以他们都争着去做。
　　结束考察的前一天,杜伊斯堡市长阿道夫·绍尔兰德在欢送宴会上对我们说了一句话非常值得回味的话:“如果一提公益就意味着要增加某些人的负担,显然这不是真正的公益。我们提倡人们主动去做公益事业,但不施加压力逼迫人们去做,而是用我们的智慧去规划和部署,让公益事业成为一种利润事业,从而实现真正的公益。”
　　是的,我们过去一提环保就充斥着“检查”、“责令”、“处罚”等字眼,而这句“用智慧去规划与部署”,是不是应该让我们打开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