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别克的女飞行员》 山与梦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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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山巅找到彼此。德国人俘虏了我们,斯大林叫我们叛徒,因为我们没有为他而死。”
  翻过卡兹别克山脉,深谷平原中的格鲁吉亚老人拾起白色的海螺贴在耳边。影片就这样开场了。荷兰的特塞尔岛上,被德军俘虏后幸存下来的居民来到这里。为了生存,他们失去了一切,除了雪白的沙滩,广阔的天空以及怀抱小羊羔的少女玛琳。
  很少有战争片从一开始就奠定了如此壮美、诗意的基调。封闭的海岛、失去身份的居民、怀揣梦想的少女,战事退到了宁静海岛生活的背后,玛琳的梦刚刚开始。她收集着德国军官送给她的明信片,每一张都与山脉有关,山巅、山坡、峡谷,她把这些明信片贴在墙上,这是她对世界的幻想。
  直到某天,家里来了陌生人——一群被德军俘虏的格鲁吉亚士兵,玛琳曾经幽闭在木地板夹缝和走廊气窗里的梦想才被彻底放飞了。这些说着格鲁吉亚语的异乡人曾在东线战事中与苏联红军一同作战,沦为战俘后,不得不为德军效力。尽管他们会在夏天被释放,可是红军战士一旦被俘,回到家乡依然难逃被处死的命运。在这个战时小岛上,每个人都处在战争带来的迷失中——玛琳沉浸在少女幻想的世界里,却被母亲告诫不要想入非非;格鲁吉亚士兵既不愿意投靠德军,又找不到胜利的希望;与玛琳建立特殊友谊的德国军官,也在焦灼盼望战事早日结束,能与远在祖国的女儿团聚。
  “没有我的卡兹别克山脉,我会迷失。”格鲁吉亚士兵高加走进了玛琳的房间,从胸口掏出身上惟一一张卡兹别克山前的留影。卡兹别克山脉仿佛变成梦的隐喻,在战事、命运的无力面前反衬出梦的美好与珍贵。起舞的影子、从狭长走廊里飞出的蝴蝶以及海边破手风琴奏出的曲子,像一首献给伟大山脉和卑微梦想的浪漫主义挽歌。而那个翻山越岭的女飞行员简直是玛琳生命里不朽的女英雄,是这群可爱的异乡人送给她的最好的成人礼物。
  “卡兹别克的女飞行员”只有一次露面,在格鲁吉亚士兵为玛琳放映的一小段黑白默片里,这段插曲也是整部电影最迷人的地方:迷恋远方的女飞行员挥别故乡和亲人,不听父亲的忠告,驾驶飞机往天空寻梦,整个村庄为她舞蹈欢送。玛琳身旁的士兵们齐声唱起前苏联民谣,“飞吧,卡兹别克的女飞行员,展开你希望的翅膀,让梦想成真,领着我们越过山巅……当蝴蝶一次又一次追随本能,你也去听梦想的声音,从一扇门到另一扇门,真实会带你飞往蓝天,走到悲伤的尽头,我们的目标才轻轻亮起,就像薄雾中的珍珠……”
  “卡兹别克的女飞行员”给玛琳带来了希望以及爱情——她与高加相爱了。像很多战争片里都会出现的桥段,残酷的战事渐渐逼近两个年轻人的爱情。格鲁吉亚士兵决定在撤离特塞尔岛前与德军殊死一搏,玛琳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
  对于玛琳来说,现实是她最沉重的成人礼。格鲁吉亚士兵在最后的战斗中失败了。年轻的战士中枪倒在了血一般热烈的郁金香丛中。“他们不思考,只做梦”。戰前,秘密抵抗组织的成员这样评价他们。
  盛放的郁金香将影片的浪漫情怀推向了高潮,让人不禁怀疑这是否真是一部战争片。
  这部来自女导演伊内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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