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音乐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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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出剧目,在上海的反映通常都比北京好,这跟文化背景息息相关,海派文化影响下以上海为代表的南方市场更能接受音乐剧这一都市、中产、娱乐性占据主导地位的演出形式。尽管真正的音乐剧进入中国演出市场的时间还非常短暂,但在近年《猫》《西区故事》《妈妈咪呀!》等多部经典作品的中国巡演之后,音乐剧慢慢成为演出市场上的新亮点,而音乐剧的概念也在中国进入普及期。
  9月22日,百老汇历史上的里程碑作品《吻我,凯特》(Kiss Kate),也在这波音乐剧的演出小热潮中登陆北京,它是否能够带来新的感受和惊喜?
  
  三国混战音乐剧
  2004年,经典音乐剧《猫》在中国演出,自此正宗音乐剧进入中国市场,观众开始了漫长的音乐剧普及阶段。如今,演出市场中呈现出三种形态,其一是本土派,以本土题材为体、本土演员担纲,用中文演出的原创派,如三宝、李顿等制作的《金沙》《蝶》《爱上邓丽君》等作品,特色是知名音乐人领衔,融入流行唱法,让这类音乐剧有了较低的门槛。第二类是汉化派,将经典音乐剧进行汉化处理,特色是招募本土演员,操中文歌词演出,比如今年由亚洲联创重金打造的《妈妈咪呀!》。第三类则是经典派,就是做原版音乐剧的引进演出,原封不动地把国外班底拉到中国舞台上,而《吻我,凯特》正属此类,原汁原味的感觉,正是其特色。
  在《吻我,凯特》的引进方,北展文化经理张立刚的理解之中,眼下中国的大部分观众其实并不太清楚音乐剧究竟是什么,“很多人理解就是话剧加唱歌,更多的人当成是歌剧”,甚至一些从业人士对于音乐剧的理解都会在业内引起争议。音乐剧是一种现代的,新兴的剧种,“中国现在还属于补课阶段,这也是我们引进原版《吻我,凯特》的原因,音乐剧在中国还需要大量的普及工作,首先让大家知道真正的音乐剧是什么样的。”
  在《吻我,凯特》之后,主办方甚至还计划将法国音乐剧引入中国,纯以法语演出,别担心曲高和寡,在上海这样洋派的城市,很多观众排斥“本土化”的尝试,认为不正宗,甚至连电影都是英文版放得多,这部分观众,自然接受程度很高。
  
  从下里巴人到阳春白雪
  诞生于1948年的《吻我,凯特》(又译《野蛮公主》),是百老汇黄金年代的代表作品之一,也是百老汇舞台上演出场次最多的音乐剧之一。它采用戏中戏的结构,并借用莎士比亚著名喜剧《驯悍记》为背景,讲述了一对已经离婚的夫妻档演员,台上合作默契,台下吵闹不休。戏里戏外“双驯悍”的对照剧情,加上男配角、女配角,各种人物关系和矛盾交织在一起,大小误会催生笑料不断,所有人物在舞台上下拉拉扯扯、混战一团。最终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吻我,凯特》的首演是在1948年年底,当时共上演了1070 场。在《吻我,凯特》之前,“百老汇戏剧”属于大众化的娱乐,多走感官刺激路线,“在《吻我,凯特》之前,百老汇的戏就是丽都,是红磨坊,是一排美女跳大腿舞,就是歌舞秀。”
  直到此剧大红,音乐剧这一美国本土的娱乐方式,才逐渐摆脱了底层大众娱乐的面貌,有了精炼的戏核,注重剧本创作,最终成为独立的艺术形式。
  “它开启了音乐剧的创作阶段,也就是百老汇的黄金年代,它标志着音乐剧这种形式从大众娱乐的低档酒吧、夜总会进入到殿堂级别,在剧院里登堂入室。”张立刚如是说,在这个节点之后,音乐剧作为一种中产阶级热衷的娱乐方式在美国蓬勃发展了60多年,并形成一个庞大的产业。也因为如此开山的品质,第二年,首届托尼奖上,《吻我,凯特》摘得了包括最佳音乐剧、最佳服装设计在内的五项大奖,而首届托尼奖总共只有七个奖项,“说它是百老汇音乐剧的源头、活化石、始祖并不为过。”张立刚如此介绍,代表性和经典性是他们选定这出剧目的主要原因。
  而即将上演的这个版本被称为《吻我,凯特》的亚太版,将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演出30场,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版本是在澳大利亚进行制作,班底均来自澳洲,导演约翰·迈克尔·伯顿表示,在音乐剧方面,澳大利亚有独特的传统,“跟中国或者欧洲相比,澳大利亚是个只有250年历史的新国家,没有太多的本土文化,唯有把世界上最流行,最赚钱,最热门的娱乐方式拿来发展。
  
