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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子建是当代中国文坛的“奇迹”。正如有论者所说的那样,她以卓尔不群的身影,别具一格的创作,构成了中国当代文坛创作中一道奇异的风景。迟子建20余年,以一贯之地深情地注视着她的故土,徜徉在她独特的艺术世界里。她的独特,一直是文学研究者关注的热点。
笔者试图通过细读文本,在感性经验的基础和理性学养的支撑下,以故乡情结作为理解迟子建小说的突破口,以期对其小说创作有一个深刻、独到的把握。
一、温情关怀
人性本善的观念和温情主义一直贯穿于迟子建的小说中,在其浓郁的故乡情结的表述中,迟子建用温润的情感表达了对故乡人的关怀和礼赞。任何文学作品都会涉及到人性的表达。但是,不同的作家对人性也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当下有许多作家对人性的揭示倾向于对恶俗,对丑陋人欲的不遗余力地展示。但是迟子建却在喧闹的文坛上另辟蹊径,通过营造一个温情世界来礼赞故乡的人伦美人性善。在迟子建的小说中,表现了故土上善良纯朴的乡民之间互相关怀彼此相依的和谐生活,以及在这个和谐的世界中对恶的包容与感化,在这个世界中人们对待恶的东西不是依靠法律予以严惩,而是通过道德感化达到一种教化的目的,而且作品往往会给所谓的“恶”以一个合理的解释。不仅如此,迟子建还让我们看到了在这块充满爱的乡土上人们对苦难的温情化解。
二、崇尚自然与礼赞民俗
迟子建笔下的故土是秀丽迷人和充满灵性的,自然界被赋予了神性和美好的人性,具有超凡脱俗的魅力。她笔下的人与自然万物是相互平等的,人类不再将自然界中的事物看作他们的附属物和可以利用的资源,他们不再自居为万物的灵长,因而可以与自然事物进行平等的对话与交流。达到了人与自然的平等对视。迟子建小说中的人物和事件大部分是以她的故乡大兴安岭一带为背景,山峦、木刻楞房、白夜、极光、大雪、鱼汛、秧歌等极富有地方特色的景致和民俗常把读者带进一个如梦如画的“北极村世界”,在那里流连忘返。迟子建作品中的这种独特现象与她的乡恋情结是密不可分的。
三、关注弱势群体
迟子建爱的笔触充满了对故土乡民的深深关爱,女性一直是迟所关注的重要群体,女性生存的苦难迟子建给予了全新的诠释和理解。对人生的残缺,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迟予建都进行了现实的关照和灵魂的救赎,在对弱势群体的关注中展示了作者对生命和人生的深层体悟。除此之外,非人类生命也是故土的构成之一,迟子建的小说中对人类掌控制下的非人类生命的处境同样表达了同情和关怀。这也是其故乡情结的体现。
四、童年视角与童话世界
在迟子建内心深处,与故乡密切相连的有关童年时代的记忆是一块令她魂牵梦绕充满活力的神奇领域。在这里,童年更多地表现为现实记忆与追忆梦想的水乳交融。迟子建就是用自己充满怀恋的笔触将自己心中的童年重新呈现在自己面前,而后她让自身沉浸在对过去童年想象的快乐之中,以此达到对故土的情结的重温。迟子建用童眼看世界的艺术手法,对故土进行了美的表达,对人生与社会进行思索。
五、故乡情结的成因及对现实的意义
迟子建在小说中所传达出的故乡情结构成了她的乡恋小说的内核。这与迟子建的人生经历、成长环境、性格特点以及时代背景有着深刻的关系。无论是充满激情地直接描述故乡的风物,还是平静地讲述故乡那朴实而感人的故事,迟子建都传达了自己对都市文明为代表的现代文明的质疑和抵触,并用回归故乡的形式来化解城市文明带来的一系列因惑和迷乱。在现代文明日益喧嚣,膨胀的物欲逐渐将人类逐出精神家园的时刻,迟子建重建社会伦理道德和社会秩序的渴望和努力无疑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