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巍:做投资需要耐力和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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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行业还是很现实,所谓成功也是看最后的回报,退出项目的回报率不高就不算成功。”初见张巍,这位汉理资本合伙人给记者留下的深刻印象是理性平实。他认为,做VC/PE需要耐力和煎熬,同时也需要非常理性的思维。
  自2003年创立以来,汉理资本一直就以专业的服务和丰富的行业经验,为中国本土高科技与高成长性企业提供各类投资银行与并购及财务相关的专业咨询与服务,为本土企业进入资本市场以及境外公司进入中国,提供了一个全新、高效的资本运作通道。
  张巍表示,风投的核心是要做好风险控制。资本市场向好的时候,大家都拼价格,很多项目的问题都被掩盖下来,只有当资本市场走低的时候,投资者才会潜心钻研,找到适合自己的项目。“当初创业板开闸时,很多风投都取得了佳绩,但别忘了,它们之前都做过外人难以想象的大量功课。”
  风投是资本市场的一个分支,资本市场的潮起潮落会直接影响风投项目的实际回报。“行情好的时候,只要是站在风口的从业者就都能飞起来,而不好的时候,大多数机构又一下子消沉下去。现在做风投的关键是看投资眼光如何,制度性红利和系统性机会以后会越来越少,真正展现投资水平的时候到了。”张巍说。
  理性主导价值投资
  “汉理做投资还是比较理性的,或许会投得不好,或许会投错,但我们不会脑子一热就去投资。比如,我们的团队对新技术、新能源等领域还是相对谨慎的。”张巍介绍。
  汉理资本于2010年10月募集1.5亿元成立的“汉理前景基金”,迄今已投资神雾环境、小马奔腾、宝尊电商、多利农庄、摩威水环保、哥仑步、到喜啦和飞立新媒体等项目;2012年1月募集成立的规模2亿多元的“汉理前隆基金”,持续关注新媒体、新能源/环保和新消费三大领域。迄今汉理资本已成功完成近30笔股权私募融资与并购交易,涉及金额超过10亿美元,并从8家公司投资中成功退出,回报率在业内名列前茅。
  张巍表示,备投项目往往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这些因素来自企业本身,也来自市场环境和政策环境。投资者唯一能做的就是,如果你看好某一类技术或某一个市场,自己就要多加专研。
  有一段时间,太阳能和风能技术炒得很热,但参与其中的很多投资机构最后都输得很惨。而汉理资本几乎没有去碰这些项目,当时团队主要基于两个判断:一是这些技术未必像对外宣传描述的那样,能够达到较高水平;二是这个行业受政策因素的影响非常大,大量中外企业都在依靠国家补贴过日子。欧洲出现经济衰退之后,新能源领域的财政补贴大大减少,国内大量做太阳能和风能的企业也由此一蹶不振。
  “当时汉理资本也看了很多新能源项目,但没有投过这类项目。这个行业的前景我们是看好的,但具体到个案,我们认为要投就一定得投技术过硬、市场生存能力强的企业。但实际上,这种企业在向产业化或者真正的商用阶段进军的时候,有很多门槛要过,所以我们在研究投资的时候还是比较小心的。”张巍告诉记者。
  目前汉理资本旗下主要有两块业务:成长型股权投资(PE)和新型投资银行业务。“以前是帮着企业去‘忽悠’资本,现在是听企业‘忽悠’自己。都是为了赚钱,但这两项业务的目标并不完全一致,一个是为了赚中介费,一个是为了赚投资收益。当你开始做投资的时候,其实是越来越谨慎了,而不是越来越大胆。”张巍告诉记者,“以前做投行,对投资的质量可以少顾及一些,关注的重点是看这家公司能不能卖得掉。但是如今是自掏腰包做投资了,感觉肯定不一样。”
  对于投行与投资的关联,张巍介绍说,实际上,过去做投行项目和现在做投资项目是相辅相成的。做投行的时候,在服务于投资机构和企业的同时,可以学习到机构研判项目的方法,这样的积累对日后自己投项目时做出判断很有帮助。另外,虽然汉理资本现已转做投资,但仍旧保留着一些投行的业务职能,当自身的投资量无法满足被投企业需求的时候,汉理可以帮助企业对外融资。如果有其他投资人有意与汉理共同投资,或是追加下一轮投资,汉理也可以为其提供这方面的服务。张巍强调,汉理资本的双业务运作方式是有底线的,即绝不会在一个项目上既做财务顾问又做领投的投资人。如果在一个项目中担任了企业的财务顾问,投资时就会以跟投的身份来与其他机构一并投资,而不会做定价的领投人。如果在一个项目中做了领投人,就会为企业免费引荐其他投资人,由企业主导融资,汉理仅提供协助、咨询和介绍。
  风控永远是第一
  “每家投资基金的风格都不一样,汉理资本属于偏稳健型的。基金的规模不大,从单个项目来讲,我们还是把稳健放在第一位,不要求回报率很高,但要求投资资金的安全。”张巍告诉记者。
  在判断一个项目时,汉理资本最看重的是被投企业有多少核心技术,以前做过多少项目,参与了多少项目,这些项目的结果如何等因素。比如在环保领域的投资,汉理最看重两个环节:一是技术本身,要看它是不是处于行业领先地位;二是企业的营销能力,因为再好的技术放在家里也是卖不掉的。
  又比如现在流行的合同能源管理(EMC模式),这个概念听上去很美,但因为这个模式本身需要前期大量投入,所以还没有哪家企业能真正做得很好。而且,在签约的这段时间里,企业能否够达到理想的回报也是一个未知数,所以汉理对这样的项目会非常谨慎。
