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梦里吹角联营
　　——辛弃疾《破阵子》
　　
　　脸上总挂着微笑，还没有说话就让人感觉到一份热情，美丽多情的大眼睛透着智慧与灵气，高挑的身段，纤细修长的十指，无一不流露着美。我想她是“为艺术而生”的人，这就是我见到孙萍的第一感觉。在整个交谈过程中，孙萍总是用丰富的动作和表情，或表达，或强调，或重复，生动形象，极富感染力。从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时不时还即兴唱上几段，我们就能够看到一个融合了中西方文化魅力的奇特女子。
　　
　　中国姑娘图兰多
　　
　　孙萍是京剧科班出身，来自中国戏曲学院这个京剧艺术的最高殿堂，是国家一级演员。她是黄河之滨的女儿，是全国青联的常委，是匈牙利裴多菲大剧院的特邀导演。她曾与美国宾大交响乐团同台演出，轰动费城。她到中国的乡村、矿山和边疆演出，与老百姓情同手足。李肇星2001年5月19日曾这样评价孙萍：“她孜孜以求的是，用自己的劳动为伟大的祖国增添一份光彩，用自己的艺术实践为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友谊增添一份美丽。”
　　普通人也许很难理解，在欧洲发展得相当良好的孙萍会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选择回国，这位匈牙利总统根茨的荣誉女儿，匈牙利荣誉国民，裴多菲大剧院的特邀导演，在整整住了欧洲九年之后选择离开，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了却一桩夙愿，就是要把富连成科班艺术地再现到荧光屏上，让广大观众知道真正的富社是什么样子。“富连成”班是我国20世纪以来规模最大、为时最长、贡献最突出的，培养年轻京剧人才的“科班”。由叶春善于1904年在北京创办，这个学校培养出梅兰芳、周信芳、马连良、谭富英等及在台湾的孙元波、孙元斌、马元亮、哈元章等一大批京剧艺术家，它是京剧的黄埔。孙萍怀着强烈的文化使命感，回眸民族文化百年沧桑，在艰辛中爬梳钩沉，她要以富连成为主角，展示富社的兴衰荣辱，实现自己对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份忠诚。
　　
　　多瑙河畔的“荣誉女儿”
　　
　　古罗马人有两座圣殿，一座是成功的圣殿，另一座是荣誉的圣殿。他们在安排座位时有一个顺序，即必须经过前者才能到达后者——勤劳不辍是通往荣誉圣殿的必经之路。1990年，匈牙利布达佩斯室内剧院院长和艺术总监访华，对中国京剧产生了很大兴趣，随即第二年邀请孙萍与爱人叶金森前往匈牙利讲学。受文化部和戏剧协会委派，孙萍夫妇去匈牙利做文化交流，在那里他们深受欢迎，讲学期限一延再延，一待就是九年。
　　说起与匈牙利总统的相识，这里面还有一段小插曲。孙萍是在1992年10月1日中国驻匈牙利大使馆举行的招待会上认识匈牙利总统根茨的。根茨总统听说孙萍在场，就让匈中友协主席代伯纳出面“拾桥”，代伯纳来到孙萍面前用汉语说：“今天我要给你介绍一位先生，他就是总统先生。”总统用匈语说“非常高兴认识你，感谢你为匈中文化交流所做出的努力。匈牙利人民欢迎你，需要你，你要做我们的国民。”总统的话让孙萍左右为难，也来了句“外交辞令”：“我也非常高兴，希望能做你的荣誉国民”，总统说“你就做我的荣誉女儿吧，”接着对围拢过来的记者说：“请为我和荣誉女儿照张相吧。”
　　


　　匈牙利是一个很谦虚的民族，历史上曾有九位诺贝尔奖获得者。音乐发展程度相对较高。开始时，孙萍是和他们的戏剧家协会进行交流。匈牙利不愧是裴多菲、李斯特的故乡，具有浓厚的艺术氛围。匈牙利人视戏剧为非常高雅的艺术，把看戏当做最美妙的享受，剧院则成了集中体现他们文化修养与审美趣味的重要场所。在这样的氛围下，在这样的国度，孙萍认识到了文化受尊重的地步。匈牙利艺术家在80年代初创造出一种动作戏剧。这种戏剧基本不用布景道具，而是靠演员以形体动作来表现时空转换及角色的心理活动，并有音乐伴奏烘托。动作戏剧既不属斯坦尼斯拉夫表演体系，也不属希氏表演体系，在艺术上好像是“没娘的孩子”。但当匈牙利艺术家听了孙萍夫妇关于京剧理论和表演艺术的介绍后，认为京剧是动作戏剧的源头，也是动作戏剧的理论依据。他们对京剧的兴趣顿时大增。孙萍夫妇在匈牙利进行的交流内容也从一般介绍京剧艺术转入帮助匈牙利艺术家学习京剧基本功，从舞弄刀枪剑戟到踢腿、旋子、小翻等十八般武艺都一一教到。
