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福林不辞而别

来源 :瞭望东方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wxa180395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胡福林出于对顾氏学问的崇拜,暗中与顾颉刚建立了亲密的师生关系,想不到这一关系竟为几年之后胡在昆明出走埋下了伏笔。
  抗战爆发后,北方高校与科研机构纷纷南迁。随着淞沪战事吃紧,位于南京的中央研究院各研究所也相继起程迁往长沙等地。武汉会战在即,湖南全境震动,迁入长沙的高校与科研机构再度迁往昆明。中央研究院史语所、社会学所等均随之迁滇,继续开展工作。
  1940年,日军对昆明轰炸日趋加重,为求得一张安静的书桌,史语所等驻昆明学术机构再一次酝酿搬迁。中央研究院史语所所长傅斯年,派所内研究人员芮逸夫亲赴四川考察,准备迁入四川南溪县李庄镇。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史语所发生了一件离奇事件,这便是胡福林(厚宣)的悄然出走。
  胡厚宣,河北省望都县人,1911年12月20日出生在大王庄一个生活清苦的教师之家。福林是早期的名字,抗战胜利后改为厚宣。此君自幼好学,1928年于河北保定培德中学考入北京大学预科,两年后顺利升入史学系。当此之时,中研院史语所正由广州搬到北平北海静心斋办公,北大校长蒋梦麟聘请该所的傅斯年、李济、董作宾、梁思永等名流大腕前往兼课,以壮北大文学院声威,胡福林算是傅斯年等人的学生。
  1934年,胡氏毕业,被傅斯年、李济选拔到中研院史语所考古组工作。从此之后,胡福林追随梁思永赴河南安阳殷墟参加了第十、十一次考古工作,并单独主持了侯家庄西北冈王陵1004号大墓的发掘,成绩显著,为同人称道。
  殷墟最后三次发掘(十三次至十五次),共出土有字甲骨18405片,其中最主要的是在小屯北地YHl27坑出土的一整坑有字甲骨。当时在工地清理不便,连泥带土一同运到南京史语所住地——北极阁大厦整理。在董作宾领导下,由胡福林与所内技工关德儒、魏善臣等经过八个月的努力方告完成,共清理出有字甲骨17096片——这是殷墟发掘以来在甲骨文搜集方面最大的收获。
  史语所南迁后,胡福林追随董作宾整理殷墟出土的全部甲骨,兼做《殷墟文字甲编》的释文事宜。1940年8月23日,住在昆明郊区龙头村的史语所助理员胡福林向傅斯年请假,说是有位叫许心武的好朋友,在重庆北碚替自己的妻子找到了一份工作,他要亲自护送家眷赴渝,并说一个月后立即回昆明销假,需预支九、十两个月的薪金以作旅费。傅斯年再三踌躇,最后—咬牙答应下来,嘱对方快去快回,不要误了所内搬家事宜,胡氏点头答应,此事算告—段落。
  当傅斯年来到考古组主任李济住处,把胡福林请假赴渝之事讲过后,李济表示坚决反对,认为全所搬迁在即,许多器物需要整理装箱,且人手又少,若胡此时离开,对史语所的工作极其不利。
  李济的观点与傅斯年原本相同,如果胡福林非要离开,待把家迁到李庄安静下来后再作行动,这样于公于私都说得过去。本来就有些不情愿的傅斯年经此一说,颇有悔意,遂立即找到正在整理器物的史语所考古组助理研究员石肆如,让他赶快找到胡福林并转达傅、李二人的意见,希望对方暂且留下,待搬到四川后再行赴渝。
  石璋如得令,急忙跑到胡氏的宿舍与史语所驻地可能匿身的地点搜寻,想不到寻了半日也不见胡福林的踪影,后经多方打听才得知胡氏已悄然离开昆明了。而胡离滇竞与顾颉刚和钱穆二人暗中操纵有关。
  胡福林在北京大学史学系就读的时候,具体地说是1931年下半年,时任燕京大学专职教授的顾颉刚受聘为北大历史系兼课讲师,每个星期讲几点钟的课。作为学生的胡福林出于对顾氏学问的崇拜,暗中与顾颉刚建立了亲密的师生关系,想不到这一关系竞为几年之后胡在昆明出走埋下了伏笔。
其他文献
2013年4月16日,诺亚财富旗下的歌斐资产宣布,该公司专注于二级市场的私募股权基金“歌斐S基金”已完成募集,募集规模5亿元,成为国内PE(Private Equity,私募股权基金)行业规模最大的以基金为投资目标的基金,即FOF(Fund of Funds)。  此前,歌斐资产与投中集团在上海联合发布《2013年中国LP调查研究报告》(注:LP,Limited Partner,即有限合伙人,基金
