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生活

来源 :山花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vacer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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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很少信任比我们好的人,这可太真实了。我们宁肯避免与他们往来。相反,最为经常的是我们对和我们相似,和我们有着共同弱点的人吐露心迹。因此,我们并不希望改掉我们的弱点,也不希望变得更好,只是希望在我们的道路上受到怜悯和鼓励。
  ——阿尔贝·加缪
  六十来人的一个群,俨然一个小社会。多数情况下,那个被称作群主的人,人脉深广,有能耐把这么多的人归入一个类似聚义厅的微信群,谅必是一位好好先生,谦谦君子。虽然群里人多,每天坚持发帖的,也就是两三个人。寂寞是一堵墙,照着崂山道士的教法,穿墙而过,把希望和乐趣压在微信页面上,帖子或独白就发到群里了。发帖入群,也是找到归属感的一种方式。遇上热门段子或视频了,同样的版本,会在不同的群里出现。于是乎,转发手们更大的乐趣是比谁牛,谁的段子来得早,来得快。
  发帖积极分子之外,倘若他人也有参与感,当从别处截获一件或一批微信干货,自我陶醉之余,欣欣然,乐陶陶地快速发到群里与众人分享;遇到问题,群友们也是彼此扶持相助、同舟共济,如此,群健康指数达标,只是这样的群很难得。
  多数情况下,群里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受表现欲驱使,有料,精力充沛,视发帖为事业,同时,又感觉自己高人一等,看不得别人说话,唯恐被他人抢去风头。群里一旦出现这种情形,南霸天就出炉了。
  但凡是群,群主都相似的,南霸天卻各有各的不同。
  原味南霸天,简单,看不得别人的好,是他最大的特点。每遇群友露面,他就大行打压之能事,群友不服气,跟他抢白几句后,双方遂偃旗息鼓。旁观者看得明白,觉出这个群是一个是非之地,也就明哲保身起来。时间一长,打开微信页面,永远是南霸天在发帖,他也不晓得为啥群里除他之外,没有人说话,连跟帖的都没有,他享受这个万马齐喑,以为除他之外的人都傻,都没有能耐打字,没有好帖来源,更没有能力动动手指头发帖。他独自发帖扎台型,一言堂,挣足了面子。再过段时间,群里有人实在看不过,便另立山头,搞一个小团体,建一个小群自己玩自己的。
  撒娇南霸天,则是另一番风景,他的出现,让群主变成了一个傀儡,无形之中,又给所在的群竖起了新的地标。他会给群主抬轿子,抬举群主,来给自己垫脚,让自己的身份再高出几分。此人退休前无一官半职,现在入了群,凭一股吃喝谈笑的牛劲,给众人点上一把火,于人群当中培植若干拥趸,便有一种受追捧的类似过官瘾的享受。人人知道,坐第二把交椅的他,才是权力的重心,是群里的一线人物,是真正的群主。撒娇南霸天邀请谁喝酒,那个人就自然而然地提高了地位。
  身份焦虑,孤独和寂寞驱使他常在群里吐槽,虽然只在一起玩,虽然自己也没有什么大钱,也要自称有钱有闲,能吃能喝,有体力漫游。群友们讨论入藏旅游,敢不敢进藏,要不要带上红景天、巧克力,他插话说:“我都入藏三次了,什么都没带。”群友们又侃登山,他说:“你们登上的黄山、玉龙雪山,不是真的,只是佘山(上海松江区域内一座海拔100米的山),我登的才是真的黄山、玉龙雪山。”
  邀哄邀宠,求点赞,不是谁都能得的,须视这个人在群里地位的权重而定。因为自恋,撒娇南霸天要别人点赞,在群里晒上他儿孙的业余演出照,帖子一上线,点赞纷至沓来。他还要大家叫他的小名,用装老小孩的办法安慰自己,掩盖人生的失落。六七十岁的人,都按照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加上“儿”字,编出小名,让大家跟着叫。乍听来,吓丝丝的。
  他显摆。小脑反应快,善给自己戴上光环晒晒和名人一起喝酒的照片,言语中总带盛气。当众说自己开车去喝酒的,好像只他有车似的。
  他也捣乱。给群主的压力测试来了,有一回,群主为他朋友的孙儿参赛拉票,撒娇南霸天偏偏不喜欢那个人,不响应。见他没有动作,群里人跟着装傻充愣。在有效拉票期内,每天早上,群里安静得如秋天的傍晚,除了偶尔有拉票的帖子无声地落下,没有人说话,不想参与拉票的人唯恐自己一露面就遭拉夫,都躲起来了。已经好几天,票数在一点点地缓慢爬升,群里,除了拉票的帖子,没有任何别的内容,群友们不胜其烦。终于,撒娇南霸天熬不住,开火了,发来一个链接说拉票是骗子盗取信息,还会拐卖儿童。兔子急了也咬人,一看到这个搅局帖子,群主坐不住了,第一次不做儿皇帝,对撒娇南霸天犟头倔脑起来,说:“某些群友没兴趣参与这个乐呵,尽可以不响,但不必发表负面评论。”为了服众,群主还搬出某位领导投票的帖子。领导的出现,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因为真正的领导不屑于加入这样的草根群,从权力的中上层的金字塔往下走,这个台阶,怎么也下不了。
  大家闻到火药味,群主和二号人物对决开了,群里鸦雀无声,静观其变。
  撒娇南霸天,要么反击,要么沉默让自己的地位降下去。
  被兜头浇一盆凉水的撒娇先生,虽然折损了些元气,但南霸天还是南霸天。
  他保持地位的方法不仅在聪明,更在气场。群里有比他聪明的人,可怎么着都只能居二线、三线,想挑战撒娇南霸天的地位?想也别想!究其原因,是撒娇南霸天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不屑于接他们的话茬,对于他们玩的游戏,诸如猜灯谜、猜成语之类的,撒娇南霸天看也不看一眼,最多只说一句:“我今天喝酒晒太阳。”
  如此一来,他便把自己置于高出群友的地位之上,和群友打成一片了,哪里还有霸主的范儿?
