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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现在
与我一同前往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以下简称“BC省”）的摄影师芦都不愿意相信麦克·瑞塔斯凯特（Mike Retasket）和黄色人种毫无关联。虽然，麦克在基洛纳（Kelowna）机场接上我们前往Sphit Ridge Vmeyard Resort & Spa的路上已经告诉过我，几年前，因为他不相信加拿大政府对他Retasket这脉血统“只有四代”的判断，把自己的DNA寄到了美国国家地理的基因鉴定机构，得到的报告让这位五十几岁的印第安老人略感欣慰。在他的认知中，他的印第安血脉非常古老，报告还说，在麦克身体里，“75%的血液来自印第安，15%来自南美，10%来自加拿大”。
即便如此，芦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位留着两条长辫子的老人不是传说中从亚洲大陆走进遥远的北美洲的印第安人的后代，“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或者不愿意承认罢了，你看他皮肤的颜色，他连眼珠都是黑色的……”那天晚上，我和芦在充满浓浓印第安装饰风格的Spirit Ridge Vineyard酒店的大堂里吃晚餐时，我们还继续着这个话题，对中国人来说，“印第安人究竟从何而来”真是一个比印第安人自己还要认真探究的严肃话题。
加拿大政府认定麦克是印第安原住民，但在此之前，他只知道一件事：他是可以自由穿行于森林湖泊的人，没有其余的任何头衔。我们抵达奥素尤斯（Osoyoos）的那个傍晚，老麦克放下行李，带我们前往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斑点湖（Sacted Spotted Lake）。在加拿大印第安原住民的世界中，这片拥有365个斑点湖的水泽是一片神迹，因为富含丰富的高浓度矿物质，斑点湖会随着水温、水量和光线的变化随时变幻出不同的颜色。这是初夏的傍晚，水色暗沉，干旱的季节就要来了，湖面干涸，远远地，几个印第安男孩在湖面上行走，在我们的经验里，以这样天然形成的神奇景象开始的不仅是一段神奇的旅程，它还意味着更多……
生命是一个圆圈，我们走啊走，为了回到森林和沙漠，为了弄清自己究竟是谁。
老麦克滴酒不沾，即便是在Spirit Ridge Vinevard Resort & Spa那么好的葡萄园里，荐酒师推荐了酒庄出产的最好的霞多丽，午餐在半山上的露天餐厅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和我们一样，在景色最好的地方站定，拿出相机拍照，然后不动声色地把照片上传到社交媒体上，略带欣喜和炫耀地回复着大家“这是哪里”的疑问。
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家。”老麦克说。
不远处的奥索尤斯湖是加拿大最温暖的淡水湖，湖边的植物都是草药，刚刚麦克摘了几片草叶，揉碎了敷在我脚上刚被蚊子咬过的地方，现在，红肿已退、痛痒不在。小镇奥索尤斯在欧垦娜根河谷（Okanagan Valley）最南端的美加边境上，也是印第安奥素尤斯部落的保留地，在印第安语中，Osoyoos的意思是“水面变窄的地方”。上午，麦克带着我们站在更高的山上俯瞰了狭长的湖泊，美加边界线将湖面一分为二，山包的那边就是美国华盛顿州。
“吃完饭，我们去沙漠看看，我的祖先就是在这里奔跑了几百年，他们知道山里的一切秘密。”老麦克不喝酒，在他看来，即便奥素尤斯山谷中出产整个加拿大最好的葡萄酒，但是葡萄终究是外来物种，“这里最初只有桃子、杏子和两种苹果，而且，喝酒会让人失去斗志和战斗力”。当年的麦克是他所在的瑞塔斯凯特印第安原住民部落的酋长，温哥华冬奥会之前，他找到奥运会组委会申请以原住民的身份成为奥运志愿者，后来，“我和原住民文化推广这项工作恋爱了”。冬奥会之后，麦克退出了原来的酋长工作事务，专心致力于推广加拿大原住民文化。在他看来，从了解基洛纳附近五月的山火开始，到熟悉印第安古老语言中的哲学体系，直至持之以恒地与政府对话，争取更多属于印第安人的合法权益——有太多事情要做，他没有兴趣喝酒。
