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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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胡兰,一个伟大的名字,一个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女英雄,一位为革命事业而英勇献身的共产党员。她牺牲时年仅15岁,是已知女烈士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但她在敌人屠刀面前又是那么的坚定和从容,大义凛然,铁骨铮铮。正因为如此年轻和英勇,刘胡兰的牺牲对后人产生了巨大的震撼,她为革命献身的精神更是有着跨越时代的感召力量。
  “共产党好”在她幼小的心灵深深扎根
  1932年10月8日,刘胡兰出生在山西省文水县云周西村一户贫苦农家。奶奶给她起了一个乳名,叫富兰子,寓意她能给家里带来富裕。但是,沉重的苛捐杂税与劳役负担,不仅使日子愈加困难,而且导致刘胡兰的母亲在1936年生病去世。残酷的现实,让刘胡兰在小小年纪就对黑暗的旧社会产生不满。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中国共产党领导山西人民开展抗日救亡运动。1938年,八路军一二〇师来文水县后,成立了抗日民主政府,实行减租减息政策,还开办了村干部培训班,帮助云周西村的老百姓解决了用水浇地等问题。鲜明的对比,使村民们深切地体会到共产党才是真正为穷人办事的。尽管刘胡兰当时还是一个孩子,但“共产党好”已经在她幼小的心灵深深地扎下了根。
  在党组织的领导下,云周西村涌现出一批抗日积极分子,一些贫苦农民相继入党,并成立了党支部。他们踊跃投身到抗日洪流之中,给八路军运送军粮、掩护干部。因此,云周西村被敌人稱为“小延安”。刚刚上村小学的刘胡兰,积极参加村里的抗日儿童团,为八路军站岗、放哨、送情报。1942年,她被选为村儿童团长,带领伙伴侦察敌情,运送武器弹药,在艰苦的斗争中锻炼成长。1945年1月,刘胡兰参加了西社夺粮战斗,同伙伴们扛粮装车,得到大家的称赞。那些为革命献出生命的优秀党员和革命战士,使刘胡兰深受教育。
  冒着生命危险坚持战斗
  1945年9月,日本侵略者投降,抗日战争获得胜利。两个月后,刘胡兰参加了县党组织举办的妇女训练班。一个多月的潜心学习,使她懂得了许多革命道理,思想水平和阶级觉悟有了进一步提高。在区里召开的反霸群众大会上,她登台发言,揭露和痛斥恶霸地主残害人民的罪行,受到组织的表扬。训练班结束后,刘胡兰回村里担任了村妇女救国会秘书,与党员一起宣传革命道理,发动群众斗地主,帮助烈军属解决困难,并积极组织妇女上冬学,带领妇女纺线织布、做军鞋、看护伤员、学习军事技术、参战支前。1946年春,在反击阎锡山顽军的东庄战斗的支前工作中,县里下达了200斤纺棉花任务。刘胡兰带领妇女昼夜工作,提前2天完成,获全县第一名。
  1946年6月,刘胡兰被批准为中共候补党员,调回云周西村领导土改运动。此时,她只有14岁。这年秋天,国民党阎锡山军队调集近万兵力对晋中地区进行扫荡,声称要“水漫平川”。阎军72师艾子谦率领3个团兵力,进犯文水县城。为保存革命力量,减少不必要的牺牲,中共文水县委根据上级指示,决定大部分同志转移上山,留下少数干部组织“武工队”坚持斗争。刘胡兰也接到上山的通知,但她以自己年纪小、熟悉环境为由,主动要求留下来。由于她态度坚决,党组织最终同意了她的请求。
  刘胡兰和留下来的同志一起,冒着生命危险把标语、传单、文件秘密送到附近各村党组织,并组织群众埋藏粮食,配合武工队打击敌人。当时,石佩怀被任命为云周西村伪村长,他为阎军派粮派款,递送情报,瓦解为中共工作的相关人员,成为当地一害。为了除去这个群众眼里的“狗村长”,刘胡兰通过中共地下交通员把情况汇报给区县领导,请示处理办法。l946年12月21日晚,在刘胡兰的放哨掩护下,武工队员从西山下来处死了“狗村长”。
  阎军得知云周西村的情况后,恼羞成怒,决定实施报复行动,大举进袭文水一带。1947年1月11日,形势已经十分紧迫,刘胡兰的处境非常危险。上级组织指示刘胡兰,必须立即转移到西山。由于还有一些机密文件要烧毁,加上村里的工作尚需安排,刘胡兰要求第二天再走。经过一夜的紧张工作,刘胡兰将一切安排就绪,准备转移。不幸的是,盘踞在文水大象镇的国民党阎锡山军队和地主武装“奋斗复仇自卫队”,突然包围了云周西村,封锁了所有的路口,将全村群众赶到观音庙旁边的广场上集中。
  “死也不自白,决不投降!”
