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次面试 地铁里一个人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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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坤,北京台《心跳五连环》节目招聘主持人,需要一男一女,咱俩试试去?”谁能想到,大二那年,这位同班男同学在学校报刊栏上看到的这则小小的招聘启事竟成了改变栗坤人生走向最重要的几行字。
  地铁又公交,历时两个小时,两人终于到了北京电视台(老址),望着这栋心仪已久的大楼,栗坤内心止不住地激动,“如果从此就能成为其中的一员,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然而走进面试房间,他俩一下子懵了,屋里坐了三四十个面试者,人一多,传闻自然也就多了——有人说黑龙江台的一哥要来,有人说浙江台的谁谁谁要来,甚至相传北京台的一些著名主持人也要来竞争这个节目……听到这些传闻,栗坤和那位男同学顿时感觉自己就是一颗毫无竞争力的“白菜”。
  接到第二次面试通知时,那位男同学就有些犹豫:“咱别去了吧,肯定没戏。”被栗坤劝着去了三四次后,那位男同学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留下栗坤形单影只地面对接下来那条孤独、无助,甚至无奈的被选之路。
  让栗坤没想到的是,这个面试竟会长达5个月,从夏天一直延续到冬天。这期间,她的心情宛如坐过山车——每次接到面试电话,她的心情就立刻high到山顶,觉得前路充满希望;但每次面试后,节目组只有一句“再等等再等等”,接着就是长达好几个星期的杳无音讯和跌到谷底的坏心情。
  最尴尬的时候是碰到同学来询问:“栗坤,面试怎么样了?”虽然心中有如千钧,可栗坤永远都说得很少,“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所以尽量沉默吧,多说无益。”
  第八次面试时,栗坤听到了节目已经指定了某位主持人的传闻,那天坐在回学校的地铁里,栗坤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这个传闻,想着整整半学期吃饭睡觉都在担心这件事儿,为之花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现在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么久以来的劳累和委屈一股脑地涌上心头,那一刻,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泪流满面……
  迷迷糊糊回到学校后,栗坤一连好几天都情绪低落,直到接到电视台的电话,叫她第二天带妆面试,她这才平复了心情,然后不停地鼓励自己:“只要对方没说拒绝那就是好消息,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那几个月,为了北京台的面试,栗坤推掉了很多挣钱的机会,但每次都推得毫不犹豫:“那时候我特别明确——北京电视台就是我的天,想挣钱,以后机会多得是,但进北京台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个,所以只要是和面试相冲突的事儿,我全部可以放弃,这没什么可说的。”
  那年夏天到冬天,从传媒大学到北京台的公交、地铁上,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个面带浓妆、头发吹得高高的、穿着很正式的女孩儿。
  这个浓妆来得很感人——此前,栗坤在帮一个单位编小品时结识了一个非常棒的化妆师,化妆师知道她付不起化妆费,所以提出免费给她化妆。
  但顶着大浓妆挤公交并不是件容易事儿,最初坐车,栗坤都会心里发毛,总觉得其他乘客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会在心里猜测她的职业。
  坐过好几次后,她的适应力渐渐增强了,在那两个小时的车程里,她会强迫自己反复默念待会儿面试要说的话,渐渐地,她发现当自己不去猜想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时,内心开始慢慢变得平静。
  最让栗坤头痛的是服装——试镜总得穿得体面些,但体面的衣服不可能太便宜,而贵的衣服她又买不起,怎么办呢?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她甚至干过特别惭愧的事儿:“试镜前,去商场买件合适的衣服,穿上试完镜后再去商场退了……现在想想这种做法真的很不好,但那时被生活所迫,真的没有办法,只有出此下策。”
  反复面试十几轮后,最终敲定了栗坤,或许那几个月的反复面试实在太磨人,听到好消息的那一刻,栗坤只觉得如释重负,但并不激动:“那次面试让我明白,最开始从事主持人这个职业时,你就得被人挑来挑去。只有成腕儿了,才有可能去双向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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