日照充沛、常年少雨的奥索尤斯是加拿大唯一的沙漠地区。所谓的沙漠，就是在山边长着稀疏杂草的荒地。加拿大是全世界水资源最丰富的国家，淡水拥有量占全球1/4，到处都是瀑布、河流和湖泊，眼下这个干燥的地区就显得珍贵很多。我们在酒店旁边的NK’Mip沙漠博物馆（Desert Culture Centre）门口等着德里克，这个有着一半印第安血统的男人在上世纪90年代随印第安父亲从欧洲第一次回到奥索尤斯时，就决定放弃自己在欧洲的生活，回到这片温暖而干燥的土地上。“我那时只有十几岁，像任何一个欧洲小男孩一样无所事事地生活，对‘我究竟是谁’这样的话题懵懵懂懂，也毫无兴趣，直至我回到了这里，我才突然意识到血脉的真正含义。”几个月前，德里克的第二个孩子刚刚出生，他在这座由奥索尤斯印第安部落建立的博物馆里高兴地分享着这个喜讯。他旁边的资料图片中介绍的是这里的地形地貌，还有一组人物图片，那是关于一位法国教师的故事。在当年欧洲白人血洗印第安人的历史中，有这样一位被印第安人纪念的教师，他说过：“只有学会英文，印第安人才不会被当作异类。”这位法国教师没有像其他的欧洲人一样，在深夜把孩子们从父母身边带走，而是深入村庄中教孩子们读书。
“你看到站在老师旁边的那位个头儿最小的小姑娘了吗？”德里克问，“那是我的奶奶。” 鼓声是什么？是大地的心跳。
老麦克跟德里克借了一只鼓，与他告别，带着我们走进了文化中心背后的沙漠，干燥的空气中流动着一种陌生的气氛，它让人感到这里并不是我们熟悉的加拿大。沙地里的荆棘正好触到我的膝盖，走过时，它们毫不留情地在我的小腿上留下抓伤的血痕，好像是在警告我这个误入了它们领地的闯入者。巨大的日头挂在头顶，沙漠与丛林间杂，一顶顶白色的“Tipi（帐篷）”躲藏在树林里，铁质的人偶放置其中———切都在努力复原当年印第安人的生活场景。
老麦克走到帐篷前的木桌旁，坐下，要为远道而来的我们唱首歌。他兀自地打起鼓来，“咚、咚、咚咚、咚咚！”鼓声随着风声飘走了，在帐篷上端打了个转儿，又向上窜到树梢间，树叶沙沙地响着。老麦克闭上眼睛，用印第安语唱起了古老的歌谣。浑厚、深沉的歌声中传来一股让人觉察不到的忧伤，我想要抓住它，接连而来的鼓声却在瞬间将它击碎，随之而来的是老麦克绵绵无绝的歌声，由慢及快、由低至高，最后，老麦克仰着头，几乎是呐喊一般结束了他的歌唱—那一刻，我相信了，麦克是最优秀的印第安歌者之一。
歌声停止，树叶的婆娑却没有终了，我和芦激动得快要哭出来。麦克收好鼓——对于任何一个印第安歌手来说，鼓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鼓，他们就不会歌唱。在更古老的年代，各个不同的印第安部落之间也是用鼓声交流。“鼓声是什么，是你在母体里听到的妈妈心跳的声音。如果你安静下来，你现在也能听见，鼓声和大地的心脏联系在一起，那是大地的心跳。刚刚与你们一起听见这鼓声和歌声的，除了那边的几位游客，还有森林、空气、树叶，躲在森林中的鸟儿、蛇和一切动物，以及那些我们看不到的生命……”老麦克说，“有了这个，我们永远都不孤独。”
第二天傍晚，在著名的印第安帕瓦（Pow-wow）聚会上，我们和几百名来自加拿大不同地区的印第安原住民聚在一起。在字典中，帕瓦被解释为“‘泛印第安主义’的最好表现，综合了传统风俗、音乐表演、娱乐游戏、宗教礼仪于一身，各部落均可参加，各显身手”。帕瓦仪式起源于美国南部的密西西比河流域，历史可追溯到19世纪上半叶。当时，那里的男性印第安人经常组织各种大型聚会，召集各部落不同部族的印第安人唱歌、跳舞和举行当地的宗教节庆活动，以此来讲述和赞美部落里勇士的英勇经历和功绩。这种带有很强宗教色彩的音乐形态很快就在周边地区盛行，进而迅速流传至全美的印第安部落。
老麦克是这个盛会中的名人，若不是因为我和芦这次的行程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他现在一定身在这个BC省最大的帕瓦会场中又唱又跳，他几乎认识每一个人，亲切地叫着他们的名字，帮他们整理那些绚丽的衣饰。参加聚会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脸上稚气未消，那位冒着青春痘的男生是17岁的克尔顿，他头上戴着自己亲手制作的鲜艳的羽毛头饰，学习帕瓦不过两年多，却已经拿到他部落中冠军的头衔，他最拿手的是鬼舞。
夜已经很深。帕瓦的聚会还在继续。和男人们共同敲响巨大的皮鼓并高声诵唱的还有一个六岁的男孩，他严肃的神情与老麦克在树林中唱歌时一模一样。我很想问他是否在歌唱时想起了印第安先知杰克·威尔逊（Jack Wilson）在1886年宣讲的那个梦，他梦见自己站在洪水泛滥的土地上，遇到了印第安人的救世主，救世主教他跳起了鬼舞，并告诉他，只要鬼舞跳起，洪水便会从他们的脚下退去，所有的白人连同他们带来的全部物品都会被葬送大海，山清水秀的家园景色也会随之复苏……