　　孙萍当时想到，京剧是斯氏、希氏表演体系之外的第三大体系。斯氏、希氏体系早就被介绍到中国，并在中国的舞台上生了根，而京剧的表演体系却久久不能迈出国门。如果能够把京剧艺术的一些精华融入欧洲动作戏剧中去，在这一外国艺术形式中生根发芽，或许是京剧表演体系走向世界的一小步。原来的动作戏剧主要借助舞蹈和动作来表现剧情，在唱的方面仍是空白。孙萍夫妇与匈牙利裴多斐剧院合作的第一部动作戏剧是《圣•拉兹洛国王》。这个剧目在匈牙利有相当于《卡门》在歌剧中的地位。孙萍夫妇把中国戏曲的旋律和唱法和京剧的表演程式、武打技巧引入该剧，大大丰富了角色的表现力。《圣•拉兹洛国王》上演后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
　　在改编《圣•拉兹洛国王》成功的基础上，孙萍夫妇又帮助裴多斐剧院排练了《西游记》、《艺术家的节日》等剧目。每一出剧目都能上演数百场而魅力不衰。他们排的《西游记》一剧只用九个演员。为此，剧中不用脸谱而改用面具。在融入京剧传统表演手法的同时，又借用了激光技术，把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子这一片段表演得出神入化。在第十届国际动作戏剧汇演中，《西游记》获得最佳编剧奖和最佳表演奖。
　　越是民族的东西，越是世界的，越是有生命力的。正是源于对京剧艺术深层的理解和极端的热爱，孙萍在欧洲创造了动作戏剧，她努力把京剧中的动作表演融合到欧洲的歌舞剧中，让欧洲的人民充分认识到京剧之美。她成功了。现在欧洲许多国家已经成立了动作戏剧表演团，每年都要举行汇演。而要学习动作戏剧，就要先学中国的京剧。她自豪地说，现在欧洲各国都有表演团在学习京剧。因此，她被匈牙利总统称为“中匈文化的大使”，并被授予“荣誉国民证章”。
　　
　　诠释京剧 轰动美利坚
　　
　　生命永远像童年一样简单，是肤浅；生命陷入世俗的纷争，是消沉；生命从纷争中得到释放，是觉悟。京剧在欧洲扎根后，孙萍又把目光瞄准了美国，希望得到美国上流社会接受、承认、欣赏。1999年，她应美国数所院校邀请赴美讲学。对她讲学的热烈反响，增强了她将京剧艺术推向美国主流社会的信心，老布什总统还亲临现场观看。
　　讲起那一段经历，孙萍十分感慨：刚开始的时候，美国人看不懂我的曲谱，他们说我唱的和曲谱都是错的。因为京剧讲究的是“有规律的自由节奏”，与西方音乐讲究的“一板一眼”有所不同。但是没有关系，通过努力，我已经能让西洋的交响乐团来伴奏我的京剧唱腔了！那可都是完完全全的西洋乐器呀！孙萍再次流露出自豪和喜悦的生动表情。
　　


　　2001年3月，孙萍在费城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即将访问中国的宾大交响乐团汇报演出中，演唱了《红灯记》中的《都有一颗红亮的心》和《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杜鹃山》中的《家住安源》和《乱云飞》，孙萍以交响乐伴奏京剧清唱征服了观众，轰动了世界。《光明日报》2001年5月5日对此报道称：“这是没有一件中国乐器的京剧伴奏，乐团以钢琴、小提琴和欧巴代替了京胡奏响了主旋律。曲唱罢，满堂掌声。终场时，尽管孙萍和乐手们一再谢幕，上千名观众还是不停地鼓掌，不让演员们退场。”这是孙萍探索把东西方两大艺术瑰宝——精湛的京剧艺术与宏大的交响乐结合的大胆实践，也是把京剧艺术向西方及至世界艺术舞台推介的又一种尝试。
　　演出结束后，乐团指挥理查多•艾弗马赫说，宾大交响乐团已有120多年历史，然而像今晚这样中西合璧的演出还是头一回，“可能在美国所有交响乐团中也是绝无仅有的”。他表示，“我是以学习的态度来尝试交响乐与京剧艺术的结合的。我希望利用这次到中国访问演出的机会更多地了解京剧艺术的精华。我们准备用几年时间来探索交响乐与京剧的结合。我相信，交响乐与京剧结合而发展出一种新的艺术形式是完全可能的，因为国际上对东西方艺术的结合抱着强烈的期待。”谈到这次伴奏清唱排练的难度，艾弗马赫说：“京剧表演有它的程式，而演员每次演唱时对唱腔的处理又有一定的自由度。这些都对交响乐与京剧的融合带来难度。但全团110名乐手始终以高昂的情绪进行这一‘非主流表演形式’的尝试，没有人抱怨。”这是令艾弗马赫相当欣慰的事情。