  由于叛徒石五则的出卖,刘胡兰和石三槐、石六儿、陈树荣、石进辉、张年成、刘树山七人被抓了起来。临行前,她镇静地将奶奶留下的银戒指、八路军连长送的手绢和作为入党信物的万金油盒——三件珍贵的纪念品交给继母,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敌人认为刘胡兰年龄小,将她带进观音庙的西厢房审问,妄想从她的身上打开缺口,进而破获云周西村地下党组织。在敌人威胁面前,刘胡兰坚贞不屈,毫不畏惧。敌人问她:“你为啥要参加共产党?”“你给八路做过什么工作?”刘胡兰大声说:“因为共产党为穷人办事。”“我什么都做过!”
  敌人看硬的不行,就利诱刘胡兰说:“看你年纪轻轻,怪可怜的。只要把你了解的说出来,就不为难你,还给你钱。”刘胡兰立即回答:“你就是给我个金人,也甭想让我告诉你们!”敌人又换了一副腔调说:“等会儿开大会,你只要在众乡亲面前认个错,说你参加共产党是受骗的就行了。”刘胡兰听后轻蔑地说:“呸!办不到!”
  庙旁的广场上,敌人残忍地用铡刀将石三槐等同志铡死后,又一次威胁刘胡兰说:“你小小年纪好嘴硬啊!你自白不自白?你就不怕死?”刘胡兰斩钉截铁地回答:“怕死不当共产党,我死也不自白,决不投降!”说完,刘胡兰从容地躺到铡刀下,壮烈牺牲,年仅15岁。当时在场的白天广后来回忆说:“刘胡兰死的可刚强哩!就义前,敌人来拉她,被她一胳膊甩开了。她几步走到铡刀前,把头上戴的围巾紧了一下,又望了望乡亲们,一下就躺到了铡刀下面。”
  刘胡兰精神永存
  刘胡兰等七位烈士遭杀害的惨案发生后,文水县军民义愤填膺。“消灭阎系部队”“为刘胡兰烈士报仇”的口号响彻汾河两岸。1947年2月2日,中原解放军三五九旅攻进文水县城,阎系部队全部缴械投降。2月6日,《晋绥日报》报道了刘胡兰英勇就义的消息,并发表评论,号召全体军民向刘胡兰学习。同日,延安《解放日报》也发表题为《只要有一口气活着,就要为人民干到底——女共产党员刘胡兰慷慨就义》的文章。从此,刘胡兰的名字在华北大地不胫而走。
  3月26日,毛泽东带领中共中央机关转战陕北途中,中央书记处书记任弼时向他汇报了刘胡兰英勇就义的事迹。毛泽东深受感动,亲笔为刘胡兰题写了“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八个大字。他还号召全国各解放区组织学习刘胡兰的英雄事迹,激励广大人民群众去英勇奋斗,以赢得解放战争胜利。8月1日,中共中央晋绥分局破格(通常年满18岁方可转正)追认刘胡兰为中共正式党员。
  新中国成立后,为了纪念人民的好女儿刘胡兰,弘扬她为革命献身的精神,党和政府在刘胡兰就义十周年时建成了刘胡兰纪念馆。纪念馆位于文水县刘胡兰英勇牺牲的地方,广场上耸立着一座纪念碑,上刻毛泽东为刘胡兰的题词。馆内陈列着刘胡兰烈士的遗物、文献资料、事迹展览,以及党和国家领导人为刘胡兰烈士题词的手迹。刘胡兰烈士墓掩映在馆后苍松翠柏间,墓前矗立着八米高的汉白玉刘胡兰塑像。
  斯人已逝,精神长存。2009年,刘胡兰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而今,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来到刘胡兰纪念馆,瞻仰缅怀女英雄刘胡兰。
  (作者单位:中共党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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