我的前世是一只狼，游荡在奥索尤斯神秘而伟大的山谷间。
驶进老麦克熟悉的小舒斯瓦普湖（Little Shuswap Lake）是件让人兴奋的事，不仅因为湖光山色比之前的沙漠地带更为怡人，还因为这里是老麦克的地盘，他的部落瑞塔斯凯特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很多年，也是现在印第安保留地中最重要的一支。我们在Black Sage Wineries吃午饭时，酒庄的德国裔老板就通过老麦克的名字认出了他。在这里，以“Retasket”为姓氏的不仅是老麦克和他的族人们，还有以此命名的街道，老麦克的家人和他的老房子依旧在那里。
地图上，小舒斯瓦普湖位于坎卢普斯（Kamloops）和萨蒙阿姆（Salmon Arm）的北方。这也是最适合观赏红鲑产卵的地点之一，附近的罗海布朗省立公园（Rodcrick Haig Brown Provincial Park）入口处的停车场到处都有“Salute to the Sockeye Salmon！”（向鲑鱼致敬）的牌子。季节合适的时候，沿公园步道漫游，就可以欣赏美丽的红鲑地毯奇景。
百多年前，许多印第安部落围绕湖泊而立，虽然现在的他们已经融入邻近小镇生活，湖的四周盖了许多度假村和高尔夫球场，其中不乏有像Quaaout Lodge Resorts这样极为隐密舒适目又把印第安文化发扬到最好的优秀度假村。
那天早上，我们起床后在湖边散步，昨晚湖夜的星光还没有及时散去，星星点点地剩下几颗，酒店大堂也仿照印第安传统冬屋的设计，除了地面绘有图腾，屋子正中央还摆放火炉，在重要的节庆日，这里有国宝级印第安老人的表演。
上午的向导弗兰克同样来自瑞塔斯凯特部落，是老麦克的晚辈。在度假村临湖的以茅草泥土建造的冬屋一半深入地下，如一座隆起的小丘，屋顶开个洞，冬天时，屋子正中央会生起炭火，也是印第安烤鲑鱼风味餐的料理场地。
那天傍晚，我们在经历了四小时皮划艇体验和驱车去山间敬拜印第安图腾柱的行程之后，老麦克把本次行程带到了高潮部分——佩奥特（Peyote）祈祷仪式。这种仪式的来历与仙人掌植物有关，原产于墨西哥和美国德克萨斯州南部地区的佩奥特掌富含丰富的墨司卡林生物碱，人们吃进之后会产生幻觉，它也因此成为北美印第安部落的祈祷仪式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们的仪式就在黄昏时湖畔旁那一顶冬屋中举行。老麦克递给我们两只水桶，让我们去临近的湖里挑水过来，他则把Tipi旁边的木柴劈成大小不等的小块。接下来，老麦克让我钻进帐篷里把中间地洞里的石块逐一搬出来，我和芦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老麦克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他开始讲祈祷的规则了：我们会先在室外用这些木柴把石头烧热，然后浇水让火熄灭，接下来，我们把烧热的石块移到帐篷的地洞中，随后，进入帐篷，围坐成一个圆圈。麦克会诵唱主要的祈祷词，我和芦保持安静，歌声完毕后，我们走出帐篷，再把热石块搬进去……如此反复，四次为止。
美国民族音乐学家布鲁诺·奈特尔（BrunoNettl）说：“佩奥特教是‘妥协于白人的一种活动’。”老麦克对这种评价不以为然，“我们相信万物有灵，我们向万物祈祷，也为万物祝福”。音乐是仪式中最重要的一环。除此之外，还有草药，老麦克每一次唱歌之前都会从陶钵中取些草药撒在石块上，还有水，水蒸气把草药的香味充满整个帐篷。老麦克缓缓地说：“我要把这次祈祷献给宇宙间所有阴性之物，献给月亮、大地母亲；我要把这次祈祷献给我的妈妈，她在我五岁的时候离开了我，感谢她在梦中教会我的一切，感谢她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我要把这次祈祷献给我远方的朋友，感谢上天把她带到我的面前，希望她能平安地回家，并且一直健康快乐……”我哭了出来，对我而言，老麦克真诚、低沉的祝福比传说中印第安聚会中集体食用佩奥特掌种子的麻醉力量还要强大，印第安人因麻醉会产生恍惚的幻觉，我的感受却是真实的。随着老麦克诗一般的叙述，我能看见展翅翱翔的雄鹰、青山翠绿的美景和已经故去的父亲……
