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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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宝臣 北京社会科学院研究员。 1982年7月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获学士学位。 主要著作有: 《在历史的关键点上》(合著) 1994年 《北京城市生活史》(明代部分)1997年 《文化冲击中的制度惯性》 2002年 中国城市出版社。 有这样一位潜心研究中国礼仪的老人,在浮躁的当今专注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只为将之学透并讲述给大家听,学之研之并推之,他曾在百家讲坛中向大家细细讲述清宫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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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宝臣
北京社会科学院研究员。
1982年7月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获学士学位。
主要著作有:
《在历史的关键点上》(合著)
1994年 《北京城市生活史》(明代部分)1997年 《文化冲击中的制度惯性》
2002年 中国城市出版社。
有这样一位潜心研究中国礼仪的老人,在浮躁的当今专注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只为将之学透并讲述给大家听,学之研之并推之,他曾在百家讲坛中向大家细细讲述清宫礼仪。最近,本刊采访了中国古代礼仪专家李宝臣教授,来看看他别样的人生。
氏族:世道更替,您幼年家境如何?
李:我家是过去的世宦之家,但到清光绪年间我祖父幼年时经朝廷抄家,家道中落,后经祖父两代经商,家道渐饶。我家虽然是旗人旧家,但我祖父、父亲的思想挺开化,譬如他们都不信中医,生病一定要到协和医院或是同仁医院。协和医院是美国人创办的,同仁医院是德国人创办的。他们都厌恶旗人的繁文缛节与好吃懒做的习气,尽管我家至今仍保持着“好吃”传统,却从不容许“懒做”。我父亲重视子女教育,相信实业救国、科学救国,他是资方,公私合营以后,境遇每况愈下,有运动就逃不过去。所以要求我们兄弟姐妹学习理工,坚决不让学习文史。当时家庭生活氛围比较宽松,但旗俗、旗礼并不能完全褪尽,况且所交往的人又多是旧家。
氏族:作为旧家子弟,您从小见的世面肯定不一样?
李:小时候见过一些晚清的名人,像载涛、容龄,比如说容龄,她的父亲裕庚,是晚清驻法国公使。她家是玉田正白旗汉军。容龄与她的姐姐德龄,曾随父亲到法国生活和学习,可以说是近代中国妇女走向西方读书学习的先驱。1903年回国后,姐妹俩被慈禧召进宫随侍左右,参与宫廷外交事务。这几年不断有人把德龄姐妹的故事搬上银幕,如《德龄公主》、《德龄郡主》等等。我上中学那会儿,见到容龄谈起慈禧,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太后仁德”,而且每次谈起的时候都有欠身欲起立的动作。
氏族:读书只为兴趣,是一种什么状态?
李:伴随目的的读书,大概不是为了功利,就是出于研究预设的目标。我当时读书没有任何目标,也不知道今后人生命途怎样,只是想知道些旧事,并且可以打发时光,这一时期,我平均每天看书大约8小时,有时候一天看14小时,也从来没有想过读这些古旧书有什么用。当时读书基本处于秘密状态,不可随便向他人道及,否则遭遇“揭发”,难免招致麻烦。
氏族:那您觉得做学问需要一种什么心态与环境?
李:王国维说过学问的三无,无新旧,无中外,无有用无用。太炎先生讲过要破成见,不外是指不要因乎定法,先入为主,非要怎样不可。人文、社会的学问不同于数理、自然科学,构建的理论再精深博大也不能做到放之四海而皆准。既然要以人为本、人文关怀、社会关怀,而世间的人又都是具体的、不可重复的,所以就不能把这一动态的变量,当成无生命的静态群体任意摆布、来搭建个人的所谓学术创意。
氏族:您还未完成的人生目标是什么?能聊聊您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吗?
李:类似的问题我一向认为很荒诞。我很欣赏行之所当行,止之所当止,听其自然。设定人生目标实际上是自找麻烦,况且那都是年轻时的激情,岁月流逝越来越模糊。俗语讲,天下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设定了人生目标,自然就要经常发生怨天尤人的烦躁与无怨无悔的豪情。世间有离开理智的情感,绝没有离开情感的理智。理智逻辑永远也解释不了“乐意”是怎么回事,乐意是即时的,飘忽不定的,常常是昨是而今非的。人生其实就是情之所系,怨天尤人与无怨无悔相比,我相信前者更真实些。朝钱看的竞争哲学,使生命的过程成为物欲的牺牲,目标、价值其实就是“物”,在这点上我倒希望懒惰一些,因为懒惰是医治精神疾病的良药。
氏族:您对当今的家庭教育有什么建议吗?
李:礼之用和为贵,家庭教育要让儿童知道担责传统的 “仁义礼智信”当中,除礼之外,其他四个只能视作追求,“仁者爱人,以义制我”的程度,怎么量化?只有“礼”是外在规范,可以量化操作,历史上从来是用“礼”营造道德的。
中国人的育婴方式跟西方人很不一样。在婴儿跟母亲咿呀学语的时候,其实好多“礼”的因子就印入脑海,形成了“潜意识”。过去有人主张“全盘西化”,但是人种是“西化”不了,因为几千年文化传统的密码在育婴阶段就已经传递了。当然,仅靠这种无意识的传递还远远不够,需要有意识地去做的事情。我的成长过程得感谢祖母,小时候我和其他孩子一样,犯了错被大人逮着,一定是百般辩解尽情推卸,全是别人的错。可是类似情况让我祖母遇见,她从来就不听我解释,只要我一张口推诿,立即命令我住嘴,随之就是罚站面壁自省,直到我“赎罪认错”为止。人能管的却往往管不住的就是自己,想管住却根本管不了的是他人,与其改变世界,不如改变看法,看法变了,世界就变了。
“西方把中世纪的基督教成功地带入现代社会,难道中国就不能将拥有几千年传统的礼教经过改造,带进现代社会?”——摘自李宝臣《礼不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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