  投票之战以后,撒娇南霸天忽然发现,在群里晒过照片后,没有人跟帖捧场了,他颇感失落,在群里露面的机会随之减少,把更多的笑话讲给圈里人听了。
  见着谁咬谁的南霸天,也是一瓶纯净水。咬人南霸天孤芳自赏,一肚皮怨气没处撒,对人际关系不管不顾,倨傲和忽视是他的菜单,他只认准自己一个理,一遇到不同意见,不管对方是何等人,都一律攻击谩骂。自己是草根,还看不起后来落草的草民。菜鸟撞在咬人南霸天手里,自有一番苦头吃。
  每一个群里,跑龙套的群众演员少不了。
  菜鸟要融入群里生活,实堪伤心,须经过一番拼搏,褪几身皮,得拿出绝活来,菜鸟若拿不出足够体量和质量的投名状,在权力金字塔面前不值一提。纵然跑龙套也要看人颜色,不然,手把红旗,不知道往哪一个方向挥。   无才被轻视,有才了,也要显露得恰到好处来证明自己。自强不息到了家的菜鸟,也免不了放下身段趋奉有根基的一族。圆融识相,恰到好处,多给人家点赞,送上三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而自己发的帖,别人却视而不见,当耳旁风的。
  有时候,看到菜鸟的好帖,有人赞了,会马上撤回,因为不知道二号人物怎么表态呢!虽说退休了,几十年单位里看领导脸色行事的生态早已根深蒂固。
  咬人南霸天是强人兼凶人,丝毫不理会菜鸟的存在。他倨傲地领受菜鸟的点赞,也不还一个握手的表情以示礼貌。咬人南霸天只当菜鸟是空气。
  一开始,菜鸟受欺负,没人出面说话,渐渐的,菜鸟和老资格的人争辩,也有人发个不相干的轻松帖,以示缓解气氛。菜鸟知道,自己可向泥土伸出触角,领取绿卡,当上一个二等公民了。
  咬人南霸天在上,菜鸟的存在不再是一个时间概念而成了一种凝固的状态。纵然若干年过后,菜鸟依旧是一只菜鸟,熬到须发斑白,从green hand菜鸟成长为一只资深菜鸟了,鸟还是鸟,想要飞呀飞呀飞不高……
  这个情状,被“人微言轻”四字概括到位了。可见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
  这是群里生活的纵向生态。
  热爱家庭的男人常常说自己是一个好人,以道德楷模自居,经常对社会现象义愤填膺,还在群里晒出带老妻、孙女玩游乐场的照片,画面上,顶一头稀疏、灰白、变直的烫发,穿红衣的老妻,眯缝起衰老的呈三角状的两眼,吃力地抱着孙女,他在一边站着,对着镜头,翘起大拇指,这场面其乐融融,令人艷羡。从群里下线后,同样的他,找女群友私聊,说:“下个月,只一个星期的空闲,我不用天天跑去儿子家做家务了,我请你喝咖啡,我们聊聊哲学,历史……”“就聊哲学、历史?”她在心里发笑。“是呀!我的小丫头。”他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你是美女,才女,财女……”在这一连串的谀词前,她沉默了。
  钓鱼啊!摆出博学的姿势,吊“60后”女人。
  难怪,含饴弄孙,高兴着别人的高兴,担忧着别人的担忧,除了天伦之乐,什么也没有。而天伦之乐,也只是情感满足的冰山一角。看厌了老妻下垂如筲箕、箩筐的臀部,老男人依旧孤独。和年轻一些的女人通信,给老头儿精神佐餐,善哉!