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我们的仪式才正式宣告结束。老麦克带着我和芦从帐篷里走出来，星光漫天，我们走向灯火阑珊的酒店大堂，就像从另外一个世界回到人间。我想起佛教中的“轮回”，便问老麦克，在印第安的传统文化中，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信仰。老麦克说：“我的前世一定是一只狼，游荡在欧垦娜根的山谷中，最终，我依旧还会回到那里……”
加拿大BC省原住民之旅旅行须知
到达
搭乘国际航班飞抵温哥华，再转乘境内航班到基洛纳，自驾开始加拿大BC省的原住民之旅。飞行时间全程约14小时。目前，中国多个城市均有直飞温哥华的航班。
季节
BC省多雨。但是欧垦娜根山谷是干燥温暖的沙漠性气候。从五月开始进入干燥的夏季，一直会持续到十月，期间少雨，甚至在五月初山间会有山火等自然现象。
酒店
推荐三间原住民风格的酒店，其中Spirit Ridge at Nk’Mip Resort（spiritridge.com；双人间约￥1.505）和Quaaout Lodcle&SPa at Talking Rock Golf Resort（qusaoutodge.com；双人间约￥1，075）都在隐蔽安静的原住民保留地中，前者坐落在奥索尤斯山谷中，以大片的葡萄园和沙漠风光著称；后者在小舒斯瓦普湖畔，被高尔夫球场环绕。两间酒店都为原住民运营，不论是设计元素还是活动设施都带有浓重印第安元素。Skwachavs LodgeA boriainal Hotel&Gallery（skwachayscom；双人间约￥1，522）是温哥华市中心的一间以原住民风格为主要设计元素的精品酒店，酒店附带的原住民画廊里有加拿大印第安裔艺术家的作品展览和出售。
美食
BC省原住民之旅所涉及的地方覆盖了加拿大最好的葡萄酒产区，Nk’Mip Cellers现已成为Great Estates OkanaganWine Club的七个成员之一。作为欧垦娜根河谷的一个原住民族群，Nk’Mip在欧垦娜根河谷已生活了数百年。酒庄由这个族群的人在1877年创建，是当地第一家属于原住民所有的酒庄。1992年，酒庄成立了发展委员会，便更好地管理酒庄，现由兰迪·皮克顿（Randy Picton）担任酒庄的酿酒师。另外一间让人印象深刻的酒庄是在小舒斯瓦普附近的Fort Berens Estate Winen，（fortberens.ca），酒庄老板伍尔夫·布鲁尼（Rolf de Bruin）几年前从荷兰移民到利卢埃特镇（Lillooet）建立新家园与他们的酿酒事业，酒庄的VQA2011系列中的黑皮诺、雷司令、霞多丽和用黑皮诺酿的玫瑰酒100%采用本地葡萄酿就，冰镇之后，最适合夏季配生蚝、寿司、鱼生和开胃小吃。温哥华市区的Salmon n’s Bannock Bistro（salmonandbannock.net）主理非常适合现代人口味的原住民美食，曾经在Trip Advisor上蝉联数月前五名的好成绩，这里也是体会原住民艺术的好地方。
参观
首先推荐Nk’Mip沙漠文化中心（Nk’Mip Desert Culture Center；nkmipdesert.com），这里已经多次被当作濒危自然环境中的优秀建筑教案分享给全世界的建筑设计师们。作为旅行者，在沙漠文化中心里，不仅可以实地参观原住民传统村庄，看看他们用过的帐篷、草编床、以动物骨头磨制而成的餐具，还可以徒步穿过沙漠生态区，这里还是响尾蛇生态研究项目所在地，穿行沙漠时，到处都有“蛇出没”的提示标志。入住Quaaout Lodge就一定不能错过Quaaout Lodae CultureTour，你可以和原住民向导一起体验四小时的独木舟行程，也可以向他们学习印第安文化中对万物的哲学态度。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在酒店临湖的原住民帐篷中体验传统的祈祷，酒店不远的山谷中，有几根天然形成的图腾柱，在原住民的心目中，那是最为神圣的地方，酒店的原住民向导也很愿意驱车带你前往参观。Xwisten ExperienceTours（xwistentours.ca）与鲑鱼有关，除了在合适的时间参观鲑鱼洄游的壮烈场面，通常情况下，原住民向导会带领我们沿Xwisten渔场散步，见证S’at’imc族人捕捞鲑鱼，并放在沿岸的架子上风干的过程，而且，这种传统的食物料理方法依旧在现代社会中沿用，八十几间传统坑屋（Sheesh’kan）参观是接下来的行程，最终，行程会在一顿美味的三文鱼BBQ中结束。至于Pow-waw，可以查询加拿大BC省原住民旅游公司的官方网站AboriginaIBC.com，也可以求助于任何一位你的原住民向导。