　　孙萍在接受采访时说，京剧是中国的艺术瑰宝，很多外国人到中国都要一睹京剧的风采。中国京剧界的几辈艺人一直在做着让京剧走向世界的探索，然而要取得进展谈何容易。她曾给美国白宫的参众议院的官员讲课，讲中国的京剧。她发现他们更多的是不了解、不想了解甚至排斥的心理。但是在听完孙萍讲课之后，他们的态度会发生很大的转变。有一位现任的、大家都认为最固执的议员听完讲座后说：“我今天见到外星人了！”说完孙萍开心地笑起来。
　　
　　议大事 办实事 情系弱势群体
　　
　　捐出一份爱心，就捐出了一片希望，救活了一个家庭。孙萍曾多次参加“心连心艺术团”慰问演出，她热心于妇女儿童工作，协助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为西部实施“母亲水窖”行动，进行义演募捐等公益活动。作为全国政协委员、全国青联常委，她能履行职责，积极参政议政，建言献策，她的有关促进两岸青年交流和实施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等建议获优秀提案奖。
　　孙萍两年前刚回国碰到一件事：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深圳见到了一位受害人牛跃进的家属，他们哭诉着牛跃进兄弟长期被无故关押的不公平遭遇，希望青联委员伸出正义之手，孙萍一直苦苦追踪了两年，搜集了很多证据，找到专家进行法律认证，并且每一次开庭都出席，亲身经历了整个案件的过程，也看到了某些司法干部的不公正、不严肃。现在，整个案情，专家得出的结论是一桩彻底的冤案，孙萍到处呼吁，渴望该案能够得到公正的解决，还当事人一个清白，真正树立司法机关立党为公、执法为民的形象。为此，她还写了提案《关于敦请国家监察部履行职责维护行政复议法尊严的提案梗概》，在她的不懈努力下，问题终于得到彻底的解决。
　　讲起她追踪了三年的这个案件，孙萍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但也未能掩饰住激动的心情。“防止公安机关利用职权介入民事经济纠纷，维护正常市场经济秩序，维护投资者的合法权益。这是我一份提案的内容，也是关注这个案件后的思考。”该提案建议和呼吁：各地公安机关要不折不扣地贯彻实施刑事诉讼法、人民警察法和公安部的“五条禁令”，纪检监察部门、人大政协要加大监督力度，对违法乱纪的干警要严惩不贷；公安机关在承办经济案件时，应有效果明显、可以制约其权力的运作机制……
　　


　　孙萍认为应该建立健全更高一层的监督机制，防止这几个部门之间的利益勾结。特别是在一些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防止官员的腐败，就需要有更完善的监督方式，更有力的惩处手段。她相信邪不压正，相信整个国家是法制的，国家绝不会让社会上的不公正问题继续存在；政协委员的职责，就是去关注社会的边边角角，那些因为太远、因为有障碍物遮挡而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不会永远黑暗。
　　
　　热衷京剧 衣带渐宽终不悔
　　
　　事业的结果尽管重要，但是做事情的过程更加重要，因为我们是在每一天的过程中生活，每一天不幸福，就等于整个生命都不幸福。所以尽管我们注重事业的结果，因为结果好了我们会更加快乐，但过程使我们的生命更加充实。孙萍自幼能歌善舞，音色清凉，12岁开始学京剧，很快就脱颖而出，并接连获得多项全国大奖。1978年她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被中国戏曲学院录取。
　　在欧洲的九年中，她把京剧推向欧洲艺术舞台，取得了可喜的成就。孙萍认为，欧洲与中国的文化有较大的差异，比如欧洲的话剧表演“杀人”时，举着刀子捅过去，就结束了。但是在中国京剧里，要先举着刀，围着被杀之人绕几个圈子，还要唱，以优美的动作刺下去，最后要抽出刀来，慢慢抹去上面的血迹。这样的艺术之美，让欧洲人十分的折服，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丰富的表演艺术！孙萍边说，边做着京剧里“杀人”的动作，果然是十分的优美。
　　孙萍认为，京剧的美就美在它的程式化。它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它之所以被称为世界三大表演体系之一，就是因为它的程式化的高度艺术性，京剧有13个折扣，每一个折扣都要求音比较好，“里面的唱腔，包括韵律、声腔吐字以及如何来运用体现人物感情等，我在这方面都有自己的创新。声音不好的人你就不，谈不上什么悟性，声音好才能够去想，才有这样有悟性。有嗓子没有悟性不行，有悟性没有嗓子也不行，我自己觉得我在这个问题是很难得的。”孙萍对自己相当自信。她相信京剧也在改革，但在改革中求新，同时也相信观众理解了它的真正含义之后，会觉得京剧比人们想象中的更美。