  人与人的交往讲的是和顺。虽则60岁以上的男人觉得60后(46到57岁)的女人最有可能和他们发生交集,可是,此六和彼六却和顺不起来。“60后”的单身女人,虽然是番茄不再是水果,得上美容院去掉面孔上厚厚一层角质,才对得起卫生间墙上那面镜子;微信头像,看上去年轻,也是经过处理的;要么用的是三十年前的玉照,要么是近照,经Photoshop修饰过,用加大亮度的技术去掉岁月留下的痕迹,令自拍照一个华丽转身,变成明星照,虽则如此,她们也觉得同龄男人都老了,怎么看得上一个60多岁的……秃光前额,后脑勺,就剩下两鬓几茎头发,于是蓄蓄长,“滋溜”一下甩过头顶,用头发打出的几道横梁冒充发际线,在头发抵达的彼岸,用一枚女人用的发夹固定住……
  每天收到老头来信,女群友没有啥回复了,拿随便哪个微友的帖子转过去,算是交了差,之后想也不想。没料想,突然手机响,微信语音聊天来了,她吓一跳,赶紧不接。
  “60后”女当然不出去喝咖啡喽!这个后果,轻者拉拉手,重者Apple(苹果,江湖上翻译为挨炮),不用费神去想,用脚一想就想得到。她赶紧换掉头像,撤下自己的美照,换成一片如草地似的新种的麦田。
  童年、少年时代的贫穷,给人生的梦打上一块补丁,跟高雅上品看齐,学上等人的范儿,给自己贴一张上等人的标签。圣诞节到了,到处宣讲圣诞节是为红帽子、红衣裳、白胡子的圣诞老人庆生。借着春节前大扫除擦玻璃,晒晒他家的铝合金窗户。
  好歹出趟国,跟低价团去欧洲旅行一番,舍不得吃游船上的饭,面包店买点便宜的凑合。每天一早,刚用过免费自助餐,便齐刷刷地涌到大堂里,静悄悄地借着免费Wi-Fi,一个个捧着智能手机,使劲往群里晒照片,那个敬业劲,那个一丝不苟,比跑码头做生意的人还卖力。
  同学群不同于别的群,因为是发小,从一个起点出发的人,三十年后再度聚首,很有晒富贵的欲望。最后,惹得自己感觉混得一般的同学在群里缄默,聚会也不参加了。遇到有同学说在郊区置了业,旁边的人会追问是不是别墅?
  也有做成小生意发了财的,在群里发帖,当众炫耀自己的儿子在美国高速公路违章被罚款3000美元。因为他负担得起。
  同学群里说话,幽默不得。虽然大家说的都是汉语,可听起来,比英语还费解。一位成功人士以中产自居,早已解决下半辈子的生存问题,自以为是有钱有闲一族。一次参加同学聚会,满怀喜悦地见到阔别三十年的老同学,貌似说话,却说不上话,激动得想哭,只得呆呆地站在一边,良久,自己才明白,原来对方不再是一个把心窝子掏出来的纯情少女,而是一个冰冷的讲究实际的陌路人了。为活跃气氛,他调侃自己,说几个月前,全额支付380万在徐家汇买了一套酒店式公寓后,没有钱了。这么地说,大有娱乐的意味,原本指望座中哄起一阵大笑,谁料想座中闪电般地掠过一阵惊悚,老同学们表情怪异,纷纷建议他去打一份工,唯恐他开口借钱的样子,他惊呆了。回家后,好生难过了一阵。“也许,”他想,“难道他们还没有把钞票赚足?还在为生存奋斗?”多情却被无情恼,个中滋味,他体味不到。直到再后来,他才想明白,大家崇拜的是老板、官员,自己不做生意不当官,虽有几个钱,却是一个静下心来照着兴趣打发日子的闲人,在旧日同学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是啊!找到老同学,图的是有用的人脉,更多是借助某一个同学的膂力,给子女谋一条出路。而自己,能为别人带来什么呢?这么开悟之后,他觉得很对不起人的。
  这些,是群里生活的横向生态。
  纵向和横向交织的那天到了,订餐馆,摆几桌,众人劈硬柴平分酒菜钱。女群友们纷纷到场,今冬流行超短裙配九分裤,踩一双短筒靴。卖羊毛九分裤的商家倡导这么一种新穿法,赚足了钞票,是为大腿经济学。滑雪衫下面露出一截超短羊毛裙,节俭过日子的老阿姨们干脆让一件长下摆的老旧羊毛衫拖在羽绒衫的下面,当了超短裙,却遮不住大屁股,大有故意掀起大腿遮盖物之势。九分裤包紧的双腿,依每个人的身材长相,性感者有之,大象替身者有之,臃肿有碍观瞻者更有之,都是跟风惹的祸啊!
  吃饱猪脚爪,鸡脚爪、大肠肺头汤,吼一嗓子K歌,群主懂经,记得借此机会捧捧本群里的第二把手南霸天:“声音年轻,富有磁性,声线蜿蜒,起伏多变。”
  不同权力结点上的人们塞满了K歌包厢,虽然尊卑有序,喝高了酒,却是同样的酒,同样的扯嗓子叫,同样的点歌单,同样的话筒,吐出的苦涩和郁闷气息里掺杂着酒气,对着话筒吼一嗓子,一条条喉咙,业余唱法,气息没有从丹田出,全靠撕裂声带,吼得嗓子沙哑生疼,酒气喷入金属话筒,又反弹,冲进自己鼻尖的,是一股股之前一拨自娱自乐者留下的涎唾水的臭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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