与我一同前往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以下简称“BC省”）的摄影师芦都不愿意相信麦克·瑞塔斯凯特（Mike Retasket）和黄色人种毫无关联。虽然，麦克在基洛纳（Kelowna）机场接上我们前往Sphit Ridge Vmeyard Resort & Spa的路上已经告诉过我，几年前，因为他不相信加拿大政府对他Retasket这脉血统“只有四代”的判断，把自己的DNA寄到了美国国家地理的基因鉴定机构，得到的报告让这位五十几岁的印第安老人略感欣慰。在他的认知中，他的印第安血脉非常古老，报告还说，在麦克身体里，“75%的血液来自印第安，15%来自南美，10%来自加拿大”。
即便如此，芦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位留着两条长辫子的老人不是传说中从亚洲大陆走进遥远的北美洲的印第安人的后代，“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或者不愿意承认罢了，你看他皮肤的颜色，他连眼珠都是黑色的……”那天晚上，我和芦在充满浓浓印第安装饰风格的Spirit Ridge Vineyard酒店的大堂里吃晚餐时，我们还继续着这个话题，对中国人来说，“印第安人究竟从何而来”真是一个比印第安人自己还要认真探究的严肃话题。
加拿大政府认定麦克是印第安原住民，但在此之前，他只知道一件事：他是可以自由穿行于森林湖泊的人，没有其余的任何头衔。我们抵达奥素尤斯（Osoyoos）的那个傍晚，老麦克放下行李，带我们前往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斑点湖（Sacted Spotted Lake）。在加拿大印第安原住民的世界中，这片拥有365个斑点湖的水泽是一片神迹，因为富含丰富的高浓度矿物质，斑点湖会随着水温、水量和光线的变化随时变幻出不同的颜色。这是初夏的傍晚，水色暗沉，干旱的季节就要来了，湖面干涸，远远地，几个印第安男孩在湖面上行走，在我们的经验里，以这样天然形成的神奇景象开始的不仅是一段神奇的旅程，它还意味着更多……
生命是一个圆圈，我们走啊走，为了回到森林和沙漠，为了弄清自己究竟是谁。
老麦克滴酒不沾，即便是在Spirit Ridge Vinevard Resort & Spa那么好的葡萄园里，荐酒师推荐了酒庄出产的最好的霞多丽，午餐在半山上的露天餐厅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和我们一样，在景色最好的地方站定，拿出相机拍照，然后不动声色地把照片上传到社交媒体上，略带欣喜和炫耀地回复着大家“这是哪里”的疑问。
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家。”老麦克说。
不远处的奥索尤斯湖是加拿大最温暖的淡水湖，湖边的植物都是草药，刚刚麦克摘了几片草叶，揉碎了敷在我脚上刚被蚊子咬过的地方，现在，红肿已退、痛痒不在。小镇奥索尤斯在欧垦娜根河谷（Okanagan Valley）最南端的美加边境上，也是印第安奥素尤斯部落的保留地，在印第安语中，Osoyoos的意思是“水面变窄的地方”。上午，麦克带着我们站在更高的山上俯瞰了狭长的湖泊，美加边界线将湖面一分为二，山包的那边就是美国华盛顿州。
“吃完饭，我们去沙漠看看，我的祖先就是在这里奔跑了几百年，他们知道山里的一切秘密。”老麦克不喝酒，在他看来，即便奥素尤斯山谷中出产整个加拿大最好的葡萄酒，但是葡萄终究是外来物种，“这里最初只有桃子、杏子和两种苹果，而且，喝酒会让人失去斗志和战斗力”。当年的麦克是他所在的瑞塔斯凯特印第安原住民部落的酋长，温哥华冬奥会之前，他找到奥运会组委会申请以原住民的身份成为奥运志愿者，后来，“我和原住民文化推广这项工作恋爱了”。冬奥会之后，麦克退出了原来的酋长工作事务，专心致力于推广加拿大原住民文化。在他看来，从了解基洛纳附近五月的山火开始，到熟悉印第安古老语言中的哲学体系，直至持之以恒地与政府对话，争取更多属于印第安人的合法权益——有太多事情要做，他没有兴趣喝酒。