　　我们不得不被孙萍的赤诚爱国之心感动。是的，作为耶鲁大学的客座教授，作为裴多菲大剧院的特邀导演，她在欧洲有很高的荣誉，在美国生活得很好，但是她希望为养育和培养自己的祖国做一点事。在国外，她一直致力于如何让西方主流社会接受中国的京剧艺术，并取得了成功；她回到国内，还希望为2008奥运会、2010世博会的舞台艺术献计献策。
　　当笔者问：你这么热衷事业，对家庭是否关心太少呢？女儿出生仅26天，孙萍就去欧洲演出；等有时间好好陪着女儿的时候，女儿已经长大了，她对家庭和孩子怀着深深的歉疚。但是，她的信念却很坚定：“我有足够的智慧、能力和热情，如果没有做成现在这一番事业，我觉得是对人才的一种浪费。我能给社会创造更多的价值，我的生活才更有价值。虽然我牺牲了个人的家庭幸福甚至更多，但是我从来没后悔过。”
　　
　　关注京剧后继教育
　　
　　青少年是祖国的未来，关于在青少年中加强京剧基础教育这一议题，孙萍作为政协委员曾提出许多具有建设性的建议：首先在中小学课程设置当中，增加京剧艺术的选修课；其次，开展针对青少年京剧基础教育的京剧剧目创新；第三是举办一些青少年京剧全国展演，并且在中央台戏剧频道增开“青少年京剧”或“少儿京剧”等节目，鼓励社会资本进入青少年京剧基础教育领域，并且在适当的条件下成立“青少年京剧基础教育基金会”。
　　孙萍认为，素质是体现一个人整体的能力，素质教育的核心就是做人，素质教育的内涵，要教孩子学会生存，学会关心，学会供事，学会明辨是非。京剧是一门历史悠久，以中国传统文化为强大背景的民族艺术，包含了文学、美术、音乐和舞蹈的众多艺术元素，吸收了各个地方剧种的精华形成了别具特色和完美的剧目，加强在青少年基础教育、素质教育中的京剧艺术教育，其现实意义可谓重大：首先，京剧基础教育是对青少年的一种全方位的、生动的综合教育方式和艺术熏陶。从思想道德素质角度讲，中国京剧体现了我国多元化的传统文化特征，古代美学思想和传统道德观念；从艺术修养角度讲，京剧艺术又是一种具有文学、美术、音乐和舞蹈等众多艺术元素的综合剧种，因此京剧艺术的教育又是一种对青少年全面而生动的综合艺术培养和素质教育。其次，京剧基础教育可以培养出大量优秀京剧人才和京剧观众，从根本上推动京剧艺术的繁荣。在世界经济一体化的今天，文化市场上充斥着根植于西方文化的“好莱坞大片”、“流行歌曲”等快餐式流行文化。京剧等中国传统文化形式力量日渐萎缩，导致人们在短时间内培养起对京剧的深刻认识和兴趣有一定困难，特别是对青少年而言。因此，只有在基础教育中循序渐进地接受京剧艺术形式及其艺术熏陶才会真正培养出一大批京剧人群和爱好者以及投身于京剧事业的优秀人才，带动整个京剧艺术的繁荣。
　　另外孙萍还强调，包括京剧在内的民族艺术都需要经纪人，这些经纪人不仅需要懂得民族艺术，还要有经营意识。“打个比方，有1 000万元的资金，倘若让经纪人进行运作，他会拿出其中的1/4作前期市场调查，了解观众口味，拿出2/4制作整台戏，剩下的1/4则会作后期宣传，开拓市场。虽然实现商业化是京剧的最终目标，但如果现阶段一味地强调商业性，京剧会很难存活。目前拯救京剧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政府扶持，唯有如此，那些意象纷呈、时空变幻的程式，那些华美典雅、飘逸极致的服饰，那些字正腔圆、回味无穷的唱腔才能真正续写瑰丽的新篇章！
　　
　　结束语
　　
　　告别孙萍，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孙萍希望中国的京剧艺术走向世界，希望这种文化传播活动能够进一步得到传承。她优雅的谈吐、生动的表情，她的拳拳爱国心都深深打动了我，她那种为中欧文化交流繁荣而坚持不懈的精神久久盘桓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孙萍及那些热心的中外朋友们正在创造中的新型京剧艺术既是中华民族的，也是世界艺术大家庭的。有这么多人的共同关心和努力，中华民族艺术的瑰宝——京剧将会在改革中复兴，在交流中发展。冬天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