  音乐剧,辗转中国路
  
  在国外,无论是百老汇还是伦敦西区,音乐剧的主体观众是当地游客。音乐剧更像是一个旅游项目,不看一场表演,有一种似乎没有到过纽约或者伦敦的遗憾。从年龄上来说,音乐剧作为都市中产阶级流行的娱乐方式,消费的主体人群还是年轻人,张立刚认为像原创音乐剧《爱上邓丽君》这种,在剧场一眼望去全是白发苍苍的场景是极其不“正常”的,“音乐剧的魅力没有被表现和领会,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打动都市人群的方式呈现。它的娱乐功能是第一位的,让年轻人感觉像看场电影,听个小型现场,或者蹦迪一样,不能让年轻人放松愉快,这音乐剧就不是音乐剧了。”
  2004年,中演公司引进的原版《猫》在国内上演,这让国人第一次领略什么是真正的音乐剧。音乐剧更侧重歌舞,还是更接近表演范畴,不仅是很多观众的疑问,也是一些音乐剧演员的困惑,“音乐剧可以包含一切引起大家愉悦的娱乐特质和手段,但是它的核心还是音乐。”事实上国内在专业音乐剧人才的培养领域尚属于苍白的启蒙阶段,近几年艺术类院校才设有音乐剧专业,一些本土化的音乐剧首要面临的问题就是选角困难,少数有海外留学经历的海归派之外,更多的选择是由话剧演员“转型”或者“客串”。
  而在更早的1999年,现任国家话剧院院长的周志强作为制作人,联手日本四季剧团在北京剧院上演了经典音乐剧《美女与野兽》的中文版,华丽的布景和精美的服装让人叹为观止,但长达近一个月的演出,最终以观众太少而失败告终。这是音乐剧汉化在中国最重要的一次试水之作。
  在日本包括全球都相当著名的四季剧团,是以排演经典音乐剧的日文版而起家,本土化是他们的强项,同时推行的低票价、多场次让音乐剧在日本迅速成为一种流行娱乐方式。四季一场音乐剧的价格大致相当于二三场电影,在这种发展模式下,完成了对于观众的概念普及,剧团本身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同时他们也自制原创剧目,其剧本主要来源于日本的漫画作品,如在中国上演过的《因为有梦》,就是讲述一个中国女孩去日本追寻明星梦的故事。《美女和野兽》中文版的诞生背景源于四季剧团当时想要进入中国市场,因此他们出钱出力,想以同样的模式在中国取得成功,却因为多种原因造成了中文版的水土不服,市场的成熟度是其重要因素。
  这种汉化的案例,终于在10年之后的《妈妈咪呀!》上取得了成功。负责全部歌词汉化工作的著名词人陈乐融功不可没,中文歌词和台词降低了观众的语言门槛,让更多的人走进剧院。不可避免的缺陷则是,翻译后会有文化上的隔阂,大意不错,但是很多细节都流失了,剧本的特色不再突出。以《吻我,凯特》为例,如果翻译成中文版,台词里的很多双关和诙谐,都难以表现出来了。事实上,对于一般英文程度的观众来说,看原版演出,可能也避免不了理解上的鸿沟。
  
  重返黄金年代
  专访 《吻我,凯特》导演 约翰·迈克尔·伯顿
  
  Famous:这个戏有《驯悍记》的蓝本,你对这出莎翁戏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伯顿:我喜欢莎士比亚的作品,总体上,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之前我曾经在澳大利亚的剧场里演过这部戏,因为我之前是个演员,很小开始演戏,我的导演生涯是从2004年开始的,《吻我,凯特》的巡回演出结束后,我会回到澳大利亚出演《驯悍记》的男主角皮特鲁乔。
  
  Famous:《吻我,凯特》和同期,包括之前在中国上演过的音乐剧相比,最大的卖点或者可看性是什么?
  伯顿:《吻我,凯特》是一部很经典的音乐剧,之前从来没有在中国上演过,在来中国之前,我们来做过几个月的调查,发现来这里的音乐剧都是比较新的,比如《猫》《42街》,在中国上演过的最古老的音乐剧是20世纪60年代的名作《音乐之声》,而《吻我,凯特》诞生于1948年,它展现了百老汇黄金年代的风貌。
  
  Famous:亚太版的《吻我,凯特》和之前百老汇1948年和1999年两个版本有什么区别,听说你还为这个版本加了一些中国元素?
  伯顿:这个版本其实和之前的两个百老汇版本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版权方要求还是需要相当程度地忠实原版,同时为了让中国的观众更有亲切感,在观赏了一些中国戏曲之后,我也增加了一点点有中国舞蹈感觉的动作。事实上我的曾祖母是个中国人,她是一个裁缝,早期移民来到澳大利亚,和我的曾祖父,一个苏格兰人结了婚,我5岁的时候她去世了,而在此之前,我跟着她,还有我的祖母,我们经常一起到剧院去看音乐剧,都是百老汇黄金年代的剧目,包括《吻我,凯特》,因此能把这个剧带来中国演出,对我也是有纪念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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