日照充沛、常年少雨的奥索尤斯是加拿大唯一的沙漠地区。所谓的沙漠，就是在山边长着稀疏杂草的荒地。加拿大是全世界水资源最丰富的国家，淡水拥有量占全球1/4，到处都是瀑布、河流和湖泊，眼下这个干燥的地区就显得珍贵很多。我们在酒店旁边的NK’Mip沙漠博物馆（Desert Culture Centre）门口等着德里克，这个有着一半印第安血统的男人在上世纪90年代随印第安父亲从欧洲第一次回到奥索尤斯时，就决定放弃自己在欧洲的生活，回到这片温暖而干燥的土地上。“我那时只有十几岁，像任何一个欧洲小男孩一样无所事事地生活，对‘我究竟是谁’这样的话题懵懵懂懂，也毫无兴趣，直至我回到了这里，我才突然意识到血脉的真正含义。”几个月前，德里克的第二个孩子刚刚出生，他在这座由奥索尤斯印第安部落建立的博物馆里高兴地分享着这个喜讯。他旁边的资料图片中介绍的是这里的地形地貌，还有一组人物图片，那是关于一位法国教师的故事。在当年欧洲白人血洗印第安人的历史中，有这样一位被印第安人纪念的教师，他说过：“只有学会英文，印第安人才不会被当作异类。”这位法国教师没有像其他的欧洲人一样，在深夜把孩子们从父母身边带走，而是深入村庄中教孩子们读书。
“你看到站在老师旁边的那位个头儿最小的小姑娘了吗？”德里克问，“那是我的奶奶。” 鼓声是什么？是大地的心跳。
老麦克跟德里克借了一只鼓，与他告别，带着我们走进了文化中心背后的沙漠，干燥的空气中流动着一种陌生的气氛，它让人感到这里并不是我们熟悉的加拿大。沙地里的荆棘正好触到我的膝盖，走过时，它们毫不留情地在我的小腿上留下抓伤的血痕，好像是在警告我这个误入了它们领地的闯入者。巨大的日头挂在头顶，沙漠与丛林间杂，一顶顶白色的“Tipi（帐篷）”躲藏在树林里，铁质的人偶放置其中———切都在努力复原当年印第安人的生活场景。
老麦克走到帐篷前的木桌旁，坐下，要为远道而来的我们唱首歌。他兀自地打起鼓来，“咚、咚、咚咚、咚咚！”鼓声随着风声飘走了，在帐篷上端打了个转儿，又向上窜到树梢间，树叶沙沙地响着。老麦克闭上眼睛，用印第安语唱起了古老的歌谣。浑厚、深沉的歌声中传来一股让人觉察不到的忧伤，我想要抓住它，接连而来的鼓声却在瞬间将它击碎，随之而来的是老麦克绵绵无绝的歌声，由慢及快、由低至高，最后，老麦克仰着头，几乎是呐喊一般结束了他的歌唱—那一刻，我相信了，麦克是最优秀的印第安歌者之一。
歌声停止，树叶的婆娑却没有终了，我和芦激动得快要哭出来。麦克收好鼓——对于任何一个印第安歌手来说，鼓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鼓，他们就不会歌唱。在更古老的年代，各个不同的印第安部落之间也是用鼓声交流。“鼓声是什么，是你在母体里听到的妈妈心跳的声音。如果你安静下来，你现在也能听见，鼓声和大地的心脏联系在一起，那是大地的心跳。刚刚与你们一起听见这鼓声和歌声的，除了那边的几位游客，还有森林、空气、树叶，躲在森林中的鸟儿、蛇和一切动物，以及那些我们看不到的生命……”老麦克说，“有了这个，我们永远都不孤独。”
第二天傍晚，在著名的印第安帕瓦（Pow-wow）聚会上，我们和几百名来自加拿大不同地区的印第安原住民聚在一起。在字典中，帕瓦被解释为“‘泛印第安主义’的最好表现，综合了传统风俗、音乐表演、娱乐游戏、宗教礼仪于一身，各部落均可参加，各显身手”。帕瓦仪式起源于美国南部的密西西比河流域，历史可追溯到19世纪上半叶。当时，那里的男性印第安人经常组织各种大型聚会，召集各部落不同部族的印第安人唱歌、跳舞和举行当地的宗教节庆活动，以此来讲述和赞美部落里勇士的英勇经历和功绩。这种带有很强宗教色彩的音乐形态很快就在周边地区盛行，进而迅速流传至全美的印第安部落。
老麦克是这个盛会中的名人，若不是因为我和芦这次的行程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他现在一定身在这个BC省最大的帕瓦会场中又唱又跳，他几乎认识每一个人，亲切地叫着他们的名字，帮他们整理那些绚丽的衣饰。参加聚会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脸上稚气未消，那位冒着青春痘的男生是17岁的克尔顿，他头上戴着自己亲手制作的鲜艳的羽毛头饰，学习帕瓦不过两年多，却已经拿到他部落中冠军的头衔，他最拿手的是鬼舞。
夜已经很深。帕瓦的聚会还在继续。和男人们共同敲响巨大的皮鼓并高声诵唱的还有一个六岁的男孩，他严肃的神情与老麦克在树林中唱歌时一模一样。我很想问他是否在歌唱时想起了印第安先知杰克·威尔逊（Jack Wilson）在1886年宣讲的那个梦，他梦见自己站在洪水泛滥的土地上，遇到了印第安人的救世主，救世主教他跳起了鬼舞，并告诉他，只要鬼舞跳起，洪水便会从他们的脚下退去，所有的白人连同他们带来的全部物品都会被葬送大海，山清水秀的家园景色也会随之复苏……