  “我们还是希望相对清晰的商业模式。当然,不是说EMC这样的项目不能投,但还是需要等它走到一定的阶段,至少要经过相当一段时间的验证,证明企业的技术通过EMC模式是可行的。而且风险在这个阶段中可能已经释放了一些,我们可以考虑去投。所以,目前像EMC这个模式我们也看了不少家,但还不敢下手。”张巍解释说。
  对于风险投资而言,好企业和好股票是不能划等号的。一个项目要融资,很多投资人都会去看,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过程,如何评判全靠自己。“很多已经在创业板上市的节能企业我们以前也关注过,当时觉得这个企业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但是人家最后真的能做出来。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有时候会看走眼。”张巍告诉记者,汉理资本永远将风险可控放在第一位,宁可少赚一点,也要尽可能把犯错误的概率降到最低。做投资有不同的打法,比如基金规模比较大的机构,可以在一个行业里投多家企业,通过大数定律来规避风险,但大部分基金不具备这个条件,这时,就要求单个项目的运作更稳健一点。   汉理资本很重视给被投企业提供增值服务。有些以前没有引入过资本的高增长企业,内部会存在一些问题,汉理会帮它做梳理,使其逐步符合上市的条件和要求。同时,匹配一些资源给这些企业,让它的能量能随之放大。
  市场会越来越理性
  张巍曾就读于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商学院并获得MBA学位,他还拥有注册金融分析师(CFA Charter Holder)和纽约证券分析师协会(NYSSA)会员资格,曾在加拿大的Matrix Mondial公司担任高级投资分析师,为加拿大企业进入中国市场提供咨询和财务顾问服务,同时也为北美的一些机构投资者提供证券投资分析。他还曾任上海浦东发展银行投资监理部总裁助理,参与了包括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在内的一些大型基础设施项目的投融资管理。这些遍布中外的专业履历让张巍拥有了广阔的专业视野,也让他对中国投资行业未来的发展抱以理性的乐观。
  对于基金来说,投资回报率永远是大家最关注的问题,也是未来新基金募集的保障。过去资本市场最繁荣的时候,很多LP认为投资风投基金可以获得几何级增长的投资回报,现在大家已经越来越理性了。“我觉得年化收益率能在20%~25%之间,就已经很不错了。外面卖的理财产品或者信托产品,回报率高的也只有12%~13%。”张巍表示,是市场在教育大家,在资本市场整体下行的背景下,怀有高预期没有实际意义,美国的风险投资回报率基本上也只有大约20%。而人们趋于理性之后,反倒更便于风投去做项目。
  对于投资人而言,好项目永远是不足的。要融资的项目满天飞,但真正值得投资的项目并不多。“这也有眼光的问题,可能你觉得这个项目很烂,但其他机构可能觉得很好。但总体来讲,真正值得投的项目确实不多。”
  有业内统计数据显示,百分之八九十的项目没有投资价值。“坦率地说,绝大多数项目没有去看的价值。不是说这些项目本身不好,问题首先可能在于我不熟悉这个行业,所以不愿意投;其次,可能因为我能力有限,看不到项目的亮点在哪里;第三是可能我感觉这个项目不错,但又未必符合我们基金的投资风格。总之,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能投的项目还是比较少。”
  医疗行业或有机会
  汉理资本目前关注了国内的一些新兴消费领域,比如医疗板块。国家政策层面开始放松对医疗投资的约束,医疗与信息技术相结合的项目就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我们今年年初投了一家做移动医疗的企业。这个移动医疗不是外面炒作的掌上医生,而是医院内部的信息系统向移动化转移的产品。”张巍表示。他进一步解释道,比如以前医生、护士查房的时候都是用纸笔做记录的,现在可以改用移动应用软件来做,这样既提高了医护人员的工作效率,也简化了医院管理,因为数据变得简便易得。这可以说是传统医院在移动时代做出的技术延伸。
  “我们觉得这是一种方向性的东西,最好是能够结合一些新技术,对这种方向性的发展有进一步提升和帮助。”张巍坦陈,这样的项目目前还在整合阶段,一时还看不到盈利点所在,但确实值得去关注,有些不错的项目也值得去投,至于什么时候能真正形成规模,目前还不清楚。
  医疗健康行业是高风险、高收益的长线投资领域。总地来看,这个行业呈长期上扬态势,“十二五”“十三五”时期将成为中国医疗健康行业发展的关键时期。在此阶段,国人在医疗健康方面的花费会不断增长,这也为医药投资创造了大量机会。
  张巍认为,在这个时期,投资阶段应该主动前移,并向产业链的上下游发展。在他看来,医药健康领域上游的投资机会主要落在医药研发企业和创新项目上,在投资的下游领域,机会主要包括医院、养老院、健康管理、互联网医疗等,而药机、药械、检测设备等领域也有很多投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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