2010年末,英国《经济学人》杂志推出了一项用于评估中国GDP增长量的新指标——克强指数( Li keqiang index)。这个以时任中国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的名字命名的指数,是三种经济指标:耗电量、铁路运货量和银行贷款发放量的结合。  2007年,时任辽宁省委书记的李克强告诉来访的美国驻华大使,他更喜欢通过三个指标来追踪辽宁的经济动向:全省铁路货运量、用电量和银行已放贷款量,以挤掉统计数字的水
“从2013年的年前到年后,大概捐了900多万元吧。”@钢子估算着自己的捐助业绩,顺手打开他新浪账户后台,调出捐助记录给本刊记者看,建议拍照。  其实他说不准自己具体捐了多少,有时也说“1000多万吧”。记录显示,他有时明着捐1元,匿名再捐几千几万。“我的支付宝,全部都是捐款,好多页。”  钢子如今拥有了两百多万粉丝,是大V之一,虽然有一些是僵尸粉,但跟随者亦可谓众多。  如今,他的新浪微公益账户
王跃思,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生态系统研究网络大气分中心主任、大气边界层物理和大气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副主任。与这些陌生的词汇相比,他领衔的一些科学研究项目如“北京及周边区域空气质量保障联网监测与预警”显得更加通俗一些。  在他看来,北京PM2. 5污染的三分之一来自本地排放,三分之一来自区域输送,三分之一来源于污染气体的转化。因此,“北京若想彻底解决PM2. 5污染,在加强自身污染源
在广袤的大草原上,一头母狮带着四只小狮子在行走。它们走得久了,走得累了,想找一个地方歇息一下。它们发现一个土丘,就在那里停了下来,却不知道,这个土丘下面是一条响尾蛇的窝。  母狮的故事  土丘里住着一条巨大的响尾蛇,它以为狮子要来侵占它的家,就从洞穴里冲了出来,向狮子发起攻击。母狮仓促应战,与响尾蛇厮打成一团。这场厮杀的结果是,母狮和它的孩子们都被咬伤了,响尾蛇也受了伤逃跑了。  母狮中了毒,但它
美国趋势学家杰瑞米.里夫金在其著作《第三次工业革命》中预言:新的通讯技术和新的能源系统结合将再次出现——互联网技术和可再生能源将结合起来,将为第三次工业革命创造强大的新基础设施。  “中国崛起”遇见第三次工业革命,这是历史的机遇还是滚滚巨浪?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产业经济学系主任、中国工业经济研究开发促进会副理事长芮明杰就这个话题接受了《瞭望东方周刊》专访。  第三次工业革命到来的“蛛丝马迹”  《瞭望
前几年有一个卖彩票的,在农贸市场的门口放了一台彩票机、一张凳子,一年至少可以赚50万元。我百思不得其解,但那人给我算销售额、算提成比例,果然可以赚到50万元。  大约六七年前,我采访过一位修车师傅。那人二十多年前从农村到城里生活,在街边支了一个摊,帮人修自行车。我总以为这样的营生只能勉强糊口。但修车师傅自豪地告诉我,虽然修车是每笔一元两元的收入,但他就是靠修车,在城里购下了两套商品房。我当时十分震
尽管近年来改革从未脱离上海市官方的话语体系,但是,当下上海对改革的迫切需求更胜以往。  4月,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审议了《关于促进改革创新的决定(草案)》。这一草案因为一则特别条款而引起舆论关注:对依照决定规定程序决策、实施改革创新,而未能实现预期目标,且未牟取私利的,在政府政绩考核中对有关部门和个人不作负面评价,不予追究行政责任及其他法律责任。  “改革失败豁免条款”,被视为上海力主改革的信号。上海
我的同学小戴一直潜心“研究”医术,自学各种医疗基础理论。我非常佩服她的学习精神,我家孩子有什么病痛时,我也爱打电话咨询这名“医生”。前不久,她推荐了一个网站,告诉我:“这是迄今为止最高的医术,最神奇的医术。任何病痛,它都能治好。”  我好奇地打开这个网站,上面介绍,任何病痛,只要在网上打印一张“能纸”随身戴上。每天听两小时该网站推荐的音乐,喝喝网站推荐的“能水”,就能解除病痛。在该网站的论坛里,有
三十岁,对我们多数广告人来说是一道坎。要么转行,要么创业,这是迟早要面临的一个选择。三年前,我选择了后一条路,创办了属于自己的一家品牌设计公司。这条路走得很曲折,现写下自己的一点经验与感想,告与后来者及有所误解的外行。  先谈谈从前吧。我在大学时期就开始涉足设计市场,跟几个同学合伙在外接单,赚钱不多,重在练手。毕业后,辗转广州、深圳、东莞等四五个大小城市,专做品牌设计,服务的商家涵盖烟酒、珠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