我的前世是一只狼，游荡在奥索尤斯神秘而伟大的山谷间。
驶进老麦克熟悉的小舒斯瓦普湖（Little Shuswap Lake）是件让人兴奋的事，不仅因为湖光山色比之前的沙漠地带更为怡人，还因为这里是老麦克的地盘，他的部落瑞塔斯凯特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很多年，也是现在印第安保留地中最重要的一支。我们在Black Sage Wineries吃午饭时，酒庄的德国裔老板就通过老麦克的名字认出了他。在这里，以“Retasket”为姓氏的不仅是老麦克和他的族人们，还有以此命名的街道，老麦克的家人和他的老房子依旧在那里。
地图上，小舒斯瓦普湖位于坎卢普斯（Kamloops）和萨蒙阿姆（Salmon Arm）的北方。这也是最适合观赏红鲑产卵的地点之一，附近的罗海布朗省立公园（Rodcrick Haig Brown Provincial Park）入口处的停车场到处都有“Salute to the Sockeye Salmon！”（向鲑鱼致敬）的牌子。季节合适的时候，沿公园步道漫游，就可以欣赏美丽的红鲑地毯奇景。
百多年前，许多印第安部落围绕湖泊而立，虽然现在的他们已经融入邻近小镇生活，湖的四周盖了许多度假村和高尔夫球场，其中不乏有像Quaaout Lodge Resorts这样极为隐密舒适目又把印第安文化发扬到最好的优秀度假村。
那天早上，我们起床后在湖边散步，昨晚湖夜的星光还没有及时散去，星星点点地剩下几颗，酒店大堂也仿照印第安传统冬屋的设计，除了地面绘有图腾，屋子正中央还摆放火炉，在重要的节庆日，这里有国宝级印第安老人的表演。
上午的向导弗兰克同样来自瑞塔斯凯特部落，是老麦克的晚辈。在度假村临湖的以茅草泥土建造的冬屋一半深入地下，如一座隆起的小丘，屋顶开个洞，冬天时，屋子正中央会生起炭火，也是印第安烤鲑鱼风味餐的料理场地。
那天傍晚，我们在经历了四小时皮划艇体验和驱车去山间敬拜印第安图腾柱的行程之后，老麦克把本次行程带到了高潮部分——佩奥特（Peyote）祈祷仪式。这种仪式的来历与仙人掌植物有关，原产于墨西哥和美国德克萨斯州南部地区的佩奥特掌富含丰富的墨司卡林生物碱，人们吃进之后会产生幻觉，它也因此成为北美印第安部落的祈祷仪式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们的仪式就在黄昏时湖畔旁那一顶冬屋中举行。老麦克递给我们两只水桶，让我们去临近的湖里挑水过来，他则把Tipi旁边的木柴劈成大小不等的小块。接下来，老麦克让我钻进帐篷里把中间地洞里的石块逐一搬出来，我和芦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老麦克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他开始讲祈祷的规则了：我们会先在室外用这些木柴把石头烧热，然后浇水让火熄灭，接下来，我们把烧热的石块移到帐篷的地洞中，随后，进入帐篷，围坐成一个圆圈。麦克会诵唱主要的祈祷词，我和芦保持安静，歌声完毕后，我们走出帐篷，再把热石块搬进去……如此反复，四次为止。
美国民族音乐学家布鲁诺·奈特尔（BrunoNettl）说：“佩奥特教是‘妥协于白人的一种活动’。”老麦克对这种评价不以为然，“我们相信万物有灵，我们向万物祈祷，也为万物祝福”。音乐是仪式中最重要的一环。除此之外，还有草药，老麦克每一次唱歌之前都会从陶钵中取些草药撒在石块上，还有水，水蒸气把草药的香味充满整个帐篷。老麦克缓缓地说：“我要把这次祈祷献给宇宙间所有阴性之物，献给月亮、大地母亲；我要把这次祈祷献给我的妈妈，她在我五岁的时候离开了我，感谢她在梦中教会我的一切，感谢她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我要把这次祈祷献给我远方的朋友，感谢上天把她带到我的面前，希望她能平安地回家，并且一直健康快乐……”我哭了出来，对我而言，老麦克真诚、低沉的祝福比传说中印第安聚会中集体食用佩奥特掌种子的麻醉力量还要强大，印第安人因麻醉会产生恍惚的幻觉，我的感受却是真实的。随着老麦克诗一般的叙述，我能看见展翅翱翔的雄鹰、青山翠绿的美景和已经故去的父亲……
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我们的仪式才正式宣告结束。老麦克带着我和芦从帐篷里走出来，星光漫天，我们走向灯火阑珊的酒店大堂，就像从另外一个世界回到人间。我想起佛教中的“轮回”，便问老麦克，在印第安的传统文化中，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信仰。老麦克说：“我的前世一定是一只狼，游荡在欧垦娜根的山谷中，最终，我依旧还会回到那里……”
