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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期间,美国的微波雷达工程是仅次于曼哈顿工程的第二大科学工程,也是盟军取得胜利的两大法宝之一。历史上该项目的核心研究机构是1940年建立的麻省理工学院辐射实验室,它在万尼瓦尔·布什的参与和领导之下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大规模、多功能的定向研发实验室。短短5年里,辐射实验室取得了正常情况下20年才能取得的研究成果,设计开发了战时近一半的应用雷达.其研发成果以及培养出的人才为战后美国科技的腾飞奠定了坚实基础,该机构的成功经验为布什和他“无尽的边疆”的提出提供了参考和借鉴,更为战后美国大科学研究的组织实施树立了典范。
欲深入理解当代大科学研究兴起的过程和特点以及布什报告提出的背景和依据,有必要对作为美国大科学雏形的MIT辐射实验室的建制史进行考察。然而目前,对其建制的研究非常匮乏:国外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微波雷达技术的开发过程及其在战争中的应用上,对其建制的专门考察几乎没有;国内学者的研究仅限于一本描述实验室科学家的报告文学的前半部分译著和两篇以案例为基础的技术开发经验分析。因此,本文对MIT辐射实验室建制的发展历程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考察。
文章以建制史为重点,综合翻译整理了近60余篇成员的采访记录、20余份官方记录报告和30余份前人的相关研究成果,运用历史解释的方法,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与技术开发特点,分诞生经纬、快速成长、步入顶峰和历史影响四个部分对MIT辐射实验室史进行了梳理。文章指出:辐射实验室成立之初即树立了各项工作为战场服务的理念;快速成长过程中随着研发项目、人员、占地等规模急速增长,实验室实现了交叉研究方式的创新、自主项目管理模式的确立、战场服务的制度化和官产学研合作平台的创建;盟军战略反攻实施后,辐射实验室各项机制也步入成熟,并形成了一套适应大规模交叉研发和战场服务的高效灵活的组织管理模式;辐射实验室的出色工作不仅使微波雷达成为制胜法宝,它更超越了战时的使命,对美国战后科学技术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其主要继承者林肯实验室至今仍在美国军事电子领域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基于上述考察,文章最后从实验室的经营理念、组织管理模式、创新研究方式和团队建设四个方面进一步分析总结了MIT辐射实验室在5年的实践中,逐步摸索和积累的适合大规模、交叉研究、官产学研合作的建制特点,揭示了其对于布什报告的借鉴作用,以及为战后美国大科学项目的管理思想、运行机制树立的典范。