加拿大BC省原住民之旅旅行须知
到达
搭乘国际航班飞抵温哥华，再转乘境内航班到基洛纳，自驾开始加拿大BC省的原住民之旅。飞行时间全程约14小时。目前，中国多个城市均有直飞温哥华的航班。
季节
BC省多雨。但是欧垦娜根山谷是干燥温暖的沙漠性气候。从五月开始进入干燥的夏季，一直会持续到十月，期间少雨，甚至在五月初山间会有山火等自然现象。
酒店
推荐三间原住民风格的酒店，其中Spirit Ridge at Nk’Mip Resort（spiritridge.com；双人间约￥1.505）和Quaaout Lodcle&SPa at Talking Rock Golf Resort（qusaoutodge.com；双人间约￥1，075）都在隐蔽安静的原住民保留地中，前者坐落在奥索尤斯山谷中，以大片的葡萄园和沙漠风光著称；后者在小舒斯瓦普湖畔，被高尔夫球场环绕。两间酒店都为原住民运营，不论是设计元素还是活动设施都带有浓重印第安元素。Skwachavs LodgeA boriainal Hotel&Gallery（skwachayscom；双人间约￥1，522）是温哥华市中心的一间以原住民风格为主要设计元素的精品酒店，酒店附带的原住民画廊里有加拿大印第安裔艺术家的作品展览和出售。
美食
BC省原住民之旅所涉及的地方覆盖了加拿大最好的葡萄酒产区，Nk’Mip Cellers现已成为Great Estates OkanaganWine Club的七个成员之一。作为欧垦娜根河谷的一个原住民族群，Nk’Mip在欧垦娜根河谷已生活了数百年。酒庄由这个族群的人在1877年创建，是当地第一家属于原住民所有的酒庄。1992年，酒庄成立了发展委员会，便更好地管理酒庄，现由兰迪·皮克顿（Randy Picton）担任酒庄的酿酒师。另外一间让人印象深刻的酒庄是在小舒斯瓦普附近的Fort Berens Estate Winen，（fortberens.ca），酒庄老板伍尔夫·布鲁尼（Rolf de Bruin）几年前从荷兰移民到利卢埃特镇（Lillooet）建立新家园与他们的酿酒事业，酒庄的VQA2011系列中的黑皮诺、雷司令、霞多丽和用黑皮诺酿的玫瑰酒100%采用本地葡萄酿就，冰镇之后，最适合夏季配生蚝、寿司、鱼生和开胃小吃。温哥华市区的Salmon n’s Bannock Bistro（salmonandbannock.net）主理非常适合现代人口味的原住民美食，曾经在Trip Advisor上蝉联数月前五名的好成绩，这里也是体会原住民艺术的好地方。
参观
首先推荐Nk’Mip沙漠文化中心（Nk’Mip Desert Culture Center；nkmipdesert.com），这里已经多次被当作濒危自然环境中的优秀建筑教案分享给全世界的建筑设计师们。作为旅行者，在沙漠文化中心里，不仅可以实地参观原住民传统村庄，看看他们用过的帐篷、草编床、以动物骨头磨制而成的餐具，还可以徒步穿过沙漠生态区，这里还是响尾蛇生态研究项目所在地，穿行沙漠时，到处都有“蛇出没”的提示标志。入住Quaaout Lodge就一定不能错过Quaaout Lodae CultureTour，你可以和原住民向导一起体验四小时的独木舟行程，也可以向他们学习印第安文化中对万物的哲学态度。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在酒店临湖的原住民帐篷中体验传统的祈祷，酒店不远的山谷中，有几根天然形成的图腾柱，在原住民的心目中，那是最为神圣的地方，酒店的原住民向导也很愿意驱车带你前往参观。Xwisten ExperienceTours（xwistentours.ca）与鲑鱼有关，除了在合适的时间参观鲑鱼洄游的壮烈场面，通常情况下，原住民向导会带领我们沿Xwisten渔场散步，见证S’at’imc族人捕捞鲑鱼，并放在沿岸的架子上风干的过程，而且，这种传统的食物料理方法依旧在现代社会中沿用，八十几间传统坑屋（Sheesh’kan）参观是接下来的行程，最终，行程会在一顿美味的三文鱼BBQ中结束。至于Pow-waw，可以查询加拿大BC省原住民旅游公司的官方网站AboriginaIBC.com，也可以求助于任何一位你的原住民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